年輕時的陳勝就是個有誌之士。他出身於雇農,因而他深受封建地主的壓迫與剝削,可以說是心裏“悵恨久之”,便逐漸地產生了一些反抗壓迫、變革現實的積極思想。他曾說過的一句“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哉”,在這一句話之中便可以看出他異於其他農夫的一些思想和認識。時值秦朝的殘暴統治時期,秦二世驕奢**逸,殘暴地壓榨著人民。作為一個有思想的年輕人是不甘於受人奴役的,他更懷著一顆悲天憫人之心同情和自己同命運的人。現實的殘酷激怒了他那顆躁亂的心,他的內心呐喊著要反抗,最終由陳勝所領導的“大澤鄉起義”揭開了秦末農民大起義的序幕,他成就了中國曆史上第一次大規模的平民起義。雖然最終他未能推翻秦朝統治,但是他們點燃的反秦烈火卻再也沒有熄滅。
他是能夠震撼暴秦帝國的統治、能夠叱吒風雲的一位偉大的曆史英雄,司馬遷亦把陳勝列入了“世家”行列,究其原因,無疑是他是首個起義亡秦的領導者,而且他也同樣是三代以來以平民身份而起兵反對殘暴統治的第一人。既然司馬遷能將他列入於“世家”,能夠把陳勝的功業與商湯放桀、武王伐紂這些事情來相提並論,這也可以看出他的貢獻之大。從平民出身到偉大的農民起義的領導者,陳勝經曆了超出他本來角色所承受的思想鬥爭與壓力,即便是當時秦王無道,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他大可以隱居於山林,生活雖然清苦,卻不必提著自己的性命到處征戰。但他誌在四方,經過內心的掙紮,他毅然高舉反秦大旗,創造了“斬木為兵,揭竿為旗”的佳話。
秦二世元年,朝廷征發閭左900餘貧苦農民去漁陽戍邊。陳勝和吳廣也在其列,並被指定為屯長。不料隊伍途經蘄縣大澤鄉的時候,遇到大雨,故不能前進。當時秦朝刑罰殘酷,按照秦朝的法律,凡戍卒不按期報到者要被斬首。無奈加之又是在這生死一線之時,陳勝跟吳廣商議,與其去送死倒不如就地起義。陳勝是聰明有心計的,為了更好地發動群眾,增強起義的號召力與向心力,他們將寫著“陳勝王”3個字的金帛塞進魚腹中,待戍卒剖魚腹時去發現。深夜他們去模仿狐狸的聲音,高呼:“大楚興,陳勝王。”他用這種“魚腹丹書”、“篝火狐鳴”的方式,向眾人證明了起義符合天意,而陳勝是他們的真命天子。後趁機殺掉秦尉,斬木為兵,揭竿為旗,點燃了中國曆史上第一次農民大起義的熊熊烈火。
陳勝可謂是一位有勇有謀的領導者,身為平民百姓的他了解大眾的勞苦,他沒有像其他人們那樣安於現狀,在秦二世的殘暴統治下苟延殘喘,他的思想是進步的。他不相信天命,敢於去反抗。他的內心同樣是恐懼的、不安的,甚至會是猶豫的:一方麵若是安於做一名生活在統治最底層被壓榨的貧民百姓,把自己的死活交由統治者擺布,他是不甘心的;另一方麵領導起義反秦,他又冒了太大的危險,稍有不慎,他的性命必定不保。然而他聽見了像他一樣生活的人們痛苦的呻吟,加之在大澤鄉的機遇,種種的因素,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躁亂與怒火,決心起義反秦。他超越了自身的局限,他是勇敢的、勇於突破的,他用他的行動證明了人民的力量是巨大的。雖然大澤鄉起義並沒有成功,但是他像是一股春風吹醒了沉睡中的愚昧的人們。陳勝雖然死去了,但是他喚醒了千千萬萬個陳勝,秦二世雖未能死於他手,但是秦二世最終走向了覆滅,他是為後人所尊重的。後劉邦稱帝之後,陳勝被追封為“隱王”,按王侯待遇對陳勝年年殺牲祭祀,以示對其尊重。
陳勝生活在那個被統治階級“富貴在天”說教所欺蒙的時代。當時的貧苦農民,一時之間還很難能夠去理解實際上代表了他們自己的階級擺脫貧困、壓迫的先進思想。而這正是陳勝的傑出之處,他能夠率先地看到了這種貧賤、富貴的不平等,更值得讚歎的是他還提出了改變這種不平的樸素而勇敢的要求。去反抗命運的堅定的決心猶如一團烈火在陳勝的胸中熊熊燃燒,並且在此後不久,他便以自己的實際行動向人們證明了他的豪言壯語。雖然農民起義有一定的局限性,而且在陳勝稱王之後,他的思想也逐漸地發生了演變,日益疏遠了與群眾的關係,遺忘了當年所說的“苟富貴,勿相忘”的話,最終導致了起義的失敗。但是陳勝領導的這次農民起義,建立了自己的政權,組織了抗戰的隊伍,也提出了富有號召力的革命口號,這充分地顯示了農民起義領袖的膽識和組織才能。
陳勝、吳廣起義給了我們後人非常深刻的啟示。他警醒了那些在壓榨中敢怒不敢言的人們,他以自己的行動代表最廣大受苦的百姓向統治者討要生存的權利,見證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一亙古不變的真理。他所領導的起義為他之後的各個階級的起義的反抗鬥爭開創了先例,成為了一個可供參考、富有價值的史料。他的反抗精神也無疑被現代的人們所敬仰。倘若當時沒有他的振臂一呼,沒有喚起受壓迫人們的反秦的意識,或許暴秦要再持續幾年,倒在血泊中的受迫害的冤魂不知道要多出多少。透過曆史的鏡子,我們更應該看清楚曆史帶給我們的警醒,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把自己的欲望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人是不會有好結果的。遇到不公要有反抗的意識,而不是唯唯諾諾、忍氣吞聲,要有一顆敢於創新、勇於挑戰的心。
陳勝雖已死,其所置遣侯王將相竟亡秦,由涉首事也。高祖時為陳涉置守塚三十家,至今血食。
——漢·司馬遷《史記·陳涉世家》
陳涉起匹夫,驅瓦合適戍,旬月以王楚,不滿半歲,竟滅亡。其事至微淺,然而縉紳先生之徒,負孔子禮器,往委質為臣者,何也?以秦焚其業,積怨而發憤於陳王也。
——漢·司馬遷《史記·儒林列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