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晨去找王南江,兩人約好了在一個小飯館裏吃飯。小飯館檔次有點低,本來見麵之後陳晨叫到另一個高檔一點的飯館吃飯,可是王南江拒絕了,並且表示由他來請。陳晨說:

“說好是我請你。”

“還是我請你吧。”

兩個人爭執不下,陳晨也覺得沒必要為了十幾塊錢的爭來爭去,意義也不大。就同意了王南江來請,雖然才一個月的事,可是看起來王南江好像黑了不少,不再是從前那個臉白白的小白臉啦。

“最近過得還好嗎?”陳晨說。

“一言難盡。”

“慢慢說,再來兩瓶啤酒,慢慢喝慢慢聊。”

“服務員,再來兩瓶啤酒。”

“最近做什麽工作?”

“屁工作,還在找工作。”

“不是吧,出來已經一個月了,是打算還找回做老師的老本行嗎?還是?”

“兄弟我一個月時間已經換了四份工作了。”

“四份?”

“是,每份工作做不到十天,要麽人家炒我,要麽我自己不願幹,從前呆在學校裏當老師,覺得自己可以治理天下,現在出來了在公司裏麵打工,發現自己居然什麽時候也做不了,隻能做業務員,而且還是那種底薪八百的業務員,媽的,不是個事啊。”

“不會吧聽說很多業務員賺到錢了,一個月也有五六千的。”

“一個月五六千那是極少數,媽的,不容易混,反正我就受不了那種每天給別人當孫子的感覺。”

王南江倒沒有欺騙陳晨,一個人受過太多挫折之後,再回過頭來看從前的生活,會覺得還是挺美好的。至少王南江就覺得從前跟陳晨住同一個宿舍那一段光陰還是相當美好的,就算從前兩人有什麽矛盾,似乎都是小事不必計較啦。

而且陳晨也確實如他自己所說,出去找工作並不容易,東奔西走的出去麵試,可是因為自己從前隻當過老師,沒有其它工作經驗,而他又不願再去當老師,想進公司去做所謂的白領,在寫字樓裏上班。可是眾所周知,東莞本來就是一個世界工廠,哪裏有什麽寫字樓,哪裏有什麽白領,隻能做業務員。

業務員的工作倒是好找,反正要求也比較低,而王南江也是有大學文憑的,可是人家幾乎看也不看你的畢業證什麽的,隻要你幹活,底薪就是比較少。三百元到八百元不等,最高沒有超過一千元的。沒辦法,這就是現實,所以王南江也實在是撐不住了。

“不會吧,我聽人家說,做業務的也有底薪三千塊一個月的。”

“是有,可是那是外貿業務員,必須得外語好才行。”

“哦,那是不容易,可是我聽人家說重要堅持,隻要做業務堅持下來,應該還是可以的。”

“這些都是騙人的鬼話,什麽堅持就是勝利,我已經受夠了,我受不了那種每天求爺爺拜奶奶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長安居,大不易。”

“是不易,我打算過完年再說,可能也隻能做回老師去,沒辦法當過老師的人再去做別的工作,心理總會產生一些落差。”

“也是。”

本來還想問一些關於王南江跟黃玲玲之間的事,可是想了想還是沒問。其實王南江倒真是希望陳晨問一下他。如果問了,也許王南江也可以說說,因為黃玲玲最近同王南江分手了。從前人家對王南江說小女孩的愛情是靠不住的,王南江還聽不進去,現在果然實現了。沒辦法,這就是人生,小女孩也會長大,一旦長大就會明白,從前的王南江並不是自己想要的男人。

不過,現在既然陳晨沒問,那也不好說什麽。吃完飯後兩人分手了,陳晨回到學校去,王南江本來邀請陳晨去他的住所去坐一下,可是陳晨說還有事就算了。

張斌這天吃飯的時候,看到朱紅紅也有一旁的水池裏洗碗,當時張斌還沒看到刀她的臉,隻看到她豐滿的臀部,大吃一驚。

這麽性感的臀部,是哪一個尤物?結果一看是朱紅紅,想到黃主任跟自己之間的那些矛盾,張斌就很想跟朱紅紅發生一點什麽,也給黃海濤戴一頂綠帽子,讓他受用受用。

“你好啊。”張斌微笑著說。

“你好張校長。”

“吃過啦?”

“吃過了。”

“怎麽今天也在飯堂裏打飯吃?”因為平時朱紅紅都是跟黃海濤一起在家裏吃,一般情況是都是自己做著吃的,在飯堂吃的機會比較少,所張斌才有些一問。

“黃海濤出差去了。”

張斌這才想起來,前兩天黃海濤跟錢開學一起到中山去了,據說又在中山打算開一所新學校什麽的,張斌對此也不感興趣,也沒顧得上去管他們的。

不過,現在居然留下朱紅紅一個人在家,張斌覺得給自己提供了獵豔的良好機會。

“有空去家裏坐啊。”朱紅紅客氣地說。

“好啊。我一會兒就上去。”張斌說。

“我等你。”

張斌看著朱紅紅笑了笑,這個女人以為自己不敢去,還那麽**地笑。張斌覺得簡直是對自己的鄙視,或許這個女人對自己也有好感呢?女人的心思和有難猜,這也是說不定的事。

張斌吃完飯後就去敲朱紅紅的門,開了門之後朱紅紅還是吃了一驚看著站在門外的張斌。

“你真過來啦?”

“你叫我過來,我當然得過來啊。”

“嗬嗬。”

朱紅紅笑了起來,不過還是很快讓張斌進來了,把門關上。張斌進了屋之後才發現朱紅紅正穿著睡衣,打開碟機在看碟子,不知道是什麽片子,反正是一對男女抱在一起在親吻。

“什麽片子?”

“《玫瑰之戀》”

“沒聽說過。”

“不出名的,香港的,你喜歡看嗎?坐下來一起看吧。”

“其實可以用電腦下一些好看的片子來看的。”

“不會下,你教我好嗎?”

“當然非常樂意。”

張斌覺得現在最重要的是跟朱紅紅坐在一起看電影,雖然不是電影院,氣氛是要差那麽一些,可是能單獨呆在一間屋子裏看影碟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屏幕上的男女居然脫光了衣服準備下一部的行動,朱紅紅也沒想到會有這些鏡頭,有些不好意思。

把影碟機關了。

“怎麽不看了?”張斌問。

“不好看。”

“是嗎?我倒覺得挺好看。”

“我不喜歡這種黃色的。”

“其實也不算什麽黃色的啦,不過是三級,香港還是比較注重人性化的,既然有人的地方肯定就有性,肯定會有三級片的市場。”

“張校長,沒想到你對這個也這麽有研究。”

“研究談不上,不過一點興趣看好而已。”

張斌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和黃海濤的老婆朱紅紅在一起,雖然有些意外,可是還是欣喜異常,這種事對於男人來說沒什麽。反正現在還年輕,至少用完之後身體會很快充盈。而且還可以享受那種單純的快樂,何樂而不為呢?

“你喜歡我嗎?”朱紅紅在張斌身下,承受著張斌的體重問。

“喜歡。”

“真的?我也一直喜歡你。”

“可是你是黃海濤的老婆,我一直不敢對你動心思。早就喜歡你了。”

“你也算是豔福不淺啦,據說李曉慧就跟你搞在一起了。”

“你別聽人家瞎說啦。”

“你真以為我們都是傻子啊,我都知道啦。”

“胡說。”

“反正我也是不是你老婆,也不會跟你計較這些事你又何必太當真呢?”

“我老婆才不會管我呢?”

“我覺得你老婆攤上你這麽一個老公,那也真夠嗆的。”

“你還說我,你自己呢?我想我們的黃主任如果知道你現在正跟我在一起,不知道會著何感想。”

“他才不敢管我呢。”

“是不敢管呢?還是不想管呢?你猜他現在在幹什麽?”

“我才懶得管他現在在幹什麽?”

“會不會也在外麵搞別的女人?”

“我想他應該沒那個膽子。”

“男人有時候膽子是很大的,這個可真難說。”

反正張斌這種不同於常人的嗜好就是搞別人老婆時,不斷地會提到對方老公的種種情形,而且越說越興奮,簡直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成就感。也許正是因為張斌自己老婆被人家上過,也可以說常亞東在張斌家**跟常麗在一起的情形,對張斌造成的傷害簡直是無法言說的。他時常會想起那些場景,雖然一再認為自己已經忘卻了,可是這又是如何忘記得了呢?

一遍遍的回憶隻能加強這種印象,也可以說張斌這是一種心理疾病,可是張斌也還沒富裕到去看心理醫生的程度,而且就算想看心理醫生,也不知道在哪裏看,從何看起,更重要的是他也不願意讓人家知道自己這種扭曲的心理。所謂的心理醫生,據說在西方國家比較普遍,可是我們畢竟是發展中國家,跟那些所謂心理醫生還有有一定的差距的。

張斌一邊在朱紅紅身上動作,一邊想到黃海濤那個瘦臉,有時候真想上前去把他那張臉揍個稀亂。黃海濤的臉很瘦很長,有人說是馬臉,有人說是鞋子臉,據說跟演董永與七仙女那個楊子很有些像,可是人家畢竟是大明星,而且是有有錢人,現實生活中居然真有人長成這樣,真讓人難受。

不過,好在這樣的人人往往豔福不淺,居然找到朱紅紅這樣漂亮的老婆,雖然也是不守婦道,最喜歡偷漢紅杏出牆什麽的,可是畢竟帶出去男人麵子上有關,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不知道黃海濤主任現在在幹什麽。

黃海濤跟錢開學在中山考察了一所當地的公辦小學,因為生源不行,所以這所村辦小學也就合並到鄰村去了。錢開學決定把這個學校的校舍買下來,然後辦一所小學。

“你覺得還行嗎?”錢開學問黃海濤。

“看起來還不錯,錢董你打算辦成什麽類型的學校?”

“小學,初中部,我考察過了,這一帶的工業區也比較多,那些底層的打工仔,他們的小孩子上學也應該是個問題,我們可以辦成那種收費較少的農民工子弟小學。”

“可是這個賺錢嗎?”

“賺,你沒看現在不流行二八定理了,而是流行長尾理論。雖然這些農民工手裏沒錢,我們也不可能多要他們交錢,可是人多啊,一個班可是弄個五六十個人,然後錢不就多出來了,多數人決定少數人啊,大錢小錢都是一樣的賺法,而且以後還可以辦成高中,反正從小學到高中,一條龍,沒有不賺錢的道理。”

“也是。”黃海濤點頭稱是。

“我打算讓你這次出任這個新學校的校長,你有什麽看法嗎?”

“這——”雖然黃海濤很想當校長,可是還得是那種高檔的貴族式的學校,沒想到錢開學讓他出任校長了,可是打了一上折扣,出任這小學校長,這是黃海濤沒想到的,也有些意外。

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

如果遇到這種情況,他第一個反應就是給自己老婆打電話,問問朱紅紅的意見。雖然大家都說女人們都是頭發長見識短,可是畢竟是自己最親的人,也隻有她們才最關心自己。

一個男人遇到事給自己老婆打電話拿主意,好像也不是什麽壞事。電話那頭的朱紅紅讓張斌停止動作:

“手機響了,幫我遞過來。”

張斌把手機遞給朱紅紅了,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是“老公”兩個字,張斌就知道是黃海濤打過來的,想到現在還跟他老婆在一起,而且正在親熱做的事,哈哈,張斌裏樂開了懷。朱紅紅瞪了張斌一眼說:

“我打電話你別發出聲音啊。”

“這我知道,我也不想讓你們家那位知道啊,否則他不殺了我?”

朱紅紅這才接通電話,不過身體任敞開著,任由張斌馳騁。

“老公,你在哪裏?回來了嗎?”

“沒有,還早呢。我告訴你一件事,錢董讓我當校長啦。”

“當校長,當什麽校長?”

朱紅紅聽到這話心裏還是有些吃驚,同時也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身上正在勞作的張斌,張斌已經是校長啦。難道會把他給頂掉,這可是得罪人的事。張斌也吃了一驚,心裏那種擔心終於落到實處,有些掃興,人有時候往往情緒一低落,連身下還躺著一個美女也一點興趣也沒有啦。

張斌起身穿衣離開。

朱紅紅怕黃海濤發現什麽異常,也不敢開口說話,任由張斌穿好衣服,打開門走了。

“是當校長,不過不是我們那所學校,是錢董準備在中山開一所新學校。”

“那也好啊。”

“不過,這所學校顯然沒法跟我們現在在的學校比。錢董打算開成那種農民工子弟學校,設有小學部初中部。”

“哦。”

“所以我有些不想幹。”

“你就別傻啦,寧為雞頭不做鳳尾,而且你別無選擇,錢董讓你做,你不做,你不怕人家生氣啊?”

“也是,我們都是打工的啊,我是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

“那就是囉。”

“隻能這樣了?”

“隻能這樣。”

“這樣其實也不錯,反正都是錢董的學校,給你提供了一個舞台,以後你幹好了,這邊的校長,還不早晚得是你的。”

“那我就答應啦。”

“答應下來吧。”

“你在家裏幹什麽?”

“看電視呢?你呢?”

“我也是剛跟錢董一起吃完飯,現在錢董帶我去洗腳,他這會兒剛上去了,我借口上廁所,在廁所裏打電話給你。”

“什麽?你居然進這種場所?”

“你可別亂想啊,我們隻是單純地洗腳,什麽也沒做,我也不會做的。”

“我不管,你可不許亂來啊。”

“我知道。”

雖然黃海濤說是“我知道”可是有時候男人麵對**也有擋不住的時候,因為洗腳的時候,錢董跟他並不在一個包間裏,黃海濤一個人麵對一個**肥臀的女人時,心裏還有些失望:長得不好看。

不過,雖然醜,可是畢竟是久混這種風月場所的,見識也多啊,跟黃海濤聊了起來。

“老板你是哪裏人?”

“東莞的。”

“啊,怎麽來我們中山來啦?”

“是啊,有點事。”

“老板是做什麽的?”

“你猜呢?”

“肯定是做大生意的吧?”

“算不上什麽大學生,就是蓋蓋房子,搞些房產。”

“房地產可是最賺錢的。”

不知道是小姐假裝不知道,還是真以為黃海濤是一個地產商,不過,看著黃海濤瘦長的臉,無論如何也不像一個地產商,據說地產商是有錢人。有錢人一般腦滿腸肥,不過小姐可能也隻是想做生意,雖然洗腳,可是還賺職幹點別的什麽。

果然,不大一會兒功夫,黃海濤被搞得渾身蠻舒服的,小姐說:

“先生,要不要做一次啊?”

“做什麽?”

“當然是親熱嘍。”

“這——”黃海濤沒想到小姐說話這麽直接,不過心裏還有些想想的,又不敢做,因為他知道這是錢開學請的他,做這種事如果讓錢開學知道了可就不好了。雖然他知道錢開學剛才上樓去,可能就是做這種事,可是還是有些猶豫不決。

“剛才跟你一同來的那位先生已經上樓去了。”

“他們是做那種事嗎?”

“是。”小姐笑了起來,一看就知道對方是第一次來這種場合來混,這些規矩細節一點也不懂,不過,這倒更讓小姐有一種開心。

她們更喜歡那種初次來的男人,相對而言更純潔一點。

就像男人們有情節一樣,小姐們也有類似的處男情節,當然,她們遇到處男的機會比較小,不過,來的次數少的男人也能得到他們的歡心。

張斌聽到朱紅紅跟黃海濤通電話,又聽說黃海濤要當校長了,這幾乎讓他情緒一落千丈,本來還抱有一些幻想,以為錢開學隻是嚇唬一下他,沒想到人家真有此打算。

想到還要再去找工作,張斌悲從心來。找工作不容易,這種苦頭他是早就嚐過了,而且人過三十,找份工作更不容易,現在不過指著嫂子孫妍關係在這裏混個校長。如果真被炒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想一想,張斌真後悔自己當初的狂妄啊。

想一想張斌心裏就難過,有些迷茫,不知道前途在何方?

張斌決定回到常麗那裏去,他回到出租屋裏,常麗不在家,可能還在上班。常麗上班的公司不像張斌是當老師的還有雙休日,她們可是輪休。張斌也沒給常麗打電話,自己出門去買了一些吃食回來,做了幾個小菜,又買了一杯酒,白酒還是度數高的那種。

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湖北男人的廚藝通常是不錯的,張斌也不例外,雖然平常做的很少,可是做的菜也算是味道可口,隻是一個人坐在家裏喝悶酒叫人心情不能愉悅。

常麗回到家裏,打開門看到張斌,而且還喝得臉紅通通的,有些意外:“你回來啦?”

“是。吃飯了嗎?我已經做好了,坐下來吃吧。”

“沒吃,剛下班。”

“不容易啊,打工都他媽的不容易,現在才下班,你也辛苦啦。”

常麗也沒說什麽,覺得張斌今天的情緒有些異常,可是張斌不說,他也不知道說什麽好。隻好坐了下來,坐在張斌身邊,張斌已經把酒杯給端了出來,遞給常麗一個杯子:

“喝一點酒。”

“不,我不喝酒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可是今天我心情不好受,讓自己老婆陪著喝一點酒過份嗎?”

“不過份。”

“那就是嘍。”

“那就來一點吧。”

“這就對了。”

其實張斌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喝酒,可能是覺得喝酒之後能說出一些平時說不出口的話。而且他跟常麗之間正是像大家所說的一樣,沒有愛情,隻有親情的夫妻之情,想一想真是悲哀,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呢?

是生活,生活他媽的完全可以改變一個人,把一個純情少年變成一個無恥的獵豔老手。張斌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可是他也不後悔。反正人生就是他媽的那麽回事,吃吃喝喝,搞搞女人,人生不過就是短暫百年,不知道哪一天就完蛋了,不如抓緊時間趁現在年輕多一種人生體驗,就算將來死了也不覺得虧。

有一句話怎麽說來著?過把癮就死。

喝了一些酒之後,常麗問:“你今天怎麽啦?我看你情緒有些不對勁兒,是不是有什麽事要跟我說。”

“沒有,真沒什麽事。”張斌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顯得特別沉重,這可不像平時裏沒心沒肺的甚至有些無恥的張斌。

這更加重了常麗的疑心,不知道張斌到底有什麽事,可是又不敢問他,怕他無緣無故地發起火來。雖然張斌還沒動手打過她,可是有時候發起火來樣子還真有些嚇人。

“沒事。”

“沒事。”張斌說。

“我很是為你是擔心,要知道我是你老婆,你有任何事應該第一個跟我說,我們畢竟是一家人。”

“常麗,你真這樣想?”

“是。”

“那可真讓我感動,我想到可能會被炒掉,心裏就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很難受,你說現在我們這個年紀出去找工作也不容易,我現在能幹上這所私立學校校長,我覺得一個月也有四五千塊錢,還是可以的。”

“你說什麽,你說你會被炒掉?”

“是。”

“不要胡思亂想了,老板難道跟你談過話嗎?”

“還沒有,不過接替我的人選已經物色好了。”

常麗不知道張斌從何而得知,不過看著張斌一臉正經的表情,確實讓她有些無可奈何,同時也輕而易舉地相信了張斌。

張斌從來是那種無所謂的態度,有時候自信,有時候是灑脫,什麽時候變得這樣一本正經了?這倒是讓常麗心裏一陣陣的隱痛。

無論怎麽說,這個男人畢竟是自己丈夫,是自己女兒的爸爸,家裏的頂梁柱,如果他倒下了,這個家可真是麻煩啦。在東莞這個城市裏,吃飯,租房子,樣樣得花錢,而且工作不好找,她也是有體驗過的,她現在能得到現在這份工作,唐盛確實出了不少力的。

常麗為張斌心痛。

“如果亞東哥還在當副市長就好了,至少我們一家人不用這麽遠跑到這裏來打工,至少你可以當你的校長,你那個時候還真的過份哦。”

“是有些過份,我想起從前做的事,心裏就覺得愧疚,如果上天給我再來一次的機會,我一定會好好珍惜。”

“你真這樣想。?”

“是。”

“可惜人生不能重來,如果給我再來一次的機會,我一定好好幹,現在才知道人生的真相,還有許多人這樣生活著。難過。”

張斌說著居然落下淚了,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張斌的落淚倒是讓常麗有些吃驚。她已經不記得張斌什麽時候落過淚,一個男人的眼淚還是讓一個女人內心產生一種說不出的震憾的。

“別哭了。”常麗說。

“對不起啊,讓你見笑了。”

“什麽話?我們又不是外人,睡在一張**睡了十幾年,也算是老夫老妻了,還說這麽見外的話來。”

“也是。”

“那我能幫你什麽嗎?”

“恐怕不能。”

“我願意為你做一切事。”

張斌聽到常麗這樣說,心裏一亮,突然產生一種想法,不過很快他在心裏又否定了這種想法。這樣做是不是太無恥了,張斌畢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雖然有時候的確比較無恥,可是要真正的無恥下去,他心裏還是有些障礙的。

可是他剛才眼睛裏閃光讓常麗也看出來了:

“有話可以直說,我們是夫妻,我不幫你誰幫你。”

“我說啦。”

“說吧,婆婆媽媽是不是太不像個爺們。”

“我想讓你跟我們老板錢開學睡一次,然後我拍下他的視頻,我想拿這個來要挾他,他肯定不會炒我了。”

“這——”常麗早就想到張斌不會想出什麽好主意來,盡管是有所心理準備,可是還是大吃一驚。這也太讓常麗意外了。常麗想到從前跟常亞東在一起,張斌那種氣憤的表情,可是現在他居然讓自己再做這種事,這個男人也太無恥了,盡然是她的老公。

“我知道我這樣做太無恥了,你如果不肯我不會怪你的。”張斌說。

“我肯,不過我要讓你清楚,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這我當然明白,我不是沒良心的人。從前你跟常亞東的事我現在已經想開了,其實這種事看開了也就什麽事也沒有,關鍵是個心態問題。”

“那為什麽上次我跟唐盛在一起你發那麽大的火。”

“我覺得唐盛不是個東西,有些瞧不起他,不過,我現在想,那天我也是錯怪你了,對不起。”

張斌真誠地道歉,這倒也讓常麗心裏有些難受。

如果兩個人沒有最基本的生活又如何保證愛情,如何愛對方,所謂的愛情必須有所附麗,這還是魯迅老人家說的。想一想,如果為了張斌的事來,也許說事業有點大,他媽的什麽事業,也就是混口飯吃的工作。這年頭誰再說事業,人就顯得特別傻氣。事業,那是有錢人說的,也就是他們的生意,至於普通的打工者,而者隻是在任何一個機構裏做事的小職業,隻能叫職業,不能叫事業。常麗還是願意付出的。

這天晚上張斌抱著常麗,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賭徒,而且常麗也變成他的賭注,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