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坤帶著李向東進了一家酒樓坐了下來,就在一個包間裏,李向東見沒有別人也有些意外,說:
“就我們倆個嗎?”
“今天就不安排別人了,我們哥倆好好談個心。”
“談心好。”
“多久我們哥倆沒這樣在一起談心了,我記得從前當兵時,我睡哥的上鋪啊,天天晚上要談心。”
李雲坤說的是從前當兵時候的事,不過那個時候還年輕,李向東也比李雲坤要大三歲,雖然大三歲,可是當兵還在一起當,不但是一個部隊,還在同一個班。晚上睡覺李雲坤睡在上鋪,李向東睡在下鋪,因為李雲坤當時還小,也吃不得苦,晚上總要找人傾述一下,李向東覺得自己是堂哥,有義務照顧弟弟。多少年過去了,沒想到李雲坤也混出頭了,混到了教管會主任,而李向東卻混成手下一個小學校長。雖然隻是小學校長,可是大家也羨慕,覺得他一年能撈多少錢,其實撈什麽錢啊,一年也就一兩萬塊錢的灰色收入。這年頭,一兩萬塊算能做成個啥?
“一晃多少年過去了。”李向東說。
“是啊。”
“那個時候你多好啊,又年輕,什麽事指著我幫你出頭。”
“哥,你這是怪我了,我也知道我做得不對,特別是那天跟嫂子在一起。我知道我錯了,也不知道是犯了哪根筋,當時就覺得不對勁。”
“這事不能怪你,要怪也隻能怪朱曉玲個婆娘,他是故意氣我。”
“哥,你不怪我?”
“不怪。隻怪朱曉玲。”
李向東這樣說讓李雲坤鬆了一口氣,不知道是真不怪,還是假不怪。也可能是現在看著李雲坤還當著領導,要怪也不敢怪。也可能是真怪自己的老婆,現在不叫老婆了,叫她名字朱曉玲,看來李向東真是生氣了。李雲坤也不是傻子,事後回想起當時的情形,也覺得有問題,明明朱曉玲知道李向東馬上就要回來,還要跟他親熱,這不是故意氣李向不嘛?
“我想起來了,那天確實怪,我去找你,嫂子明明知道你馬上要回來了,還跟我作?”
“你如果真是個正人君子,你不會拒絕啊?”
“我承認我當時也是色迷心竅。”
“你啊,一輩子在色上吃虧。”
李雲坤也歎了一口氣,知道李向東說的是怎麽一回事。有時候我們中國人說話就是這樣的,平凡普通的一句話,卻有著豐富的內涵,就說現在李向東這句話吧,李雲坤在色上吃過什麽虧?前幾年李雲坤還不是教管會主任,還隻是一個中學的團委書記,在團委廣播室裏,把人家女生的肚子搞大了,人家家長也不依了,鬧到學校去了,最後差一點把李雲坤弄進去坐牢。還好,李雲坤老婆關鍵時候幫了他,發動了嶽父大人所有的關係,最算把這件事給擺平了。說到這裏,不要以為李雲坤的嶽父真是什麽大人物,他也隻是一個普通的高中老師,而且就在南城中學任教,當了一輩子班主任,年輕時候班上有個貧困生,成績優秀,就是家裏錢,班主任老師隔三插五給貧困生幾塊錢。多年以後當年的貧困生做到市委書記了,而當年那個班主任就是李雲坤的嶽父。這就是為什麽當年宋豔長得並不漂亮,而李雲坤卻娶了她。
男人成功靠眼光,說得太有道理了。如果當年李雲坤沒有那個眼光,沒有娶宋豔為妻也不會有李雲坤的今天當教管會主任。當然,教管會主任不算個啥,可是比起那些當老師的,一個月隻拿幾百塊錢死工資還是要強很多。
“我氣的是你對你侄女也對壞心眼。”李向東說。
“對不起哥,我做錯了。”
“我在想,你也太不叫人了,我女兒,那按輩份來,她叫你叔叔的。你也動了心思。”
“我也是一時色迷心竅。”
“有時候真想去舉報你。”
“你有過這種想法?”
“有過,跟你說實話吧,我甚至連舉報信都寫好了,可是後來想一想,舉報了你,我也沒好處,我恐怕校長也當不成了,就把舉報信給燒了。”
“燒了好,燒了好,以後再也不敢了。”
李雲坤雖然嘴裏說著不敢,其實也沒覺得什麽,既然李向東還在乎一個小學校長,就說明他絕對不會去舉報他。想到這裏,李雲坤覺得非常好笑,人啊人,有時候也就為了一點點蠅頭小利。
李向東第二天到學校上班之後,倒是女兒主動來找他問關於毛海波的處分的事。因為李向東聽說到李雲坤又跟李娟在一起,而且把三千塊錢也還給李娟了,李向東還是非常意外,同時也覺得女兒小小年紀有如此城府,簡直有些不敢小瞧了。同時,再想一想,從前女兒分工作時,也是自己主動找的李雲坤,看來女兒真是長大了,甚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爸爸,你跟李雲坤怎麽說的,真的處理毛海波嗎?”李娟問。
“看來你還是比較關心他啊,現在連爸爸也敢騙了。”
“我騙你什麽啦?”
“我問你,李雲坤說後來還是同你在一起,而且把三千塊錢給你了,你為什麽不跟我說一聲?”
李娟沒想到李雲坤把這件事跟爸爸李向東說了,倒不是她不跟李向東說,而是當時李雲坤讓她不要跟李向東說的,而且,李娟也覺得反正說了也沒用,錢當然還收藏著,而且存了張卡裏,存了起來。
“這是三千塊錢的那張卡。”李娟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一張銀聯卡。
“你為什麽不跟爸說呢?”
“我就是覺得跟你說了也沒用,也不想讓你擔心。”
“你覺得跟我說了沒用?”
“是啊,隻能讓你生氣,人家李雲坤現在混在上坡,你能給人家什麽辦法嘛?”
“是沒用,你爸我確實沒用。”
李向東說完這話,突然哭了起來,老婆偷人他沒哭,生下孩子死了,他沒哭,現在隻為女兒一句話,他哭了。也不為女兒一句話,為什麽呢?他也說不清楚,或許真為自己沒用而哭吧。李娟也沒料到爸爸會哭,覺得自己話說錯了,父親畢竟一大把年紀了,而且讀書又不多,隻讀了一個初中一年級,而且還是那個年代的讀書,能學到個什麽啊,也混到四五十歲了,還能有個什麽改變嗎?不可能了。
“爸,你別哭了,我說錯話了。”李娟說。
“你沒說錯,你爸我確實是沒用,現在連女兒都保護不了。”
“不是,爸,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就不要自責了。”
“正是因為你不怪我,我才覺得自己沒用。”
“爸,如果你再哭,我也要哭了。”其實說這話的時候李娟已經完全哭了,聲音帶著哭腔,淚流滿麵。哎,都是可憐的人啊,表麵上衣作光鮮,人模人樣,背後的心酸,又有誰知道呢?
毛海波等了三天,也沒見到有什麽處分下來,心裏也覺得李向東隻是嚇唬人還行,真要動真格的可能也是不行,還是一個**貨,想到這裏毛海波就覺得興奮,得意。
這天,朱小麗也回到了學校,這是她結婚後初次回到學校,還帶了一些糖大家分食。有人同朱小麗開玩笑:
“小麗,密月,你這才度了幾天啊。”
“沒辦法,請不準假啊。”
朱小麗臉上也是快樂的光,人到興奮的時候,或者說春風得意的情況下還真會出現臉上有某種光的表現,毛海波看得心情也不高興。自己心愛的女人跟別人結婚了。
按說毛海波的不高興也是無理取鬧,不過,毛海波這個人並沒有鬧,隻是一個人回到宿舍,悶悶坐在那裏想心事,既沒有吵,也沒跟人鬧。這一點比較好。沒過多久,朱小麗主動來了,門沒有關,毛海波看到朱小麗進來,還在發呆。
“發什麽呆?”朱小麗說。
“沒有。”
“沒有?我都看出來了,你一付不高興的樣子,好像誰欠你幾百吊錢一樣。”
“我也不清楚為什麽不高興,可能你嫁了,心裏有點傷感吧。”
“你又不肯娶我,我嫁人了是好事,你為什麽不開心。”
“我應該高興一點是不是?”
“是。”
“可是我高興不起來。”
其實不要說毛海波不高興,就是朱小麗本人了不高興。不知道為什麽,別人結婚總是高高興興,喜事嘛,可是當朱小麗拿到結婚證的那天,心情失落,想到自己這一輩子就要跟這個自己並不愛的男人生活一輩子,心裏就難過。結婚那天還哭了一場,也是毛海波打的電話引起的,不過,卓強並沒有計較,他深知朱小麗得來不易,能跟他一起結婚,他已經滿意了,就算要收回女人的心,也要花一些時間,隻要對她好,相信以後一定會得到他的心,卓強有這個信心。
“其實我也不開心。”朱小麗說。
“不會吧,我看你好像挺高興的樣子。”毛海波說。
“你看事物不能隻看表麵,那些都是裝出來的,我結婚那天,接到你的電話我還哭了一場。”
“哭了?”
“是的,你說好會來參加我的婚禮的,可是等到最後你還是沒來,我真的好難過,好失望。”
說著朱小麗居然倒向毛海波的懷裏,門還沒有關呢?毛海波站了起來,先把門給關上,然後回來再接著抱著朱小麗,朱小麗情緒已經恢複到正常狀態了。恢複了正常狀態的朱小麗發現自己已經不是從前沒有結婚時的朱小麗,而是有老公的人了,而且自己還打算能後跟老公好好過呢。怎麽能做出對不起老公的事情?從前如果做了,還說是沒結婚,有借口,現在呢?
可是朱小麗這些心理活動,毛海波並不知道。毛海波以為朱小麗還是從前的朱小麗,以為一紙婚約算不得什麽,可是不知道女人就看重這個東西。當毛海波伸過手去抱朱小麗的時候,甚至差一點就吻上了,可是朱小麗卻推開了他。
“為什麽?”毛海波問。
“我覺得我不能再做對不起卓強的事了。對不起,毛海波。”
“你覺得這有意思嗎?我們從前不是在一起過嗎?而且不止一次。”
“這我也知道,可是我現在身份不同了。”
“什麽身份不同?你不還是你嗎?難道你現在當上市委書記了不成?”
“不是這個身份,我是說我是已婚的女人了,我有自己的家庭,我不想給老公戴綠帽。”
毛海波聽到朱小麗這樣說,而且還是一付認真的表情,沒有說什麽。反而哈哈笑了起來,他覺得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玩的事情,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笑的事情。明明從前在一張**不知道睡過多少次了,可是現在居然變成聖女貞德了?毛海波覺得很費解。
可是朱小麗覺得一點也不好笑,反而覺得毛海波有點神經,根本不好笑的事情笑起來,笑個沒完沒了。所以朱小麗最後走了,打開門,走了。毛海波有點意外,叫了一聲,可是朱小麗頭也不回。毛海波知道,自己算是永遠失去了朱小麗了,如果不出什麽意外的話,可能就不可能再跟朱小麗在一起了,想起來心裏還有些傷感,有些失落。
毛海波雖然有些意外,可是還是接受了這個現實。現實雖然殘酷,可是也架不住人能忍。不過,現在毛海波有一種強烈的衝動,就是想早點離開後山小學,離開這個地方隻有考走。
老公務員是不可能了,考研究生難度也太大了一點兒,隻有考司法考試。其實司法考試難度也不小,隻是不考英語。毛海波覺得自己英語不行,能考上司法,將來當個律師,在城市裏混、碗飯吃還是可能的。
看書,晚上毛海波很快吃完飯,哪兒也沒去,就呆在屋子裏看書,一直看到九點鍾的時候,突然停電了。
“停電了?”毛海波打開門走了出去,學校裏確實停電了,不過外麵還亮著燈。外麵指的是後山村。村裏還亮著燈,可是學校裏居然停電了,這叫什麽事。毛海波覺得沒天理了。
其實停電是後山村的電工郭堅搞的鬼。郭堅當了電工,在一個村子裏都可以橫著走路,可是女兒讀書,居然不能免掉學雜費,於是找到校長李向東,要求李向東給女兒學雜費給免掉。
“免掉,虧你想得出?如果一個免掉,兩個免掉,那還叫我們學校如何辦下去?”
“可是為什麽李江洪跟溫南江,他們兩家的孩子可以免?”
李江江和溫南江正是後山村的村支書和村主任。這兩個人待遇當然不一樣,不知道是誰說出去的,李書記和溫主任,人家自然不可能說出去。也可能是小孩子自己說出去的。
郭堅雖然問起,可是校長李向東還是堅決否讓:
“誰說他們免啦?他們孩子也一樣交了。”
“你就別騙我啦,我還不知道?”
“你知道個什麽?”
“李校長看來是真不給麵子了?”
“不是不給麵子,不能開這個先例。”
“那請校長把這三個月的電費結一下吧。”
學校裏的電費已經有三個月沒給人家了,這也是讓校長理虧的地方。本來學校裏每個老師,以前每個人可以有二十度的免費電用,可是老師們不自覺,什麽電飯鍋,取暖器都搞來了,二十度電也不夠瞧用。另外,校長李向東自從上次給李雲坤送了三千塊錢之後,覺得自己也有必要多撈一點錢才是硬道理,就在會上宣布,以後用電要掏錢。一度電一塊一毛錢。
老師們議論紛紛,從前用電不要錢,現在要掏錢,而且外麵的電費才五毛錢一度,憑什麽學校裏就要收一塊一一度。李向東說:
“你們跟我說這些也沒用,我用電一樣也交錢。”
校長雖然說自己用電也交錢,但大家並不相信。現在老師也不是傻子,你想拿這些來糊弄他們,也不是那麽好糊弄的。還有些老師因為每天晚上回家去住,基本上每個月的用電量是零,覺得無所謂。所以也沒人真跟校長對著幹起來。
沒想到現在的晚上停電了,毛海波走到外麵去,外麵的月亮還挺亮的,八月十五似乎上個月才過去。現在天氣也變得有些涼了。毛海波在外麵又遇到一個老師,說:
“停電了。”
“是,停電了,以前經常停。”
“媽的,農村就是濫,什麽鬼地方。”
可是罵也解決不了問題,毛海波站在自己門口,等了十分鍾,以為電很快就會來,可是還是沒來。書也看不成了,毛海波本來想點蠟燭看,可是又怕把眼睛看壞了,雖然上了這麽多年學,可是眼睛還沒近視,也算是幸運的,你到高中教室去看看,有幾個學生沒戴眼鏡的。
反正沒事,毛海波就給蔡妍發短信,問她在幹嘛。蔡妍也是剛才在看電視,現在停電了,看不成了,正準備上床呢。毛海波突然就有些想蔡妍了,下午的時候朱小麗本來把他的心情給搞亂了,可是人家現在變成良家婦女了,毛海波雖然生氣,可是無計可施。
知道蔡妍男朋友唐壽東沒來,毛海波放心地去蔡妍宿舍,蔡妍正在倒洗腳水,打開門就看到黑暗中一個人影,嚇了一跳。
“你嚇死我了。”蔡妍笑了起來。
“你就那麽膽小,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到底做了什麽虧心事?”
“你就是個鬼,專門來嚇人的。”
“哈,我就是個鬼,專門來抓你的。”
毛海波扮出一付恐怖的樣子去嚇唬蔡妍,蔡妍也知道毛海波這段時間看書挺認真的,也沒有去打擾他,現在反正停電了,兩人坐在昏暗的燈光下,另有一種朦朧的美。
至少毛海波看蔡妍是這樣的,這個發現讓毛海波心裏一動。不過,蔡妍並沒有發現毛海波的異常,問:
“剛才是不是在看書?”
“是,突然就停電了。“
“怎麽最近這麽用功了?”
“沒辦法,快要考試了,也要抓緊了。”
“我其實就怕你分心,所以一直沒去找你。”
“說實話,像你這樣善解人意的女孩,現在已經不多了。”
“是嗎?”
“可是我現在又有些想你了。”
說了半天廢話,總算說到最關鍵的部分,這也正是毛海波來找蔡妍的原因,反正這個晚上也停電了,停電之後也看不成書了,不如趁這個時間找蔡妍歡樂一下。這種機會並不多。
“可是我不想。”蔡妍說。
蔡妍這樣說也是有她的考慮的,的確,跟毛海波在一起是歡樂的,是讓人難忘的,可是蔡妍也明白,跟毛海波在一起沒有明天,隻有短暫的歡樂。女人都很現實,短暫的歡樂過後,不得不考慮一些現實的問題,比如說以後嫁人啊,結婚啊,生活啊,工作啊之類的。而相比較而言,雖然唐壽東不懂風情,也沒有毛海波帥,可是至少還算是一個上進的好男人。
至少在蔡妍看來是這樣。
“可是我想你想得很,沒辦法,你就去一次吧,要不我在這裏做?”毛海波說。
“不行。”
“不行,那就跟我去我那裏。”
“你好壞啊。”
“你不就喜歡我壞嗎?”
毛海波已經站了起來,蔡妍雖然極力想推開毛海波,可是手卻不由自地由推的動作,變成抱的動作。和毛海波抱在一起之後,更加有一種意亂情迷,難舍難分的感覺,毛海波輕聲在她耳邊說:
“一起去我那裏親熱好嗎?”
蔡妍沒有說話,隻是點了一下頭。同時臉也羞紅了,有時候毛海波也不明白,他自以為自己對女人還是懂得的,可是有時候又覺得自己完全不懂女人,至少不懂蔡妍。有時候蔡妍看起來那麽**,可是有時候卻有那麽害羞,讓人費解。或許這正是女人複雜之處,毛海波是男人當然不會完全懂女人,哪怕是一個情場老手也不能例外。
外麵的月光很亮,一起手拉著手走進月光了,然後進了毛海波的房間,把門關上。屋裏的蠟燭還亮著,蔡妍說:
“你走時也沒滅了?小心會失火的。”
毛海波已經把門關上了,直接抱著蔡妍上了床,蔡妍也順從著毛海波的動作,雖然開始的時候有些假裝不情願,可是已經來了人家宿舍了,再裝就有些太假了,沒有任何意義,所以唯有順眾,說:
“我就知道你會很快來的,所以沒有滅。”
蔡妍有些不高興了:
“把我想成什麽人了?隨叫隨到?”
“事實上也正是這樣。“
“王八蛋。”沒想到蔡妍真生氣了,而且從**站了起來,不過,還好毛海波很快又捕了過去。
“你生氣啦?”毛海波說。
“沒有你這樣說人家的。”
“我隻是跟你開個玩笑,又何必認真的。”
“沒人像你這樣開玩笑的,完全是傷人的。”
“是嗎?我看一下傷到哪裏了。”
“傷到心了。”
“這裏嗎?這裏嗎?”
毛海波把手伸了過去,在蔡妍心的位置摸了兩個,同時又把手伸到**的位置,兩人很快又合好如初了,其實這些不算什麽,都是小情侶一些小把戲而已,她說生氣,並不代表真的生氣,況且一對在**的男女,就算是真生氣了,也會很快合好的。
外麵的月光和室內的燭光一起照了過來,在這種燈光下,人臉上也有一種特別的光彩,蔡妍在毛海波身下,兩個人下麵緊緊結合在一起,而且臉又靠的如此之近,毛海波認真地審視著蔡妍的臉。蔡妍說:
“你在看什麽?”
“看你的臉。”
“我的臉有什麽好看的?”
“我發現現在看你的臉特別美,不知道為什麽。”
“是嗎?”
“是的。”
“我知道為什麽了?”
“為什麽?”
“因為這燭光,叫人看起來特別朦朧,所以才會好看。”
“哈哈,正是,我想起來,古人說過的洞房花燭夜這也算是那個意思吧。”
“你想得倒挺美。”
毛海波想到洞房花燭夜,又聯想到金榜提名時,心裏不禁有些失落,因為古人這兩樣事物經常連在一起說的。想到金榜提名時,毛海波對自己是能否考過司法考試著實沒有把握,雖然從前毛海波也考上了大學,而且還是不錯的大學,可是現在在這裏,跟一個又一個女人廝混,他都發現自己有點墮落了。
“外麵好像有人在看我們?”蔡妍說。
“不會吧。”
“真的,我看到一雙眼睛。”
“不會是鬧鬼吧,我可不信。”
“不是,可能是學生。”
因為後山小學是一個山區小學,全世界的山區恐怕都這樣,也就是地多人少,人煙稀少,所以很多學生要走很遠的山路來上學。自然也有就有一部分學生住校,專門安排了兩間教室給一部分住校的學生,男生一間,女人一間,都是一些小孩子,最大的也不過才十二三歲,讀六年級。山裏的孩子讀書一般比較遲,所以也比城市裏的小孩年紀要大,可是雖然年紀大,可是成績倒不見得有多好,除了極個別的成績優秀的之外,多數就是混日子,家長也不關心,老師們更是不在乎什麽學生成績,而且教師素質也比城裏要差一些。
“你說學生在看?”毛海波問。
“是,我真的看到了。”
“我出去看一下。”毛海波剛說要出去看一下,就聽到外麵傳來人跑步的聲音,看來是真的有人,這讓他心裏有些不爽,媽的,這叫什麽事,現在的小孩子,同時也為自己的簡陋的宿舍條件而感到難過,媽的,自己過的這叫什麽生活?毛海波出去轉了一圈,又回來了,回來之後,回到被子裏,外麵也太冷了,毛海波沒有主動說外麵的情況,隻說:
“人都跑了,可能是學生。”
“你怎麽不去查一下,是誰在偷看。”
“我發現你真的好傻啊。”
“為什麽這麽說我?”
“你想啊,學生偷看我們親熱,我去追問人家,這種事你說得出口嗎?如果說出去不是連自己也暴露了嗎?”
“可是就這樣讓人家看了嗎?”
“其實我們都在被子裏,他就算看能看到什麽,小孩子什麽也不懂,以後注意點就是,再說我窗簾掛的好好的,外麵窗子還糊了報紙的,隻能是聽個動靜。”
“剛才我叫了嗎?”
“你哪次沒叫?”
“哎呀,全讓人家聽去了。”
“這又有什麽?”
“你是男的,你當然不在乎,可是我在乎,我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