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壽東以為這件事就這樣算了,蔡妍不會跟他計較,可是如果他真這樣想就是太傻了。蔡妍不是那種人,這個女人還真有點瘋勁兒,過了兩天,又打電話給毛海波,叫毛海波過來,毛海波說:

“我不想過來。”

“有事跟你說。”

“說吧。”

“你過來吧,過來再說。”

雖然毛海波有些猶豫,可是還是去了,不是在後山小學,而是外麵的麥當勞,這幾年平陽的經濟發展比較好,麥當勞餐廳也開到這裏來了。毛海波來了,坐了下來,看到蔡妍正在喝可樂,一邊還笑著看著他,有些莫名其妙:

“你怎麽啦?”

“我沒事。”

“沒事你笑什麽?”

“我想笑。”

毛海波也買了一杯可樂,一個漢堡,吃了起來。吃完之後看蔡妍還是說一些閑話,有些生氣,把人叫過來,卻一件正事也沒有。後來還是蔡妍提出開個房間,這叫毛海波有些猶豫:

“不會吧?”

“你不想?”

“想是想,可是不能。”

“不能?性功能不行了?”

“這個不能不是不行,而是不為也。”

“走吧,有事跟你說。”

毛海波也隻好去了,開房的錢還是的,而且現在當了教導處主任,這點小錢還不算什麽,也不能讓女人看扁啊。開了房間,進了門之後,蔡妍才說:

“有件事,如果跟你說了,你一定很生氣。”

“什麽事?”

“前兩天唐壽東跟你們家果靜在一起過了一夜。”

“真的?”

“我能騙你嗎?”蔡妍說,“我有一個條件,不要找唐壽東麻煩,不要動用武力。”

“不行,我非打唐壽東一頓不可。”

“我用我的身體還他還不行嗎?”

說著這話,蔡妍已經把自己剝得一絲不掛,按說毛海波應該衝動吧,可是他卻沒有動,而是冷冷地看著蔡妍脫去一件件的衣服。雖然兩人從前好過,而且還說好一生一世,可是現在感覺卻不一樣了,一切好像前世發生的一樣。毛海波說:

“不行,我非得打他一頓出氣才行。”

“看我的麵子也不行嗎?”

“我誰的麵子也不看。”

最後蔡妍也隻好看著毛海波起身離去,她也隻好跟著離去,走到一樓還房間的鑰匙的時候前台小姐還笑了。毛海波知道她們笑什麽,不過沒有理會她們。

當時正是下午,唐壽東跟幾個人正在打籃球,毛海波衣服也沒來得及換,就加入了進去。隻一會兒功夫,隻看到他一下子把唐壽東推倒在地,打了起來,旁邊的同事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打了起來。

“為什麽打?”

“不清楚,可能是發生衝撞了吧。”

“上來拉架吧。”

“別打了別打啦。”

可是兩個人真的要打起來,別人是拉不住的,再說大家也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也沒想真拉,就讓兩個王八蛋打吧,兩個人也都不是好人,打死一個少一個。說起來當時我也在場,但是不明白兩人為何打起來,隻是在一旁看他們打,還以為是因為打球發生不正當的防衛引起的。根本沒想到會是因為情仇,不過找個機會打而已。我記得那會兒,每天下午,沒課就去打球玩,農村中學,管理也不是很嚴,老師們也是有空騎著摩托車四處跑著玩,一天到晚呆在學校裏,那叫沒出息。事實上那些一天到晚四處跑的老師,後來大多當上了各小學的校長。

我這樣說,大家就明白了,我寫的就是生活,實實在在的生活。當然細節也可能出於想像,畢竟人家兩個親熱,我不可能拿著筆在旁邊觀察。

唐壽東被打得鼻青臉腫,他心裏很清楚,肯定和毛海波老婆果靜之間的事發了,就知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絕對沒想到出賣他的會是蔡妍,還以為是果靜跟老公坦白了。

他自己也跟蔡妍坦白了,這樣想果靜也是很正常的。

毛海波又打電話叫果靜馬上回來,好在已經是下午三點鍾了,五點鍾就可以下班,聽著電話裏毛海波急切的聲音,還以為出了什麽事了,跟張斌說了一聲,就回家去了。

一進家門,毛海波就一個耳光打了過來。

“為什麽打我?我又沒做錯什麽?”果靜說。

“你還沒做錯什麽?”毛海波說,“你給我戴了這麽大一頂綠帽子,你還嫌不夠瞧,又給我戴了一頂。”

“你不要聽人胡說。”

“我聽人胡說?”毛海波又打了一個耳光,果靜何時受過這個氣,一下接一個耳光,打得她頭暈目眩,看來女人不能嫁給打老婆的男人啊。以後的苦日子還真沒法說。

“說吧,跟唐壽東之間練了幾次?”

“就一晚上。”

“我問的是次數。”

“五次。”

“一晚上五次?”

“嗯。”果靜怕毛海波再打過來,一隻手還捂著自己的臉。

毛海波聽到五次,一下子笑了起來,聲音十分怪異,哈哈哈,笑聲傳得很遠,就像電視裏發了瘋的人一樣,這個情形倒真讓果靜有些害怕,不知道是不是毛海波受得刺激太大,發了瘋了。

毛海波沒有瘋,不過受得刺激也夠大了。

“五次?你說那個**的家夥跟你一晚上練了五次?”毛海波說,“真他媽的是一對狗男女。”

事實上唐壽東也心裏憤怒極了,不為別的,為毛海波從前跟蔡妍也幹過,而有那個時候蔡妍就是他的未婚妻,可是他並沒有跟毛海波動武。當然,後來叫了人晚上打黑棍子,讓毛海波也吃了一點苦頭。

可是也沒有當著這麽多同事的麵啊,這不是叫丟人嗎?

唐壽東在屋子裏一邊洗著臉,一邊看著鏡子裏的臉,心裏十分憤怒。電話響了,是蔡妍打過來的,蔡妍還在上班,所以跟毛海波從賓館裏分手之後,就擔心唐壽東,可是又怕他懷疑自己,又不好來。就打了個電話問問:

“壽東,你好啊,我右眼跳得厲害,怕出啥事。”

“沒事。”

“你真的沒事?”

“沒事,剛才跟毛海波打了一架。”

“啊,打架了?”

“是,不過他也沒占到便宜。”

“你要不要緊?”

“我沒事,不過,你放心,我也不會饒了他的。”

“你們別鬥啦,打出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沒事,我有辦法整死他。”

這個主意也是唐壽東剛剛想到的,打架打不過,不過唐壽東想到漢高祖的“吾寧鬥智不鬥力”打不過不要緊,隻要會玩陰的也不錯。

唐壽東到街上找了一個電話廳,雖然不知道張斌老婆的手機號,可是知道教委的電話,直接打電話找教委主任常亞東。要舉報情況,剛好電話還真讓常亞東接到了。

“我要舉報西河一中的教師毛海波,他跟班上的女生張娟娟發生性關係。”

“張娟娟?”

“是,就是教管會主任張斌的女兒。”

“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你能留下你的姓名嗎?”

“對不起,我隻舉報這個情況,你可以去查。”

說完唐壽東掛了電話,他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哈哈,這下子看毛海波如何過這一關。搞班上的女學生,這個罪名可不是小的,而且是教管會主任張斌的女兒,雖然沒有十足的證據,可是就算空穴來風,也能把你整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