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的日子定在三日以後,這幾天空閑,謝見微在萬佛寺的各個殿裏上香聽經,直到黃昏才回到院裏。
誰知剛進門便聽到一聲令人厭煩的笑:“這個時候才回來,你也未必太忙了。”
謝見微煩躁的皺眉,“你來做什麽。”
薛蟾大喇喇朝她走來。
“我的夫人不跟我住在一個院子裏,偏要跑到這麽一個僻靜的地方來,我難道還不能來看看麽?”
謝見微瞟了他一眼,往房內走去,聲線寡淡道:“看過了就趕緊滾。”
薛蟾黏在她身後,壓下身子低聲說道:“我昨天就來過了,可惜你不在。但你說巧不巧,我在大門口撞見一個小和尚,說是來給你送膳食的。”
“晏晏,我們的膳食都是由公公送的,怎麽就偏你的特殊呢?”
謝見微停下了步子,薛蟾也跟著停了下來,嘴角帶笑,眼中卻帶著濃濃的審視和怨懟。
謝見微氣極反笑,“你想說什麽,直說便是了。”
“上次來萬佛寺,我聽說你莫名奇妙找一個小沙彌給你抄經書。這次來,他又是給你帶路,又是和你獨處了兩刻鍾才走。這兩天你白日都不曾回來,到底是去哪裏了?”
薛蟾深吸了一口氣,極力遮掩瘋狂的妒火,扯出一個陰森的笑來。
“謝見微,你不會是知道了當年的事,想故技重施來刺激我?即便是這樣,你也該找個正經人,破壞人家修禪,要遭報應的。”
謝見微哂笑,“薛蟾,你可真是表裏如一的齷齪。”
“謝見微!你要是敢給我戴綠帽子,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薛蟾雙拳緊攥,低聲怒吼。
謝見微神色如常,輕蔑道:“你不是早已經撿了一頂,安心地戴了五年了麽,還差這一個?”
“你!”
謝見微徑直進了屋,將暴跳如雷的薛蟾晾在了房外。
隔著一道牆,薛蟾臉上怒火稍霽,他目光陰冷地凝了屋內半晌,才默不作聲地離開了。
東院裏等了好一會兒的孫氏聽說薛蟾回來,趕緊去找了他。
見了麵張口便問:“怎麽樣?那賤婦怎麽說?是不是真準備紅杏出牆!”
薛蟾不耐煩地瞥了她一眼。
自從薛賢齊的事後,孫氏對謝見微恨之入骨,處處找茬,明著不敢來就暗地裏盯她的動向。
好不容易讓她發現,謝見微竟然和萬佛寺的小沙彌不清不楚,當即就告訴了薛蟾。
若是真的,她說什麽也得讓謝見微浸豬籠!
“蟾兒!她若真的紅杏出牆了,你可不要想包庇她!她可是害了你親兒子!”
“什麽紅杏出牆,她在侯府住了也五年了,更不是第一次來萬佛寺,要是真有什麽還能藏到現在?她這兩日不在院子裏,是去進香聽經了。”
薛蟾當然什麽都知道,他去興師問罪隻是想詐一詐謝見微。
並不是懷疑謝見微和小沙彌勾結,而是……懷疑這個小沙彌是不是五年前的那個男人。
薛蟾不信謝見微知道當年的真相後會無動於衷。
當年穩婆被他趕出京城,孩子的生死連薛蟾都不能肯定,更不要說謝見微。
她隻要抱有一絲希望,就一定會查五年前的事。
薛蟾默默捏緊了拳頭。
他不可能把謝見微給龐俊,換第二頂綠帽子,等謝見微查出端倪,他就去殺了那人報仇。
薛蟾煩躁地抹了把臉,不由得有些後悔。
當初那塊玉佩……他應該留下才對,除了玉佩,再沒有能確定那人身份的物件……
薛蟾猛的睜開眼。
不對!
還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