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前纏綿,纏綿不休,五度言情

楚筱菱的身體全然康複,已是五天之後,正是她回娘家省親的日子!

大病一場,身心嚴重受創,這種情況恐怕無法坦然麵對家人,為免家人擔心憂愁與追問,她打算找個借口取消這次的省親。碰巧的是,老王妃請的大夫正好抵達,故她還是照常例行了回家的日程。

新請的大夫果然名不虛傳,經過一輪診治,楚母的眼睛總算重見天日,不過由於失明時間過長,大夫能力有限,因此不能一下子讓楚母恢複正常視力。

一場歡喜一場空,楚筱菱握著母親的手,很是遺憾與傷感:“娘,對不起,還以為這次能夠完全治好您的眼疾,不料隻能這樣!”

許氏比她樂觀得多,布滿皺紋的麵容掛著幾許淡然:“乖,別難過。比起之前一片漆黑,現在能看到模糊的影像,娘親已經心滿意足!以前總是憑腳步聲辨認你和奕彬,但現在,我可以看出哪個是你,哪個是奕彬。

許氏頓了頓,語氣陡然轉向感歎和欣慰:“想不到你們都已長大成人,娘親在生之日能以看到你們的影子,算是天大的恩賜!”

“對啊,姐,你不必難過自責,大夫並沒講明娘親永遠這樣,說不定將來會有奇跡,娘親的視力完全恢複呢!”楚奕彬跟著勸慰。一個月不見,他發現姐姐消瘦憔悴了不少,他很想問她是否發生了什麽事,但思來想去還是忍住。和姐姐相處這麽多年,他清楚了解,姐姐不主動提及的話,肯定是有苦衷!

經過母親與弟弟的連番安慰,楚筱菱惆悵失落的心情總算漸漸舒展開來。難得見麵,她知道自己該收拾傷痛,好好珍惜和家人相處的時光,盡量給她們帶來快樂和歡喜,而非煩惱和沉悶!!

這天,她又是呆到了傍晚時分,才依依不舍地離開娘家,回去王府。

接下來的日子,她又恢複了以往安靜單調的生活。除了偶爾去陪陪老王妃之外,一般她都盡量留在自己的庭院。

不知是否因為老王妃的發飆,顏歆等人暫時沒來找她麻煩,而流雲洛祺,由於她的有心躲避,更是再也沒見過。

直到這天,皇上忽然抵達王府。原來,邊關告急,流雲洛祺要帶兵赴戰,後天就要啟程。皇上駕臨是為了給他踐行。

本來,踐行這種事大可在皇宮宴請,流雲洛禎之所以親自造訪,一是表示對流雲洛祺的重視和體恤,二是……趁機見見楚筱菱。

當晚,夜朗星稀,流雲洛祺在冀風閣的大庭院裏大設宴會,與皇帝流雲洛禎把酒對飲。陪伴在旁的,還有顏歆和楚筱菱。

便服打扮的流雲洛禎,一如既往的親切隨和,他甩開袍袖,分別倒了兩杯酒,對流雲洛祺朗聲說道:“皇弟,皇兄敬你這杯,感謝你再次助皇兄保家衛國!”

“皇兄不必客氣,這是臣弟應該的!”流雲洛祺從他手中接過酒來,仰頭一飲而盡。

流雲洛禎放下空杯,炯然的眼神來回掃視著顏歆和楚筱菱,忽然微笑道:“皇弟此去少則一、兩月,多則半年,要兩位弟媳獨守空房,你們會不會怪朕?”

“皇上言重!王爺出征乃大事,歆兒隻會感到自豪與鼓舞,又豈敢抱怨!”顏歆婉風流轉,立即擺出一副大方得體、賢良淑德的樣子。

流雲洛禎給她一個讚許,隨即轉向楚筱菱,語氣透出些許興味:“祺王妃呢?怎麽不作答?莫非真的在怪朕?”

“呃,,當然不是!!皇上請別多慮!”楚筱菱這才趕緊應答。其實,流雲洛祺在與不在,自己皆“獨守空房”,何況,她更希望他去,那樣的話她便無需避他避得那般辛苦。

“皇弟好福氣,兩位王妃果然深明大義、大方得體!”流雲洛禎龍心大悅,仿佛想起什麽似的,示意隨身太監上前,取了一包東西遞給楚筱菱:“那天走得太急,忘了把東西給你!”

楚筱菱稍愣,心頭同時**起一股感動,想不到……他還記著!

“咦,歆兒鬥膽,請問皇上又賞賜了什麽給姐姐?”顏歆見狀,不甘寂寞地問了一句。

“都是一些普通之物而已!”說吧,流雲洛禎也朝顏歆遞過一件物品,“這是給顏側妃的!”

顏歆頓了頓,隨即歡喜接過,順道答謝。

流雲洛禎視線再次回來楚筱菱那,溫柔地提醒,“點點看有無錯漏?”

楚筱菱自然不會那樣做,粲然地道:“不用看了!臣妾再次謝主隆恩!”

流雲洛禎笑著頜首,眼裏似乎暗暗湧動著某種情意。

看著他們“眉來眼去”,流雲洛祺心頭竄起一股不知名的煩躁和惱火,迅速倒酒呈給流雲洛禎:“皇兄,這是臣弟敬你的,皇弟此去恐怕有好長一段時間不能替皇兄分擔國事,皇兄辛苦了!”

“哪裏哪裏,比起皇弟,朕這點辛勞又算得了什麽!”流雲洛禎接過,仰頭一幹,放下酒杯之際,繼續搭訕楚筱菱:“母後喜歡看雜耍,最近請了一個著名的雜耍團進宮表演,你感興趣的話不妨去一起觀賞?顏側妃也是,順道可以陪陪顏貴妃!”

“多謝皇上,臣妾一定會去!”顏歆又是搶先作答。

楚筱菱卻滿口緘默,不敢貿然答允,隻因她謹記著流雲洛祺的警告,特別是流雲洛祺曾經帶給她的那段無可磨滅的傷痛與重創。

“怎麽了?或者,你不感興趣?”流雲洛禎納悶。

楚筱菱一番思忖,采取了權宜之計:“多……多謝皇上恩典,請恕臣妾到時再看看!母妃她好像很久也沒看過雜耍,臣妾可能會跟母妃一起去!”

“好,都去吧,人多更熱鬧,你想幾時去都行,又或者可以像上次那樣跟蘭太妃進宮住幾天,養心殿的大門永遠為你們敞開!”

楚筱菱又是感激一點頭,隨即不再說話。

顏歆一直暗暗留意著他們,又看看流雲洛祺那甚是難看的表情,眸中猛然閃過一道精芒,大膽感歎出:“皇上對姐姐真是獨特,歆兒都差點吃味了!”

眼前的人是一國之君,她本不該這樣說話,但她就是無所顧慮地指出,因為她知道不會造成什麽後果,畢竟有流雲洛祺罩著,加上貴妃大姐,最主要的是,流雲洛禎並非那種小氣易怒的男人。

果然,流雲洛禎一點不悅之情也沒有,英俊的臉龐反而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詭異地應:“顏側妃跟顏貴妃不愧是姐妹,連問題都一樣!”

“哦,大姐也有過這樣的疑惑?”

“知道朕如何回答顏貴妃嗎?”流雲洛禎稍停片刻,一副故扮神秘的樣子,意味深長地吟出:“對於美好的人或物,朕一向多加關注!!”

他這話一出,即刻惹來幾人不同的反應。楚筱菱微微顫抖,銘感於心;顏歆內心陣陣狂怒,及其不甘;而流雲洛祺,原本煩亂的心不覺更加狂躁,不過,他極力壓住心底的波濤洶湧,繼續倒酒邀流雲洛禎對飲。

接下來,美酒一杯接一杯,君臣同樂,賓主盡歡。隻是,大家都無法做到開懷暢飲,隻因每人心中,皆有著各自的一份思緒與揣摩。

宴會一直持續到2更天才結束,流雲洛禎微微熏醉,在大內高手的護送之下乘著大馬車離去。

流雲洛祺喝得最多,此時已經酩酊大醉,酒精侵入他的全身,不但讓他滿麵漲紅,還使得他神誌散渙,最後在顏歆和下人的攙扶下走進屋去。

隻喝了幾杯的楚筱菱,神誌很是清晰,離開冀風閣後,她靜靜一個人,踏著朦朧的夜月,漫無目的地繞著王府閑逛,到了三更才回翠凝閣。

翌日,是流雲洛祺啟程出征的前一天,楚筱菱剛用過早膳便被老王妃叫到佛堂一起念經祭拜,求神保佑流雲洛祺一路平安,凱旋而歸!

經曆過種種之後,楚筱菱對流雲洛祺徹底不抱任何希望,她的虔誠祈禱,不帶任何私人感情,隻是看在老王妃的份上,看在他是當朝王爺,此去是為了保家衛國。

在佛堂呆了整整一日,剛回寢宮便聽琴兒說顏歆帶領那些侍妾在府中設宴,載歌載舞為流雲洛祺歡送。

沒人來通知楚筱菱,不過就算有人通知,她也不會去,畢竟,她深知自己與那種場麵不相符合!

用完晚膳,她早早回房,並沒立刻上床,而是依窗靜立。窗外,半簾殘月,一縷花香,輕輕彌漫在暮色裏。

望著那片朦朧寧靜,她的心裏似乎有著千萬種思緒,具體是什麽,她不清楚。直到月上枝頭,涼氣更濃,她仍一動不動,繼續愣著。

忽然,房門傳來吱的響聲。

以為是琴兒,她沒有回頭,隻是輕聲吩咐了一句:“琴兒,我想多呆一會,你不用管我,先去睡吧!”

出乎意料的,身後無應答,隻有一陣獨特的腳步聲!

來人不是琴兒,也非燕兒!憑著敏感的嗅覺,楚筱菱這才覺察到一股異樣,心頭陡然一顫,她迅速回首,看到佇立眼前的高大人影,不覺重重震住!

是他!他怎麽會來這裏?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在和那些侍妾尋歡作樂,或者跟顏歆來個臨別前的歡愛嗎?

偉岸矯健的身軀隨意站著,幽深的黑眸詭詭閃爍,薄唇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嘲弄的話語從他嘴裏發出,似教訓,又像是抱怨:“本王明日要出征了,所有的女人無不使出渾身數解為本王歡送,惟獨你——本王的王妃,卻偷偷躲在房中!”

楚筱菱麵色一怔,迷茫的思緒逐漸收起,淡然解釋:“臣妾愚昧,什麽也不懂,去了的話恐怕隻會掃王爺的興!”

“什麽也不懂?哼,本王看你牙尖嘴利的,何不組織幾人來場爭辯賽,說不定能成為本王此去旅途中一個餘興的回憶!”

楚筱菱自然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嘲弄,不由緘默了下來,眼眸低垂,不知所措地俯視著自己的鞋尖!

室內有了瞬間的沉寂,隻有彼此間的呼吸聲在微微作響。

驀地,流雲洛祺轉身走到旁邊的圓桌,手中突然多出了一壺酒!

他坐下,掀開兩隻杯子,緩緩注滿它們。再次盯向楚筱菱,略微提高嗓音道:“還愣著幹嗎?過來陪本王喝酒,算是給你一個補償今晚缺席的機會。”

楚筱菱這才抬頭,見此情況,不覺一陣驚訝,他……他竟然連酒也帶來了!他……他想幹什麽?剛才還喝不夠嗎?知道自己無法拒絕,她隻好舉步輕搖,慢慢地靠近過去,沉吟勸道:“王爺明日還要早起出發,不妨……早點回去休息吧?!”

“你這是在關心本王呢,還是想趕本王走?”流雲洛祺已自顧幹了一杯!

楚筱菱一愕,隨即低首:“臣妾不敢!”

她不敢?哼,她在想什麽,他心裏可清楚得很!以往,出征前一晚,他會早早歇息。今晚顏歆等人為他起舞踐行,他本該靜靜觀看,但心情很不爽,胸口似乎堵著一股無法消散的鬱氣,以致他破例喝了一些酒,銳利的眼眸還到處張望,企圖尋找某個倩影,當然,他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

宴會一結束,他便找個借口把顏歆送走,然後鬼使神差的,被股莫明的力量促使著抵達這裏。孰料,她非但不感到受寵若驚與興奮狂喜,反而想趕走自己!

心中迅速泛起了一絲熟悉的怒氣,還有一種被忽略、不受重視而引發的不滿,於是,他指著眼前的酒,命令她:“給本王喝下去,記住,一口氣幹完!!”

一口氣幹完?看著那純淨無色的**,聞著那隱隱飄來的醇香,楚筱菱不禁一慌,猶豫躊躇了起來。

流雲洛祺變得更加的不耐煩,眼眸一眯,發出冷光:“難道要本王喂你?”

每次麵對他的發火,接到他那陰鷙冰冷的表情,楚筱菱便無法抗拒,終於,還是乖乖端起了酒杯。

流進喉嚨的不僅僅是香醇的味道,還夾著一股辛辣,嗆入她的脾肺,直搗她的心靈深處。

原來,這酒跟平時喝的根本不一樣,比平時喝得都猛烈。

瞧她小臉漲紅,柳眉微蹙,流雲洛祺陰寒的俊顏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滿意,自己也端起酒杯。

又一杯酒下肚後,他接著道:“本王明天就要出征打戰了,你沒話跟本王說嗎?”

楚筱菱愣了愣,由衷祝辭,“臣妾祈禱王爺平安而去,凱旋歸來。”

“還有呢?就這些了?”

還有?還有什麽?楚筱菱真的想不到自己還有什麽話可跟他說。

流雲洛祺自感無趣,內心煩躁再起,騰地起身,抬高她的臉,讓她自己對視:“剛才是你的真心話?本王對你做過很多壞事,你不恨本王?不希望本王此行一去不歸?”

楚筱菱聽罷,美目一怔,唇角隨即勾出一抹苦澀淒然的笑。不錯,他確實很壞,可謂罪大惡極,自己應該恨他。但是,自己還沒壞心腸到要他戰死沙場。

稍微挪動一下臉,楚筱菱平靜地道,“王爺,您醉了,還是早點回去歇息吧!”

“胡說,本王沒醉!”流雲洛祺放開她,重新坐了下來。實際上,他真的沒醉,知道明天要出征,他今晚並沒喝多。

不過,他喜歡在她麵前裝出一副迷醉的樣子,因為他覺得這樣最為適合,可以說一些“不該說”的話,做一些“不該做”的事。

感覺到他那炙熱如火的視線緊緊盯著自己,楚筱菱渾身不自在,卻又不知如何是好,唯有別開臉,避開他那古怪特異、令她心慌意亂的目光。

一會,她眼角餘光掃到他放下酒杯,站了起來。以為他要離去,她內心馬上感到一陣輕鬆。可惜,他並沒有朝門口邁步,而是直接走向床榻,還快速甩開鞋子,整個高大的身軀跨了上去,打著酒嗝吩咐,“過來給本王更衣!”

更衣?難道他想在此過夜?楚筱菱詫異又驚慌。

“你膽子還是那麽大,每次都把本王的話當耳邊風!”見楚筱菱愣著不懂,他不由抱怨出來,隨即自個脫去衣袍,扔到地上。

楚筱菱這才慢慢走近,撿起散落一地的衣物,一件件地掛到床頭的橫柱上,剛弄妥就被他毫無預警地一拉,整個人倒在了床鋪上。

“把這些都脫掉!”他蹙著劍眉,手指著她單薄的睡袍。

楚筱菱不聽他使喚,急忙轉開話題:“王爺想歇息?不如臣妾送您回冀風閣吧!”

“少囉嗦,本王今晚要在這裏睡!”他不耐煩地瞪了她一眼,親自動手替她除去睡衣,讓她全身隻留肚兜與褻褲。

楚筱菱內心又是一陣慌亂,還想說些什麽,卻驚見,他整個身軀已經趨壓過來,小嘴被他那溫熱的薄唇狠狠攝住。

這,並不是第一次和他接吻,但楚筱菱發覺,這次的吻,似乎有別從前。他很小心的,很輕柔的,濕滑的龍舌撬開她的貝齒,在她口腔內一寸寸探索著。由他口中傳來的美酒餘香,給她帶來一股說不出的美好,讓她暫且拋開一切,不由自主地陶醉,由起初的反抗漸漸變成了接受與迎合。

喉間隻覺口幹舌燥,呼吸也逐漸變得急促,楚筱菱情不自禁,緩緩閉上眼睛,享受著由他帶來的美好。

體內溫度越來越高,且越來越燥熱,在楚筱菱無助茫然之際,忽然感到充實。微微的痛,讓她立時從中清醒,下意識地收緊雙腿!身體跟著抖動,腦海不受控製地憶起他上次帶來的傷害!

仿佛看出她在害怕什麽,流雲洛祺內心一陣懊悔,嘴唇從她唇間抽離,布滿**的黑眸深沉了不少,柔聲地安慰出,“乖,別怕!這次不會痛了!”

“不,不要,求求你,別……”楚筱菱豈能輕易忘卻那次的陰影。

看著她那驚恐萬狀的樣子,流雲洛祺一聲低咒,隻能暫時抽出手指,再次低頭朝她靠去。

這次,他的點點細吻,分別落在她的額頭、眉心、睫毛,鼻子、櫻唇、下巴等等,幾乎吻遍了她臉上的每一寸。

隨後,慢慢往下,先是她美麗誘人的頸窩,再是她極具彈性的豐滿渾圓。每一個動作,他都及其溫柔,格外愛憐。

經他這麽一弄,楚筱菱原本驚慌的心開始舒緩,身上緊繃的神經也隨著放鬆。

流雲洛祺自然也感覺到了,心頭一喜,手指不禁再次探入她的幽穀,動作還是以輕柔小心為主。

楚筱菱依然心有餘悸,一雙迷離的水眸無助驚慌地看著他,看到他那雙印象中總是蓄著冰冷深沉的眸瞳,此時正對自己發出溫柔與疼愛,內心頓時安定了不少,讓她害怕消除,決定試著將自己交給他。

“把一切交給本王,本王會帶你領略更多的美好,更多的快樂!”感覺到她開始為自己準備好,流雲洛祺體內的興奮陡然飆升。

楚筱菱腦海仍然一片空白,迷惘的美目繼續定定地注視著他,然而,在那刻,她便發覺他是個大騙子!還是那種熟悉的痛,幾乎要裂開!小臉迅速皺起,她抬手,反射性地往他推去。

流雲洛祺眼疾手快,穩住她的雙腿,將她雙手推到她的頭頂去,“別怕,很快就不疼了,乖,有本王在,本王不會讓你痛苦,隻會讓你快樂!”

他一邊低吟,一邊緩緩律動。果然如他所料,她扭曲成一團的小臉,漸漸舒展開來,柳眉也不再緊擰。他甚至看到,她極力忍住的興奮與尖叫。

心頭猛然竄起一絲使壞的基因,兩片薄唇邪魅地彎起……

如他所願,楚筱菱再也無法自控,不由自主地尖叫了出來,甚至扭動纖腰配合她,指甲在他背部劃出一道道細痕。

她的反應,讓流雲洛祺無比滿意和欣悅,他感覺到自己脊背傳來了一陣劇痛,是她太過用力,指甲深深陷入了他厚實的肌膚裏麵……

夜,一點點地變深,紅帳內依然春光無限,愛欲旖旎,兩具身體緊緊貼合,不知疲憊地彼此需求滿足著,不休不止,直到完全停下的時候,已是一個時辰之後。

室內恢複寧靜,尚未褪去的旖旎氣息還在彌漫蔓延。流雲洛祺已經沉睡過去,楚筱菱則慵懶地趴臥在他光裸結實的胸膛上,一雙美目帶著**的殘留,出神地凝望著他。

額頭寬闊飽滿,一雙劍眉濃密飛揚,緊緊合並的睫毛底下是一對深不可測、時常迸發著冰冷和淡漠的光芒,然而剛才,裏麵充滿了罕見的柔情與蜜意。鼻子高而挺直,剛毅冷冽的薄唇不久前正對自己訴說一連竄的溫言蜜語,喉結性感極具男性魅力,偉岸的體魄肌理分明,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再往下……

此刻還在自己的體內微微脈動的炙熱,今晚一直帶著自己體會那妙不可言的**,引導自己一次次地攀上**的巔峰,讓自己臉紅心跳、無法自控、噬骨難忘,甚至深深沉淪,以致到了現在,還在自個回味,不願離開。

今晚的他,真的好溫柔,溫柔得出乎意料,溫柔得讓人驚喜以致難以置信,同時,讓她無比的感動!還記得剛開始的時候,他叫自己別怕,把一切交給他,說他會帶自己領略更多的美好,更多的快樂!他果然沒有食言,就算到了現在,自己依然感覺到那難以言表的雀躍與快樂。

今晚的他,是真心的吧?明天醒來後,應該不會有上次那種羞辱吧?理智逐漸從**中歸位,楚筱菱不禁想到這個疑惑,原本愉悅的心情瞬時惆悵複雜了不少。

他啟程出征在即,照道理今晚應該跟顏歆一起訴說衷腸,互訴離別之情,他卻忽然抵達這裏,到底因何緣故?莫非,這又是他的一個陰謀?想到這裏,她胸口一陣揪疼,似乎被某樣東西狠狠紮了一下!

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可能,畢竟他明天就出發了。所以,她甘願相信,甚至祈禱,這不是一個陰謀,而是發自他的真心,今晚的一切,不帶任何目的,隻是純粹的兩情相悅,真心纏綿。

想開之後,楚筱菱豁然開朗,慢慢俯首,嬌豔的紅唇在他緊抿的雙唇落下深情的一吻!她多麽希望,自己能永遠這樣與他緊緊擁抱在一起,感受他的溫熱與嗬護!

但她清楚,這是不可能,因為他明天就要遠離自己而去,且不知多久才能見麵!思及此,她細膩的心驟然揪緊,再次湧起惆悵,還有濃濃的眷戀和不舍。

她突然很擔心,他此行有無危險,會否平安而去,凱旋而歸?他的豐功偉績,英勇能幹,她都聽過,但戰場無情,這次的敵人實力雄厚,他會不會像往常那樣大獲全勝?

越想,她心中愈加慌恐,忽然憶起什麽似的,趕緊從他身上抽離,穿好褻褲,連肚兜也免了,就直接套上一襲寬鬆的睡衫,下了床,從旁邊的抽屜取出一樣東西。

這是一塊樸素卻又獨特的牌子,由上等梨木製成,上麵畫著一朵灼灼盛開的菱花還題了一行詩句——照日菱花出。

這塊牌子,是父親所贈,自己一直好好珍藏,無論去到哪裏,都會帶在身邊。不過現在,她想把它轉送給他!!

事不宜遲,她馬上點亮一盞煤油燈,開始磨墨,然後小心翼翼地雕畫起來,每一筆,每一畫,都是那麽認真仔細,傾注了她滿滿的愛與眷戀。

纖手凝香,淡淡的墨香在掌心處泛濫,指尖鋪陳的絢爛,在文字裏緩緩展顏。

睡意漸漸來襲,她卻依然全神貫注,還挺直腰杆,心裏不斷告誡自己務必堅持下去!直至遠處傳來四更鍾鼓聲,總算徹底完工。

原本平坦空白的木牌背麵,此時已經多了一個頭像,那正是他!!下麵還有幾行字——幽幽惜別寸心柔,盈盈淚水壓肩頭,願君此去無需慮,一路平安凱旋歸!

由於墨水未幹,故她不敢入睡,就那樣趴在桌上,愛不釋手地觀察欣賞著它,等待它的凝固。

為了驅走睡意,她起身倒了一杯茶,一聞那股恬淡的幽香,整個人果然為之一振。

一直覺著,茶是一種潔淨之物,清清爽爽,不染塵埃。曾經,父親每次夜晚趕工畫畫,自己都會衝上一壺龍井,一邊服侍在他的身邊,一邊趁機學習他的畫工與技巧。

時間又是不知不覺地過去幾刻,終於,墨水幹了!她趕緊拿起它,掛到他的袍衫上。

回床躺下之後,她仍舊沒有閉眼,繼續癡癡地凝望著他,似乎要把他的容貌印刻在腦海,借以撫慰接下來沒有他的寂寞。

熟睡後的他,顯得異常溫和無害、更加魅力四射。她欲伸手去觸摸,卻又怕驚醒他,因此隻能默默看著,美麗的唇角慢慢勾出一抹親昵的笑。

即便再強的意誌力,還是抵抗不了瞌睡蟲的來襲,5更天剛到,她終帶著滿足與甜蜜,緩緩進入夢鄉。

同一時間,流雲洛祺悠悠醒來,環視著周圍的一切,昨晚的情景逐漸回到腦裏。他側首,靜靜看著她,修長的手指在她嬌嫩絕美的容顏上來回撫摸與摩挲,好一陣子才依依不舍地起身。

穿衣整裝之際,驀然發現腰帶上多出一塊木板,仔細一端詳,緊皺的眉頭隨之展開,又見桌麵的墨水,眸色更是說不盡的柔和。

他知道,這東西是她所弄,還是連夜趕出來的!心頭洋溢著難以言表的喜悅之情,他再次俯首,在她光潔的額頭落下深深的一吻,才甩一甩頭,毅然離去……

旭日東升,金色的光芒灑滿整個大地。王府門前的大廣場上,整齊排列著20匹駿馬,馬背上個個鐵甲戎裝,手持兵器,麵容嚴肅沉著,他們都是流雲洛祺專門培訓,跟隨流雲洛祺出生入死多年的驍勇戰士。今天是流雲洛祺出征的日子,他們自然是陪伴前往。

而流雲洛祺,也是一身亮晃晃的銀色盔甲打扮,威武英挺,氣勢非凡,此刻,他正在與妻妾們告別著。

顏歆緊緊偎在他的胸前,其他幾名侍妾也近距離守候。隻有楚筱菱,遠遠站著,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王爺,您此去要多多保重,凡事小心為主,記得歆兒在家等您歸來!”顏歆嬌柔的嗓音飽含不舍與眷戀,藕臂牢牢圈住他的腰腹,小臉在他胸前不斷磨蹭,絲毫不介意那冰冷剛硬的盔甲可能會劃傷自己細嫩的肌膚。

流雲洛祺大手環在她的蠻腰上,輕輕撫順著她的脊背,安慰她,“歆兒別擔心,本王會像以往那樣凱旋而歸!對了,本王離開期間,你盡量抽多點時間陪母妃,最主要的是,多加忍耐與包涵!!”

顏歆先是一默,隨即答允,“歆兒明白,歆兒謹記王爺的教囑!”

流雲洛祺滿意一笑,給她最後一個深情擁抱,繼而推開她。

其他侍妾隨即異口同聲地送行:“妾身等祝王爺一路平安,勇戰沙場,凱旋歸來!”

流雲洛祺點了點頭,視線這才轉向遠處,牢牢定在大約離他十丈之遠的那抹倩影上。

接到他投來的炙熱目光,楚筱菱不覺微微顫抖,於是,將內心所有的情感都灌注在眼眸中,朝他投去深深的一望。

四目相對,彼此間某種獨特情愫在空氣中傳流,那一瞬間,世界萬物仿佛都停止了,周圍的人似乎都已消失,隻剩他們兩個。

僅僅一個注視,足足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直至顏歆一聲呼喚才結束。

流雲洛祺定一定神,收回了視線,再也不看任何人一眼,轉身走向他的專屬坐騎,然後一個躍身跨坐上去,兩腿夾緊馬腹,勒緊韁繩,呼嘯而去。

其他騎士也迅速跟上,雷鳴般的馬蹄聲逐漸減弱,聲勢浩大的馬影越來越小。

看著那抹高大威武的身影一點點地在自己視線中變小,直至全然消失,楚筱菱感到說不出的不舍與惆悵,她多麽希望,自己也能坐上一匹馬,隨他而去!

她就那樣癡癡地望著,經由琴兒多番呼喚才清醒過來。發現原本熱鬧喧嘩的門前,隻剩自己和琴兒。

她一回神,琴兒馬上道出心中疑惑,“筱菱姐,你今天似乎跟平常不一樣!”

楚筱菱看著她,眼中發出不解。

“你舍不得王爺,是嗎?”琴兒又道。

楚筱菱身體微微一顫,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想不到……琴兒看出了自己的內心想法,莫非,自己剛才表現得太露骨了?

發現楚筱菱再次陷入沉思,琴兒不禁繼續詢問,“筱菱姐,你好像不希望王爺去打戰!其實,王爺不在府中,對我們來說不是更好嗎?起碼你不用過多顧慮,無需再受太多委屈!”

的確,昨晚之前,她是希望他離開,好讓自己恢複一段自由自在的日子,然而經過昨晚之後,她發現自己整個心態都變了,非但不希望他走,甚至突發奇想,他永遠留在府中,就算不能經常來找自己,偶爾幾次便也滿足。

不過,楚筱菱並沒把這些想法告訴琴兒,又是靜靜發呆了一會兒,才帶著淡淡的憂傷,與琴兒走進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