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明緊坐在副主任嚴品升之後,而賈明這一次到煉鐵廠那也是頂替前任技術副主任餘華的職務,餘華被調任到工程部擔任要職了,以往技術副主任一職在煉鐵廠算是第四把手,其地位是在設備副主任馮永軍之下的,但是因為賈明是生產部部長親點之人,所以其地位便成為了第三把手,在馮永軍之上。

向這種會議,賈明也算是沒少見識了,當初在煉鋼廠的時候,顧忠國便有事沒事都喜歡開開會議,這可能是跟劉鬆火學的吧,反正一點事情就喜歡放在會議上來商議,當然最後還是一把手拍板決定,有些時候,他甚至都不知道這個會議有什麽議意,即然早就有心裏想好了,那還開什麽會啊?還讓其他人聽取什麽見意啊?

但是久而久之,讓賈明知道,原來召開會議的目地,有些時候確實不是在商量,而是許多流程需要經過會議通過,而這樣子,便成為了明正言順了。

兩位辦事員將所有人的麵前倒了一杯水後,這才坐在了一旁。

“首先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一下藍秘書。”張曲陽朝著藍山笑道。

藍山微微欠了欠聲,對著所有人輕笑的說道:“能到煉鐵廠來,我也是感到非常的榮幸,煉鐵廠是咱們生產部的支柱之一,在生產部的四個廠裏排在首位,為什麽煉鐵廠能有這麽好的效益呢?這完全是歸功於在坐的各位,但是部裏對於煉鐵廠的期望還是很大啊,煉鐵廠的任務可畏是非常的艱巨,但大夥可以不用擔心,因為部裏會盡可能的為煉鐵廠排憂解難,缺資金,部裏會給,缺人才,部裏會給,而今天呢,我便是向煉鐵廠輸送人才來了。”

說到這裏,藍山將目光掃向了賈明這邊,這一點藍山還是非常的聰明的,畢竟他做了這麽多年的秘書可不是白做了,今天的主角是誰,他可是非常的清楚,現在並不是他來擺威風的時候,鄭永水所交待的話,他也是勞勞記在心上的。

“嗬嗬,小賈是雲海大學冶金係畢業生,在煉鋼廠的一年時間裏也是取得了非常顯著的成績,對此,部裏還是決定,要將好鋼配在刀刃上,所以我現在任命,賈明接替餘華的技術副主任一職。”藍山笑著說道。

話音剛落下,會議室裏便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以後還望各位多多關照。”

這個時候,賈明自然是要站起身來,客套幾句的。

接下來,張曲陽便向賈明介紹起了煉鐵廠的各級管理人員,所有人也是很客氣的向賈明露出了微笑,賈明同樣也是很有禮貌性的向這些人露出了一絲微笑。

當然,這些客套上的表現,賈明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的,除了安全主管柯世開和資料主管林歡歡沒有敷衍之意,其餘的責人多數都是看在藍山的麵子,倒是張曲陽讓賈明有些看不太透,一直都是一副不鹹不淡的神情。

而賈明自然也並不太在乎這些,畢竟他是屬於空降到煉鐵廠的,如果不是因為他的突然出現,也許接替餘華的副主任之位肯定也是這些人當中的一位,最有希望的便屬技術主管楊雲強了。

藍山離開之後,賈明並沒有直接到車間去,也並沒有回到自已的辦公室,而是到了張曲陽的辦公室裏。

“咚咚!”

“請進!”

“張主任,你在忙嗎?”賈明推開門後,笑著說道。

“賈明?”張曲陽見到賈明這麽快就到他辦公室裏報道,不禁有些疑惑,愣住了幾秒,隨即才笑道:“哦,不算忙,看一下車間的匯報單,你快請坐。”

賈明之所以會到張曲陽的辦公室裏,除了向張曲陽正常的匯報工作之外,還有便是知道張曲陽同樣也是馬平良名單中的一員。張曲陽同樣也是外聘人員,大學畢業便被招進了冶金廠,一直以來都是技術人員,經過多年的努力才坐到了煉鐵廠的副主任一職,之後一坐就是十來年,還是因為馬平良的到來,才將他扶上了煉鐵廠主任一職,正科級編製,在冶金廠中也算是年輕有為的代表了。

張曲陽並沒有吩咐辦事員來給賈明倒水,而是親自給賈明倒了一杯水。此時的張曲陽沒有一點的主任架子,倒更像是與賈明多年老朋友似的。

張曲陽也並不傻,賈明在這個時候來他的辦公室裏,明麵上是匯報工作,其實真實用意可能是另有他意,當然,張曲陽占時並不清楚,但是對於賈明這個人,他還是有些了解的,當初賈明在煉鋼廠的事跡也算是鬧得各大車間沸沸揚揚的,關於賈明的背景,他自然也是聽說過一些。

隻不過,現在冶金廠裏基本上都在清除馬平良的舊部,他又怎麽可能會對賈明表露出任何態度呢?何況現在賈明還是鄭永水重用的對象,那他就不會輕易的表明出用意了。

“小賈,不知道你有什麽事情呢?”張曲陽坐在賈明的對麵,平淡的問道。

“張主任,我初到煉鐵廠,有許多不懂的地方,還望你今後多多指點一下。”賈明笑道。

“嗬嗬,小賈,你是部裏下派過來的技術人才,要說指點,那還是我們向你討教才對。”張曲陽笑道:“小賈,咱們煉鐵廠今年的目標總值是一千萬噸,現在基本上也經是完成的差不多了,但是煉鐵廠想要衝刺這個階段,還是有些困難,現在可以說,咱們煉鐵廠現在是非常需要人才的時候,當初你在煉鋼廠的整改計劃我看過,我覺得非常的不錯,不知道你沒有信心在煉鐵廠也來一次大整改?”

一聽這話,賈明微微笑了笑,好你個張曲陽啊,這是在看我的笑話不是?難道你不知道我就是因為這事情而被撤職的?

當然,對於煉鋼廠的整改計劃,賈明並不認為是因為他的原因而出錯的,如果現在公然拒絕張曲陽的話,那豈不是承認煉鋼廠的整改計劃因為他的失誤所造成的?

相信張曲陽也清楚這一點,煉鋼廠的整改計劃書上肯定是不會有錯的,至於挪用公款的事情,現在早以經也是調查清楚了。

“張主任,我理論上的知識還可以,但是實際掌控我確隻是略懂皮毛,關於整改的事情,當初煉鋼廠也隻是太混亂了,所以才臨時抱佛腳,趕鴨子上架,實在是無奈之舉啊,現在煉鐵廠裏,你可是這方麵的專家啊,關於煉鐵廠的整改方案我在部裏也是有幸看到過一眼,說真的,張主任,這份整改方案放在國內,那都是一流的,嗬嗬,關於這方麵的知識,我還得多向您請教才是啊。”賈明厚著臉皮笑,不忘給張曲陽戴了一頂高帽,笑著說道。

張曲陽隻作輕笑,並沒有回答。心裏麵確是另外的一種想法,看來賈明確實以經算是鄭永水的心腹了,不然像這種車間機密性的文件,賈明又怎麽可能看得到呢?

“張主任,聽說你也是雲海冶金學院畢業的?”賈明見張曲陽並沒有在繼續討論下去的意思,便淡淡地一笑,問道一聲。

“恩,我是冶金學院的第一批應屆生,剛畢業就被分配到了冶金廠來工作,唉,現在的冶金學院確成了一個三流的大學,想當初冶金學院那是何等的風光啊?我還算是比較幸運的,現在冶金學院可沒有包分配的指標,完全是靠個人能力。”張曲陽顧做一笑,說道。

“嗬嗬,那我得稱呼張主任一聲學長嘍!”賈明朝著張曲陽微微一笑,說道。

“你不是雲海大學畢業生嗎?”張曲陽一愣,難道賈明是故意這麽說?想和他攀關係?可是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像,賈明可是鄭永水的心腹,別人用得著來巴結他一個快要調離的主任?

對於賈明來說,現在他是不是雲海大學還是冶金學院,以經完全不重要了,現在也不會怕有人拿這個話題來做文章,反正在人事部中的檔案中,他本來就是冶金學院,之所以別人會誤會他是雲海大學,他可從來都沒有承認過的。

而他現在有意向張曲陽表明身份,當然先是抱著一種試探的心態,如果張曲陽隻會的話,那自然會明白他的用意。

至少他以經以誠相待了,張曲陽倒不至還對他有所防備吧?

“嗬嗬,張主任,其實我是冶金學院畢業的,比起學長來要低十幾屆呢,所以說,我稱你一聲學長,應該沒有錯吧?”賈明笑道。

“原來是這樣啊。”張曲陽微微一愣,他不知道賈明為什麽突然會跟他說這些,倒是讓他有些挺意外的,但隨即恢複了以往的神情,笑了笑說道:“那自然是可以的,沒有想到,在這冶金廠裏還能見到冶金學院的校友,真是難得啊。”

“我剛知道學長你也是冶金學院的,我同樣也是很意外,當然,更多的還是驚喜,能從一個學校走出來,到現在一個車間裏工作,這是多大的緣分啊?”賈明笑著說道。

一時間,兩人的關係倒是親近了不少。談話中,也是以學長學弟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