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潯淵本能地就想反駁。
但他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他不可能放白嬌嬌走,更不可能和宋惜月分居!
畢竟沒人比他更清楚,白嬌嬌背後站著的是什麽人。
而宋家另一半兵符還沒到手,這個時候和宋惜月分居,無疑是叫宋家對他生出不滿,更別提後麵幫他走關係讓他重回官場了!
“顧郎,你不說話,是不想嗎?”白嬌嬌說著,捧著他的臉吻了吻他的唇。
她的淚花還掛在睫毛上,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顯得那麽的脆弱無辜,渾身上下寫滿了對顧潯淵的依戀:“你難道不希望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嗎?”
聽了這話,顧潯淵下意識摟住了白嬌嬌的腰,順勢在她屁股上狠狠捏了兩把,道:“我當然想!”
“但眼下不是時候。”
他說著,歎了口氣:“再等等吧,馬上過年了,再等一陣子,等過完了元宵再說此事。”
“可是……”白嬌嬌眼淚落了下來:“可是這是知禮來到這個世間的第一個年,你不想和他一起過嗎?”
顧潯淵沒說話。
他不想。
但他更知道,白嬌嬌容易發瘋,沒哄好之前千萬不能刺激他。
“顧郎,”白嬌嬌見他又閉口不言,眼淚落得更洶湧,“你難道是想跟那個女人一起過年嗎?你想和她團圓嗎?”
“是不是在你的心裏,她才是你的妻,我和知禮隻是你的妾室你的庶子?”
顧潯淵沒話可說,隻能緊緊地摟著她在懷裏,任由著她掙紮也不鬆開。
白嬌嬌掙紮幾下不得自由,反手就一巴掌狠狠摑在了顧潯淵的臉上:“渾蛋!畜生!你放開我!”
耳光響亮,白嬌嬌掙紮之中用了不小的力氣,打得顧潯淵整個腦袋都歪到了一旁。
他鬆開了手,白嬌嬌獲得了自由。
白嬌嬌甩了甩發麻的手掌,看著歪著頭不說一句話的顧潯淵,雖然心慌,卻強自鎮定道:“你不想和知禮一起過年,我想!”
“你不給我放妻書就不給,我自己走,大不了你報官抓我回去好了!”
說完,她扭頭就走。
誰知,下一刻,一股大力從身後襲來,白嬌嬌被顧潯淵從身後死死摟在懷裏。
“我知道我做得不夠好,我也知道你跟著我受了許多委屈,但嬌兒,你想過嗎,我們麵對的是宋家這樣的龐然大物。”
“我們想要複仇,想要宋家倒台,想要宋惜月遭到報應,就注定要受很多委屈,要經曆很多信任破裂的時刻。”
“我知道你難過,你無法容忍宋惜月也是我的妻子,但嬌兒,我的心從未變過,我的心裏始終隻有你一個人。”
“我的心,我對你的信任,從來都沒有半分改變,一直都堅如磐石,可你呢?”
“自從有了知禮,你多少次為了他不顧我們的大局?又多少次對我產生了懷疑,你還記得清嗎?”
“嬌兒,你捫心自問,我真的有對不起你嗎?”
“我為了你,甚至連男人都做不成了,為了你我成了整個盛京的笑柄,你難道一點都看不到嗎?”
說著,顧潯淵的淚水順著臉頰落到了白嬌嬌的衣襟上。
白嬌嬌被他禁錮在懷中,掙紮不開,正要說什麽的時候,一低頭,看到了衣襟上氤氳開的淚珠,隻覺得心頭猛地痛了起來。
她抿著嘴唇,身子緊緊地繃著,雖然還是沒說話,卻沒有再掙紮了。
顧潯淵深吸了一口氣,反倒是鬆開了她。
“你走吧,你要走的話,我也不願意攔著你將你強留在我的身邊。”
“但是嬌兒,你可以離開我,卻不能因為你的多疑,而認為是我的錯。”
說完,顧潯淵深深地看了白嬌嬌一眼,倒是抬腳先她一步,朝著密室的門走了過去。
見狀,白嬌嬌的心徹底慌了起來。
她顧不得那麽多,一個箭步衝上去,從背後摟住了顧潯淵的腰,整個人緊緊地貼在他的脊背上,淚如雨下。
“不要走,顧郎,你不要離開我,我不要同你分開,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不該在這個時候同你鬧脾氣,我隻是太難過了,顧郎,你可憐可憐我吧……”
她說著說著,哽咽得泣不成聲。
她竟不知,原來有了孩子之後,她忽略了她的顧郎這麽多。
怪不得顧郎不想把兒子接回來。
顧郎有什麽錯?
他甚至還將僅有的財物給了顧玉榮,讓顧玉榮好好照顧知禮了。
顧郎什麽都沒做錯,他隻是太愛她了!
她不理解他也就罷了,還在這個時候和他鬧脾氣,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越想,白嬌嬌心裏越愧疚。
她的胳膊緊緊地摟著顧潯淵的腰,整顆心被即將失去的恐慌牢牢地占據著,洶湧的眼淚打濕了顧潯淵的衣服。
“鬆手!”顧潯淵冷冷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傳來。
白嬌嬌聞言,摟得更緊了:“我不!”
顧潯淵:“你弄疼我了,鬆手!”
一聽這話,白嬌嬌趕忙鬆開手,忙不迭跑到他的身前,抬手就要掀他的衣服:“讓我看看,讓我看看,我不是故意的,顧郎……”
一隻溫暖幹燥的大手一把捏住了她作亂的手腕。
她抬頭,對上了顧潯淵眸色深深的雙眼。
“白嬌嬌,你故意的是嗎?”他的聲音喑啞,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欲色。
聞言,白嬌嬌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燭光之下,她眼波流轉,一臉茫然:“你說什麽?我故意什麽了?”
顧潯淵聞言,吐出一口濁氣,大手扣住了她的後頸,狠狠地吻上了她因為哭泣而愈發殷紅的唇。
“唔——”
白嬌嬌好似猝不及防一般嚶嚀了一聲,雙手下意識要推他,卻被顧潯淵另一隻手靈活地抓住,高高舉過了頭頂,將她摁在了牆上。
顧潯淵的吻充滿著凶蠻的占有欲,白嬌嬌一邊被吻得嬌喘連連,一邊偷偷將指甲縫裏用完的蠱蟲彈了出去。
隨後,她掙開了自己的雙手,勾住了顧潯淵的脖子,熱烈地回應了起來。
“顧郎,別趕我走……”
“我哪裏舍得?”
顧潯淵喘著粗氣,大掌遊入她的衣襟使勁揉捏:“嬌兒,有沒有藥能讓我好得快些?你撩撥得我太難受了!”
聽了這話,滿臉通紅的白嬌嬌從他懷裏抬起頭,隨後嬌媚地點點頭:“我今日翻到一個方子,十五日就能叫你重振雄風!”
“當真?”顧潯淵眼睛都亮了。
白嬌嬌嬌嗔一聲:“當然了,我何曾騙過你?”
“好嬌兒!”顧潯淵重重地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我就知道,你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