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情勢反轉 推

在東郊別墅吃過飯,寇香和易修就回了潛龍公館,這一次,易修不得不問了。

“木頭,到現在,你還不肯說嗎?你我之間,到底還有什麽不能說的,你到底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告訴我!”

他的聲色是冷的,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勢要她給個答案,這樣強勢的易修,她不是未曾見過,但這已經是兩年前,初識的時候,她還以為,對那時的易修,她的記憶早就已經模糊了,如今才知道,原來還是那般的清晰,仿若就在昨天,這人還用強勢姿態告訴她,你男人的話,就是聖旨。

寇香不禁想,到底是什麽原因,讓這般強勢的男人變成如今她腦海中熟悉的易修,溫柔、體貼、無微不至,幾乎所有優秀男人該具備的優點,他統統都有,為了誰,他才甘願改變,削去了自己的菱角,磨平了自己的尖銳,化身一汪溫水,柔柔的包裹著她。

張了張嘴,她最終沉默,很多事情,她不是不想說,而是有些時候,她認為自己會處理的更好,比如莫斯,沒錯,他們可以布局,可以召集寇匪,血煞會,甚至是她父親手中掌握的幽靈組織,再加上一個沐權,莫斯想活著離開京城,簡直是天方夜譚。

可她能這麽做嗎?

不能!

田悠,是這具身體沐寇香最好的朋友,很不可思議的是,繼承了這具身體之後,即使沒有繼承她一絲的記憶和情感,可有些感覺,就是來的自然,就比如對母親袁芳華那般,她願傾盡生命,隻為給母親一座無憂的城堡,就如父親沐安那般,她願為他披荊斬棘,報仇雪恨,而至奪回一切。

這些事情,她可以不做的,可她做了,而且做的如此的自然,如此的理所當然,就好像,這才是她真正的命運一般。

命運!

是的,就是這兩個字,寇香不信命,自被柳絮的手下殘忍分屍,投海喂魚之後,她就更不信,可是她信命運,那是很難琢磨的兩個字,命,是有形的,在就是在,不在就是沒了,可命運是無形的,你說他在,他就在,你說他不在,他或許,就真的不存在了。

很奇妙,卻很現實。

與田悠和劉楠相遇,就是她的命運。

是,她可以撒手不管,她可以心狠一點,無情一點,自私一點,隻顧著自己幸福就好,關於田悠,她可以當做不知道,反正,這件事情,也隻有莫斯和她兩個人知道,她完全可以像莫斯一樣,不顧道義,不講義氣,直接四方攔截,將他碎屍萬段,既為田悠報了仇,她此刻的憂愁,也盡數解之,多簡單!

她可以盡情擁抱易修,盡情的坦白真相,因為易修就是一個無情又多情的人。

他無情,因為他完全可以在明知道真相的前提下,不顧田悠的死活,隻將他的女人,好好的保護起來。

他多情,因為他的心太小,在無法對得起所有人的情況下,他會義無反顧的,選擇隻對得起一個人,那就是那個讓他甘願削去菱角,磨平尖銳的女子。

這世界上有那麽多是生死離別,他隻顧自己就行,即使田悠是他認識的人又如何,就算她死在他麵前,易修也可以眉頭都不眨一下,這就是他,無情到極致,多情到極致。

矛盾的結合體,往往會活的更容易一些,他們總能夠在取舍之後,很快的忘掉在取舍之時的痛苦和糾結,而她做不到。

從根本上,她和易修就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

還記得攻打異能研究所的時候,那麽多想要投降的敵人都說,她是那麽的善良,沒錯,她原本是善良的,隻是這善良被她藏起來了,輕易,她不敢拿出來,確切的說,是不敢對每一個都拿出來,但恰恰那麽巧,田悠就是她願意為她拿出善良的那一種人。

她永遠記得,她們剛見麵的時候,雖然對她的改變有很大的疑惑,但是她和劉楠都天真的相信她們的朋友沒變。

她永遠記得,當她開創mk,人手不夠,焦頭爛額的時候,田悠和劉楠,放棄了自己的學業,為了她的事業,兩頭奔波,將近兩年的時間,沒有一天休假,沒有一天安睡,而她們卻從未要求過她們的朋友,也就是她,為她們漲工資之類。

她永遠記得,田悠被莫斯綁架的時候,第一句對她說的,不是寇香,快來救我,而是寇香,千萬別上當,我沒事。

真正的朋友,隻懂得付出,那麽她,為何要做一個接受的人?她也可以付出,適當的,力所能及的,顧全大局的。

其實恰恰在此時,寇香最需要的不是陪伴,而是信任,無條件的信任,甚至是沉默的信任,她寧願他們還是在冷戰,還是互相不理睬,等這件事情過去了,田悠安全了,她自然會說,自然會來到他的身邊,永遠相伴。

她愛他,可她也愛田悠啊,至少此刻,易修是健康的,而田悠的時間,真的不多了,在這種情況,她隻能選擇,更愛田悠多一點。

易修是自私的,尤其是在愛情方麵。

見寇香良久沒有回應,也毫無坦白的意思,易修終究還是失望了,他突然害怕,害怕自己聽到不應該聽到的答案,他突然恐懼,恐懼自己即將麵對的事實,他突然茫然,麵前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如同他想象中,為了愛,為了他,願意放棄一切的女人。

有那麽一丁點,易修覺得自己是可笑的,兩年前的他,隨性、張揚、囂張、*!

沒有人可以在他麵前說不,沒有人可以在他麵前放肆,沒有人可以騎到他頭上撒野,沒有人可以被他原諒一次,又一次!

獨她,唯獨這個女人可以!

可是呢?嗬……

如同慢鏡頭一樣,他慢慢轉身,將眼底的苦澀和失落,藏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寇香像是意識到什麽,他不想麵對她,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若就這樣讓他轉身,那麽她將失去的,是她用生命也挽回不了的。

沒有猶豫的,沒有思考的,她就這樣衝了過去,從他身後,緊緊的纏住他的腰,不讓他走,不讓他棄,不讓他痛,不讓他悲。

他笑了,很輕的笑聲,不知是真的在笑,還是無奈的輕歎,略顯冰涼的大手,輕扣著她的指彎,似是歎息,似是無奈:“木頭,折騰了一天一夜,我累了,想睡了,今晚,我就在這裏過夜了。”說著,他手指微微用力,隻需再重一些,就可以掰開她的手。

可終究,他不忍心,而她也把握住機會,再一次緊緊纏住她,臉頰緊貼著他寬厚的背,似是撒嬌,似是耍賴:“那我也要睡在這裏。”

“別鬧了。”易修自知最無法抵擋的,就是她此刻的嬌態,他生怕自己一個心軟,明天一睜眼,就跌入萬丈深淵。

“我沒鬧,就是不要跟你分開,你在哪兒,我在哪兒。”

寇香不知道他是不是能聽懂這言語外的意思,但這次的計劃不容打破,她能說的,也隻有這些了。

易修眼眸微動,似是明了了什麽,深吸一口氣,他自嘲了聲,無奈轉身,見她一副得逞的嬌俏模樣,氣也是消了一半。

“木頭,還記得嗎?你對我說過,你永遠離開我,沒有什麽能將分開,就算死亡不可以。”

“嗯,記得,銘刻於心。”

“很好,這是你的諾言,我相信你可以做到。”聞言,寇香麵色一喜,可隨即,易修又補充道:“但倘若某一天你沒有做到,那我會生氣,我會很生氣。”

寇香心中一跳,沒來由的緊張,試探性的問:“那……你會多生氣?”

“從此,你我永不相見。”

聞言,寇香倏地眼眶一紅,眼淚也跟著不爭氣的掉了下來,一時之間,她手足無措,不知該說什麽,也不知該做什麽。

易修抬手替她抹去眼淚,輕聲哄著:“哭什麽,難道你已經打算好了要離開我?”

寇香立即搖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別不見我,你怎麽舍得?易修,你怎麽舍得?收回它好不好?收回那句話好不好?”

“你會嗎?”

“不會!”

“那為什麽要收回?木頭,你沒有機會,一次被原諒的機會都沒有,隻要你走了,不管你會不會再回來,我都當你是離開我了,那麽……”

“不,不要說!”寇香急忙打斷他的話,手忙腳亂的捂住他的嘴。

易修果真不說了,但這話,已經放在那兒了,寇香遮住了他的嘴,卻遮不住他的心。

易修是溫柔的,至少對於她是這樣,這一晚,在他不斷的安撫下,寇香在他的臂彎裏,在他的房間裏,沉沉睡去。

第二天她醒來,易修已經不在身邊,餘溫不存,證明他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許是真的累了,習慣淺眠的她,竟連他起身都不知道。

穿好衣服到樓下,易修已經在客廳坐著了,昨晚的一切,對她來說心有餘悸,她深呼吸一口氣,笑著來到他身邊坐下,一股腦拱進他懷裏,靠在他胸膛上,嬌態十足的點了點他的下巴:“怎麽也不叫我?”

易修捉住她的手指,放在唇邊親吻一口,他在笑,可這笑卻並未達到眼底,這樣的易修,既熟悉又陌生,就仿佛,她被踢出他的世界一般,從今往後,她對於他,就如同路人一般,隻配得到他公式化,且帶著嘲諷的笑容。

寇香不願去看那雙略顯冷漠的眸子,有什麽東西,似乎在微妙發生著某些變化,她擔憂這種變化,並不是她想要的。

“餓嗎?”

“嗯。”

“走吧,先吃早餐。”易修不動聲色的將她推開,起身就往餐廳的方向走,寇香愣愣的站在沙發邊,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手,若是以前,他會牽著她一起過去被。

他們總是像牛皮糖一樣一沾上就黏在一起分不開,她好不容易習慣這種親密,他卻突然想要和她保持距離了,她很不習慣,也很不安。

易修吃完早餐就要去上班了,期間他們沒有任何交談,寇香未免尷尬,追出去問道:“你今晚什麽時候回來啊?”

易修頓了頓腳步,張嘴想說什麽,但又被他收了回去,轉身看向她,淡淡道:“今晚不一定回來,下午可能要去滬上的商場視察,時間來不及的話,就不回了。”

寇香麵上勉強保持的微笑因為這句話而慢慢散去,易修像是沒看到一般,扭頭走了出去,很快,車子發動的聲音響起,等寇香反應過來追出去的時候,隻看到一個車尾燈消失在轉彎口。

為什麽偏偏這麽巧?為什麽這個時候要去滬上視察,他們在一起這麽久了,易修不是第一次出外公幹,以往,隻要不是出國門的公幹,他都會回來,不管多晚都一樣,他總說,他已經習慣了身邊躺著一個女人,突然之間要是沒有了這個女人,他就睡不著了,這些話,每每都讓她心動不已,而如今,一切都已經變了。

寇香眸中閃過異色,難道說,易修已經都知道了?

剛有這個想法,就被寇香否決了,不可能的,這件事情,隻有廖少華和她知道,廖少華答應了她不會說就是不會說,更何況那人是易修,恐怕他連理都不會理睬他。

所以易修不可能知道,一定是她想多了,這也許,真的隻是一個巧合,或者是易修生氣了,所以故意要在外麵住一個晚上,也好,正好利用這個時間。

回到房間,寇香就給莫斯打了電話:“莫斯,是不是我什麽時候跟你走,你就什麽時候恢複田悠的身體?”

“沒錯,看來你已經想好了。”莫斯貌似心情不錯,語調也比較輕快,自顧自的說:“我就知道會你會答應,女人,心軟是你的唯一的缺點。”

“這不是心軟,而是道義,莫斯,我和你不一樣,我是人類,而你不是。”言下之意,說他不是人。

出奇的,莫斯並沒有生氣,反而笑得更加開懷:“那可真是悲劇,你接下來,可要和要和我這個不是人類的家夥在一起生活很久。”

“莫斯,你應該知道田悠已經發作過一次。”

“沒錯,若是你不趕緊的話,第二次很快就會來。”

“我既然給你打電話了,那就是已經想好了,莫斯,我不希望田悠在發作第二次,你覺得今晚怎麽樣?”

“好啊,那就今晚午夜,我在機場等你,我的私人飛機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你上來了。”

“那你什麽時候去田悠那裏?”

“午夜之前。”

“我如何相信你?”

“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說完,莫斯已經把電話掛了,寇香早已習慣他這般囂張的樣子,也沒有多做懷疑,那就等天黑的,午夜之前,總歸會知道的,莫斯這麽聰明,一定會留給她足夠的時間。

是夜,寇香一天都沒有收到易修的電話,也沒有任何短信,她知道這個男人現在一定非常生氣,換做平常,她或許已經打電話給她了,但是現在她沒那麽著急了,與其現在打一個毫無意義的電話,還不如到時候給他一個驚喜,不過希望她那個時候,不要太狼狽才好。

如同莫斯所言,距離午夜還有一個小時的時候,她接到了東郊別墅打來的電話,稱是田悠被襲擊了。

寇香一驚,當時也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問:“怎麽回事?”

打電話過來的是財神,有些自責的說:“博士,都是我們沒有看好她,請你原諒。”

“先不說這些,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田悠姑娘這幾天不是心情一直都不是很好嘛,睡的也比較早,這些天都沒什麽事情發生,我們也就沒在意,誰知道今天晚上,大家都準備睡了,突然聽到田悠姑娘在大喊大叫,等我們過去的時候,她人已經暈過去了。”

“暈過去了?那現在怎麽樣?”

“現在已經沒事了,剛剛醒了,說是讓我們一定要打電話告訴你是莫斯來找她了,讓你小心點,之後就睡著了。”

寇香嗯了一聲,說道:“先別急著讓她睡,財神,你讓人叫醒田悠,讓她喝了血再睡。”

“哦,我知道了。”財神不疑有他,立即掛了電話去執行寇香所下達的任務,而寇香也從容不迫的離開了潛龍公館,去往機場的方向。

莫斯既然已經去了,那田悠應該是沒事了,接下來,就是該她履行承諾的時候了。

其實她也可以反悔,田悠都已經好了,她就算反悔了,對方是莫斯,也沒人會覺得她小人,但是莫斯這個人,又豈是善罷甘休的主,他能對田悠下手一次,就能下手第二次,他能抓走她身邊的第一次,也可以有第二次,所以,這件事情不解決掉,那這威脅就會一直存在,反悔也就變得一點意思都沒有了。

機場,稀稀疏疏還有幾個人在,但基本上都是準備離開的,這個點還來機場的,恐怕也就寇香一人了。

她剛走進大廳,就有人上前來帶領她,寇香也跟著那人進去了,就在這時,財神的電話又打來了,聲色有些急切。

“博士,田悠姑娘喝不進血了,你人在哪裏,你是不是答應了那個血族首領什麽條件?”

“財神,這件事情你就當不知道,我會處理。”

“博士,我們寇匪有事向來都是一起處理的,難道你認為我們現在是沒用了嗎?”

寇香一抬眸就看到莫斯站在飛機邊上朝她笑著,也就不再和財神說話,直接將手機關機,這才走了過去。

莫斯的笑容向左邊傾斜,似是嘲諷,又好似在試探,寇香淡定的昂首挺胸,從他身邊走過,直接上了飛機。

隻有莫斯跟上來了,至於那個帶著他來的人,並沒有上飛機,寇香坐在位子上,看向一旁的莫斯:“你這次來就沒帶手下嗎?”

“他們能保護我嗎?”莫斯不屑輕笑:“我身邊的人向來不多,這次跟過來的也不過十來個,今天接到你電話的時候,我就讓他們先回去安排好你的住處,你放心,這次你如了我的願,你的待遇不會太差的,至少在你活著的時候不會。”

寇香眉頭緊蹙,下意識的問:“莫斯,我不相信你隻是想帶我離開京城,然後什麽也不要求,就讓我在你身邊,事到如今,你也沒必要瞞著了,說吧,你這次真正的目的。”

“不就是帶你回去嗎?除了這個,我沒有別的目的。”

寇香嗤笑一聲,這樣的借口放在以前她會信,可是現在,莫斯對她根本就沒有感情,他完全沒必要這樣做,所以,她隻能相信一半。

“我就當你是這個目的,那你告訴我,帶我回去之後呢?你打算怎麽處置我?”

莫斯突然轉身,咧嘴笑了:“女人,我到底該怎麽誇獎你才好,你真是聰明,怪不得當初我會這麽喜歡你,不過現在,我心裏隻有後悔而已,女人,你不該這樣對我,也不該這樣害索菲亞的。”

又是索菲亞,寇香有種直覺,莫斯這次設了這麽多計要帶她回去,肯定和索菲亞有關,莫斯這個人,要麽不愛,愛了就是極致瘋狂的那種人,就像他這段時間做的事情一樣。

“我沒有害索菲亞,不管索菲亞現在怎麽樣了,我隻能說,那都是她活該。”

“閉嘴,我不準你這樣說她。”

“怎麽?還生氣了,那你殺了我啊,反正我不是你的對手,莫斯,你將我和易修分開,還不如殺了我好了。”

聞言,莫斯無端端的又笑了起來,邪魅開口:“你急什麽,也沒多久了。”許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莫斯的表情略顯尷尬,不過他很快就恢複過來了,淡淡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帶你回去的目的嗎,那我就告訴你。”

寇香麵色無波的看著他,她早就知道,這件事情沒那麽簡單。

“那天,索菲亞為了受了傷,雖然我帶她回去醫治了,可京城和歐洲畢竟差了那麽長一段距離,等我帶索菲亞回去的時候,她也隻剩下一口氣了,就在我意識到很有可能會失去她的時候,才發現她在我心裏是多麽重要。”

“女人,你能想象嗎?以前我對於她的生死根本就不在乎,我一直以為我是不在乎的,可當真的要失去的時候,原來我的心也會痛,也會難受,我知道,我是愛上了索菲亞。”

寇香靜靜的聽著,雖然這是動人的故事,可這件事情發生在莫斯和索菲亞身上,讓他同情不起來。

“後來呢?索菲亞怎麽樣了?”

“她?因為傷勢嚴重,一直處於昏迷之中。”

“她昏迷了你就想辦法救她啊,你帶我過去幹什麽?刺激她醒過來啊?你就不怕我把她氣死?”

莫斯哼了一聲:“你以為我沒有想辦法嗎?自從我意識到自己對索菲亞的感情之後,我幾乎每天都在想辦法救治她,可是她的傷勢太嚴重,我根本救不了她,不過你可以。”莫斯突然像是有些希望辦鎖住她:“有了你,索菲亞就沒事了。”

寇香心中一跳:“你什麽意思?”

“我們血族有一種很古老的救治方法,那就是將成為活死人的我族成員放在冰窖裏冷藏,直至她的血液完全凍住,然後,找一個陽氣十足,且帶有龍神力量的人,將她的血液放在我族活死人成員的身上,那麽不管多嚴重的傷勢,都會瞬間痊愈,這種方法雖然我沒見過,但我們是有祖先試過的。”

“莫斯,你真是個瘋子!”

寇香這才明白莫斯到底想幹什麽,原來是她的血吸引了他,也是,索菲亞很早之前就很想喝她的血,如今雖然不是用喝的,但莫斯也要為她完成心願嗎?而且是以這種方式,這些血族到底是腦子有問題還是怎麽的?人要是被放在冰窖裏,那就算活著也被凍死了好嗎?

不過索菲亞不是人,她是血族,可能的確和普通人類不同。

“女人,我知道你身體裏住著一條龍,你瞞不過我,所以,你必須死。”

“你想用我的死來換取索菲亞的命,但是你想過沒有,若是索菲亞知道自己身體裏流著的是我的血,再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心裏會是什麽想法,別忘了,你曾經可是當著她的麵說過要我取代她血族聖女的位子的。”

“到時候我自然會跟她解釋,這和你半點關係都沒有,女人,你隻要乖乖的跟我回去,然後將你身上所有的血液都獻給索菲亞就可以了,反正你是打不過我的,就不用妄想逃跑了。”

“如今我們都在天上飛,我還能逃到哪裏去?”頓了頓,寇香卻是突然笑了:“不過想讓我乖乖跟你回去,你是不是想法簡單了點?”

看寇香如此自信的表情,莫斯突然意識到不好,當即起身來到寇香麵前,一把將她的脖子掐住:“你竟敢和我耍花樣?”

“不和你耍花樣,我怎麽鬥得過你,莫斯,你不是正人君子,又怎麽能要求我言出必行!”寇香絲毫不顧忌脖子上那越收越緊的手掌,哼笑道:“更何況,我隻是個女子。”

“女人,你以為你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嗎?我完全可以弄暈你,然後強行帶你去歐洲,你連清醒的必要都沒有,隻需留著一條命,救活索菲亞就行了。”

寇香好笑的看著他,突然問了句:“莫斯,你會開飛機嗎?”

“你什麽意思?”

“你不會對吧,雖然一開始忘了告訴你,但現在跟你說也不遲,我早就跟華夏的異能組合作,讓他們換了你的專用飛行員,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還是在華夏,而且這架飛機,就算墜毀也不會離開華夏。”

聽了寇香的話,莫斯突然變得慌亂,立即鬆開她想去駕駛室,他不會,他可以威脅那兩個人,他就不信在死亡麵前,這些人類不會害怕。

可寇香隨即說的話,讓莫斯沒了底:“這是異能組下的死命令,他們不會違抗的,就算你殺了他們,他們也不會聽你的,我反正無所謂,跟你回去也是死,墜機也是死,無所謂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寇香還真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讓莫斯更為慌張,他不怕死,這高空之中,也奈何不了他,可是他怕寇香會死,若是這個女人死了,那索菲亞怎麽辦?等了這麽長時間,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

反手打了寇香一巴掌:“該死,你竟敢耍我。”

寇香一手捂住臉,突然出手,淩空一拳砸在莫斯肚子上,莫斯躲閃不及,被打了個正著,虛空一拳,一股拳風猛然襲來,狠狠的擊在他的腹部,五髒六腑都像是被打碎一般,難受異常,莫斯撲哧吐了一個血,單膝跪地,雙眸危險的眯起,眼神淩厲的掃視著她。

她捂住臉的手順勢下滑,仿佛在愛撫一般,慢慢落下,而後抹去嘴角溢出的血液,扯了扯嘴角:“你以為,隻有你會動手嗎?”

“不知死活的女人,那我索性現在就殺了你,然後取了你的血離開這架飛機,至於你是生是死,就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了,不過你還不知道被,這飛機上除了你我還有駕駛人員,還有一個人也在。”

“誰!”寇香下意識的問道,莫斯到底在背地裏做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這飛機上還有誰!

莫斯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覺得會是誰?”

“你不說,我怎麽會知道?當我是神算子,會掐指嗎?”

“嘖嘖,到現在,你還嘴硬,好,那你就在這裏等著,我現在就把人帶過來讓你看看,反正,你們也是熟的不能再熟的人了。”說著,莫斯轉身走出機艙,去了後麵的機艙。

寇香擰眉,莫斯這個樣子,讓她心裏沒來由的慌亂,那種表情她太熟悉了,那天這男人說隻給她七天時間考慮的時候,也是這種篤定的表情。

“女人,怎麽樣?我夠意思嗎?知道你思郎心切,就帶著他一起來了。”

寇香瞪大了眼睛看向那人,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會看到易修,他不是去滬上出差了嗎?好吧,很明顯,去滬上隻是一個謊言,但是易修為什麽會在這裏,而且會被莫斯綁起來,以他的實力,不可能這麽輕鬆就被綁了,除非……他是自願的。

沒錯,易修是自願的。

此時的易修,除了兩條腿,全身都被綁了繩子,即使如此,莫斯還是不放心他,腳上那厚重的腳銬,就如同古代的囚犯一樣,看的寇香心疼!

“莫斯!”寇香咬牙切齒的吼,那赤紅的眸,恨不得將他撕碎!

“以前我一直不明白,這男人到底有什麽好,好到你連看別人一眼都不願意,但現在我明白了,的確,他很愛的,不過就是因為太愛,才會讓他像個傻子一樣,殺神?哼,還不是成為我的手下敗將!”

“莫斯,你給我閉嘴!”

“難道不是嗎?要不然,你怎麽會出現在我的飛機上?”

寇香連忙搖頭,急切的說道:“易修,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想過要跟他走,真的。”

“事實擺在眼前,有眼睛的人都會看吧。”莫斯笑看著易修:“你就沒什麽好說的?”

易修抿唇,一句話都沒說,他甚至連看都不看她一眼,那雙眸子明明是看向前方的,可那裏卻沒有她的影子,甚至沒有焦距。

“你一定很想知道,為什麽他會變成現在這樣吧,跟你說說也無妨,其實就在昨天晚上,我們還見過一麵。”

莫斯這樣一說,寇香就明白了幾分,聯想到今天早上易修一早就不在身邊,還有旁邊一點餘溫都沒有的情況,想必他早上見到的男人,不是剛剛起來,而是剛剛回來,怪不得,他會對她那麽的冷漠。

“莫斯,你到底跟他說了什麽!”

“還能說什麽?我隻是說了一些事實罷了,不過他可一點都不相信,於是,我們就打了一個賭,我們說好,誰也不將我們見麵的事情說出來,也不會以任何形式知會你,所有的一切,都讓你自己選擇,他早就在這艘飛機上了,你過來的時候,他可是透過窗戶看的清清楚楚。”

“卑鄙!”

“不過你根本就沒有看到他,也對,你都已經拋棄他了,也沒什麽重要的了,可憐了他,居然為了證明你是愛他的,甘願讓我綁成這樣,原本,隻要你跟我到了歐洲,我就會放他回來,屆時,什麽事情都不會發生,偏偏你不聽話!”

“莫斯,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千刀萬剮。”

“那也要看你可不可以不是嗎?女人,思想是你自己的。”莫斯的威脅之意不予言表,寇香眯起眼睛,這女人是不是真的會聽話,他還真的說不準。

寇香看向易修,沉聲問道:“我問你,莫斯說的是不是都是真的?”

“還有什麽好說的,我不是在這裏看到你了嗎?”

“所以你,你要和我從此永不相見了嗎?”

聽到這話,易修突然看向他,那眼神卻不帶一絲溫柔:“如今到底是誰要和誰永不相見?”易修聲色有些顫抖,似乎是在哽咽,又似乎隻是太過氣憤而已:“木頭,你知道我這一天是怎麽過來的嗎?我一直在想,你不會的,就算我在這飛機上待三天三夜,你也不會來的,我篤定你舍不得和我永不相見,看來,終究是我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你!”

“你什麽意思?”

“你這麽聰明,又怎會聽不懂?”說完,易修就轉過頭去,似乎連一眼都不想看她,寇香深呼吸一口氣,他還真是想就此永不相見。

“好一個永不相見!”寇香突然笑了:“原來在你看來,我們之間的感情竟如此輕賤,此刻,我也困惑了,你我到底是你高估了自己,還是我高估了自己,還是說,我們都對自己太過自信,卻皆輸給了信任二字。”

易修薄唇微動,卻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你還記不記得,你跟我說過,你會信我,無條件的信我,易修,我想問你,如今,你究竟還信不信我!”

易修突然看向寇香,直直盯著她的雙眸,似乎想從這雙漂亮的鳳眸中看出點什麽來。

莫斯似乎感覺到了不對勁,皺眉輕喝:“二位是不是太沒把我放在眼裏了,女人,你看看清楚,他現在不過是我手中的螞蚱罷了,我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他腳上的鐵鏈重達五十公斤,你以為憑你們倆現在的情況,能和我作對嗎?”

“莫斯,你信不信命運二字?”

“女人,我現在可沒這個閑情逸致和你開玩笑。”

“我信。”寇香自問自答,說道:“我不信命,但我相信命運,我相信是你的別人搶不走,不是你的你也搶不過來,莫斯,我從來不是你的,我的命,也由不得你來決定,關乎我一輩子的幸福,你以為我是在跟你開玩笑!”

言罷,寇香突然動了,她快如閃電,他們隻能看到一道殘影,莫斯沒想到她竟然會有如此驚人的速度,而同樣沒想到的還有易修。

其實,人在一定的時候,會在瞬間爆發出無限的潛能,尤其是被逼急了的時候,易修在莫斯手中,寇香早就已經快要瘋了,這個時候,她還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的!

連續五拳,分別攻擊莫斯的兩處肩膀、腹部,還有一雙腿,隻聽嘭嘭聲響連續五聲,莫斯悶哼連連,猛地朝後飛去,這一擊連環招,他根本無處可躲。

寇香動作不停,五拳淩空發出,人剛好來到易修身邊,指尖一劃,將綁住他的繩索一分為二,可他腳上的鐵鏈,寇香卻是無可奈何。

這個時候,若是易修還不明白,那就不配做他的男人,他剛露出個笑容,這女人猛然抬手,毫不留情的給了他一記巴掌。

“木頭,好痛!”

“還敢喊痛,活該!”話雖然這麽說,但她還是將他拽到身後,舍不得他帶著沉重的鐵鏈和莫斯發生衝突。

莫斯沉悶噴出一口血,莫斯撐著自己的身體,突然怪笑起來:“這遊戲真是越來越好玩了,女人,你徹底惹怒本座了!”

------題外話------

木頭:“劇情卡在這裏你真的覺得好嗎?”

某色:“有什麽不好的,這些人都是壞蛋,他們不訂閱,也不給我票票,我表示很心塞。”

木頭:“要說不是你的錯還真是說不出口,我能說都是你活該嗎?”

某色:“你個小婊砸,反了你了還,信不信我分分鍾讓你削發為尼!”

木頭:“一休哥,嗚嗚,她欺負我,她欺負我啦。”

一休哥:“哎喲我的心肝,別哭啊,你在這兒待著,我這就去把她切絲了煮熟了喂我們家小烏龜給你解氣。”

木頭:“嗯嗯,愛你。”

某色:“……”請問你們真的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