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騎士拔劍猶封候
真是不可思議,同樣的場景大約是出現在很久之前了吧。
看著眼前的衛宮夫婦(?),間桐奏子的嘴角斜上45度,過去的回憶不自覺地湧上心頭。那是似乎很久以前了,從18世紀末開始,在創立聖杯戰爭的過程中,對“冬之聖女”羽斯緹薩的愛戀,跟她親熱、獻殷勤,以及憧憬未來;曾經那是永不倦怠的愛情,兩個誌同道合的魔術師緊緊地結合在一起,密不可分。
然而實際上,羽斯緹薩那個女子早已離開人世,她留在這個世界的隻有名為聖杯戰爭的魔法儀式,和圓藏山內的大聖杯。
戀人幽會時的時間過得最快,百年前的事仿佛還在昨日。
奏子一邊朝迪盧木多的所在走去一邊回想在蘭斯的寶箱空間中,她和光輝之貌的對話。
“聖杯戰爭不能再這樣崩壞下去了,到了改變的時候。”
她說道,一眼認出了正和詛咒野豬搏鬥的年輕騎士。
“我必須得到你的幫忙,迪盧木多。”
“為什麽是我?”
迪盧木多使用了日語而非古老的凱爾特語,總算還能交流。他做出簡短的回答,對突然出現在這個空間的女孩很吃驚。
“聖杯戰爭是那個女人的心血,它不該以如此不名譽的形式走向終結,為了實現她的願望,我需要取得聖杯、抵達根源。這是我的諾言,倘若用你的話說也是Geis。”奏子坦然地說到。
“Geis嗎?”
“是的,而且迪盧木多喲,被困在這個閉鎖空間裏的你真的甘心如此嗎?去向把你關進寶箱的惡徒討還騎士榮譽如何?”
迪盧木多沒有拒絕奏子提議的理由,兩人最終找到了離開";勇者寶箱";的辦法,或者換句話說是從蘭斯大爺的道具欄裏成功逃出,重新回到了冬木的戰場。
…………
“呼,你運氣很壞,愚蠢的短小男。和本大爺的女奴隸結成契約,無非也是本大爺的變相奴隸……今後就乖乖跟在本大爺後麵當苦力吧!”
聽到被冠以蘭斯之名的從者Lancer這麽說的瞬間,奏子感覺到自己的臉部肌肉正一點點地變硬。
迪盧木多也是同樣。於是,他突然冷不丁地對準蘭斯的臉揍了一拳。
“居然敢這樣說……”平日裏溫文爾雅的緊身衣騎士升起了強烈的敵意,他俯視著趔趄後仰麵摔倒在一旁的蘭斯,怒氣陡生,“對我出言不遜也就罷了……不許愚弄Master!”
“哇哦,搞什麽飛機啊,你這野蠻的家夥!”
“不能控製自己的欲望,渴望流血並從我這裏搶走Lancer職階的盜賊有什麽立場說這種話嗎?聽著,邪惡總是要敗給正義的,這是真理。請記住這一點。……我想你也很清楚,對我說來,騎士的榮譽比生命和財富更珍貴。不能讓你以可恥的行為參與神聖的戰鬥,為了騎士的榮譽,必須對你施以嚴懲。”迪盧木多按著蘭斯揮拳,騎士的威壓油然而生。
“可別小看我!沒存在感的家夥沒資格參加聖杯戰爭!”
明白自己所處的態勢後,蘭斯用左胳膊強行架住了迪盧木多的拳頭,曲起膝蓋向他的下體攻去。然後順勢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彈起,手中瞬間多了一柄雙手大劍——那是被譽為最強寶具的魔劍奧斯卡。
“你這什麽招啊!”退後了一步,迪盧木多麵對鬼畜王施展的撩陰腿欲哭無淚。
然而,蘭斯完全沒有回答的興趣。
“你沒的說錯,正義的一方總是更強的。不過啊,本大爺才是正義!——Rance_Attack!”大剌剌地叫囂著,鬼畜王蘭斯、這個人類最強的劍士終於發起了認真的攻擊。
奏子也是在這個時候插入了戰鬥。當然,領悟小宇宙並通過煉金術將自身狀態完全恢複到巔峰時期的蟲娘不再是曾經的半調子失敗產品了,她的魔力足以支持迪盧木多發揮全力。
“迪盧木多喲,我準許你魔力全開!記住,這不是你一個人的戰爭。”
她毫不猶豫地下令,內心已經認定,滿口本大爺的從者Lancer確實是那個虐待自己到無以複加的肉團觸手怪。
“明白了,Master!”
避過蘭斯的一擊後,迪盧木多點點頭,鬥氣充盈全身,超越了以往任何時候。
緊接著,Moralltach(盛大的忿怒)出現在英靈左手,這是海神瑪納諾過去送給迪盧木多養父安格斯的神劍,有著僅憑一次揮砍就能擊殺戰場上的所有與此持劍者為敵之人的傳說。而後是右手的Beagalltach(微小的忿怒),以及口中銜著的短刀Gearrasgian。
“——竟然是三刀流,你們開外掛了嗎?”
低聲咕噥著,蘭斯瞪大眼睛轉頭看向奏子。
※※※※※
…………
“騙人的吧,居然開掛開地這麽肆無忌憚!”
騎士王此時此刻非常懊喪,她已經成了敗軍之將,一如當年親征法蘭西討伐蘭斯洛特時候的翻版。
Saber和蘭斯洛特的戰鬥結束還不到一小時。
她從愛因茲貝倫的別館裏急衝衝地出來,四處尋覓愛麗絲菲爾的下落,卻一無所獲。
Saber盡量擺出冷峻淡漠的樣子走在森林間,雖然麵具被擊碎,鎧甲殘破不堪,但王的氣勢還在。她抬頭凝視著天空,蘭斯洛特駕駛的剛大木機器人不見蹤影。而彌漫冬木市這些天的黑色霧氣也開始消散,空氣再次變得清新、純淨起來。
從者Caster是個速興驟亡的英靈。
她的詛咒曾蔓延著,侵吞了英靈Saber的心智,使高潔的騎士王變為了邪惡的百合妖異,妄圖通過感染英靈成為這個國家的全新統治者。不過現在一切都化作雲煙消散,Saber能夠感知Caster力量的減弱,她和莎布-尼古拉絲之間黑暗之力的聯結在慢慢斷開。
不知道Caster身上發上了什麽,這個失去禦主後都能憑借自己魔力生存的Servant會走向滅亡是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但教會的監督者將會非常滿意地指出這樣一個事實,從者Caster的一切終究歸於了失敗,毫無裨益。
Saber陷入沉思,她想到了許多事。
“你這家夥隻是單方麵受惠,根本什麽都沒付出對吧?理所當然地接受圓桌騎士效忠,卻絲毫不懂自己的騎士,何況國家與人民……這麽享受的王還真是少見。”
韋伯的刺耳話語猶在耳邊回響。是啊,她不知道她的騎士們在追求什麽,在尋覓什麽,甚至不明白蘭斯洛特對自己的特殊感情……總之,她給予不了騎士們他們所渴求的。
“都完了嗎?這一次,已經……已經一無所有了……”
金發女劍士眯著眼睛咬著嘴唇,痛苦地喃喃自語。
Saber她放不下愛麗絲菲爾,可是——
“道友你說什麽呢,阿爾托利亞-潘德拉貢,你不是還有生命嗎?”
忽然背後響起的淡淡台詞,不由得令騎士王停住了腳步。
她回頭看去,一個身穿平滑光潔的藏青色道袍的年輕人在黑暗中緩緩出現,周身的道骨仙風。
“你是誰,我不是你的道友!難道想讓我為你戰鬥嗎?這是在浪費時間。”看清楚來人,Saber柳眉倒豎,斬釘截鐵地回應道。
“原則上我表示同意。可就這樣放棄了又不是我們走進科學的作為啊……”
但見道長聳了聳肩,雲淡風輕地笑著,接著從衣兜裏麵拿出一張上麵寫著龍飛鳳舞毛筆字的卡牌。
“鐵山靠!”
他大喝一聲,就這麽施展八極拳直接朝Saber撞過去,其拳法節短勢險、凶猛異常,然後繞臂成圓,一把將畫了符咒的卡片壓在了Saber的背上。
接下來的瞬間,就像時間停止一般,眼睛依然因為驚訝而瞪著,但Saber整個人已經不會動彈了。
“忘說了,貧道盜泉子。”
盜泉子道長彎下身體,輕輕地撥弄Saber的呆毛一下,調戲意味十足。可她沒有反應,盜泉子也知道她不會再有任何反應了。
Saber的香唇正輕啟,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她最終什麽也說不出來,一動不動地化為無數光點,消失在了虛空中。
俗話說的好:圖種熊菊,道長已上路——如今,走進科學工作組的“熊熊熊”作戰計劃順利展開,取得了初步勝利。
悄無聲息地,職階卡牌的第一張,於焉墜落!
其中的符咒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身著全身鎧的高貴騎士繪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