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亦有道。
在西方神話中,泰坦巨人普羅米修斯從奧林匹斯山上盜取火種,是欺騙神明、領導人類的偷盜的英雄——作為懲罰,普羅米修斯被鎖在了高加索山的山頂,宙斯每天派一隻鷹去吃他的肝,又讓他的肝每天重新長上……持續幾千年後由赫拉克勒斯將其解救。
而在傳說之外現實之中,同樣有一個擁有“盜竊”魔術的的隱秘群體,他們居住在竹林之中,並非熱衷偷竊財物的不入流者,準確來講其能力是偷竊天神的力量化為己用。
大約距今50年前,這群人中的其中一位離開了世代居住的竹林,用自己的能力幫助反抗者對抗黑暗腐朽的當局。由於他那從西王母處偷竊的大複活術,他所加入的勢力也被當時的政府軍稱作“紅色的亡靈軍團”。
在前政府殲敵過億勝利轉進小島、亡靈軍正式取得政權後,竹林中的更多人參與到了新生國家的建設中,西方有叫他們是竹林老人,或者弑神者,認為其掌控了年輕共和國的真正走向,但他們更習慣以普通的修道人士自居、大隱於市。
於是,惜有普羅米修斯盜火,今有道長盜泉。
盜泉子道長就是這個魔術群體中的一員,雖然剛出山還沒有諢號,可他早已是竹林新一輩中的佼佼者,到冬木奪取英靈之力在道長看來也是簡單至極的新手任務。
…………
現在是黎明時刻,第一絲曙光透過了雲層。
盜泉子來到走進科學的總部,發現屋裏的人們籠罩在囧到了極致的氣氛中。
“無量天尊,出什麽事了?”盜泉子問身旁的萊因哈特。
“你還不知道?看看這個吧。”萊因哈特-馮-羅嚴克拉姆遞過一份報紙來,這個金發碧眼的德裔小夥操著一口流利的天朝普通話。
盜泉子拿過來一看,這是新出的《冬木新聞》,報紙頭版赫然刊登著這樣的新聞:泥轟青少年健全育成條例提出,克蘇魯等非實在神遭當局查處被禁!
“真是意外,在連愛迪生都能被供奉在神社裏的泥轟國居然也會有違禁神?”
盜泉子評論道,他翻來覆去把這篇文章看了好幾遍,原來始作俑者是工作組的楊文理教授,他在電視節目裏公開推薦電擊療法,順帶介紹並批評了克蘇魯神話及霍華德-洛夫克拉夫特為首的小說作者,認為這些人都該進行電療治愈。
還特別拿一個看克蘇魯神話入迷以至於自以為是聖女貞德的軟妹子為例。
——君子不語怪力亂神,神秘主義不能把曆史推向建設性的方向……我一向認為最壞的電擊療法也好過最好的克蘇魯小說,最壞的電擊療法在崩潰之後會產生最好的電擊療法,但是,最壞的電擊療法在垮台之後卻從不會產生出最好的克蘇魯小說,這是一件奇妙的事。
楊文理如是說,他希望泥轟當局引起重視。
湊巧的是,某手握實權的右翼高官也看到了楊教授的電視節目,然後頭腦發熱地立馬決定查禁有關克蘇魯神話的出版物——當然,按這高官的說法,他是要還青少年一個純潔的八百萬神國,把克蘇魯等通過現代小說人為製造的非實在神係一網打盡。
盜泉子的腦子裏有點混亂。他想到了突然散去的黑色霧氣,Caste
的退出大概跟這一事件有關。
眾所周知,從者的強度通常與現身場所的知名度成正比,現代文學產物的Caste
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英靈,它的產生是依靠小說媒介的傳播,本身的能力幾乎為零,依賴讀者恐懼心和當地知名度的作用使能力得以加成。因此,傳播媒介遭查禁對Caste
力量的影響不異於釜底抽薪。
盡管如此,依靠沒有特殊能力的楊教授戰勝了Caste
,這本身是不可想象的……
此外,楊教授不僅對聖杯戰爭的存在從根本上不相信,對走進科學的真實身份也不知情。
“這是巧合嗎?”
盜泉子放下報紙,皺緊了眉頭。他搞不清楊教授到底是無知的庸才,還是洞察萬物真相的老法師,破碎虛空後以自己的固有法則去扭曲了真實法則。
而且,這也應該是整個埋葬機關成員都懷有的疑團。
——直到Be
抵達冬木市的消息傳來為止
傳說中的Be
、弗拉德三世卓立船頭,極目冬木市全景。
雖然是名聞天下的穿刺公、最負有盛名的吸血鬼大公,他給人的第一印象卻是人畜無害的小白兔。
當然,如果你是一個十歲不到的可愛男孩紙,有一頭烏黑發亮的長發,酷似怪蜀黍喜歡的蘿莉形象,別人對你的感覺也是會如此。
這天一早,愛因茲貝倫家的豪華郵輪就從茫茫的大海來到了未遠川港口。
這艘船是超乎想象的巨大宏偉的海上城堡,一座不沉的浮島,比這魔術世界以外最大的豪華郵輪還要高大,遠遠望去像一座大廈,如同愛因茲貝倫在冬木市的別館再現。
“呐,巴薩卡大姐姐,我們能見到愛麗和切嗣了吧?伊莉亞好開心啊!”
伊莉亞絲菲爾,這個站在從者一側的銀發小蘿莉不停地靠在他身上猛蹭,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我說過了,小鬼。叫我阿卡德,還有,我是男的!”
一邊用和外表不相似的、大叔般的聲音說著,以阿卡德做化名的弗拉德三世很不客氣地對伊莉亞絲菲爾實行揉頭捏臉懲罰,但目光中流露出寵溺的意味,再加上體型也是偽蘿莉,把區區打鬧升華成萌這個字。
“討厭啦!討厭討厭討厭!反正周圍沒人,伊莉亞叫巴薩卡大姐姐又有什麽關係嘛~”
滿臉通紅的伊莉亞絲菲爾掙脫開阿卡德的控製,開始捶打起從者的嬌小身軀,撒嬌抗議道。
“你啊……”
阿卡德不由苦笑了下,頗傷腦筋地扭過頭去,任由伊莉亞絲菲爾捶打。外貌形態抑或名字對他都全無意義,阿卡德真正在意的是充滿童趣的伊莉亞絲菲爾,以及……冬木市的那個人。
——暴力神父安德魯森。
他的目光落在冬木市新都地區的一角,情報裏說那是冬木教會所在地,“老朋友”安德魯森的現住所。
阿卡德身上的血液立時沸騰起來。
“放心吧,小鬼,我絕對不會輸的。”
突然,他低聲念叨了聲安德魯森,而後淡淡地向自己的小女孩禦主回應道,令伊莉亞絲菲爾很滿足的挺起了胸膛。
“嗯,我們果然是最強的!”
小女孩點了點頭,停下動作。
“同意,愚蠢的舞蹈也該結束了。聖杯戰爭隻是小鬼的爭吵,我將要做的,是陪著那幫家夥的餘興,兒戲般的。”
阿卡德緩慢地說,發出了不死之王降臨戰場的通告。
.本卷玩……玩脫了,下卷完結蟲娘,再下卷回歸蟲爺的水晶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