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愛的教育(3)

“我知道的。:。”

索拉極力做出微笑,回答地幹淨利落。

根據她獲得的消息,召喚聖杯必須有六名Se

vant獻祭。可如今出現在冬木的從者已經達到了前無古人的十名:

除了傳統的Sa

、A

、Be

、這七大英靈,還有Enginee

和某個不知職階的三刀流新從者登場——因此在對手增加的同時,對想要取得聖杯的Maste

而言,在戰略上有了更多選擇。

比如說結盟,比如說分化,合縱連橫那些事兒更有用了。

暗歎口氣,索拉表現在臉上的仍然是不卑不亢的幹練:“間桐先生無需擔憂,凱奈斯的義務由我來承擔。索菲亞莉家族也是魔術界名門,雖說比不上間桐家古老,但信用從一開始就很好,不會像某些人那樣、不顧道義地做出綁架行為。”

“好的很,索菲亞莉小姐。”

間桐雁夜無視索拉話語中的暗諷,他清了清嗓子後徑自說了下去:“那麽,以後請不要做出愚蠢而不自量力的單獨行動了。在我們這個盟約裏,你和凱奈斯要保證忠誠。”

“荒謬!不是已經把從時鍾塔得到的情報透露給你了嗎,這樣的誠意難道還不夠?我和凱奈斯也有自己的自由,我們不是間桐先生你的傀儡!”

索拉迅速回應道,她自己都對自己的坦率感到驚訝。

“我想你搞錯了,這不是請求、而是命令,”雁夜冷峻地掃了索拉一眼,目光中已無一線柔情,“如果你不想活到最後獲得勝利的話,大可以由著性子去追求自由,但是這麽一來,肯定是拿不到聖杯的。”

坦白的講,這對英倫男女的覺悟令雁夜倍感失望。.更新

凱奈斯被愛因茲貝倫擊敗失去魔力就是無視聯盟自由行動的結果。當時要不是雁夜帶著Enginee

及時趕到並擊退了迪盧木多,不要說從者蘭斯全身而退了,連凱奈斯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下來。

某個很了不起的思想家說過:小布爾喬亞們心目中的自由是一種腐蝕劑,他們以個人利益放在第一位,使團結渙散,關係鬆懈,工作消極,意見分歧。這是一種嚴重的惡劣傾向。再進一步,縱然在自由世界,一碰上大戰小戰,還不是要統一思想、防止各自為政?

但是,索拉不明白其中奧妙,她誤以為雁夜是看不起她的戰鬥力。

“哎?怎麽你也不認同我的實力!”她昂起臉,逼問道。

雁夜沉默了許久:“顯然,我不認為你能做得比凱奈斯更好。”

這句話包含了“你的戰鬥力不如凱奈斯”和“你的自由散漫和凱奈斯如出一轍”這兩種含義。要作何理解,完全由對方決定。

索拉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

“有個詞叫做事在人為,”她強硬糾正道,“當家投手上杉和也被車撞死後,人們也不認為不學無術的達也能帶領棒球隊進軍甲子園。但他偏偏做到了。”

雁夜沒看過索拉口中說到的漫畫,但上杉和也的名字好像在哪裏有聽說。

“等等!上杉和也不是個三大五粗的東方版施瓦辛格、力量強大的格鬥能手嗎?怎麽會被汽車撞一下就出事,而且他又是什麽時候會打棒球了?”

他如上說道,得到的卻是索拉的反問。

“抱歉,你真的是這個位麵的人嗎,間桐先生?”

短暫的冷場,接著紅發少女“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雖然是玩笑話,間桐先生真的不像和我們是一個位麵的,行事也很奇怪。明明擁有強大的英靈,你卻願意把向聖杯許願的權力交給我們,那參加聖杯戰爭所圖的究竟是什麽?”

——抱歉,因為我要毀掉這個聖杯戰爭,你根本得不到什麽聖杯,也不可能實現願望!

十字教的經典裏有一句話:人冒失說,這是聖物,許願之後才查問,就是自陷網羅——這暗合雁夜所想。

他很想說出內心的真實意圖,但也知道現在不是這麽做的時候,否則依索拉的覺悟必將黑化發狂。在理想化的坦誠相見和現實中的欺騙之間,雁夜選擇了後者。

——這絕對是善意的欺騙。

盡管如此,雁夜也不願意說出違背心意的謊言。

他覺得遺憾,眼前的紅發少女一如曾經的自己,渴望去掉身上的枷鎖,渴望著愛與被愛,為此不惜代價地挑戰絕望,唯一的區別是她沒有找到正確的理論武器。

“也罷,如果一定要說的話,我和你一樣,也是為了所愛之人——”他強迫自己鎮靜下來,很有選擇性地道出了部分的事情真相,“愛是個**著人而又折磨著人的字眼兒,為了讓所愛之人露出笑臉,我參加了聖杯戰爭。但是,苦思苦想的那個人……愛的不是我!”

雁夜講述了他和青梅竹馬的純純愛戀,講述了橫刀奪愛的情場對手,講述了自己的主動退出,也講述了現在的回歸,以及要挽回當初退出犯下的錯誤的決心。

俗話說得好,起個大早,趕個晚集。雁夜的感情經曆就是這樣,他遲疑了一下,仿佛在做艱難的抉擇:“她的想法當然不是我所能夠決定的,所以我想要說服她愛的那個人,讓那家夥給與她幸福……”

“哦,這就是泥轟近代曆史上流行的‘說得’活動嗎,用辯論來改變對方的思想,使其思想和自己一致?”索拉好奇地問道。在來到這個國家之前,她已經通過玩遊戲基本了解了泥轟的曆史。

雁夜搖搖頭:“不,在用言語行不通的情況下,隻有使用空氣炮才行!”

“你說是愛和鞭撻?”

索拉在心一動,雁夜的故事讓她想到了愛麗絲菲爾給自己看的綠帽同人本,小女生的八卦之魂在此刻熊熊燃燒,腦內劇場全開。

雁夜沒有理會少女的異樣,他自顧自地敘述觀點:

“我有一個夢想。我夢想有一天,魔術世界能夠有所轉變,盡管大部分魔術師們現在仍然滿口異議,但有朝一日,這世界上的魔術師男孩和女孩將能與不會魔術的男孩和女孩情同骨肉,攜手並立……”

“對了,間桐先生要說服的人也是聖杯戰爭中的魔術師?莫非是……”

從腦內劇場回到現實,索拉好像突然間想到了什麽,不失時機地插了句問題。

“嗯,是遠阪時臣,我想你也認識,”雁夜聞言,有些自嘲地笑笑,“時臣他已經在魔術中迷失了自己,把愛看作慢性毒藥,沒法感受到愛,也不是對他者懂得關愛的一個人……”

“果然是遠阪家主嗎,那個人好像在宣布退出聖杯戰爭後沒有去教會避難,而是以本地守護的身份和愛因茲貝倫結盟了?”索拉努力回憶自己探查到的情報。

“這種做法才像他時臣的個性嘛,”雁夜歎息,他懂得日久見人心,“可惜路線錯了,越是這樣越反動。到達根源之渦是魔術師這一群體的起點也是終極目標,卻不是生命中的一切,魔術師也是人,時臣他怎麽就不明白呢!”

“你的痛苦我能理解。”

索拉重重地點了點頭。和家裏蹲啊科學怪人啊什麽的一樣,一心追求根源之渦的老古董在時鍾塔裏也是不受人待見的角色,向來以優雅示人遠阪時臣居然會是這種性格,這叫索拉很難接受。

他們又談了一會兒,最後雁夜親吻少女的手,和她告別。

“……如果時臣低估我的決心,那麽,這對他來說,將是致命傷。一切不合時宜的幻想,我都會殺掉的!”

他心裏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