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神聖的怪物們(1)
言峰綺禮醒了，他拍打著身上的塵土站起身來。
衛宮切嗣子不會想到，她念念不忘的宿敵已經到了枕頭邊。
綺禮現在所處的位置距離愛因茲貝倫的豪華郵輪很近，是一艘老舊輪船的船艙裏，故而住宿條件不佳，沒有床，洗漱間或者浴室更是不用想，給人的感覺亂得不能再亂，形象地說就是陰森的地下牢獄，唯一的區別在於手腳沒有被鐵鏈銬著。
綺禮不是妖怪人間，不需要想法子變成人類，選擇船艙做據點其實是命運石之門的安排。
雖說從者哈桑可以用靈體狀態肆無忌憚地行走於世間，可他綺禮不行。在不列顛鬧出了那麽大的事，即使是官僚主義盛行的英倫，綺禮也會被暴力機關注意，又沒回城卷軸，最後隻能用偷渡的方式來到冬木市。
船艙裏煙霧繚繞，那是哈桑在旁吞雲吐霧，腳下的搪瓷茶缸裏塞滿了剩下的煙蒂。茶缸上“God_bless_you_all!”這幾個字正巧被綺禮看見。
“真是糟糕，沒想到形勢會變得如此不利。”
這位Assassin半倚在艙壁上抽了口煙，低聲嘀咕著，他感覺到綺禮的動靜，忽然轉頭，看了一會兒後悠悠地長歎口氣：“綺禮，今天有紅洲宴歲館的正宗麻婆豆腐吃哦，你怎麽不高興啊？不是因為你父親的茶缸被我拿走的緣故吧？”
“不，沒什麽。”綺禮矢口否認，麵色淡漠。
“那麽，是又想著補魔了嗎？”歪頭思索了下，哈桑壓低聲音問。
“請不要用‘又’這種引人產生歧義的詞匯，我不記得有跟你補過魔。”
聽到Servant不負責任的斷言，綺禮堅決地搖了搖頭：
“不過，如果一定要說的話，我確實有事情要問你，Assassin！”
“哦，那是什麽？”哈桑邊隨口問著，邊往綺禮這邊探了探身子，擺出很誠懇的樣子。然而事態在下一刻卻Hold不住，他看到綺禮從衣兜中丟出了一張絢麗的名片。
“這是我從你身上發現的——‘聖域夜店Seiya君，獻出**任君采’，好像還是No.1呢，”複述著名片上邊的三俗內容，綺禮表現得還是很莊重，符合一貫的聖職者形象，“倘若我知道的不錯，Assassin你應該是去探聽聖杯戰爭的消息的，我不覺得從夜店裏能得到什麽有用的情報。”
“哎，誠如你所言，綺禮，”在片刻的驚訝後，哈桑鎮定了下來。他懶懶地說：“但我去那兒也是遵從真主的指引。”
“真主的指引？”
綺禮不禁咂咂嘴，他飛快在頭腦裏自檢了一遍，似乎自己的智商還沒有出錯，一切正常。
“恕我孤陋寡聞，你們的經典上有允許信徒搞基？”
他這樣問道。
“我教的宗旨是讓人遵循正道，認識真主。我是去向虔誠的信徒Seiya先生傳播我教教義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哈桑麵不改色地回答，“我知道綺禮你在十字教裏看到了很多神父不堪入目的黑暗麵，然而你要相信，我哈桑絕對是一個真正的傳教者。”
“假使你說的都是真相，可現在是聖杯戰爭！”
綺禮毫不留情地指責哈桑犯下了路線錯誤。
“哦，你已經說過了，綺禮。那又怎樣？”哈桑扯起了嘴角，頗有些不當回事。
“監督者發布的禁止互相攻擊命令已經在Caster消失後自動取消，各方都在虎視眈眈，沒有充足的情報支持，Assassin你向聖杯戰爭宣戰就成了空言奢想。”綺禮接著說。
哈桑點點頭：“你說的沒錯，可是綺禮啊……”
“嗯？！”
看到綺禮露出意料之中的反應，暗殺者笑了，得意的表情明顯地持在臉上：“誰說我沒探查到充足的情報的？咱們目標是一樣的，我一直都是很認真的喲。”
“既然如此，Assassin你探查到了什麽？”
綺禮攤開雙手，就這麽看著從者哈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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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禮，你該問我還有什麽沒探查到，”哈桑大笑，“我可是被稱為暗殺王的男人，聖杯戰爭那點事，自然不在話下。對了，你最關心的還是衛宮切嗣那家夥吧？”
綺禮一皺眉：“原本是的，不過現在……愛因茲貝倫不是已經放出話來，說取消了和衛宮切嗣的雇傭關係嗎？”
“你真的相信嗎？情報顯示，愛因茲貝倫家族是前科累累的作弊慣犯了。”
哈桑慢條斯理地，又再抽一口煙：
“衛宮切嗣確實在冬木市消失得無影無蹤，不過對於一個受到安拉真主庇護的先知來說，識破隱藏的真相，是很容易的。我可以這麽說，衛宮切嗣沒有離開冬木市，還跟愛因茲貝倫呆在一起，他僅僅更換了身份，甚至綺禮你也見過的。”
“更換了身份？你是指……”
“當然是愛因茲貝倫家憑空出現的女魔術師艾米莉亞。”
綺禮一怔：
“但，她是女人呀！”
“人類的染色體有23對，決定性別的卻隻有Y染色體，男女的差別比你所想的要小得多，”哈桑搖了搖頭，“如果說能夠製造出人造人的煉金術家族愛因茲貝倫掌握了改變人類性向的魔術，也不是不可想象。”
綺禮臉上一黑，想到了不久前探察森林裏的愛因茲貝倫別館時發現的言切同人本。他喃喃自語：“難道衛宮切嗣那家夥真的對我有非分之想？”
“很有可能，”哈桑一拍巴掌，馬上接道，“其實綺禮你何必死腦筋，愛情是不分性別種族的，況且你喪偶已久，完全可以考慮下衛宮切嗣。”
綺禮苦笑一下，哈桑的勸告在他看來猶如背刺麥芒：“謝謝啊，真是可惜呢。我的口味沒你那麽重。”
“這可難說，”哈桑繼續說道，“知道愛因茲貝倫的新Servant嗎？那個長得蘿莉樣的狂戰士阿卡德(Alucard)？”
意外於哈桑的提問，綺禮愣了愣。他不發一言，隻是點點頭。
哈桑眉頭一揚，咧開嘴大笑：
“阿卡德真的是和你一樣瘋狂啊，我原以為他和真祖的公主愛爾奎特有什麽淵源，但看到他日常的言語舉止後便推翻了這種假設——很明顯，阿卡德這個英靈就是未來的你，就是言峰綺禮！仔細想想吧，未來的言峰綺禮以蘿莉狀態成為衛宮切嗣身邊的英靈，其愛意不言自明！”
綺禮不相信。
但他還是沒有說話，因為竟無法反駁。綺禮從哈桑口中得知，阿卡德又瘋狂又優雅，他在反抗絕望，表現出的卻是頹廢，除了相似的大叔聲線，阿卡德從靈魂深處對毀滅對殺戮破壞的渴望竟和自己如出一轍。
“穆聖說過，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移山大法，惟一能夠移動山的方法，就是‘山不過來，我過去’。我想未來的那個言峰綺禮正是明白了先知講述的道理，這才不顧一切地回到過去這個時空追求真愛。”
哈桑搖頭歎息，一副很無奈的模樣：
“說起來還是有件事不清楚，據我所知，未來的綺禮是由衛宮切嗣的女兒召喚出來的，那麽聖遺物又是什麽？綺禮你確定在聖杯戰爭之前沒見過衛宮切嗣、沒有交換信物私定終身？”
“讓你失望了，Assassin，”綺禮拍著哈桑的肩，Assassin的疑惑教他如同抓住了根救命稻草，“像你這樣判斷狂戰士的真名實姓過於武斷了，所以讓我們把這事放在一邊吧……我很想知道，冬木教會裏的暴力神父有什麽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