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神聖的怪物們(2)
言峰綺禮的看法很正確，冬木教會也是聖杯戰爭中的重要角色，尤其是在暴力神父鳩占鵲巢之後……所以，讓我們把鏡頭轉到安德魯森這邊。
深夜，冬木教會。
紅蓮之聖女、貞德－達路克，這位通常被稱為“奧爾良的少女”的女英雄，也是聖杯戰爭中的遊戲管理員，以絕不迷茫的內心，討伐不遵守規則、肆意使用外掛作弊的Master們。
不過，她現在其實很憂慮。
由於受到楊教授的公開鄙視，白天的時候，貞德去了趟市役所，準備辦一張登陸證明書，證明自己是如假包換的聖女貞德。可事與願違，工作人員死活不願意相信她是真正的法蘭西聖女，反而一臉關心地建議少女去接受電擊治療。
“我們是不會替被火燒死的外國人頒發登陸證明書的。”
市役所向貞德指出了這其中的荒謬。她還記得工作人員在她離開前的話語。
“如果一定要說你是貞德－達爾克的話，不妨去韓國試試，他們的每個工作人員都是很強大的專家，已經幫許多外國名人認祖歸宗，或許也會給你開出身份證明。”
但貞德心意已決，當場否定了這種行動選項。
她，法蘭西的救國英雄，可不想被人論證成韓國人。
貞德行至原先那古老而又高大的教堂前，往日威武的聖徒石像不知去向，展示給她的是頹垣廢址，一片荒蕪的廢墟。她知道犯人是誰。因為這一切都是愛因茲貝倫家的魔術師的傑作——冬木教會是片刻前被定向爆破的，破壞原理跟新都地區的凱悅大酒店一樣。
從者Ruler自動進行了腦補：
教會跟愛因茲貝倫之間並沒有深仇大恨。作為大資本家愛因茲貝倫的忠狗義犬，繼承房產中介之中的敗類衛宮切嗣衣缽的爆炸頭少女用大量的炸藥施行了詭計，目的是要把教會這一帶變成廢墟，然後壓價購買，趕出神聖的十字教信徒們，建成隻會造成汙染的巨大的現代化工廠。
然而，愛因茲貝倫大錯特錯了。
信仰的力量是強大的，即使失去了家園，依舊留著定向爆破痕跡的信徒們站在舊園廢墟之上做著禱告，場麵宏大壯觀，無暇的月光映照著廢墟旁聳立的十字架，猶如一幅聖潔崇高的西洋油畫。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安德魯森神父似乎是預見到了如今的局麵，在幾天前把原先教堂裏的工作人員都勸離了，讓手下的特務局第十三課的武裝神父團駐留此地——正做禱告的也就是這幫人。
貞德看見了安德魯森神父，他手上拿著已成個人風格的銃劍，目光堅定如磐石一般，未發—語，隻走到Servant身邊握住了少女的纖纖小手。
“對愛因茲貝倫的審判行動就要開始了，Ruler！”
他在貞德耳畔低語道。
此時此刻，十三課的禱告也停了下來，黑壓壓的人群集合在一起，沉默著沒有任何的私語。
在部下們密集的注視中，安德魯森神父拉著貞德走到了他們麵前，他站在爆破中留下的一塊高起石塊上，目光自左至右慢慢掃過每一個十三課成員的麵孔，頓了好一會兒後才朝他們宣布：
“有幾句話，我現在要對你們說。”
※※※※※
——問問你們，自己是誰?
——我們是熱心黨,我們是熱心黨伊斯卡利奧德－猶大！
——那麽伊斯卡利奧德，我問你,你右手拿的是什麽?
——短刀和毒藥！
——那麽伊斯卡利奧德,我問你,你左手拿的是什麽?
——三十個銀幣和粗繩！
——那麽伊斯卡利奧德,我問你,你是誰?
——我們身為使徒而又不是使徒,我們身為教徒而又不是教徒,我們身為信徒而又不是信徒,我們身為叛徒而又不是叛徒，我們是死徒！一群死徒！我們伏在地上，聽從您的召喚，我們伏在地上，自願為您殺敵！我們自願在黑暗中舞動短刀，在晚餐中投下毒藥，我們是刺客！刺客猶大！
——等到時候一到,我們就把銀子丟給神，垂下粗繩，將自己的脖子放入繩圈，上吊而亡。
——然後我們結成徒黨，跳下地獄，列成隊伍，組成方陣，渴望和四百七十四萬五千九百二十六隻地獄惡鬼展開一場激戰，直到末日為止！！
——阿門……
安德魯森與十三課成員們的一問一答此起彼伏，震得濃雲激**。
而當充斥著強烈的暴力神父風格的開場白結束，部下們則全部靜了下來，安德魯森欣慰地對大家點頭示意，以低沉的聲音又說話了：
“這場可愛到不行的小動物打仗一直打個不停，我們也過去稍稍鬧場一下吧，你們看到了吧，阿卡德這家夥出現了，沒有錯的，阿卡德……以及跟他在一起的魔術師們，正是我方的敵人，而且能打倒這個敵人的，必然是我們！隻有我們有這個資格打倒他，絕不讓任何人幹擾，絕不讓任何人先下手為強，任何人都不行！”
是的，任何人都不行。
安德魯森用目光仔仔細細撫摸著手下這支讓敵人聞風喪膽的部隊，大笑起來：“你們擔心其他Servant出來礙事嗎？無疑，Servant擁有強大的實力，但是，背棄我主的所謂英靈和死人又有什麽差別？……當著我的麵，一群死人走來走去、仗著不死身為所欲為、貪圖紙醉金迷，背離唯一理法，竟然企圖攜帶歪門邪道闖關！我會讓他們死得很慘，不是發抖而亡，而是像稻草一樣死得毫無價值，並且永遠都別想再回到人間！”
“喔喔喔喔喔喔！”
底下的眾人紛紛呐喊起來，雖然人數不是很多，發出的戰鬥號角卻猶如千軍萬馬的咆哮。
“我主降下旨意，阿卡德、有罪！愛因茲貝倫、有罪！”
在部下有節律的高呼聲中，安德魯森走下石頭大聲喊道。
望著這般似曾相識的狂熱情景，貞德完全是愣住了，等回過神來時發現安德魯森已徑自率眾前行。
“——就像是一團火焰呢！不管是因為強拆事件還是那個叫做阿卡德的Servant，神父終究是認真起來了。”
奧爾良的少女心想。
魔術師們將聖杯戰爭當做理論的棋盤來掌控，其中尤以遠阪這類標準的禦三家對此種戰爭進行的方式最為熱衷。然而隨著聖杯戰爭的持續崩壞、戰局隨之改變、魔術師們也需要不斷調整戰術，甚至放棄自己的優勢退而求其次。
另一方麵，安德魯森掌控戰爭的方式頗為獨特，他的戰爭像是一團熊熊燃燒的巨大火焰，在火焰達到最大火力的時候，理所當然地燒毀一切敵人。
貞德無法判斷何者為是，何者為非。
但是，很走運——
跟著安德魯森這樣的人戰鬥，能在戰場上盡情燃燒自己，紅蓮之聖女又何悔之有？
想到這裏，夜空中傳來了巨大的發動機轟鳴聲。
“開外掛的家夥出現了。”貞德抬頭看了看天空，深深吸了口氣。
在她頭上，緩緩掠過的是剛大木——Servant蘭斯洛特的人形巨大化機器人坐騎，阿宅重生者韋伯－維爾維特的製勝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