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號稱是楚融帝登基以來的第一次選秀終究是落下了帷幕。
實際上從三位上位者的態度上就能夠反映出很多事情。有聰明細心的秀女除了對自己通過最後一輪選秀要鬆了一口氣以外,也對自己在陛下心中的印象好壞有了一個大致的概念。
但不管怎麽說,她們就要各回各的住處,等待下一步的安排。
說到這裏,談安歌就不得不心疼楚融帝的辛苦了。秀女被楚融帝準許留下來後回到儲秀宮,楚融帝必須挨個地寵幸過去,隻有在皇帝寵幸秀女過後才能給秀女封位份。
所以,楚融帝寵幸的次序也十分耐人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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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秀女們麵聖結束以後,楚融帝並沒有寵幸秀女,而是來到了翊坤宮。
看著談安歌掩藏不住驚訝的神情,謝予琛不由勾起唇角,“這不是免得某些小家夥醋性大發嗎?”
談安歌道,“陛下乃是一國之君,臣妾怎能為了一己私欲而留住陛下?陛下還是去儲秀宮罷。”
謝予琛不為所動。
他已經十分習慣談安歌的口是心非,或許是因為身為談家的女兒,使談安歌不敢有任何任性。但他卻不會以為談安歌說的這是真心話。
何況,隻是談安歌不知道罷了。謝予望和謝予琛本就是兩個人,對於謝予琛而言,一直寵幸的都是談安歌,也隻有談安歌罷了。
談安歌看見謝予琛有些倔強的表情,莫名大著膽子推他向外麵走。謝予琛倒也任由談安歌,直到走到宮門口的時候,他低頭吻住了談安歌。
談安歌瞬間無言。
談安歌不自覺地抓住謝予琛的衣襟,換來謝予琛一聲輕笑,“安歌還想將朕往外推嗎?”
談安歌垂下臉,“陛下真壞。”
但是,無論如何,今夜謝予琛是必是待在翊坤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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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才剛剛結束選秀,秀女們依舊忍不住期盼楚融帝今夜究竟會選擇寵幸誰。然而,秀女們並沒有盼來楚融帝,而是一臉嘲諷的於嬤嬤。
“別等了。”於嬤嬤嘲諷地牽起唇角,“陛下去柔妃娘娘處了。”
聽聞到這個消息後,屈覓荷第一反應是鬆了一口氣,隨即內心出現了一種果真如此的感慨。那夜她雖然隻在翊坤宮站了一小會兒,但是也知道了陛下對柔妃娘娘有多麽寵愛。擔憂柔妃娘娘因為她們這群秀女而吃醋或許真的是陛下會有的心態。
進宮的秀女基本都被家中長輩耳提麵命過談安歌此人。談安歌在宮中絕對是不能惹的嬪妃之一,她既受寵,自家父親與兄長也十分整齊。因此,有覺得理所當然的秀女聽聞了這個消息後便老老實實地回屋睡覺,同時也有嫉妒的人。
譬如方還。
她原本以為她怎麽都該是楚融帝第一次寵幸的妃嬪,但是沒想到,她苦苦期盼這麽久,楚融帝竟然去了翊坤宮。雖然她比柔妃入宮晚,但怎麽也不該是這樣。
明明現在更該安頓她們這批秀女,不是說皇帝也十分重視這次選秀的嗎?怎麽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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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真正的楚融帝卻在禦書房處理政事,今夜他讓謝予琛去翊坤宮並不是謝予琛求來的,而是他自己的決定。
在楚融帝批閱到一半的時候,蘇鴻才在他耳畔道,“陛下,於嬤嬤求見。”
“讓她進來。”
麵對楚融帝的時候,於嬤嬤並不像麵對秀女時的態度那般,反而畢恭畢敬的,“奴婢參見陛下。陛下吩咐的事情,奴婢都已經說了。”
“如何?”
“其餘秀女就算不爽,倒也勉強忍耐了下去。唯獨方秀女將所有的情緒表露在了臉上。不過,或許是礙於柔妃娘娘,她並不敢說什麽。”於嬤嬤道。
楚融帝冷笑一聲,“方丞相的庶女果然如同她父親一樣。”
一樣的囂張。
“但是,唯有兩位秀女對陛下去翊坤宮的決定絲毫沒有反應。”於嬤嬤道。
“喔?”
於嬤嬤繼續道,“一位是屈秀女,也就是柔妃娘娘的表妹。一位則是莊秀女。”
“竟是她們兩人……”
楚融帝眯著眼回想了一會兒,發現他對她們都算得上是有印象。屈覓荷的氣質太特殊了,雖然秀女中不乏各種美人,但是如荷花一般清雅的氣質還是引起了楚融帝的注意。
許多秀女麵聖的時候會不自主地在細節處表現出惶恐害怕,但屈覓荷卻完全沒有。她與楚融帝不經意地對視上,雖然十分內斂,但卻也落落大方。
至於莊木晗,楚融帝更是再熟悉不過。原本就是太後與他都中意的對象。何況自莊木晗入宮後,楚融帝更是發現莊木晗幾乎繼承了定遠公許多特性,讓他忍不住讚賞。
“朕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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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楚融帝終於開始正式地寵幸秀女。
所有人再次屏住了呼吸,觀察楚融帝第一次寵幸的究竟是何等人物。然而結局注定要讓大家失望了,楚融帝寵幸的既不是世家貴女,也不是飽受關注的那幾位,而是一位平民女子。
不過,那位平民女子倒是生得極美。
談安歌對她有些許印象,上挑的狐狸眼勾人而嫵媚,光是望她一眼,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陷了進去。
那位平民女子被封為容美人,算是初封比較高的份位了。
當方還得知一個區區平民女子不僅得了楚融帝的寵愛,還被封為美人以後,差點衝動摔碎了擺放在她房間中的花瓶。她重重地喘著氣,卻突然意識到了更殘酷的事實——她還隻是一個秀女,那個被她平日裏笑話的平民女子已是容美人了。
但這位容美人倒是極為懂事的,她被封為美人的第二天就上翊坤宮拜訪談安歌了。
“你第一個受寵,這是好事兒。”談安歌端足了寵妃的架子,慵懶而又令人捉摸不透。
雖然係統說她這是東施效顰,強行模仿宮鬥劇,卻又模仿不出人物的精髓。
容美人眉頭微微蹙起,“嬪妾能得陛下喜愛,自然是嬪妾的榮幸。隻是……”
談安歌不難看出她的目的,又是一個想要尋求她庇護的人。
隻是容美人剛剛入宮,自然看不清許多事情。比如談安歌想要庇護一個人,從來不是上門求便是有用的。
“隻是什麽?”她幹脆裝傻,“容美人,莫要這麽悲觀。指不定陛下就喜歡容美人這樣的。本宮倒覺得,美人這個位份十分適合容美人呢。”
談安歌說這句話的時候,完全沒有想到她竟然奇跡般的說中了。
楚融帝連著寵幸了容美人兩夜。
談安歌忍不住嘖嘖歎道,這位容美人真是命運多舛,竟然就這麽被楚融帝推出來當擋箭牌了。平民女子沒有家中長輩的提點,怕是很難應付這一切。
“那娘娘要幫她嗎?”妙花忍不住問道。
“幫?”談安歌思索道,“可幫,可不幫。”
妙顏忍不住道,“娘娘真是越來越深沉了。”
【係統:她這是當寵妃上癮,非得學宮鬥劇裏麵……宿主,我知道錯了。】
談安歌懟完係統,這才回道,“妙顏,你有所不知,經曆了長久的宮廷生活後,我成長了。”
這話聽在妙顏耳裏,隻覺得更加心疼。她家娘娘本來不需要這樣被逼迫著成長,但是,若是她不學著成長,在這吃人的宮廷裏麵是活不下去的。想到談安歌從前經曆的幾次危機,妙顏就忍不住難過。
就算是現在住在儲秀宮裏的秀女們,指不定其中有什麽膽大包天的人,嫉妒娘娘,妄圖讓娘娘失去陛下的寵愛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