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蘇若聞言,周身的氣息更是冰冷得猶如寒冬臘月的雪花一樣,滿眼厭惡的看著於珍珠。

“你有媽,也不見得就教出個什麽好東西來。想來,是有其女必有其母。”

這話可謂是相當的毒了,在場的人差點都要拍掌叫好了。

於珍珠自詡是個淑女,自然不會做潑婦模樣在大庭廣眾下和唐蘇若互相對罵。

可她實在是氣極了,眼眶紅了一片,恨不得衝上前來手撕了她的模樣。

“老公你快看,於小姐的眼神好凶,嚇到我了。嚇到我沒關係,要是嚇到我肚子裏的寶寶,我擔心小葡萄會變醜。”

唐蘇若往他懷裏鑽了鑽,精致嫵媚的小臉上帶著明顯的笑意。

這哪裏是害怕?

分明就是挑釁……

“小葡萄結合了你和我的優點,長相不會差的。老婆你別怕,於珍珠要是敢傷害你,我不會讓於氏集團好過的。”

於家,和秦氏相比,實力懸殊。

這一點,秦沐行還是十分有把握的,他不願意得罪別人,但是也不代表就害怕了對方。

“唐蘇若,你別隻會耍嘴皮子,到底敢不敢?要是不敢,就直接承認你就是個花瓶就行。”

“敢,我有何不敢的?是你說的要比試我拿手的東西對不對。”唐蘇若突然挺直了腰肢站了出來。

目光沉沉的看著她。

“是。一局定輸贏,題目你來定。”

聞言,唐蘇若的目光一閃,心裏打著一絲小主意,反聲詢問。

“好,隻是這樣比試似乎沒有什麽意思,要不然,我們就賭大一點。要是我贏了,我要一千萬。於小姐你家財萬貫,應該不會在乎這一點點錢財吧。”

一千萬?

她還真是獅子大開口!

於珍珠伸手扶了扶臉上的墨鏡,一千萬雖然不算太多,但是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可她要是不答應,似乎顯得於家連這點魄力都沒有!

而且是她有挑釁在先,一定會贏了唐蘇若的,“好,一千萬就一千萬,同樣的,要是你輸了,我要你跪著和我道歉。”

“你做夢!”男人怒喝一記,俊美深刻的臉上烏雲密布,冷得下人。

“於珍珠,你不要太過分了。若若怎麽可能給你下跪,你配嗎?”季逸寒狠狠地抓起了她的手腕,作勢要把她拖出宴會場地。

卻是被女子甩開了,氣得直哆嗦。

為什麽他們一個個都要護著那個唐小姐,她貪得無厭在先不是嗎?

“我不走,我憑什麽要走?季逸寒,你偏心,你喜歡她所以就連她粗鄙庸俗你也瞎了眼覺得她好。”

“季少,你別管了,我想我不會輸的。”唐蘇若大大方方的輕聲道。

季逸寒可以不在乎於珍珠,可他不能不在乎唐蘇若的決定,她真的要和於珍珠比嗎?

萬一輸了……

這可是大庭廣眾的,而且在場還有許多媒體人,她現在怎麽說也算是個小明星了。

隻怕還不到明天早上,報紙就會鋪天蓋地的報道。

“我決定了,相信我。”唐蘇若知道他都是為了自己好,所以對他露出了一個甜美異常的安慰笑容來。

見狀,秦沐行又醋了,用力的握了一下她的手,用僅能兩人聽到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語。

“收起你的笑容,不準對他笑。”

唐蘇若:“……”

比賽的內容很簡單也簡單,因為她選擇了兩人都會的鋼琴。

難就難在這首曲子是兩人都不熟悉的,選擇曲目的人是季母,她也是大家閨秀出身,年輕時候也是M國留學歸來,對於音樂有一定的造詣。

《伊斯拉美》由俄國作曲家巴拉基耶夫創作的,這首曲子有著濃鬱的民族風情,中間也有許多高楠的技巧和打量的快速重複音。

在鋼琴界裏,它就像是一塊照妖鏡。

你有沒有實力,實力如何,一一暴露出來,無法做到瞞天過海。

在演奏時,巴拉本人是完全沒有看曲譜的,他僅憑借記憶就將這曲子完美的演繹了出來。

在此後的兩百多年裏,再也沒有第二個人能做到。

“我隻給你們十分鍾的時間準備,十分鍾之後,一局定輸贏。”季母高冷的道,雙手交握的放在身前。

她看了一眼於珍珠,從內心來說,她是希望於小姐贏的。

怎麽說,這也是她給季逸寒選擇的相親對象,即便現在覺得她也不過如此,可友人的麵子還是要維護的。

秦沐行對音樂不太懂,但是看唐蘇若緊繃著的小臉,他也知道這曲子一定是有難度的。

不然,她表情就不會這麽凝重了。

“怎麽樣?不想做的話就不做,反正有我在,誰也不能強迫你。”

聞言,唐蘇若感動的笑了笑,搖搖頭,“沒事,我可以的。”

“嗯,老婆加油,你永遠是最棒的。”

不管是設計珠寶,還是彈奏音樂,或者是演戲……在秦沐行心裏,她就像是未知的寶藏,總能給他驚喜。

這短暫的十分鍾,要記住如此複雜的曲譜,就算是過目不忘的他都覺得有些困難。

但是看到唐蘇若時,秦沐行打心裏相信她可以完成。

季母趁著大家都沒有看見的時候,走到了於珍珠的身旁,也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麽,於珍珠的麵上閃過一絲喜色。

目光一亮,“我知道了,謝謝季伯母。”

“嗯,加油吧。你這個孩子打小就聰明,當年要不是你媽讓你念工商管理,現在你早就是一名出色的音樂家了。”

是啊,她明明是喜歡音樂的,可這並不能當飯吃。

身為大家族的女兒,從出生就被規劃好了成長路線,甚至是終身幸福。

另一邊,唐蘇若拿著曲譜走到了一個人比較少的角落裏。

秦沐行就守在她身旁,安靜的陪著她,不出聲。

女字靠著牆壁,將腦袋靠在牆上,閉上眼睛在心理默讀著。

昏黃的燈光打在她的身上,那濃密的睫毛像是一把小扇子一樣,投下一抹優雅的弧度。

那小小的一隅,歲月精好。

這一幕,似曾相識!

季逸寒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幾個月之前驚鴻一瞥的畫麵,同樣的姿勢,同樣的身影……

是她……

原來,他早就遇到了她,隻是一再錯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