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未央布局,一計三連。

最終,白岩淞被嚇破了膽。

在他的分贓計劃當中,自己隻是貪了小部。

大半私庫庫銀都被林衝塞進了腰包。

此刻。

林衝猙獰如魔鬼,死死盯向白岩淞。

“老閹狗!你敢往我的身上潑髒水。”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此話一出,白岩淞渾身一個激顫。

林衝是什麽樣的人,他太清楚了。

殺人魔頭,心狠手辣。

屠他就如同屠狗。

一念至此,白岩淞仿佛見貓老鼠一樣,連滾帶爬,滾到了李未央的腳下。

“林衝要殺我滅口,求陛下救我!”

情勢發展鬥轉急下。

變故太快,眾人甚至都沒反應過來。

一眾宮女太監驚愕如見鬼,齊刷刷地盯向這一幕。

天子麵前,誰敢造次,當這皇帝的麵殺人滅口!

可是林衝就敢。

就聽哢嚓一聲。

林衝的佩劍繃簧彈開,劍刃被彈射出寸許,在燭光下,閃著幽幽的寒光。

“白岩鬆!你再敢多說一個字,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這句話,我說的。”

“別說皇帝,就算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

白岩淞渾身激顫,駭然震驚。

林衝是靖天王一黨。

這部可怕的權力機器一旦開動起來,足以把皇帝碾成粉,更何況是他這個太監。

想到此,他的臉色瞬間一白,好像死人一樣。

下一刻,他開口時,話鋒再轉。

“陛……陛下!剛才奴才都是胡說的。奴才沒有盜竊陛下的私庫,林大統領更沒有!”

李未央鄙夷的望著他。

這個死太監不但沒有根,而且沒有骨頭。

隨便嚇一嚇,讓他把自己全家都賣了,也沒問題。

當初那個傻帝真是瞎了眼,把私庫交給這種人。

不過,李未央的目標並不是他。

這種嘍囉隻是開胃菜。

林衝才是那條大魚。

李未央目光幽幽的,散發著冷冽的光。

“在朕的麵前喊打喊殺,林衝,你是當朕死了嗎!”

一聲斷喝,群人震驚。

所有人都隱隱意識到,真正的大戲終於開始了。

林衝怒目回瞪著,沒有半點敬畏的意思。

兵權在手,皇帝的命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更何況是一個沒有半點實權的傻帝。

所以此刻,林衝根本沒把李未央放在眼裏。

“陛下!此人髒心爛肺,汙蔑朝臣,死有餘辜。”

“臣今日要替天行道,宰了這條老閹狗。”

“還請陛下讓開,否則的話……”

彌漫在他身上的殺意陡然暴漲,仿佛化作了實質一樣,壓迫而來。

周圍的空氣都為之一顫。

這貨終於不裝了。

李未央眼底浮動著一絲獰笑。

“否則怎樣?”

“難道,你連朕也要殺嗎?”

林衝嗤之一笑,森然答道:“也不是不可以!”

此話一出,整個禦苑中,死寂的如同墳墓一樣。

在場所有人無不瑟瑟發抖,恐懼到了極點。

區區一個禁軍統領,竟然威脅天子。

這已經不是猖狂。

而是造逆!

靖天王不敢說的話,他敢。

靖天王不敢做的事,他也敢。

此刻。

林衝的眼中充滿了譏諷的目光。

“李未央,我知道,今夜你擺的事鴻門宴。”

“可是,你太高估自己了。”

“天子天子,也不過如此。”

“我把你當天子,你就是皇帝。我不把你當天子,你就是個凡夫俗子。”

“就你還想算計我,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你是不是還準備好了摔杯為號,伏兵四起,然後把我們幾個戕殺在這裏!”

“我勸你還是不要做白日夢了。”

“禁軍統轄之權在我手裏,整座皇宮都在我的控製之中。”

“我想讓誰活,誰都活。我要誰死,誰就得死。”

“你也不例外!”

他的語氣幽幽的,像是在調侃一隻小獸。

“不信的話,你可以摔杯試試。”

“看看死的那個到底是你,還是我!”

李未央的眼角劇烈跳動著。

這的確是他計劃中的一環。

他生性並不嗜殺。

如果能以最小的代價推進布局,自然不會擴大屠殺麵。

可是現在,對方顯然比他更狠。

“是嗎?”李未央眸底浮動著一絲怒色,啪的一摔酒杯。

那一瞬,所有人都像是被雷擊了一樣,渾身一顫。

聲音未落,就聽呼啦一陣響聲。

鎧甲撞擊的聲音仿佛刀刃一樣刮擦著所有人的耳膜。

眨眼之間,數十步卒猶如瘋魔一樣衝了進來。

掌印太監馮寶如遭電擊,霍的跳了起來,“真……真的有埋伏!”

那一瞬,他的臉色白的如同死人一樣。

林衝一動未動,穩如泰山。

此刻。

李未央臉色陰沉,殺機畢露。

幾乎同時,就聽轟然山響。

砰!砰!砰!砰!

巨大的聲音震得地麵都在顫抖。

所有人都下意識回頭望去。

就見通往禦苑賞月閣的幾座月洞門上,轟然落下鐵閘,將所有通往這裏的來路權鬥封死。

僅僅瞬間,這個地方就變成了一座絕地。

這正是李未央選擇這裏的原因。

賞月閣雖然不是絕佳防守之地。

可是,卻能短暫隔絕外來兵馬。

禁軍要想攻破這裏,也不是可不可能。

但是至少需要一刻鍾。

就是這一刻鍾,已經足夠他推進布局。

李未央的臉上露出一絲陰沉的笑意。

“如何?”

“朕的安排怎麽樣,雖然不出奇,但是貴在兵夠精,速度夠快。”

“你的禁軍雖多,可是要等他們攻進來,這裏恐怕大局已定!”

“林衝!馮寶!”

“其實,朕未必就必須要你們的命。”

“隻要你交出禁軍掌控之權,朕可以既往不咎,繼續委你以重任。”

“君無戲言,朕可以指天為誓,說話算話。”

他的話真誠之至。

禁軍統領的職銜不高,可是身份極重。

他是皇帝的宮廷戍衛之長。

殺了他,就意味著向全天下宣布,宮廷之中發生了政變。

極其容易導致朝局動**。

內部權臣會趁機作亂。

外部諸國更有可能趁火打劫。

那樣的後果不堪設想。

危若累卵的大乾,根本經不起這樣的動**。

所以此刻,李未央還抱有最後一絲仁慈,希望林衝迷途知返。

林衝不怕反笑。

下一刻,他竟然伸手抓過席上的酒壺,仰頭長灌。

酒水在他嘴裏迸濺,發出咕咚咕咚的悶響。

最後,酒幹壺淨,林衝發出一聲暢快的低吼。

“可是,我要是不交權呢?”

“你不會真的以為,今夜能殺得了我吧。”

“要不,你試試!”

麵對皇帝,林衝臉上沒有一絲的敬畏。

顯然,他根本就沒把李未央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