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靈獸竟然是一種生物的存在?!

老頭見我們殺死了那條屍蟒,所以也不避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獸是上古時代便留下的遺種,生活在昆侖山的山頂冰雪大湖裏,曆經幾千上萬年,所以有了人形。”老頭向我們娓娓道來。

盡管聽上去像奇聞,但對我而言還是有說服力的。前麵有提過,不管是什麽東西,但凡能夠存活千年以上便成了精,有了自主意識。

“這玩意兒活了萬年?”不過我還是略感吃驚。

“沒錯,”老頭點點頭,“已然不可與一般的生物相提並論,它即不食草,也不食肉,而是以死屍的亡魂為生。”他說著,隨手一指,那隻攝靈獸便在水裏就地打了一個圈,像是在對主人撒歡,“看見它腦袋上的眼睛了沒,每吃掉一條亡魂,便在它的身上長出一直那條亡魂生前的眼睛,借由這獸的身體,繼續存活下去。”

“這,這不是害人嘛!”我皺起了眉頭,對待老頭的態度再次一百八十度打轉。亡魂被吃了,入不了六道輪回,豈不是永遠不得超生。

“錯了。”老頭似乎看出了我的懷疑,繼續解釋道,“這攝靈獸,專門吃的是孤魂野鬼的亡靈,所以從另一種角度來說,是幫助它們解脫。”

我有點暈,思路轉的太快,我反應不過來。

“世界之大,難免有些怨化成鬼的亡靈,時間一長便遊**在外,有些惡鬼靈被打散從此消失,還有些運氣好的,得以被超度,重新投胎做人,我們收靈匠做的即不是打,也不是超度,而是把它們收在攝靈獸的身上。總比它們漫無目的的飄零在外要好。”

我皺皺眉頭,似乎有點明白老頭的意思了。條條道路通羅馬,不管是打、是超度、還是收服,目的終歸隻有一個,就是將零散的亡靈有個“出路”。手法不同,但想要的結局卻是一樣的。

“是這個意思嗎?”我問道。

“差不多吧,”老頭表示同意,“這條屍蟒專以死屍為食,汲取鬼靈能量,化為己用,過不了多久便會成為一條不折不扣的妖蛇。我在收亡靈的時候,偶遇此蟒,便一路追蹤過來。無奈這蛇陰氣十足,我們一些對付亡靈的辦法對它竟然一點作用起不到,隻能肉搏,結果在下受了重傷,不得已盤坐此洞養傷,並讓攝靈獸放出亡靈,看看能否找到同道中人,來幫我一把。這不就把二位小哥引來了。”

這點倒是和我之前猜測的沒太大出入。

“請坐,你要信得過老

朽,還是盡快敷上我的玄玉膏為妙。”老頭抬手施禮。

既然都說到這功夫了,那我也不應該推辭。況且,這老頭顯然也是我們的半個同行,手上多少有點“絕活”,我這傷口惡化的厲害,理應讓他來給我瞧瞧。

想到這,我也就不再扭捏,坐到了他的身邊。

說也奇怪,這所謂玄玉膏確實療效非凡,剛抹到傷口,便感覺一股子清涼入體,有種說不上來的舒暢感。痛疼立馬消解了不少。

至此我才徹底相信,這個老頭對我們並沒有敵意。

他一邊抹藥膏,還一邊查看我的傷勢,嘴裏嘟噥著,“還好還好,屍蟒體內的屍毒還未侵入,療養了幾天應該無甚大礙。”

他說著這話,拿出一塊麻布,將玄玉膏挑了一點放進布內,包好之後遞給了我,“每過三次換一次藥。”

我卻之不恭受之有愧,但到底還是收下了。

“老人家要不和我們一塊兒出去?”療完傷後,我精神大好,心情也跟著愉悅了起來。環顧四周,這兒的環境實在惡劣,又潮又臭,牆壁上還時不時的向外滲透著黑水。這老頭右邊的胳膊,已經全部咬穿,露出了白骨,比我要嚴重的多。在這個黑布隆冬的洞裏,就算是個健康人,也要被熏出病來。

“小哥有所不知,我的傷勢嚴重,屍毒入體,除了玄玉膏之外,我還設了個靈草氣罡在這個洞裏,集數十種草藥熏蒸若幹天,才能重見天日,現在切不可擅自外出。”他搖搖頭。

我這才發現,這洞的四周,似乎都還埋著一些草樣的植物,原先我以為是野生的,原來是老頭用來“藥浴”的。

“如果兩位小哥真的有心,在下都是真有一個小小的忙,需要你們幫。”老頭抬頭看著我和四眼。

“說吧。”四眼先我一步回答道。他這個人很仗義,見老頭瞬間治好了我的傷,幫點小忙實在不算什麽。

“我在這洞裏洞裏待了數日,前些天屍蟒忌憚氣罡,不敢入洞,但我也出不去,所以好多天沒有進食了,腹中饑渴,不知兩位能否幫著我一起弄點吃食。”老頭說道。

“這個好說!”我當有什麽難事,“我們現在立刻給你出去炒兩個菜回來,要不要再弄點酒?”

“其實不用那麽麻煩。”老頭搖搖頭,“吃食現成的就有,我隻想生個火,借兩位小哥身上的刀具,做個烹飪就行。”

“那也沒問題啊!”我答應的爽快,“但是,你說的吃食在哪呢?”我視線開始

在洞裏尋找起來,可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可以食用的東西。

老頭搖搖頭,“吃食,不在洞裏,而是在洞外!”

“洞外?”我順著他的手指看出去,就在我療傷的功夫,攝靈獸已經回到原處,將那條屍蟒的屍體拖了回來。

“你要吃蛇肉?”我大吃一驚,“不是說這蟒有毒嗎?”

老頭擺擺手,“毒確實有,但我卻可以化解,想這屍蟒也是個活了上百年的大蛇,雖然邪崇,但到底有靈性,我們食了它的肉,小則強身健體,大則內力陡增,千萬不要可惜了。”

“我們?”我皺著眉頭,我是親眼看到它將一具腐屍生生吞進肚子裏的,現在要我去吃它的肉,我的心理素質,哪來那麽好。

但是四眼卻不這樣想,他兩眼放光,一聽要吃蛇肉立馬來了興致,“好好好,說實話,長到那麽大,我還沒吃過如此之大的蛇肉,今天正好嚐嚐鮮。

我看了他一眼,他似乎並不是在開玩笑,“喂,你真的要吃啊。”

“嚐嚐怕什麽?”四眼邊說著,手下已經開始動作了,他走到洞口,一把撩起蛇身,然後摸索到蛇尾巴。這蛇實在太長,沒法整個都拖進洞裏,無奈我們隻能用它一截截的剝它的皮,切它的肉。

四眼隨身帶著防水的火折子,但是咱們卻沒有柴火,隻見老頭從身後的口袋裏拿出一塊暗紅色的塊蠟來,火折子一點便燃了起來。

火勢倒是不大,我們把蛇肉一塊塊切下串在匕首上,放在火上烤。

蛇油滋啦滋啦滴了下來,火苗瞬間竄大,上下翻飛,老頭還不停的往上麵撒了一些黑色的粉末,也不知道是否便是所謂的解毒。

沒一分鍾,誘人的香氣便騰騰飄散出來。聞得我垂涎欲滴,肚子咕咕直叫喚。

說實話,我還是來了食欲,但一想起它吞食死屍的鏡頭,食欲一下子就被壓製下去了不少。

“你跟我再來切兩塊。”四眼拍拍我,把手上的蛇肉交給老頭。

“這麽多還不夠吃的!”我說道。

“這味兒聞起來就不錯,待會送到嘴裏,我怕你想收都收不住了,與其這樣,還不如一次性烤多一些,吃得也過癮。”四眼拉著我。

我手有傷,他也不知道體諒一下。

就在這時,他衝我擠了一下眼睛,我瞬間心領神會,剛和他來到洞口,趁著老頭不注意,四眼便壓著嗓子,用唇語對我說道,“你有沒有發現,這個老頭很像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