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很有可能哦,不過你似乎也不是會那麽乖乖就範的主不是嗎?到時大家各憑本事,弱肉強食,失敗者就不敢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不是嗎?”

“聽起來是很有趣,不過很可惜我拒絕。”

“為什麽?”拓跋玉一愣,其暗中觀察了笑閻羅很久,自信已摸透了對方的性格作風,按理來說這個提議他應該無法拒絕啊。

“第一我不喜歡被別人牽著鼻子走,第二。。。”說到這裏褚桀意味深長的一笑,接著他一躍而起不由分說就把拓跋玉按倒在地,整個過程仿佛惡虎撲羊一般,拓跋玉連抵抗都來不及。褚桀一隻手按住拓跋玉,而另一隻手則緩緩將對方的風帽退下,於是一張清秀絕倫的臉暴露在了清晨的陽光之下,那雙仿佛會說話的眼睛無比驚恐地看著笑閻羅。

“第二我從不和女人談條件。”看著拓跋玉的臉,褚桀笑了。由於事出意外,拓跋玉的呼吸有些急促,胸口劇烈起伏,褚桀似乎都能聞到對方如蘭的呼吸,他仔細打量著身下的這個女人,仿佛野獸在打量著自己的獵物。

“原本我看你總是把自己的臉用帽子遮起來,還以為一定是個醜八怪,這不是挺漂亮的嗎?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一樣,既然這樣為什麽不肯以真麵目示人呢?”褚桀由衷地感歎道。

若換了尋常女子此時恐怕早已驚慌失措,可拓跋玉畢竟不是等閑之輩,雖然被對方那雙眼睛看得極不舒服,可還是從容答道:“你覺得總是被男人像這樣撲到很有趣嗎?”

“可你似乎對此並不害怕不是嗎?”

“害怕有用嗎?反正無論我怎麽做最後結果都一樣。”說到這裏拓跋玉居然笑了,從笑容中你似乎能看出一種蔑視,對於他人,對於自己,乃至於對於生命的蔑視。

“既然這樣,你為什麽還要出來到處惹事生非?憑你的樣子要想找戶好人家,安心過完下半輩子並非難事啊?”

“哼哼,我就知道,這種話我早就聽膩了,在你們看來女人天生就是弱者,天生就該在家洗衣服做飯帶孩子等你們回來?其實女人能做的事,男人未必能做,相反男人能做得事,女人同樣能做,有時甚至能做得更好。”

“那你現在命懸人手又做何感想?”

“無所謂啊,雖然有些突然,可這並沒有出乎於我的預料之外。反正想來你也不會殺我。”

“你就這麽有自信?”

“我不該有嗎?”說到這裏拓跋玉笑了,整個人的氣質似乎也在那一瞬間發生了變化,之前的那種冷靜陰狠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少女特有的楚楚可憐,那種眼神,那種表情,似乎傳達著千言萬語,在晨光的照耀下顯示出一種異樣的煽動力,不得不承認她的自信並非毫無根據。

“那是不是說接下來無論我對你采取任何行動都無所謂?”

“那就要看你想做什麽了,反正我現在又無法抵抗。”拓跋玉的語氣中明顯帶有了幾分媚態。

“那好,做我媳婦吧。”

“嗯?”拓跋玉忽然愣住了,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做我的媳婦吧。”褚桀又重複了一遍。

“你。。。你。。。”拓跋玉一時語塞,眼前這究竟是什麽情況?

褚桀見她驚訝的樣子,頓時一陣大笑,接著便鬆開了按住拓跋玉的那隻手,整個人從她身上站起說道“怎麽?你剛才不是說無論我對你采取任何行動都無所謂嗎?那我現在就告訴你,小爺我看上你了,今後你就做我的媳婦吧。”

“你這不是在開玩笑吧?”雖然身體已經失去了束縛,可拓跋玉卻依舊沒有從地上爬起,隻是滿臉疑惑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不知他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玩笑?你見過有人拿這種事開玩笑嗎?爺可是很認真地說,當然除非你已經成家了,不過想來你應該還沒有吧?”褚桀一邊說一邊上前半蹲著將地上的拓跋玉扶了起來,說最後一句話時兩個人的頭幾乎都快挨著了。

饒是拓跋玉久經風浪,此時也有些零亂了,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實在太莫名其妙,不可思議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對方的話。

“不回答就是沒有了,其實有也不要緊,隻要是爺看中的東西,說什麽也要搶回來。”

“等等,你知不知道自己剛才在說些什麽?”

“怎麽了?”

“怎麽了?我們倆今天才第一次見麵,總共就說了幾句話,對彼此根本就不了解,可你現在居然說要我做你媳婦?”

“有什麽問題嗎?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一個未娶,一個想來也沒嫁,這在一起不是挺自然的事嗎?再說也不能算是第一次見麵吧,之前你不是已經跟蹤了我很久了嗎?”

“這。。。這不一樣好不好?我根本就不喜歡你。”拓跋玉此時差點沒被氣樂了,眼前的這個家夥實在也太不可理喻了。

“這樣啊,那無所謂啊。隻要今後我一心一意對你好不就行了,相信總有一天你會被我感動的。”

“等等,你明不明白愛情是什麽東西?”

“不是很了解,倒是聽評書唱戲裏說過不少,什麽張生與崔鶯鶯了,西門慶與潘金蓮了,李靖和紅拂女了,反正就是我喜歡你,你喜歡我不就行了。”

拓跋玉聽到這鼻子差點沒氣歪了,且不說他說這道理對不對,單是他舉著這幾個例子,好嘛,不是**就是私奔,沒一對正經人。她平日口若懸河,巧舌如簧,可今天碰上這麽一位胡攪蠻纏的主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怎麽?你好像生氣了?有人說喜歡你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嗎?幹麽要板著張臉?”這邊拓跋玉氣的半死,那邊笑閻羅卻好像沒事人一樣,依舊在那裏煽風點火。

按理說拓跋玉原本也並非是什麽正人,平日為了達到目的與男人打情罵俏,乃至用身體來取悅對方本也平常。可今天這事實在是有些太荒唐,太突然,而且不知為什麽一看到笑閻羅的那雙眼睛,她就感到內心有種說不出的煩躁,久久也無法平靜。

忽然拓跋玉腦中靈光一閃,計上心來說道:“也對,有人喜歡我也確實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可你說喜歡我有什麽證明嗎?”

“證明?”

“對啊,不然我怎麽知道你有多喜歡我呢?”

“這樣啊,道理是沒錯,可這種事怎麽樣才能證明呢?”

“這簡單,隻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什麽事?”

“我要三個人的人頭。”

“哪三個?”

“峨嵋彭衝,江南蕭毅,東海辛定。”聽到這三個名字,褚桀臉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了,對於任何一個江湖中人而言,即便你再孤陋寡聞也不可能沒聽說過這三個人。

“你為什麽想要這三個人的人頭?”

“這你不用管,我隻問你做不做得到。”

褚桀沒有回答,他很了解這三個是什麽人,盡管他對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也從不畏懼任何對手,可要取這三個人的人頭也未免要掂量一番。

“怎麽樣?沒有把握吧?這也不怪你,當今天下能致這三個人於死地的人原本就鳳毛鱗角,你笑閻羅再強也未必是他們的敵手,做不到也是情有可原,既然如此就別怪我拒絕你了,畢竟喜歡一個人可是要付出代價的哦。”

“好,答應你。”拓跋玉見狀,滿以為對方會就此知難而退,正想就坡下驢,不料自己話還未說完,褚桀忽然蹦出這麽一句。

“你剛才說什麽?”拓跋玉對於自己的聽力似乎已變得越來越沒有自信。

“我說我答應你的的條件。”

“等等,你確定咱倆指得是相同的三個人?”

“峨嵋派總門長聖手仙猿彭衝,海內八大名劍之首蕭毅,再加上軒轅劍派的正宗傳人“東海奇人”辛定。這三個人我應該還不會弄錯。”

“既然知道這三個是什麽樣的人你還要答應?”

“這條件不是你提出來的嗎?既然要讓別人托付終生,也確實應該表現出一點誠意才是。那隻要我拿到這三個人的人頭,你就答應做我的媳婦是也不是?”

拓跋玉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不知他究竟是個傻瓜還是瘋子,可轉念一想也罷,這是他自尋死路,與自己無關。當即答道:”不錯,隻要你拿到這三個人的人頭,我就答應你。”

“好,咱們一言為定”說罷褚桀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示意要與對方擊掌為誓。拓跋玉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伸手與其三擊掌。

“那事成之後我該如何找你?還是說你這一路就直接跟著我?”

“你想得美,你若真能做成這件大事,自然轟動江湖,倒時我自會來找你,隻怕你根本活不到那一天。”

“這你就不用擔心,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若做不到,我自然也沒臉再來見你。那好媳婦咱們就此別過,這些日子你最好祈禱我旗開得勝,馬到功成。”說到這裏褚桀收拾起之前關於峨嵋派的那些資料放進懷中,轉身便走。

看著他的背影,拓跋玉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種好奇,於是開口說道:“喂,我說你為什麽會喜歡我?”

“因為你的眼睛吧?”褚桀停下腳步,轉身說道。

“我的眼睛?”

“對啊,我也說不清楚,你應該和我一樣,一直都是一個人吧?從你剛才的眼神中看得出來。我想自己能了解那種感覺,所以我想我們今後可以讓彼此不再是孤單一個人。”說到這裏,褚桀笑了,隻是與以往那種讓敵人毛骨悚然的嘲笑不同,這次他的笑容顯得如此溫柔。

那一瞬間拓跋玉隻感覺自己的心似乎被什麽東西觸動了一下,她愣愣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久久沒有說出一句話。那些饑寒交迫的歲月,那些無家可歸的夜晚,那種受盡欺淩,卻無力反擊的絕望與痛苦,過往的種種記憶又一次清晰浮現在了她眼前。是啊,孤單,那不正是她一直害怕並且在逃避的東西嗎?長久以來她以為自己把這掩飾得很好,可眼前這個家夥是如何看出來的?他這算什麽,同情嗎?想到這拓跋玉剛剛才柔軟下來的心腸似乎又硬了起來,那種廉價的同情與憐憫自己根本不需要,自己的命運終究要靠自己來把握,什麽同伴與親人全都是笑話。想到這她憤憤地說道:“這點就不勞閣下惦記了,你還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