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八章 進京(求支持!)
饒是有之前趙毅提醒陸義,讓他多思量思量房玄齡和房夫人兩位長者,在聽了秦懷『玉』的話,和從房崎以及房名嘴裏『逼』出來的話之後,陸義還是忍不住擔憂的再次扯動了『胸』前內裏的傷,喉中一甜,一口血當場吐了出來。
程懷默沉默良久,這才悶聲悶氣的緩緩吐了口氣『胸』中的濁氣。
“按趙統領的說法,皇上是不會讓房小二出事的,你們放寬心等著消息就是。暗衛的人,個個都不是吃素的,”程懷默看著房崎和房名幫陸義順氣,張口勸解道,“可以說,皇上暗衛中的人,隨便拉出來一個,比之百戰老卒,強了不是一個檔次,而且手段多段,再加上皇上的命令,自會保的小二平安的。”
“現下,我們也隻能等消息了。”陸義緩過氣來,無奈的說道。
“你自己現放寬心,回去才好勸慰房伯母,先是受傷的消息都夠讓房伯母心裏難受的了,若是知道遺愛再有了危險,我怕,怕房伯母會撐不住。”秦懷『玉』憂心重重的望著陸義,說道。
“放心吧,娘親那邊我會照顧好的。”陸義以點頭應道。
“沒事,回去我跟我娘說一聲,讓她多去房府串串『門』,這樣也能分散些房家伯母『精』神。”程懷默說道。
“嗯,回頭我也跟我娘說一聲,想來我娘也是願意多陪房伯母聊聊的。”秦懷『玉』附和道。
陸義沒多說什麽,隻是感『激』的朝兩人點了點頭。
房遺愛原本讓沈文燦準備的三輛馬車,有兩輛給了陸義幾人使用,另一輛仍舊留在了涼州。
除卻專供陸義乘坐的這一輛之外,另一輛是讓秦懷『玉』幾個人輪流歇腳的,現在薛仁貴躺在了裏頭。陸義的車裏有房崎和房名照顧,秦懷『玉』便和薛仁貴同乘一輛,反正裏頭的空間大,程懷默也時不時的串進來歇腳。
秦懷『玉』和程懷默兩人走後,房崎和房名兩個,伺候陸義服了『藥』之後,看著陸義閉目養神,房崎和房名相視一眼,具是心底歎了口氣。
其實房崎心底還藏著一件事情,那就是狡狐便是當年下令抓走房遺愛養父養母,和下令滅口陸義全家的罪魁禍首!這件事情還是房崎無意中從房遺愛口中得知的。
蓋因那天房遺愛從侯欒沛口中知道此事之後,麵『色』『陰』沉了一天,整整生人勿進了一天!而且還去大安坊一直空著的馮氏鐵匠鋪呆到了天黑,期間站在馮家的院子裏看著隔壁的陸家,失神的低喃著什麽真凶,什麽報仇。
房崎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麽直追著二少爺不放,卻明白,二少爺這次是想把那個害得義少爺家破人亡的真凶給引出來,能抓住讓義少爺報仇雪恨更好,不能抓住,直接殺了也行。
隻是,對方又豈是個簡單的?
這麽長時間過去,房崎心下原本對房遺愛堅信不變的信心,漸漸化做了濃濃的擔憂。卻也明白房遺愛堅決安排自己回來的用心,無事,便是讓自己率先安定大家的心;有事,就讓自己幫著把他手頭上的一切事情有條不紊的『交』接給老爺、夫人和義少爺。
得勝歸來的將士們,自然得到了繁華長安的熱情迎接。
太子率領百官,替皇上在城『門』處迎接凱旋的將士。
道路兩旁,擠滿了熱情洋溢的百姓,還有不少家長級的人物,用火辣的眼神在軍中挑選著,看是否能給自家已經到了出閣年紀的『女』兒選個英武的好夫婿。
陸義和秦懷『玉』一起出了馬車,隨眾人一起給太子和百官互相行禮,然後按品級魚貫進入長安城。
望著威嚴古老的長安城,看著夾到歡迎的熱情百姓,回想著之前戰場上來不及思索的拚命廝殺,想著那滿是血腥的慘烈和殘酷,兩者之間鮮明的對比,還有強烈的反差,讓陸義和秦懷『玉』幾個上過戰場的人,心下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看著入眼的繁華和熱鬧,房崎和薛仁貴雖然也受到了這熱烈氣氛的感染,心下卻產生了一種極度反差的悲涼之意,心念著房遺愛,不知道他可能平安歸來?可否有機會陪著凱旋的將士,體味這番用生命和熱血鑄就的榮耀?
想著房遺愛,房崎隻覺得心裏揪揪著疼,感覺房遺愛不在身旁,這入眼的繁華好生的虛幻,那樣的不真實,讓他好像大哭一場,在這極度繁華熱鬧處,好好的,痛快的,暢快淋漓的痛哭一場!
可是,他知道,這種場合,即便心中再難受,他也不能那般放任自由的哭,即便要哭,也隻能是臉上掛著笑,無聲的流淚!
回想著自己到了房府之後,房遺愛一直給予的照顧,雖然不甚細致,卻也體貼,讓他薛仁貴恍惚的錯以為房遺愛是不是自己的兄長?想著房遺愛比自己還小一些的年齡,卻讓薛仁貴覺得房遺愛更加可親。
隻是,這次,對於房遺愛的體貼,讓再次看到繁華長安的薛仁貴隻覺的窩心,窩心到痛!為了自己的前程。為了自己的安危,房遺愛竟然能夠找到讓自己無從反駁的借口,把自己打發回京!
他薛仁貴雖然平時不喜多言,卻並不笨,房遺愛對他的照顧他自己心知肚明!可是他除了聽從房遺愛的意思,教導過杜荷一段時間拳腳外,意外的跟著救了一次青娘,再未做過什麽回報房遺愛的事情!
薛仁貴很是暗恨,恨自己這次為什麽不多留心一下房遺愛在涼州的舉動,為什麽明知有危險,還不態度堅決的要求留下陪著房遺愛!這次之後,不知道是否還有機會回報房遺愛?是否有機會輪到自己體貼的照顧他?
不,不是是否,而是一定!自己將來一定會有機會照顧房遺愛的!房遺愛這次,絕對不會有事的!
薛仁貴輕搖了一下頭,甩掉了腦海裏不好的想法,遂即,目光堅定的跟著大部隊進了長安城。
迎接的儀式結束之後,陸義的品階和軍功,暫不足以直接入殿麵聖,是以,結束之後就要直接回房府。
陸義有些躊躇,在不知道房夫人是否知道房遺愛的事情的情況下,陸義有些拿不定主意該如何去麵對房夫人,可是,房玄齡卻忙的腳不沾地兒,根本沒法跟陸義打照麵。
陸義歎口氣,然後深吸一口氣,帶著房名、房崎和薛仁貴三人出了校場。
還好,看到校場不遠處帶著馬車前來接他的大管家房慎,讓陸義鬆了口氣,明白十有**是房玄齡有話讓房慎帶給自己,陸義趕緊上前,打招呼,“辛苦了,慎叔。”
“義少爺,夫人正在家等著那,房子什麽的都收拾好了,就連王太醫也已經被請到了家裏,好等義少爺收拾好,讓王太醫及時的給少爺把把脈,開方子調理身子了。”看著明顯成熟了不少的陸義,房慎眼裏滿是感慨,上下打量著陸義,『激』動的說道。
“倒累得母親為我掛心,是我的不是。”陸義說道,翻身下馬來到房慎身邊。
“義少爺客氣,趕緊上車吧,一路上夠累了,快些回府歇歇,也好讓夫人放心。”房慎說道,就在扶著陸義的手臂,錯身上車的時候,小聲在陸義耳邊提醒了一句,“二少爺的事,夫人並不知道。”
陸義的身子短暫的頓了一下,微微的點了一下頭,鬆開房慎的手,專進了馬車。
房慎坐上車轅,車夫便揮鞭啟動了馬車,如墨靜靜的跟在馬車旁。
過了一會兒,陸義在馬車裏叫了聲,“房名。”
房名策馬在陸義的車簾旁,聽著陸義的小聲叮囑,點了點頭,然後去跟房崎和薛仁貴兩個提醒。
房名和房崎、薛仁貴三人商量了一下,房名又回到陸義的車簾旁,朝陸義小聲嘀咕了一會,然後又回到了房崎和薛仁貴中間。
房夫人早早的就令人在『門』口看著陸義的馬車,是以,陸義一下馬車就見到了滿眼通紅的房夫人。
還沒等陸義的大禮行下去,就被房夫人一把拉了起來,滿眼含著喜歡和心疼的淚水,上下左右細細的打量著陸義,唯恐錯漏了絲毫。
房夫人雖然嘴裏反反複複隻有一個“好”字,陸義卻能體會到房夫人對自己的掛心,心下暖暖的,酸酸的,即便是戰場上麵對生死威脅都未曾流過的淚水,此刻卻不要錢的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夫人,義少爺身上的傷還未痊愈,王太醫還在客廳等著那。”蓮兒偷偷擦掉了眼角的淚,上前提醒道。
“你看,娘都歡喜的忘了,趕緊,房名扶著義少爺。”房夫人擦掉眼裏的淚,說道,“哼,都是遺愛那小子惹得禍!回頭娘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讓他小子再沒個規矩的到處惹禍!”
“母親,這事兒不怪遺愛。”陸義強撐著笑顏,出聲替房遺愛辯解道。
“娘心裏明亮的,你也不必多說,趕緊進去先讓王太醫給你把把脈,免得遺愛這小子下錯『藥』。”房夫人拍了拍陸義的手,說道。
“咦?遺愛人那?”拉著陸義的手,邁進大『門』之後,房夫人從剛才就覺得少了什麽,無意中瞥見一旁的房崎和薛仁貴,這才發現並未見到前去接人的房遺愛的身影,當即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