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三章 煩惱

(感謝三月焰火同學的評價,)

房家再防範,皇後或者是公主找來的時候,也不可能不讓青娘出府。

所以,對於李治找幫手將青娘喊出房府,房家人也隻是睜隻眼閉一隻眼,除了房遺愛不時的提醒淑兒注意點,別往外叫人叫的太頻繁了就行。

十二月初的時候,禮部將徹底歸類整理完的來年科考的名單交給了李世民過目,見上頭房遺愛、杜荷、長孫渙三人全都以生徒的資格報名參加了進士科,李世民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至於參加武舉的名單,李世民對秦瓊很是放心,隻是意思意思的看了一眼,並未細看。

他可不認為房遺愛這麽討厭麻煩的人會顛顛的跑去報考武舉,再有房氏一族向來以文傳家,房遺愛不可能不顧祖宗規矩跑去考武舉,本來這小子在房家就長的像個另類,難不成在另類的棄文從武?房玄齡那一關,房遺愛就過不去!

再者,武舉和文舉基本上是同時進行,就算是房遺愛找秦瓊和尉程咬金、遲恭幾個徇私,將他的比試安排在文舉之後,就貢院裏那種環境,三天下來,再壯實的人也得虛脫!

出了貢院,三天之內未必能夠恢複到最佳狀態。而武舉的初始,則是在六天之內結束!

所以,無論是從房遺愛平日的脾性,還是父母等方麵考慮,李世民都不認為房遺愛會文武科舉同時參加。在文舉的名單上找到房遺愛的名字之後,也就沒在意武舉的名單。

見李世民隻是不甚在意的掃了眼武舉的名單,並未細看,秦瓊鬆了口氣。要知道,武舉名單上倒數第二行最下頭的那個名字,可就是房遺愛的!

對於房遺愛文武科舉同時報名的事情,除了繼李靖之後出任兵部尚書,兼任此次武舉監考的秦瓊外,也就隻有尉遲恭知道了,就連一醉酒就大嘴巴的程咬金都不知曉!

至於尉遲恭,之所以不往外說,完全是等著看房玄齡變臉,想要看看,等將來房玄齡知道房遺愛從校場上參加武舉出來時,會是個什麽樣子。不知道那整天老好人樣,總是麵帶微笑的房玄齡,將來的臉色是不是能夠豐富一些。所以,對於房遺愛參加武舉一事,尉遲恭很是期待。

就連房遺愛沒有長兵器,尉遲恭也很是熱情的攬了過去,專門去將作監找人打造了一杆長槍,完全按照房遺愛的臂力,用了足足六十斤的烏精鐵!

至於房遺愛的槍法,主要是秦瓊傳授的,尉遲恭在一旁幫著指點,很是熱情高漲的做了房遺愛的陪練。

尉遲恭說什麽也要讓房遺愛將槍法練到混熟,不取武狀元,最起碼也的整個武榜眼或是武探花,絕對不能迭出前三名!

因為早前在大安坊的時候,房遺愛除了練劍,也曾經給馮鐵匠練習過一年的槍。

因為劍太短,不是特別適合馬戰,馮鐵匠以前參加馬戰的時候,使用的就是一杆長槍,隻是他的那杆槍,在被人追殺的時候,被人給偷了,隻留下那把隨身的佩劍。

而胡老在接手教導房遺愛的時候,指點最多的便是劍法,槍法也指點了一些,隻是胡老最擅長的就是劍法和掌法,槍法並不精通。

通過接觸知道房遺愛有一些槍法的底子,秦瓊這才將早年學過的槍法傳授給了房遺愛,也算是為自己早年所學的那們武功找了個傳人,不至於荒廢掉。

房遺愛雖未拜秦瓊為師,不過兩人的關係比之師徒也不遑多讓。

“遺愛,你真的不打算提前跟你爹知會一聲?”見房遺愛拿著新到手的長槍,跟尉遲恭在練功房裏一趟走了下來,秦瓊忍不住再次問道。

“我爹要是知道了,秦叔叔覺得我爹還會讓我參加武舉嗎?”房遺愛有些喘息的來到秦瓊身邊,端起一碗冷好的白開水,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擦著嘴巴說道,“我爹要是倔起來,用起家法,才不管我是不是剛從貢院裏出來,到時候,我不殘也得在**趴個兩三天。”

“就是,房小二這架子,擺明了是武將的料,幹嘛整那些文縐縐的東西。”尉遲恭臉不紅氣不喘的坐在一旁,張口說道,“俺老黑最看不上眼的,就是老房頭說話文縐縐,辦什麽事兒都得有條有理,也不嫌累的慌。”

“哎哎哎,老黑叔,我爹那叫先禮後兵,凡事先後分明,不然,沒規矩何以成方圓?不計劃怎麽分輕重?”房遺愛不滿的白了尉遲恭一眼,說道,“感情都跟您老和程叔叔似得,看誰不順眼,不管不顧的上去一頓老拳打殺完事兒,那還要國家律法幹什麽?”

“幹脆,大家都混江湖去得了,沒規沒矩的,隻講究拳頭夠大夠硬。”房遺愛不滿的說道,“老百姓也不種地了,看誰不順眼就拉幫結派的去搶去打,這天下還不得亂套。”

“老黑,你的性子也該改改了,早年要不是你的這張嘴不把門,惹了禍,老房何至於讓人綁了你去給齊王賠罪。”秦瓊瞪了眼尉遲恭,說道,“要不是老房的話,你當年能輕鬆的隻挨三十軍棍了事?”

“要不是老房頭,難不成我還怕齊王手底下那些個阿貓阿狗不成!”尉遲恭梗著脖子,黑著臉說道,“我早就拿著金鞭打過去!”

“你!”秦瓊指著不講理的尉遲恭,不知道該如何數落他,這都數落了多少年了,這黑炭的脾氣還是一如既往。

“切!你還不是嫌丟人,覺得讓我爹看到了你被打的開了瓣的屁股,騷得慌。”房遺愛立在秦瓊身邊,鄙視的看著尉遲恭,張口戳破尉遲恭拉不下來臉的原因。

“你小子胡說!”尉遲恭當即跳起來大叫道,“我老黑能是那種人嗎!”

“怪不得老黑叔跟寶林的關係搞的這麽差,還不是你死要麵子活受罪。不然寶林怎麽什麽都不聽你的,也不跟你說。要知道寶林的消息,老黑叔,你也隻能巴巴的上我這兒來了。”房遺愛哪疼踩哪兒,專戳尉遲恭的痛處。

“你個臭小子!歇過來了是不是?走,老黑叔好好指點一下你小子的槍法!”尉遲恭從椅子上跳起來,大手一伸,越過秦瓊,抓著房遺愛的衣領,就往練功房中心走去。

對於尉遲恭的毛病,秦瓊知道也是莫可奈何,隻能是平日裏敲打一下,好在尉遲恭自己也明白,戰場上的時候多有收斂,不然也不至於混到現在這個地步,更何況他還有兩個賢內助。

隻是,父對子,這個麵子,實在是拉不下來,不隻是尉遲恭,就秦瓊認識的這些人當中,包括溫雅的房玄齡和杜如晦兩個在內,沒有一個能真的拉下臉來,在兒子麵前承認自己的錯處的,這也許是當爹的為了在兒子麵前維持自己的權威,所烙下的通病吧。

秦瓊收斂了一下情緒,認真的看著場地中,房遺愛的長槍和尉遲恭的單鞭,你來我往的交鋒著。

見房遺愛除了在交手的經驗上比尉遲恭差了不少,無論是招式的混熟上,還是招法的到位,都不必之尉遲恭這個沙場老將差多少,秦瓊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自己家傳的鐧法交給了兒子秦懷玉,早年學得的槍法也算找到了主人,而且兩人都不差,將來上沙場都是能夠撐起一方的良將,秦瓊也沒什麽不滿意的。

隻是,一想到武舉中還有馬戰這一科目,秦瓊不由的有些皺眉。

排兵布陣和兵法一事,倒是可以讓房遺愛帶書回家抽空看,不懂得,每七天來一次秦府,有自己和老黑糾正指點和考校,到也不怕應付不了武舉。

而馬戰,秦府沒有小教場,而考試用的大教場有不方便讓房遺愛前去,而京城之中,除了寥寥的幾個王府,還有駙馬柴家之外,也就隻剩下死皮賴臉跟李世民磨來府裏建小教場名額的程咬金了。

倒不是怕程咬金真的故意大嘴巴說出去,而是擔心年節的時候,程咬金貪酒,喝醉之後再無意中大嘴巴的說出房遺愛參加武舉的事情。

可要是不用程家的小校場的話,房遺愛的馬戰就沒法訓練。柴紹那裏想都不用想,柴令武明年也要參加武舉,家裏的校場肯定要用,若是房遺愛去了,就柴令武看房遺愛不順眼的樣子,還不得把房遺愛要參加武舉的事情早早的給捅出去。

思來想去,也之後程家的小教場可以供房遺愛練習馬戰了。

看著場中你來我往的房遺愛和尉遲恭兩人,秦瓊眉頭皺了下,想著回頭還是好好的跟程咬金商量一下,看看年節的時候能不能讓他少喝些酒,免得真的壞了事情。

直到在秦府用完晚膳,房遺愛才將長槍留在秦府,自己騎馬回了房家。

至於找小教場練習馬戰的事情,房遺愛很不厚道的推給了秦瓊和尉遲恭兩人,讓他們去煩惱,反正不能將自己同時參見文武科舉的事情給捅出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