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天回長安城之時,東突厥頡利可汗派出的特使阿史那夫勒率數十契丹騎兵過渭水往長安城疾馳而來。

徐天率隊臨近長安城時吩咐趙猛率軍回營,自己僅帶兩名親衛換下裝備隨行,他可不想自己這支強大的親衛部隊這麽早便公諸於世,得在關鍵時出其不意。

長安城南門,徐天與親衛三人提韁勒馬緩緩入城,剛入城中不久便與北門進入長安城的契丹騎兵迎頭相遇,這些驕橫的契丹騎兵毫不顧忌城中車馬人流,各各狂笑縱馬肆無忌憚,逼得路上行人車馬四處慌亂躲避,弄得道上雞飛狗跳叫罵聲音不絕。

契丹騎兵道上縱馬撞擊數人仍是視若無睹,兀自於馬背之上哈哈大笑,渾不把大唐百姓的生死放在眼裏。

徐天怒極,馬背上躍起身軀掌劈契丹騎兵首騎,欣長身軀立於道中提著契丹兵身軀左右揮舞掃停近身的契丹騎兵,稍傾,將手中契丹兵丟落地上,展開鬼影步雙掌往陸續奔至身周的馬匹猛劈,十數騎契丹兵連人帶馬紛紛倒地,逼得後麵趕至的契丹騎兵,急急勒馬停下,生恐跨下馬匹踩著倒在路麵上的自己人。

契丹騎兵受阻,百姓感壯士威武,紛紛擁向徐天身周,齊齊對契丹兵怒目而視。

眾契丹騎兵大怒,紛紛抽出隨身兵器團團向徐天圍來,徐天親衛見狀忙從懷中掏出煙火施放,徒見空中紅色綻放,其聲巨響,隨後兩名親衛馬背上各自雙手握槍瞄準契丹領軍將領。

身著皮甲,手持流金镋的阿史那夫勒猛覺心慌眼跳,望著徐天親衛手中不知名的武器,心中突升危險征兆,忙對身邊的騎兵嘰哩咕嚕發話,徐天不知其意,稍後,便見此僚控馬來至身前,眼現凶光用半生不熟的漢話,恨恨說道。

“爾何等人、老虎吃了膽,敢攔打我契丹雄鷹,真是知不活死……”

徐天聽得對方話語麵現懵逼,好一陣才知話中之意,對此顛三倒四的話語頓覺滑稽,“哈哈”的大笑之後,手指阿史那夫勒厲聲斥道。

“麻勒個逼的,何方草寇猖狂,長安城中人織如流你竟敢率眾縱馬,以為這是你那野人生活的荒山野嶺呢,撞倒數人還不知收斂,現在你得留下銀兩賠償,然後帶著你的人趕緊滾!”

百姓聚集,齊聲叫好,隻是不知這“麻勒個逼的”是何等意思,想必不是什麽好話,久而久之,這話竟成了長安城百姓罵人的話語,卻不是徐天所能想得到的。

阿史那夫勒大概知道徐天所說,眼見周邊圍觀的人群越聚越多且俱是怒目而視,心中一時惶急知犯了眾怒,正不知如何分辨,雙目四顧間便見一隊禁軍護著朝中大臣緩慢而至。

徐天見到禁軍吩咐親衛收起槍械,見契丹騎兵所騎馬匹神駿,各自挑選一匹挽在所騎的馬匹後準備帶回府中,氣得阿史那夫勒及眾契丹騎兵憤恨不已,卻又不敢與徐天叫板。

身著官服的朝中大臣來此先是率禁軍驅散百姓,再至徐天麵前厲聲斥責。

“爾是何人?竟敢阻擋突厥出使我朝的貴人。”

該大臣正欲著人拿下徐天,有禁軍將領悄悄與大臣耳語,大臣略為思索再不言語,轉身至阿史那夫勒馬前滿臉笑意,謙卑而恭敬地彎腰作禮說道。

“阿史那大人,下官迎接來遲,還望恕罪則個。”

隨後該大臣見著倒地的戰馬和滿是狼狽的契丹兵士,假心假意問道。

“大人、這是怎麽回事?”

阿史那夫勒指著徐天氣得不能言語,早有懂得漢話的契丹人上前恨聲而道。

“是這個南蠻子打傷我契丹勇士,你們的皇帝陛下可得給我們交待。”

大臣聽得對方所說,艱難走向徐天和顏悅色說道。

“小公爺,對方乃出使大唐的突厥官員,此事如何是好?”

徐天鄙視地望著這個沒有骨氣的官員恨聲說道。

“你是唐人嗎?怎地在外夷麵前如此卑躬屈膝,讓人不恥,你這官兒見外夷撞傷大唐百姓不聞不問,反倒對同胞頤指氣使,遇事沒有主見,實乃毫無氣節之庸官,今日契丹人不留下銀兩賠償百姓休想事了。”

大臣聞聽責罵,一時惱羞成怒氣得麵上青筋暴起,再不顧及徐天身份,漲紅臉吩咐禁軍驅趕徐天離開,號令過後見禁軍兀自不動,自己頓覺羞慚。

此時、禁軍中一位披甲掛劍的將領下馬走向徐天拱手施禮說道。

“徐小公爺,某家奉旨隨鴻臚寺少卿王大人迎接突厥來使,煩請小公爺給禁軍麵子讓道離開,免得咱們這幫兄弟難以做人。”

聽得對方客氣,徐天不想與禁軍結怨,遂拱手答禮應允,吩咐接到信號已趕至此處的府中親衛湊齊百兩銀子交與受傷之人,再率親衛讓開道路往“齊國公府”而去,眾百姓紛紛跪地感謝其恩德,無不對徐天的壯舉高聲叫好。

回程,徐天與道旁百姓含笑致意,心裏卻對唐朝的對外政策甚感不屑,如此央央大國卻還懼怕蕞爾小族,真乃喪盡天朝顏麵。

他卻不知,原來李世民剛登基不久頡利可汗便率十萬大軍入侵大唐,李世民因國力尚弱無力抵抗突厥大軍,致使突厥騎兵經涇州**進占武功,逼近大唐長安北大門,京師陷於震**不安,為了獲取更大利益,頡利可汗又率主力部隊挺進渭水北岸,旌旗飄飄達數十裏,站在渭水南岸便能夠清晰聽到北岸契丹騎兵的喧嘩聲音,李世民忍無可忍,奈何當時長安城中兵不過數萬,硬碰肯定是不行,便與大臣設下疑兵之計,以過人的膽識率高士廉、房玄齡等六人至渭水岸邊隔空與頡利可汗進行對話,怒指突厥背信棄義,然而、李世民卻不知信義對契丹人來說一文不值,虧得頡利多疑,見李世民鎮定自如,再聞斥候稟報大唐軍隊大舉而來,頡利擔心被大唐軍隊前後夾擊,遂與李世民於渭水殺白馬相結,定下令大唐恥辱的“渭水之盟”。

“渭水之盟”後,頡利可汗不時派遣特使來長安要錢、要物、要女人,直把大唐當做了自家的倉庫,李世民為穩定江山,以空間換取時間發展經濟,一忍再忍,這便讓出使長安的突厥官員越發驕縱,毫不把大唐官員百姓放在眼裏,以致於有些大唐朝臣失了天朝上國的氣節。

鴻臚寺少卿王雨亭正是這等賣國的奸臣。

見徐天自顧離去,王雨亭不解心中之憤,欲置徐天蔑視朝廷之罪再次吩咐禁軍拿下徐天及眾,禁軍將領將他拉到一邊細聲勸說不必節外生枝,王雨亭知禁軍不願得罪徐天,隻好忍氣吞聲,望著這個刺頭遠去的背影心裏暗結怨恨。

徐天自是不知得罪鴻臚寺少卿王雨亭,回府不多會,正自回味去“天玄教”發生之事,管家徐世軍來至房中將長安西市找到的各色布匹樣品,打聽到的價格呈報少主。

眼望各色布匹樣品,用手仔細摸過質料,選中了一款墨綠色的布料甚覺滿意,隻是成衣坊的事尚未落實難免心中遺憾。

徐天心中突發想象,如果長安城再找不到成衣的地方,何不讓徐世軍去牙行買些能做衣服的仆婦,自己在長安城開個成衣坊,說不定這買賣能做大都不定呢。

想到這裏,徐天興致升起,如此這般與徐世軍說出心中想法,待得徐世軍完全領會意思離去,仍自靜坐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