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陰倌
說來也奇怪,被瞎子把糯米按在身上的時候會非常的疼,但是那個地方的痕癢會減輕很多,以至於在這種疼痛中居然讓我感到一些舒服的感覺。
我擦,這他媽不是要變受虐狂的前兆吧。
有我主動配合,瞎子按糯米的效率高了不少,不過就算這樣也足足用了十幾分鍾才把我背後起綠色斑塊的地方整個燒完了一遍。沒錯,就是燒,當我用鏡子觀察自己後背的時候發現原本被綠斑占領的上半邊後背此時已經是一片烏黑。
“怎麽樣,蛤蟆,爽了沒有?”用毛巾擦掉我背上的最後一粒糯米,瞎子那貨在我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然後嘴上掛上了幾許賤笑,就好像是個剛爆了老子**的基佬似的。“別說,你背著一身綠斑還真沒糟蹋了蛤蟆這名字。”
“少他媽扯犢子。”沒好氣的白了丫的一眼,不過……還真的是爽啊,雖然後背一片火辣辣的疼,可是比那痕癢實在是舒服太多了。“你說那是屍毒?清理幹淨沒有,可別半吊子弄不幹淨再讓老子受罪。”
“我去!你以為爺是神仙啊,鞭到病除,一針斷根?你丫就慢慢等著挨收拾把。”瞎子點了一根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狠狠吸了一口,然後把煙盒丟給了我。“我說你小子怎麽不早點來找我,非要拖到今天?”
我接過煙盒,點了一根,同樣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個煙圈。“平時也癢,不過都是癢一陣,今天不知道怎麽了,癢的特別厲害,我他媽愣是昏過去一次,醒來還是癢,你也知道兄弟沒錢,能扛就扛了,實在扛不過去了,才打算去醫院。”
“你是說,突然就癢的厲害起來了?”瞎子的眉頭皺了皺,“屍毒也有烈性的和平和的之分,按理說,你身上的屍毒應該不屬於烈性的,否則,半個月的時間你丫的都去奈何橋走幾個來回了。你今天有沒有碰過什麽特別的東西?”
特別的東西?我略略思索了一下。
今天我睡醒來之後就是在租來的房子裏收拾屋子,準備暫時搬回家去住幾天,直到突然癢起來開始,我連屋子也沒有出過。要說有什麽特別的……我走到桌子旁,從剛脫下的襯衣兜裏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瞎子,“我應該是在喝了這種營養液之後才癢的厲害起來的。”
“營養液?”瞎子念叨了一聲,接過小瓶子,先是在眼前晃了晃,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然後擰開瓶蓋湊到鼻子底下聞了一下,“我操!”一聲叫罵,瞎子飛快的擰好瓶蓋把那小瓶子放到了地上。
“咋啦,瞎子,那東西就是難聞了點,據說是提神醒腦的。”我沒想到瞎子的反應居然如此之大,有點莫名其妙。
“提你妹的神啊,那他媽是一瓶屍油!”瞎子一邊氣急敗壞的說著,一邊從冰箱上麵摸出幾根線香,用火機點了,繞著自己從頭到腳的熏了起來。
我的腦子,有點發蒙。屍油,就算我再沒見識,鬼片也還是看的,這玩意兒是什麽,是個人就知道吧。屍體裏流出來的油,腐爛的屍體裏流出來的人油,我……我他媽的還喝了一口。
我草!想到這裏我再也忍不住了,一頭衝進廁所,俯下身子瘋狂的嘔吐了起來。
而我吐出來的東西,居然全是一些黑綠色的湯湯水水,惡臭無比,刺激的我胃裏翻江倒海一般,大吐特吐。
吐了足有半個小時,直到我無力的抱著馬桶喘粗氣了,瞎子走過來,把一杯白色的有點像豆漿的東西遞給我,“糯米汁,漱漱口,剩下的喝了,對你身體有好處。”
這次我可不敢囉嗦了,拿起杯子來漱了漱口,然後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真他媽的是糯米汁啊,瞎子估計是用粉碎機什麽的把糯米打碎了衝點水就給我喝了,那細小的米渣子,劃的嗓子眼火辣辣的疼啊。
看我把糯米汁喝完,瞎子拍了拍我的後背,疼得我直吸氣,這孫子,自己把我後背弄成啥樣了他不知道麽!看他一臉的賤笑,我就知道這孫子是欠扁了。
瞎子架著吐到虛脫的我回到客廳,把我扔在了椅子上,低頭看看那小瓶子,又看看我。然後點了一根煙,塞到了我嘴裏,“蛤蟆,給我好好說說,這瓶東西是誰給你喝的?你身上的屍毒可能跟給你這東西的人有關。”
剛才光顧惡心了,現在又說起這瓶子,我的心裏就是一陣煩躁和不安。瓶子是田甜的,我親眼見她喝過,而且是每天都喝……天啦,她每天都在喝這種惡心的屍油?她的身體那麽涼,臉色蒼白憔悴,莫非也跟這東西有關?
“還記得我給你說過的田甜麽?”我顫聲問道。
瞎子的眼睛頓時瞪大了,“我草!就是你說的那個跟你同居的妞?”
“嗯,她每天都喝這東西,今天我偶然揀到了,就嚐了一口,然後,你就知道了……”我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彈了彈煙灰,心裏有種莫名的寒意。
“我說瞎子,你是不是看錯了,這玩意兒真的是屍油?”我心底抱著一絲僥幸,多麽希望瞎子是騙我的,我實在不願意相信那個成天跟我你儂我儂的田甜,喝得就是那惡心東西。一旦這是真的,那田甜八成有問題,一個天天喝屍油的女人,她到底是什麽?
瞎子沒有應我,眉頭緊鎖抽著悶煙,然後長長的吐了口煙氣,“蛤蟆,別他媽傻了,你要是不信,就把這瓶子東西拿到你老爹那裏去找人化驗,到時候你就知道是什麽東西了。唉,人不如狗啊,隻可惜,黑虎那狗東西不會說話。”
瞎子提到黑虎,我突然想起來剛剛在路上碰到的那條金毛,那條金毛對我的反應就跟那天晚上我帶田甜回家時候的反應一模一樣,又是威脅低吼,又是被驚嚇到逃竄。難道說那天黑虎咬我,不是因為發神經,而是已經有什麽髒東西跟上了我?
一條胳膊支在桌子上,我想要把這事情的來龍去脈理清楚一些,卻覺得胳膊肘似乎被什麽東西咯著了。有點疼,抬起胳膊一看,卻是一粒剛剛從我身上散落下來的黑糯米。黑糯米……黑糯米……總覺得很熟悉……糯米……枕頭……對!枕頭!
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枕頭,那天帶田甜回家,第二天我發現枕頭裏的糯米全都變成了黑的,那黑色不就是跟眼前的這些糯米差不多麽!而那天晚上,我非常清楚的記得,在和田甜瘋狂的時候,我有一次不經意間用枕頭打到了田甜的臉。她的反應出奇的大,有那麽一瞬間我甚至以為我會被她活活掐死。
現在回想起來,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從那晚開始,尤其是身上古怪的綠斑……莫非,這一切真的跟田甜有關?對了!還有那個老頭!廣播大樓的老頭肯定也有問題,他身上有跟我一模一樣的綠斑!
也許真的像瞎子說的那樣,田甜身上有問題。我把認識田甜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給瞎子講了一遍,從一成熟的牛排,到把被子枕頭扔到地上的古怪習慣,甚至帶著血腥味的紅唇。以我和瞎子的關係,就算他問我上過的哪個女人幾分鍾能到**我也是不會隱瞞的。
瞎子一開始隻是聽著,到了最後,已經是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在看著我了。
我讓他看的有些發毛,說實話,因為我的一事無成,以前經常被人用這種眼神盯著看,可是那都不過是讓我覺得厭惡而已。而瞎子,他的眼神真的讓我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唉,我早說讓你跟我一起做陰倌,吃這碗飯,你就是不聽。你要是平時跟我多學點陰倌的法子,這些東西用尼瑪腳後跟看也能看出問題來了!”瞎子說著,掐滅了手上的煙,站起來衝我招招手,“走,跟老子洗澡去,邊洗邊跟你說!”
瞎子家的浴室,還是挺不錯的,幹淨的瓷磚,大大的浴缸。瞎子給浴缸放好水把我推進去以後,拿來一個滿是白漿的塑料小盆,把裏麵的白漿全都倒進了浴缸,從水麵上漂浮的幾個米渣子可以看出來,這大概就是剛剛他給我喝的糯米汁。
“去屍毒,糯米是最好的東西,你最好平時多吃點,回去以後,時不時的用糯米洗洗澡。你身後的綠斑已經被拔得差不多了,但是最好每天還是要用糯米再拔拔。”瞎子說著,自己也脫了個光,露出那五大三粗的身子,在淋浴下衝洗了起來。
“瞎子,你剛才說能看出啥問題來?”那一晚的古怪,我現在多少也知道,但是所謂的問題,卻是不明白出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