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過一個賤婢，有什麽資格來審問我？”

小蘭被反綁著雙手，倔強地抬起頭來看著宜歌，眼神瘋狂。宜歌坐在她麵前，伸手拂開她臉頰上的碎發，笑語嫣然。“我不是來審問你的。隻是見你一個人在此，實在是可憐。我要是不來，還不知道你要被怎麽處置呢。你還不感激我？”

“感激？”小蘭盯著她，眼中露出近似瘋狂的光芒。宜歌長指撫弄著她的下顎，邪肆一笑，“仔細看看你的臉，還是很有幾分看頭的。且不說你究竟是否是奸細，就當不是吧，考慮到你是當眾被抓的，怎麽說也要好好拷問一下。要是動用粗刑，對你也是相當不好的。”

“你究竟想要怎樣？”小蘭厲聲嘶喊。說這話的時候，黑羽和黑耀已經換好了衣裳回來了。因為是宜歌的吩咐，似乎那些下人們對這兩人還不錯。雖然是黑色衣裳，可是布料還是很精致的。換了衣裳的兩人，看上去還是稍稍有些豐神俊朗的模樣。宜歌看著兩人，臉上揚起不懷好意的笑。“我突然想起來應該怎樣才能讓你說出真話……”

一個說這話的時候看著黑羽他們。小蘭雖然沒看到，可是從黑羽兩人無比不讚同又無比驚恐的表情裏，可以猜想到自己即將要麵對的是怎樣的刑罰。黑羽黑耀畢竟是過來人，對於即將被處罰的小蘭，多少抱有一絲絲的同情心。

“姑娘大人有大量，為何要跟一個小女子過不去？”

黑羽開口了，實在是沒有想過自己的身份處境。宜歌挑眉看著他，“你覺得你是誰？有質疑我的權利？你和她沒什麽分別！”

宜歌故意伸出了纖纖細手，做出一副讓人不太喜歡的樣子，指著小蘭。匍匐在地上的小蘭，張開嘴，一下子就咬住了宜歌的食指。一種刺痛從指尖傳來。宜歌也沒有料到她居然會這麽瘋狂。她咬下來的力度，就好似要將宜歌的手給咬斷。幸好宜歌不是什麽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另一隻手，掐住了小蘭的下顎，稍一用力。

隻聽哢嚓一聲，她的下巴脫臼了。然後，宜歌緩緩地抽出了自己的手指。再看小蘭，疼得在地上打滾。黑羽不敢置信地看著宜歌。一個人的兩隻手指，居然有這麽大的力氣，可以再瞬間讓人的下顎脫臼。這種功力，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練成的。黑羽一向對自己的武功還是蠻有自信的。昨天故意放水被抓，再借引黑影出來的理由，可以打探到更多昌輝閣的關係。現在想來，還有點害怕。一個這麽深不可測的人，當時為何就輕易相信了他？

黑羽正在發呆。一旁的宮女上前來，咋咋呼呼地看宜歌的手。看見那深深地口子，都嚇壞了。宜歌淡淡一笑，不以為意地抽了那小宮女隨身的帕子，擦幹淨自己手上的血跡和唾沫星子。將帕子給扔了，同時不屑地說了句，“真髒！”

小蘭在地上打滾，眼淚混合著臉上的汙漬，看上去實在是不忍

猝睹。黑羽和黑耀互相對看了一眼。宜歌打一開始，就沒有完全相信他們兩人。之所以會答應他們的提議，完全是想要看看，究竟哪個倒黴鬼會撞在槍口上。讓她可以好好玩一玩。

小蘭痛不欲生，滾了一圈之後，到了宜歌的腳前。宜歌心知，玩到這個地步，才剛剛開始，把她痛死了，可沒東西玩了。這麽想著宜歌好心地伸出手，一個使勁，就將小蘭的下顎推回了原味。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過後，小蘭終於可以開口說話了。“姑娘饒命！姑娘饒命！”

“這就認輸了？”宜歌勾唇一笑，“現在才剛剛開始……來人……”

一聲令下，宜歌命人將她吊在了紫藤架上。她自己拿著彎刀，在她身上滑來滑去。隻見一片片的衣衫的碎片，像雪花一樣紛紛飄落。小蘭在宜歌手下，瑟瑟發抖。淚水撲簌簌地往下掉，“我認輸了，求你，求求你，放過我！”

“放過你，當然可以。你就說說，你為啥子要替別人賣命？”

“我沒有，除了儷妃娘娘，我沒有其他主子。”小蘭咬牙，恨恨地蹬著黑羽和黑耀，“這兩個賤男人，冤枉我——姑娘，我錯了，求求你，饒了我。姑娘……”

到了生死關頭，再硬的嘴，也會變。再難堪，也沒有小命重要。看著小蘭泣不成聲的樣子。宜歌收起了自己手上的彎刀，站在她的身邊，微微踮起腳，在她耳邊低語，“要想我放過你，以後的日子就乖乖地聽我的話，如何？”

“我願意，我願意！”小蘭看著眼前笑得溫和的人，心裏頭的恐懼一陣賽過一陣。宜歌滿意地點頭，繼續輕聲道：“那麽就認下你的罪，待找到真正的犯人，我會還你一個公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認我認！”小蘭口不擇言。宜歌一個眼神，她連忙閉上了嘴巴。同時，閉上了眼，一副任由處置的模樣。

黑羽站在五步開外，無從知道兩人到底說了什麽。隻看見，宜歌讓人將那侍女放了下來，並被帶了下去。

這一切的事情完成以後，宜歌終於有時間好好看看眼前煥然一新的兩人了。

“果然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你們這一身衣裳，可是價值不菲！”

說這話的時候，宜歌看見，外頭有人回來了。動靜很大。不多時，就看見厲奚容和安婧大踏步走了進來。還有寧誌逸被抬了進來。

宜歌連忙迎上前去。寧誌逸被人抬進來，臉色一陣慘白，露在外頭的手，瘦的可以看見那凸起的青筋。宜歌才想開口問，被安婧攔了下來。

“我們把誌逸從南湘兒那裏帶回來。才回到府上不過一日，就昏迷過去了。寧老太太請了很多知名的大夫，多沒有用。救治了一整夜了，居然連是什麽病症都沒有診斷出來。更誇張的是，從昏迷到現在，全身冰冷。還有越來越僵硬的趨勢。”

安婧的神色很

嚴重，宜歌猜測，“是中毒了嗎？”

“不像是，驗不出任何中毒的症狀！”說這話的時候，安婧的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殿下的意思是抬進來，找太醫看看。雖然沒報什麽期望！”

“那為何不去太子府，神醫在那裏呢！”宜歌理所當然的一句話，在厲奚容聽來，實在是刺耳。“要知道，海城主可不是我們的私人大夫。什麽病人都可以往他那裏塞的。要知道，欠了他這麽大的人情，日後，可不知道要付出多少代價！”

宜歌突然想起那一日，他們談好的價碼。想起來，確實是難，便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寧誌逸被抬進去不久，太醫就陸陸續續地就來了。黑羽和黑耀在一旁，聽見了安婧和宜歌說的話，暗暗記下了南湘兒這個名字。

奚容自打回來後，就去了書房。偌大的前院裏，隻剩下了宜歌和安婧。還有來不及處理得黑羽兩兄弟。等到宜歌回過神來，想起他們的時候。再回憶起方才人這麽多的時候，她和安婧毫無防備的談話。真的是連撞牆的心都有了。

她看了安婧一眼，對著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讓你見笑了，我這裏還有事情沒處理好。方才這麽混亂，也不知道有沒有引起什麽麻煩。實在是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安婧回頭看了一眼，垂頭而立的兩個黑衣人。從兩人的穿著上來看，一時之間，也猜測不出兩人的身份。宜歌直言不諱道：“昨兒個晚上，抓到的兩人。有意來打探昌輝閣的事。現下，我想通過這兩人，找出背後那個人。”

這話要不是宜歌說出來，安婧都沒想到。他怎麽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的腦袋還可以這麽幹脆，一條筋到底的？

安婧不敢置信地問：“你確定，你要這麽做？”

“你也覺得不可能是不是？”宜歌原本還有心思拖延下去。她眼神一凜，看向了黑羽，冷聲道：“可不可能，要看他們了。”

這話，原本也沒什麽。可是當宜歌手上的彎刀，飛速滑出去的時候。兩人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側過身去，無比輕巧地躲開了那把刀。看著兩人這伸手，這速度，宜歌冷冷地笑了。“本姑娘原本心情還不錯，還有心思耍猴玩。現在你們也看見了，我沒那個心情，也沒那個時間了。”

黑羽的心咯噔一下，顫顫巍巍地開口。“你要知道，我們肯定能說到做到。我們知道的不多，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黑影。從他嘴裏，或許能問到姑娘你要知道的事情。我們……”

“啪——”宜歌出手，手上的長鞭，狠狠地甩在黑羽的身上。因為方才太過機敏的反應。已經惹起宜歌的懷疑。這回子，長鞭揮來的速度不快，黑羽卻硬是撐著眼也不眨一下。眼睜睜看著鞭子落下，皮開肉綻。

“拿出你的真本事，否則，就等著被我打死！”宜歌說著，高高地舉起了長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