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力氣不濟,反抗不得,嘴被封得太死,也咬不得,索性閉著眼睛,佯作投降,刹那,五官緊蹙在一起,嫌棄糾結了整張小臉。
那份嫌棄,從五官到肢體,似乎渾身上下都凝扭著萬分不情願。
義妁別過臉去,仿若無奈之下勉為其難的承受。
這個神情大大打擊了衛驍的自尊心。
他不由自主感到一陣沒意思,停了下來,放開了她。
“你真的不喜歡我?”衛驍眉心微擰,鐵青著臉色,盯著義妁追問。
女人心,如同海底針,衛驍第一次感到了煩惱。依他的個性,這樣的傻問題真不應該問第二次。故而一問出口,立即閉了嘴,暗暗惱怒自己,同時把義妁推開了。
他恨恨地站起來,正待離開,但義妁已經出血的傷口實在觸目驚心,他又停下腳步,看向角落書架上擱著的醫藥箱,便去取來,熟練地替義妁重新上了藥,包紮好。
義妁怔怔地看著衛驍,取笑道:“你不是不管我死活了嗎?”
“施恩圖報,今日之事,來日定當討還。”衛驍冷淡而快速地答道,“聽著,若是你乖乖聽話,隻乖乖養病,不過問任何事情,待我回來之日,不僅一五一十告訴你真相,還會幫你找到《丹心奇錄》,隻要知道那半卷《丹心奇錄》在誰的手裏,那自然而然就知道誰是害你全家的真凶。”
言罷,衛驍轉身離去。
義妁不由自主追到門邊,扶著門框叮嚀:“珍重。一定活著回來。”
衛驍聞言微怔,頓了一下,頭也不回地答道:“放心,一定會活著回來,幫你報仇的。”
欸——
義妁心底微涼,情不自禁微微喟歎。
長安城外的驍騎營演武場,鼓角齊鳴,五路大軍,每路五萬人馬,一共二十五萬大軍,浩浩****地排列齊整。士兵們一律平巾幘外罩武冠,身穿玄甲,腰束赤色腰帶,月牙尖頭鞋履,精神抖擻。
五員大將騎在馬上,負羽端坐,煞是威風凜凜,器宇軒昂。
劉徹親自於帥台上對將士們喊話,鼓舞士氣,令將士們一舉鏟除越繇王居股,讓閩越的最後一股勢力消失。
“閩越之本地居民,已在那年大戰之後,被朕下旨遷向江淮地區,閩越現如今百姓,亦多為我大漢子民,故爾等隻許拿下居股人頭,鏟除其餘孽,卻不許對閩越百姓多加殺|戮。之後朕自會下旨,對江淮地區嚴加管製,不讓閩越人趁機鬧事。你們也務必速戰速決,揚我大漢聲威!”
“陛下萬歲、萬萬歲!速戰速決,揚我大漢聲威!”將士們全都舉起手裏的武器,響徹雲霄地呐喊道。
點兵完畢,五路將軍帶著五路兵馬拜別聖上,一同上路。
出得郊外,漸漸的,衛驍與衛青不知怎的,越走越近,兩馬並行。
旁邊有鄒力提醒:“你們回頭看,平陽公主和衛夫人站在城樓上看呐,想必是送別衛青將軍的。可是,那個女人也來幹什麽?”
衛青與衛驍連忙扭頭抬起下巴往上眺望,果然,平陽公主和衛夫人站在城樓上,伸長了細脖子眺望,見他們回首,亦舉起手輕搖,向衛青道別。
可她們身邊,赫然佇立著的,不正是義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