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歡背負雙手,從一根根旗杆前走過。
這些對聯對大乾王朝的才子來說算是千古絕對,可在楊歡心裏卻是那麽的簡單。
莫名之間,他想起了小時候。
母親嚴厲的苛責讓他發奮讀書,經史子集,百子諸家,錯一個字打一下手心,楹聯雖然不是楊歡的強項,但小時候也沒少說。
白天,他的手是腫的。
夜晚,當他入睡時,母親卻在偷偷的流淚為他擦藥。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楊歡心有所思,眼中帶著十分的憂傷,不知父母如今可還安好?
但是,楊歡的表情的被眾人看到眼裏時,皆都屏住了呼吸。
“難道這個對子難住了他?”謝濤輕言道,雖然他對楊歡有所敵視,但更希望楊歡今天能贏。
隻因為,那折扇青年太過囂張。
暮然公主也在此時皺起了眉頭,道:“秦師姐,看來楊大人要止步與此了!”
“他能對出三道,已然超越了大乾八子,足以讓世人刮目。”秦茹道,今天楊歡的表現已經超出她的預期,雖然沒能對出所有楹聯,已經讓那折扇青年臉色難看。
確實,那折扇青年發覺楊歡滿臉的愁色時,心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是抱著挑戰天下英豪的信念而來的,隻為了一鳴驚人,若然楊歡對出他所作的絕對,那世人能記住的隻有楊歡。
至於他,則會成為全天下的笑柄。
“這位公子,你的文才也算是與在下伯仲之間,雖然隻對出三道來,足以自傲了。”折扇青年輕開口道,語氣中仍然透著幾分傲慢。
台下一人高喊,道:“現在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若是大乾八子齊聚,就你所作的這些對子,根本就難不倒他們。”
折扇青年若有所思,道:“在下司馬如風,難道公子就是大乾八子中的謝濤謝公子?”
司馬如風既然敢挑戰天下才子,事先就已經做了準備,放眼天才子,能入他法眼的人沒有幾個,謝濤就算是其中之一。
在他看來了,老一輩文壇明秀不出,謝濤是唯一能對上他的楹聯之人。
“我叫楊歡。”楊歡下意識回了一句,思緒也收了回來。
楊歡?
司馬如風眼神一怔,楊歡這個名字讓他感覺有幾分熟悉,不過……大乾八子中,好像並沒有一個叫楊歡的人。
就在這時,楊歡抬頭看著眼前的旗杆。
“月圓月缺,月缺月圓。年年歲歲,暮暮朝朝,黑夜盡頭方見日。此聯倒也不難。”
楊歡一時沉思,接著說道:“花開花落,花落花開。夏夏秋秋,暑暑涼涼,嚴冬過後始逢春。”
這……
司馬如風被震撼到,他的對子一個比一個難,本以這一道楹聯能夠難住楊歡,結果卻是大失所望。
楊歡腳步不停,再次抬頭看向旗杆上的楹聯。
“水有蟲則濁,水有魚則漁,水水水,江河湖淼淼。”
“木之下為本,木之上為末,木木木,鬆柏樟森森。”
“蠶為天下蟲。”
“鴻是江邊鳥。”
……
緩邁步,輕開口,楊歡徹底讓眾人心服口服,眼前這些楹聯難住了包括謝濤在內大乾八子,可到了楊歡口中卻是那麽的簡單。
嫣兒早已不可置信,隻覺臉頰微微發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暮然公主也是大為震撼,當楊歡說出這些楹聯太過簡單時,她還以楊歡是在說大話,直到此時方知楊歡之前為何會如此不屑。
“師姐說的沒有錯,他總能帶給人以驚喜。”暮然公主心中暗道,她已經很高估了楊歡,可仍然被楊歡的文采所折服。
司馬如風眼神呆滯,似是突然間失去精氣神一般,愣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
慢慢來,楊歡來到最後一根旗杆前。
“朝雲朝朝朝朝朝朝朝退。”楊歡輕聲念著,微轉身道:“你叫司馬如風?”
“不知楊公子有何指教?”司馬如風眼中再無一絲傲慢。
嗬嗬……
楊歡又看向徐驍,道:“此聯是所有楹聯中最難的一聯,但你信不信,我的書童都可以對上來。”
徐驍此時正是柳一一肩並肩,二人不知在說些什麽,引得柳一一不知低頭淺笑。
“你家大人叫你呢。”柳一一道。
呃……
徐驍這才發現楊歡正在看著他,急聲道:“大人有何吩咐?”
“你跟了我這麽久,雖然醉心武術,論文采也要高出大乾八子很多,這最後一幅楹聯就由你來對吧。”楊歡輕開口道。
他能看的出來,徐驍對柳一一心動了,為了徐驍的幸福,他打算幫一下徐驍。
更何況,柳一一此女也算是不錯,雖然不是算是極美的女子,但也要比一般人漂亮;而且,柳一一武功高強,與徐驍不相上下,秉性也不壞,值得徐驍付出。
“在人,我……”
徐驍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他哪裏像楊歡說的那樣有文采啊,雖然常讀書,對楹聯卻沒有一點研究。
不過,當徐驍認真打量起那最後一幅楹聯時,心中忽然泛起一絲喜色。
因為,這副楹聯楊歡曾經用來為難韓師爺,當時他就在現場。
可是,楊歡要讓一個書童來對這最難一幅楹聯,眾人都是不相信的,尤其是謝濤和牛青,他們作為大乾八子,連他們都對不出來,若是徐驍對出來了,以後還怎麽有臉見人啊。
司馬如風也有些不敢相信,道:“楊公子,你的文采讓在下佩服,可你讓一個書童來對,是不是有些過份了?”
“你這是看不起我嗎?”徐驍眼光一寒,怒視著司馬如風。
柳一一也是眼神一凝,道:“司馬如風,這裏是皇城,如果連徐驍都能對你的楹聯,隻能說明你無能。”
“好,就讓你來對。”司馬如風一咬牙說道。
徐驍回頭看著柳一一,柳一一暗暗點頭,道:“去吧,隻要你對的出來,我請你喝酒,一醉方休。”
嗬嗬……
徐驍笑著,道:“一對千銀,今天我就用讓千兩白銀買酒喝。”
砰!
輕縱身,徐驍落在擂台上,煞有其事的打量著這最後一副楹聯,不時低頭沉思,時麵皺起眉頭。
啪!
楊歡一巴掌輕拍在徐驍的後腦勺上,道:“別墨跡,這麽簡單的楹聯還需要思考這麽長時間嗎?”
呃……
“我不是想要裝一下嘛,免得被人看穿了。”徐驍小聲嘀咕了一句,隨後就挺起胸膛來,道:“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