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果然還是太勉強了嗎。
失血太多了,必須趕快止住……”微生朔咬牙捂著傷口走到一個無人的暗巷,終於支撐不住,無力地靠在牆上。
此時,一名黑袍男子突然出現,恭敬地單膝跪地道:“屬下若鳶,參見少主。”
(說實話我覺得這一段蠻狗血的……
捂臉)微生朔連抬眼看他的興致都沒有,用與清秀臉龐不相符的冰冷、堅硬的語氣說道:“你就是今天負責監視我的人嗎?
告訴那個人,我今天就不回去了。”
說完他似乎還覺得不夠,又冷笑般問了一句:“你剛剛看的,可還過癮?”
若鳶臉色微變,趕緊道:“抱歉,屬下隻是……”“在執行命令對吧?
‘無論什麽時候,隻許觀望,不許出手救助’。”
微生朔毫不客氣地打斷他。
“不……”若鳶似乎還想解釋幾句。
“別說了,我對於你的陳述沒有興趣,我清楚自己所要承擔的命運,所以……”微生朔話說到一半,忍不住輕輕咳了一口殷紅的血,蒼白的臉色在冰冷的雪夜中越來越不可見。
若鳶大駭,當下也顧不上什麽命令了,一個箭步上前扶住微生朔,一隻手運轉起魂力為他療傷,但他越是運轉魂力,臉色也越難看起來,他輸入微生朔體內的魂力一進入體內,立馬就石沉大海般被吞沒了,無論多少魂力進去都是如此。
太奇怪了,對於一個還沒有魂力的孩子來說,這些魂力足夠起到治愈傷口的作用,但微生朔似乎注定是個例外,他的體質……
似乎能吞噬魂力。
而且,更讓他頭皮發麻的是,微生朔的體內有許多數不清的暗傷,有些已經痊愈,而有些還是新傷。
天呐,他到底經曆了什麽?
“喂。”
微生朔的臉色已經緩和了很多,他睜開血色的眼瞳,用略帶輕佻的語氣說道,“怎麽?
這個時候又不顧命令了?”
他歎了一口氣,用手按住了若鳶的手腕,道:“沒必要的,這些傷……
會自己痊愈的。”
微生朔白玉般的手掌微涼,透著淡淡的沁骨寒氣,卻缺乏正常孩子該有的溫暖。
若鳶心下一驚,收回了魂力,他突然開口問道:“你……
不想逃離這樣的生活嗎?”
也許我可以幫忙也說不定啊。
不過他問完之後,馬上又自己否決了這個可笑的想法。
是啊,逃,又能逃到哪裏去呢?
他要知道,就憑他一個小人物,還不及炎照**影的百分之一。
“逃?
別開玩笑了……”微生朔突然眨了眨眼,第一次在若鳶麵前展露了微笑。
若鳶永遠也不會忘記這個微笑,在冰冷的雪夜裏,這抹微笑像是茫茫的素白中一點觸人心扉的嫣紅,一下子蓋過了整片的純白,奪去人所有的視線。
若鳶本以為,在這樣黑暗環境下成長的微生朔,性格應該會變得怪異和孤僻,就像這片區域裏的人那樣冷酷而無情,但想不到,在堅硬的磐石下,最終盛開的,竟然是血色妖豔的花。
“我要將這個命運粉碎。”
“隻是……
還需要等待。”
——這麽多年過去,你終於能夠掌握自己的命運乃至粉碎了嗎,少主?
“鋥——”一道清肅的劍鳴嗡響,烏黑的劍身上雪亮的劍光閃耀,長劍劃過天空,驅散了陰霾,最終在劍刃上留下了殷紅。
(額,意思就是劍刺到微生朔了)長劍,黑牙出。
蕭黎翽勝。
“YOOOO蕭黎翽你太棒了!”
冉染最先反應過來,她雀躍著跳起再落下,臉上是燦爛的笑容,因為激動而漲得通紅,呆毛也精神十足地上下晃動著,仿佛纏繞著歡樂的音符。
場上持續了一陣子的死寂瞬間被打破,黑袍人們竊竊私語地交換著彼此的震驚之情,低語聲彼此交纏著,像是無數條毒蛇在嘶嘶作響。
“還不錯嘛,這才像我帶出來的小弟,所以說別給我丟臉了啊。”
卞雪的臉上也帶著淡淡的喜悅之情,眉梢柔和,像是春天剛舒展出來的柳條。
拂茫和若鳶哥倆互相看了看,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
蕭黎翽則呆愣在原地,我贏了?
是啊,我以自己的力量問心無愧地贏了,而且對手是那麽的強大……
最重要的是,我們都可以平安無事地離開了。
正是這份力量讓我能夠在最後一刻握緊手中的劍柄,捍衛和守護了自己所珍視的事物。
千萬種喜悅湧上心頭,帶著夢一樣不可思議的感覺,狠狠衝擊著蕭黎翽的大腦,一時間,有些暈乎乎地找不著北。
“喂,醒醒。”
一隻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蕭黎翽嚇了一跳,猛然從夢中驚醒過來,隻見麵前的微生朔正以一種帶(看)有(著)笑(白)意(癡)的眼神打量著他,仿佛一隻大灰狼正不懷好意地看著富含豐富蛋白質的小白兔,蕭小白兔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後退了兩步,拉開一段安全警戒距離,脫口而出:“呃微生朔少主你冷靜一下,小弟剛剛隻是不小心手滑了一下你也不要太在意,不,我是說輸贏什麽的其實真的不重要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啊哈哈哈哈……”介於蕭黎翽的反應實在太慫,微生朔忍不住在心裏扶額了一下。
但他很快就收斂了瞳中的笑意,挑了挑眉,道:“你是這麽多年第一個贏我的,可是你似乎一點成就感沒有啊。”
蕭黎翽猶豫了一下,撓了撓頭,最終還是把自己的真實想法用一種挺沒勁的口吻說出:“沒辦法,我就是這樣的衰人啊,一直輸慣了,突然贏了這麽大一場仗,不知道該怎麽表達。
其實本來我也不是很在意輸贏的,但偏偏這次跟我和同伴的安危掛上鉤,不得已才豁出全力拚一拚的。
我就是我,插上雞毛撣子也裝不了大尾巴狼。”
不在意輸贏嗎……
微生朔眼瞳深處的血色塵埃沉凝了一下,繼而淡淡散去。
他用一種聽不出喜怒的聲調說道:“不管怎麽說,祝賀你,蕭黎翽,你贏了。
離開這裏。
再見,不過你最好祈禱再也不見。
但願你那天真的想法能維持得久一點。”
微生朔的唇角突然上揚,浮現出一抹淡淡的淺笑,笑容輕得不帶一縷塵埃,連風的喧囂也平靜下來,不似人間。
蕭黎翽楞了一下,沒想到對方可以如此風輕雲淡地帶過這次失敗。
他揮了揮手示意告別,然後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既然決定好了這一切,那麽就要頭也不回地去做到。
不過,馬上就可以親手結束了。
“等等!”
蕭黎翽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過來。
“我想我明白了什麽——謝謝你,微生朔。”
“你是在挑戰我麽?
很久沒人這麽做過了。”
微生朔勾起了唇角,笑容愉悅。
有趣、太有趣了。
咚、咚咚,心髒舒張,血液湧動,最精密的律動出現了前所未有的起伏。
不相信的話,要來驗證一下嗎?
在我的心髒之處。
答案其實從一開始就注定了。
心中的小怪物是麽?
它好像已經蘇醒了呀。
“你的邀請我接受了。
不要讓我覺得無趣啊,蕭黎翽。”
微生朔嘴角的弧度上揚,微微眯起一對血色妖瞳,意味深長地又說道,“不過,還有一個大麻煩等著來解決呢。”
“啥?
還能有什麽麻煩?
“蕭黎翽沒有反應過來。
微生朔嗬了一聲:“我是說……
趴下!
!”
他突然猝不及防地抽出右腿踹倒了蕭黎翽,同時自己跳開,武魂·血域妖王附體,下一秒,他黑色長袍的衣襟被呼嘯而及的疾風刮開並且因為風速太快而被扭曲成了詭異的弧度,赤色的發絲在風中像是散開的血色花瓣,一柄巨大的半月形鐮刀幻影從兩人之間的空隙中擦過,徑直砍在兩人身後的磚石地麵上,轟的一聲響中,劈開了一道足有兩米深的恐怖鴻溝,一時間塵土飛揚,天色劇變。
“我靠,太刺激了點,這什麽情況?
黑.道仇殺嗎?”
蕭黎翽趴在地上抱著腦袋,森森地露出一張被嚇得慘白的臉。
開玩笑,剛才要不是微生朔反應快,他蕭黎翽現在就是一半一半的了。
微生朔並沒有立即回答他,而是把目光看向前方,唇邊的笑意中那份厭惡越發清晰起來,隻聽他緩緩吐出一個人名:“雲渺。”
“咦?
好耳熟的名字,這不是之前那個帶隊的大叔嗎?”
蕭黎翽不明所以。
他的話立刻有了反應,隻見剛剛已經分散開的黑袍人不知什麽時候又聚攏到一起,緩緩向他們靠近。
聞言,一群黑袍人頓時讓開了一條道,那名叫做雲渺的被簇擁著的灰色板寸頭男子疾步而出,他向微生朔還算恭敬地行了個禮之後抬起了頭,麵部五官緊繃,表情並不好看。
他撕開外麵罩著的長袍後露出一身緊致的黑色戰鬥著裝,胸前用銀色的線條龍飛鳳舞地勾勒出一股猙獰的骷髏頭十字標誌。
“喂喂,這哥們是來幹嘛的?
看他的表情好像我們剛剛偷了他雞蛋一樣(看過龍族的能理解這個笑話嗎)。
他不是你的下屬嗎?”
微生朔還算淡定地攤了攤手:”本來是,可是剛剛我已經背叛了家族,所以現在不是了。
這麽說吧,他是來削我們的(削蘋果嗎……
)。
““什麽?
!!
啥時候的事兒我咋都不知道?
!”
蕭黎翽被這信息量不小的話驚呆了。
炎照會少主背叛了炎照會?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微生朔繼續一臉輕鬆又無辜的表情,唇邊帶著戲謔的笑意,似乎根本不當回事兒,好像他剛剛隻是吃了個飯那麽平常:“按照‘規則’,炎照會成員不得在未經許可的情況下加入到別的組織,否則視為背叛。
我剛剛擅自同意加入史萊克學院就違反了規則。
你看見雲渺身上的圖徽了嗎?
那是炎照會中最秘密的核心執法機構,‘撒旦,’直接聽命於家主,擅用各種隱藏身份分布在家族內部和天鬥城的各個角落,負責清洗叛徒和一些嚴重違規的人。
手段凶殘無所不能,是能把哇哇大哭的小孩嚇到尿褲的惡魔。
他有權命令家族其他成員配合他的行動,現在他是這裏權限最高的人,不過之前我也沒想到,他居然有這個隱藏身份。
總之一句話,我們現在慘咯~”“坑爹啊!
!你怎麽不早說,早知道我就不那麽光明正大拉人了剛剛才死裏逃生現在又要掛了這是個什麽節奏!
!”
“拜托,我都說了這是機密,我能隨便告訴你嗎。
而且你其實在哪裏說都一樣,逃不過他們的耳目。”
微生朔還有閑心跟蕭黎翽扯淡。
“而且,真的是慘了嗎?”
他再次輕輕勾起唇角,笑容越來越深邃,血色的紅瞳猶如驚濤駭浪的大海,映襯著暗色的天幕,仿佛是暴風雨即將來臨前的景象。
烏雲壓境,血色的浪濤翻滾著,即將有什麽浮出海麵。
而這片深不可測的海,正醞釀著掀起滅世的怒瀾。
雲渺大手一揮,做出向前抓的手勢,狂風怒嵐般的氣浪瞬間撲麵而來,蕭黎翽險些一個不穩被掀飛,雖然知道那到致命的氣流並不是朝自己而來,但人的本能反應還是讓他下意識地用手護住頭部,但他能做到的反應也僅限於此了。
完了,冉染會死的。
這個絕望的念頭在蕭黎翽的腦海中快速閃過,那一刻,幾乎所有人都以為再也見不到這個愛笑愛跳的小姑娘了。
事情幾乎已成定局。
閃瞬間,蕭黎翽的眼角瞥到一縷紅色的發絲散開。
迎著猛烈的風暴,世界似乎被設定了慢鏡頭,隻見微生朔緩緩張開了雙臂,黑色的長袍衣擺飛舞,像是張開雙翅遨遊世間的黑鳥,逆著光,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轟——!
!”
下一秒,巨大的轟鳴聲使蕭黎翽回到了正常的時間維度,他不得不捂住自己的耳朵,所以說珍愛生命,遠離噪音啊啊。
仿佛一道無形的巨斧迎空劈開了氣浪,被劈散開的氣流雜亂無章地四散而去,再次抬頭時看到的是漫天的金紅色火燒雲,瑰麗而又壯觀,空中盤踞的雲層一直延伸到遙遠的地平線以下,被暈染成赤色的天幕被雲的軌跡分割成碎片,像是即將要崩塌,天神降下怒火,毀滅人間。
巨大的威壓在每個人的腦海中都響起了陣陣轟鳴,黑袍人們戰栗著跪下,低下頭顱。
卞雪站在一旁,神色也流露出些許不適,死裏逃生的冉染跌坐在地,臉上的神色寫滿了震驚和不可思議,蕭黎翽倒是沒什麽大礙,連忙衝過去將冉染扶起,但後者像是失去魂魄一般,無論蕭黎翽如何呼喚都無動於衷,她的視線中隻剩下了那個唯一的焦點。
年輕的妖王站在威壓的中心,冷冷地看著麵前跪倒血色彌漫的煙霧為他披上華麗的長擺,他的瞳中倒映出那片燃燒的海,森冷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我許諾過,他們贏了,便會讓他們安全離開,雲渺,你是想要挑戰我的威信嗎?”
他啟唇,說出的每一個字都直接穿透靈魂響起,浮上燃燒之海。
王者之諾,撼天下。
這是微生朔,對自己新的同伴,許下的諾言。
“屬下方才逾越了,請恕罪。”
雲渺的神情竟出現了一絲慌亂,方才的堅定出現了裂痕,他咬牙跪倒在地。
是的,他剛才的確犯了錯,家主的命令不可違背,但麵前的這位少年王者,他的威嚴也同樣不容侵犯。
王者的怒火,他無以承擔。
他一跪下,周圍的黑袍人們也紛紛伏倒在地,一時間,場上站立著的,也隻有微生朔、蕭黎翽、卞雪了。
一名魂師能所取得的成就,很大程度上決定於先天武魂品質的高低,頂級武魂的擁有者,天生就擁有著無可比擬的優勢。
就像是一座金字塔,越往上走,武魂就越珍稀,而隻有為數不多的武魂,能夠屹立在金字塔的頂端,而到了頂端的層次,才會發現武魂的世界有多麽深不可測。
通常人們都知道,同屬性、類別的武魂在對決中,武魂品質越高的,所占的優勢就越大,而到了頂端,這種優勢就會被無限放大,變為巨山一樣傾倒在下層武魂身上,其被稱為武魂的“天賦技能”,它不一定是個具體化的東西,也可能是某種異於常人的特質,又或者是精神層麵上的體現。
血域妖王的天賦技能,名為王之威,無能夠視等級差向一個或多個目標施放威壓,目標所受到的衝擊程度依自身的武魂品質高低而定,同樣的,這項技能也可以抵禦來自高等級魂師的威壓,威壓通常是魂師一種震懾他人或者輔助攻擊的手段,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對手的心智,讓自己在心理上占據優勢。
而到了封號鬥羅級別,威壓甚至可以成為魂技之外的一種攻擊手段。
也算是雲渺倒黴,要不是他順手就用威壓向冉染發起攻擊,而不是用魂技進行攻擊,微生朔也無法化解。
“臥槽,太給力了!
什麽渣渣雲渺,直接給跪了好嗎!”
蕭黎翽雙眼放光。
“咳……”微生朔輕咳一聲,“不要高興的太早,有鐵鑄的‘規則’在,雲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炎照會家主直接掌控的隱秘力量,有那麽好打發嗎?”
他停頓了一下,然後逼音成線,對蕭黎翽輕聲說道:“而且,托你們這群豬隊友的福,我已經沒有魂力剩下了。
這裏是天鬥城最魚龍混雜的一片地帶,形形色色的人在這個散發著黑暗與血腥氣息的地區來往,路人甲(……
)、走私販、地下商人、逃犯、流浪者、雇傭兵、黑道皆出沒於此,無數不能見光的東西在這裏滋生,每分鍾都有流血鬥毆事件發生,其中,有很大的一部分人都是魂師。
因為聚集人群的特殊性,這裏也產生了一個龐大的地下黑市,許多價值連城的珍奇異寶、帝國禁止交易的危險品,甚至是一些被偷竊的物品,在這裏都能找到。
一些礙於身份不能在帝國眼皮下交易違禁品的權貴之人也熱衷於在這裏揮擲千金,享受著權力帶來的快樂。
這個看似混亂的區域,近乎獨立於天鬥帝國管轄之外,但,它是有自己的管理者的,這個管理者通常隱藏於幕後,擁有絕對的權威和血腥的手腕,他們製定了絕對不能違背的“規則”,必要時出麵清洗違規者。
在這裏你可以用暴力或是權力奪取你想要的東西,你可以不用付出代價地殺人,但是,你絕對不能違反“規則”。
所有的人心裏都深諳這一點,因為,被他們尊稱為“本家”的管理者是他們是整個天鬥最大的頭號黑道集團,黑暗中的掌權者——炎照會。
“嗬”有人低低地抽了口氣,慘白色的陽光下,銀色的刀具表麵反射著冷金屬的光澤,一滴鮮紅的血珠順著鋒利的刀刃緩緩滾落,瀝青的路麵上有大片觸目驚心的暗紅色血漬,被人無數次踩踏過之後深深地沉澱進了路麵,即使最純淨的雨水也衝刷不去它們的痕跡,仿佛也在述說著這裏的罪惡。
那人一隻手隨意地插著口袋,另一隻手則靈活地轉動著刀刃,他的手指白皙修長,骨節分明,指尖染上了一點猩紅。
這把短刀的刀柄上銘刻了數道封印著魂力的符印,刀口處有一個特製的放血槽,一刀砍傷雖然不會立即致死,但卻能在人身上留下很深的切口,最終會失血過多而死。
隻有最有自信的刀手才敢使用這種凶器,一招一式之間靠的是極精準技巧的掌握,將人玩弄於鼓掌之間。
他一邊百無聊賴地把玩著這把刀,一邊不疾不徐地踏著步子,毫不留情地踏過路麵上橫躺的眾多屍體。
他突然低低地冷哼了一聲,不知是在嘲諷這些刀下的死者,還是在嘲諷自己。
他的腳步聲一步步遠去,殘壁上烏鴉久久地盤旋嘶鳴,宛若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