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上)處刑

閃爍的燈光暗了下來,唐術刑的牢門被突然打開,一顆震撼彈扔了進來,爆開之後唐術刑頭暈腦脹直接嘔了出來,還未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兩個彪形大漢直接將其拖出去,拖到走廊盡頭的隔音室中,將其鎖在一張不鏽鋼椅上,緊接著將其椅子後仰靠在牆壁上,蒙上他的雙眼之後,其中一個人跳上其跟前的桌子,脫下褲子就對著唐術刑臉上撒尿。

另外一人則在旁邊背著手用擴音器喇叭吼道:“姓名!年齡!從什麽地方來!又要做什麽!屬於什麽組織和部門!”

唐術刑別過頭去,鼻腔內鑽進的全是那人的尿騷味,等那人尿完之後,開始回答奎恩所教自己的話,聲稱自己是沙曼動力公司的簽約員工,與主管奎恩一起來這裏實習。

問話的家夥並沒有對此有任何反應,而是將唐術刑抓起來,提起雙手吊在牆壁之上,將其雙腿放入滿是冰塊的水桶之中,將空調開到最低,又用擴音器放著噪雜的搖滾音樂,緊接著不斷用冰水潑灑著他的全身,還往水桶之中加冰塊。

很快,又有人被帶進來,唐術刑因為蒙著眼睛,不知道來者是誰,隻知道對方也用相同的方式對付他,卻沒有提問,但對方連吭都沒有吭一聲。

唐術刑有些著急了,因為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到了白天要是他們把司正南那家夥轉移走,或者是直接拖出去燒死。他們就前功盡棄了,營救行動直接變成自救行動。

很快,那兩名審訊人員離開了,門又打開了,一個蒙著麵戴著墨鏡防止屋內強光刺眼的男子走了進來。

男子將唐術刑的手銬解開,攙扶著他坐在椅子上麵,此時唐術刑的屁股沾到那冰涼的椅子都痛,隨後男子關上燈。把自己的墨鏡摘下來,又取下唐術刑的蒙眼布,竟然用相當標準的中文說道:“你叫唐術刑?你是中國古科學部的人對不對?我是你上司詹天涯的朋友,我叫霍克.哈爾,cIa駐亞洲區域行動主管。”

唐術刑心頭一愣,但沒有抬眼去看他,因為看他一眼。自己眼神中的詫異就會被對方抓住——他當然不知道這個霍克.哈爾不久前,曾經在泰國清萊府與詹天涯有過會麵。

而在哈爾說出唐術刑名字的時候,旁邊被捆綁著的那人身子微微一動,隨後又恢複了平靜。

哈爾回頭看了一眼黑暗中的那人,又輕聲對唐術刑說:“聽著如今能把你和你的同伴救出地獄的人隻有我,隻要你回答我的問題。你幫助了我,我才能幫助你。”

“我的確叫唐術刑,但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我不知道什麽古科學部,我也不知道什麽詹天涯。我隻是沙曼動力公司的員工。”唐術刑垂頭回答。

哈爾沒有對唐術刑的話有任何反應,隻是又問道:“我們安插在蠱獵場中的特工叫拉賓。是以色列人,他怎麽樣了?死了還是活著?亦或者被人綁架了?我們要知道他的近況?還有一名特工叫安在陽,是我們盟國南韓的人,他怎樣了?你隻需要回答我這兩個問題。”

“你說什麽我不知道。”唐術刑知道自己不能鬆口,鬆口就死定了,這個叫哈爾的家夥明顯是沒有任何辦法得知蠱獵場的情況,所以才找到自己,盯上自己,自己不說他還能保住自己,自己要是說了恐怕隻有死路一條。

“再考慮考慮吧,我們還有時間,但也不多了。”哈爾轉身出門,又叮囑門口的士兵給唐術刑點時間,暫時不要再上刑了,表示出點誠意。

門被緊緊關上了,唐術刑趴在桌子上,慢慢抬眼看著被鎖在左側牆麵上的那個人,因為沒有燈光的緣故,他看不清楚那人的模樣,隻是許久之後那人才用標準的中文問:“你叫唐術刑?”

唐術刑一愣,隨後“嗯”了一聲,反問:“你是誰?中國人”同時警惕著這是一個哈爾故意布下的局。

“你聽著!”那人突然開始說著唐術刑的家鄉方言,“他們把我帶到這裏來,是想試探我們是否認識,是否執行相同的任務!”

唐術刑此時更加懷疑了,這家夥竟然會說自己的家鄉方言,但同時也明白如果這家夥不是和哈爾一夥兒的,那麽他就是故意用方言和自己交談——cIa即便手中有會中文的人,也未必能聽懂方言!

剛說到這裏的時候,門突然開了,那兩名大漢衝進來就立即把唐術刑拖了出去,他們果然是在旁邊監聽,發現自己聽不懂之後,立即衝了進來分開兩人。

唐術刑被拽出去的時候,其中一名大漢正揮舞著拳頭在揍那人。那人被揍的時候,還在拚命用方言喊著:“這個監獄中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中國人,他住在b5牢房!要救他,也要救我,我知道怎麽帶你們離開!”

大漢捂住了那人的嘴,不讓他再說話,同時催促另外一人將唐術刑拖拽回去。

唐術刑在返回牢房的途中,知道自己得賭一把,因為時間不等人,如果住在b5牢房的人真的是司正南,他得立即動手,否則就晚了。不過,他還是得把先前會說家鄉方言那人救出來,問清楚怎麽回事,因為那人說話的時候,他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似乎很多年前就認識了!

在大漢把唐術刑扔回牢房的時候,唐術刑抓著牢門喊道:“我要見哈爾,我要見那個cIa的人,我要交換情報!”

大漢沒有搭理他,轉身走了,又等了十來分鍾,哈爾才不緊不慢地走過來。站在唐術刑的牢房外,等著唐術刑的回答。

唐術刑靠著牆。抬眼看著他,閉著眼睛躲開那閃爍的燈光,問:“先前和我關在一起的家夥是誰?”

哈爾淡淡回答:“你的同胞。”

“我知道。”唐術刑又問,“他的身份?”

“傭兵。”哈爾又道,“一個身份古怪的傭兵,我認為他和你認識。”

“他叫什麽名字?”唐術刑再問。

哈爾不回答,隻是問:“告訴我關於拉賓和安在陽的下落。”

“你先回答我。”唐術刑問,“這個監獄中除了我和我的兩個同伴之外。是不是還關押了三個中國人?”唐術刑故意添加了一個人進去,他隻是在試探哈爾,因為先前與自己關押在一起的那家夥說還有兩個中國人。

現在是燒腦細胞的時候了。唐術刑在腦子中快速盤算著,下麵隻有三種可能:其一、哈爾聽完自己的話,如果遲疑幾秒,表示他在思考,他在思考就表示他與先前那人同夥的可能性很大。畢竟兩人的話前後有出入;其二、他不思考直接確定或者否認,隻能證明他在撒謊;其三、哈爾知道自己在撒謊,從而推測出自己與那人的方言內容,同時也證實了那人與哈爾並不是同夥。

“我不知道。”哈爾站在門口很快回答。

確認了,那人和哈爾並不是同夥,哈爾在不知道怎麽回答的前提下。選擇了用不知道來回答。如果那人真的和他是同夥,他會把這個話題延續下去,當魚餌來釣唐術刑這條大魚。

“交易取消!哈爾先生!”唐術刑起身,踩著冰涼的地麵來到牢門口,看著欄杆外的哈爾。

哈爾麵無表情道:“唐術刑。你還不清楚自己的處境嗎?你除了和我合作,沒有其他的辦法離開。”

“哈爾先生。我可以告訴你,我在蠱獵場遇到了老毛子研究出來的初代賽博格,這個名字你很熟悉吧?”唐術刑一字字道,“原本有人是打算救出拉賓的,但也被殺死了,我想那個人才是你想找的什麽古科學部的人,他叫古頂,是‘酒莊隊’的人,還是異術者。”

唐術刑用摻雜著實情編著謊話,把自己從這件事中給摘出去。

哈爾站在那靜靜地聽著,隨後摸出一支煙來點上,什麽話也沒有說,抽了兩口後將煙遞給唐術刑,轉身離開了。

唐術刑抽著煙,看著在閃爍燈光下忽明忽暗的哈爾身影,隨後燈光暗下來了,他笑了,果然不能相信cIa的人,哈爾相信了自己,卻沒有遵守協議,唯一所做的便是讓守衛不再用閃爍的燈光折磨他們,讓他們在陰冷潮濕的牢房之中能睡個好覺。

隨後整夜,唐術刑耳朵中塞滿了監獄中囚犯的哀嚎和慘叫,不斷有人被獄卒給拖出去毆打、折磨、侮辱,有人剛睡著就被拖出去狠狠抽著耳光,或者用木板抽打著肚皮和屁股,然後是倒拽起來抽打腳心,折磨幾分鍾又扔進去,半小時之後繼續,直到那人精神徹底崩潰。

這他娘的就是地獄,圳陽的監獄和這裏比起來完全就是天堂。唐術刑坐在牢房的角落,用衣服擦幹淨一塊地麵,抱著大腿在那昏昏沉沉睡著,不時會被驚醒。

第二天上午,日上三竿時分,獄卒又衝進來將唐術刑拖拽了出去,用鐵鏈鎖住他的腳踝,再用繩子綁著他的手腕,綁在一輛卡車後麵,讓卡車慢慢行駛著,帶著他行駛在堪加省的旅居區內。

路上的行人不明所以,隻認為他是個可惡的恐怖分子,不斷有人用各種東西砸著他,車上的士兵也不阻止,隻是站在那持槍冷冷地看著他,不時會扭頭與自己的同伴交談幾句。

唐術刑就被這樣拖拽著走了好幾圈之後,終於被卡車帶到了一間歐式的劇院之中。

這間劇院是他沿途見過最好的建築了,外麵的形狀像是一座宗教教堂,進屋之後才能看到其中的扇形舞台。舞台正對麵是觀眾席,已經坐滿了不少人,還有相當多的外國人,等唐術刑被拖進去之後,很多人起身鼓掌,像是在歡迎一個即將上台演出的明星。

被拖上舞台的唐術刑,被士兵塞進一個鐵籠之中,他看到旁邊還放著七個用黑布罩著的鐵籠,士兵隨後一一揭開,他看到了在其中的三個鐵籠中的奎恩、姬軻峰和顧懷翼,另外四個鐵籠之中有三個是黑人,應該是金色狂潮和解放戰線的人,剩下那個一直抱著頭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司正南,完全看不清楚臉。

八個鐵籠上方慢慢垂下來一根根鐵鏈,八個士兵也走到鐵籠跟前來,伸手抓著鐵鏈上的鉤子,勾住鐵籠上方。

“鑰匙、刀片,剩下的自己想辦法。”在唐術刑鐵籠外的那名士兵勾著鐵籠的時候,從手中掉落下一個小紙包,唐術刑聽清楚說話的人是哈爾,而哈爾穿著親衛隊的衣服,蒙著麵,外人無法分辨他是本地人還是美國人。

唐術刑趁哈爾擋住觀眾席上的人,立即把紙包打開,把刀片和鑰匙含在口中,緊接著維持之前的姿勢,哈爾勾好鐵籠之後轉身離開,唐術刑下意識看了一眼在旁邊籠子中的顧懷翼等人,除了姬軻峰眉頭緊皺之外,奎恩和顧懷翼都是一臉輕鬆的表情,顧懷翼甚至還揮手對觀眾席上的人示意。

很快,八個籠子被吊了起來,吊在舞台上方,一個穿著軍服的主持人上台,嘰裏咕嚕用標準的英文說了一堆關於感謝各位來參加行刑之類的廢話,隨後讓下麵的眾人投票決定先讓誰去死。

抽簽結果很快出來,是那名解放戰線的頭目,結果一出來,籠子上麵的鐵鏈就猛地一鬆,籠子從高空急速落下砸在舞台表麵鋪著的鋼板上,籠子中的那人也被震得痛苦地哀嚎著。

開籠門,士兵將其拖出來,往他口中塞著那種小型燃燒彈,又塗抹著油脂,整個過程與奎恩昨夜所說的一樣,隻是被烈日照射的逛街用大型的燈管來代替了,最終大家看到的是一個——全身起火,口中噴著火焰的人繞著立著柵欄的舞台奔跑了數十米之後倒地燃燒。

燃燒持續了十來分鍾,唐術刑趁著那人奔跑的時候,用鑰匙打開了自己的腳銬,隨後反握著刀片開始小心翼翼割著自己手腕上的繩子。

“喂,可以問問現在幾點了嗎?”在籠子中的奎恩突然大聲問觀眾席上的人。

“現在是上午11點!”觀眾席上有一個穿著打扮比較潮流的年輕人舉著表大聲回答著,說完又哈哈大笑,“你是想選擇一個好時間去死嗎?該死的恐怖分子!”

奎恩靠回籠子中,低聲笑道:“我隻是想知道我離開的時間而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