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十點,傾城酒吧門口見。”
把地點約在了酒吧門口,蘇聽晚心下有了另一個想法,或許去看這場好戲的人,並不單單隻有她一個人吧?
容妍希本就是一個很會炒作的演員,容傾芷是她的姐姐,看上去手段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新一波報紙頭條的標題,蘇聽晚已經幫忙想好了。
就叫蔣家大少爺舊愛付出水麵,豪門戀情深陷囹圄?
這麽想的時候,心頭一陣陣冷笑,忽然停不下來,扶著牆壁緩緩蹲坐在地板上,蘇聽晚抱緊了雙臂,似乎把身子縮得越緊,就越有安全感一樣。
盡餘生,她不願愛得膽戰心驚。
蔣氏國際。
今天大老板的脾氣很差,幾乎公司上上下下的員工都知道,一個個踮起腳尖輕手輕腳做事,高層們再三檢查嚴謹不保證出錯才敢進入總裁辦公室。
俞若白的休假還沒有結束,Add一整天就跟旋轉著的陀螺一樣沒有停歇,累得有時候坐下了都不想再站起身。
“Add姐,你說總裁今天怎麽了?公司裏沒有出什麽事情,生意上也沒有哪個地方出差錯,是不是跟蘇小姐的感情……”
秘書部的小員工們開始私下討論,Add聽得眉頭緊蹙:“是不是不想幹了?想打包領便當走人了?敢私底下議論老板的感情事,要不要命了。”
“沒辦法啊,今天28層的溫度簡直都到了零度以下了,這俞特恰好又休假,我來蔣氏這麽久,也隻有年末才這麽緊張快節奏。”
小員工們估計是被嚇壞了,一整天都提心吊膽,敲辦公室門之前都還要深呼吸才敢進去。
“總之老板的事情不是我們員工私底下可以議論的,隻要做好自己手頭的事情,就不怕被問責了。”
就在這個時候,Add桌前的電話響了起來,看見來電顯示,她立馬食指抵著嘴唇示意周圍安靜。
“您好,容小姐。”
“Add,蔣少在辦公室嗎?”
“在的,需要幫您轉接一下嗎?”
“當然。”
在Add小心謹慎轉接好電話之後,周圍的員工探過頭來小聲問了一句:“容妍希?”
“還多嘴!”
“嘖嘖嘖,我敢打賭,肯定是這個狐狸精纏上了我們總裁,然後我們家少夫人生氣跟總裁吵架了。”
一個電話罷了,就讓小員工們坐實了猜想,一副了然的表情,Add巴不得把她們的嘴巴縫起來,真不知道禍從口出呢,特別是這種豪門名流的事情,哪裏猜得懂看得透。
“姐夫!我姐找你了嗎?”
電話裏,容妍希語氣很是著急,蔣荊南放下手中的鋼筆,微抬眼:“發生什麽事情了?”
蔣荊南從辦公室裏出來,Add連忙從位置上站起來。
“今天先下班,工作告一段落之後把資料收集好放到若白辦公室,他明天回來上班。”
“是,總裁。”
等到蔣荊南的身影消失在玻璃門外,員工們一個個伸腰舒展筋骨,拿著桌麵上的小時鍾看了一眼:“天啊,年度加班最積極的一天。”
“大家辛苦了,收拾東西一起去吃飯吧。”
“好!”
往地下停車場走的路上,蔣荊南一直給容傾芷打電話,但持續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蔣荊南自認為是了解容傾芷的,她從不做令人擔心的事情,也很少會有失去聯係的時候,所以也難怪容妍希會那麽著急。
燈影幢幢的大都市,深夜的馬路上燈光成了一抹風景,蔣荊南的車子在一眾車流中穿梭,到酒吧門口的時候,容妍希人就在那裏。
兩分鍾前,她給蔣荊南打的電話,說是有人拿了容傾芷的手機打了電話讓她來酒吧接人。
當時的蔣荊南車子正往老宅開,臨時掉頭加快車速趕了過來,下車的時候,連外套都沒穿,秋夜風大,他隻著一件黑色襯衫,邁著凜冽的步伐,蹙著眉頭朝容妍希走去。
“怎麽樣?你姐呢?”
容妍希穿著一件黑色帶帽衫,戴著一頂棒球帽,特意偽裝了一下才不至於被認出來。
拿著手機很焦急地跑到蔣荊南麵前:“姐夫,如果不是不得已,我一定不會打電話給你的,我一個人不敢進去酒吧,我怕魚龍混雜……”
“我陪你一起進去。”蔣荊南打斷容妍希的話,神情莫辯。
蔣荊南還是來了,當他跟容妍希雙雙走入酒吧的大門,對麵街邊的甜品店裏,隔著落地窗戶,蘇聽晚的表情很難看清,長發披散在肩膀上,身上穿著的還是白天那件黑色襯衫。
頭頂橙黃的燈光落在她身上,勾起一抹沉色。
“聽晚,我們要進去嗎?”
江爾嵐得知今天蘇聽晚要做的事情後,瞠目結舌半天都沒反應過來,在附近簡單吃了晚餐就到這甜品店來,眼看著這個季節蘇聽晚還點了一份雪冰,江爾嵐連吭聲都不敢。
漫長的等待裏,等來了蔣荊南的車子。
那一瞬間,江爾嵐迅速看向蘇聽晚,發現她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然而握著勺子的手卻已經收緊。
“酒吧裏光線那麽暗,人多又嘈雜,我不進去,你覺得容傾芷會不會出來?”
一場戲,演得淋漓盡致的時候如果沒有觀眾的話,多可笑,沒人欣賞到也就沒有掌聲,容傾芷連時間都拿捏得這麽準,她肯定清楚酒吧裏的光線太暗,不僅是別人拍不到質量上乘的照片,她這個最重要的演員也看不清楚。
那麽戲不就是白演了嗎?
酒吧裏,音樂震耳欲聾,光線昏暗的空間裏,尖叫聲跟音樂聲充斥著耳膜,占據著所有感官知覺。
容妍希跟著蔣荊南來到VIP房間,半小時前接電話的時候,她就讓酒保把容傾芷先帶到房間裏休息,不至於在外麵,萬一被哪個男的盯上了,那就大事不妙了。
看著桌上那東倒西歪的酒瓶,蔣荊南的臉色很難看。
“姐。”
容妍希撲了過去,扶起容傾芷,“姐,你怎麽喝了這麽多酒啊?身體才剛剛恢複,你怎麽能這麽折磨你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