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尊猜得八九不離十,可他與褚柔柔之間連朋友都稱不上,隻能說是有一麵之緣。所以對於褚柔柔的未來以及愛情,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插手為好。
畢竟,誰知道褚柔柔究竟喜歡不喜歡丁帥呢?而且丁帥戴上眼鏡之後也的確非常秀氣,看起來很有鄰家大男孩的模樣,當然,隻要他去掉臉上的頤指氣使的味道。
褚柔柔介紹了王文靜與丁帥之後,又指著方尊給兩人介紹道:“他叫方尊,是我和小草姐還有楊瑜在火車上認識的。雖然有半年不見麵了,可沒想到大家那麽有緣,還能夠在火車上見麵。”
王文靜聞聲笑道:“原來他就是方尊啊?你和小草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說過一遍了,不過當時你隻說他比較能打,而且都半年時間了,現在終於見到本人了,真是久仰久仰。”
對於王文靜代表友誼的言語,方尊點頭微笑致意。
丁帥乜了方尊一眼,有些不開心地道:“現在這個社會那麽黑暗,你們看到陌生人就要和別人說話嗎?不過是共同坐過一次火車罷了,有什麽值得說道的呢?”
對此,方尊微微頷首,嗅出了丁帥的敵意。
實際上方尊之前就感知到了丁帥的敵意,可自從在江家村聽到黃妍一番勸告之後,便多了一些穩重,也多了一些善意。
方尊覺得一些小事兒,自己沒必要去計較,盡管對方非常惹人厭。除非對方真的招惹了自己不可觸碰的地方,方尊才會教訓對方。
這種改變可能在一些人眼中是懦弱,但方尊知道,這就是這個社會的生存法則。
這並不是他的人性改變了,而是他的性格有所改變。
這種改變是良好的。
所以,方尊雖然知道丁帥對自己抱有敵意,卻沒有理他。
然而方尊可以不予理會,褚柔柔卻覺得丁帥實在做了令自己很不滿意的事情。
褚柔柔是一個非常溫柔可人的姑娘,但她生氣之後會鼓起雙腮,雖然依舊可愛,但褚柔柔的怒火已經令人足以從臉上以及雙眼之中看出來了。
褚柔柔很生氣地衝著丁帥道:“你怎麽能說我的朋友是壞人呢?丁帥,你這樣說話,難道不會很過分嗎?你必須向我的朋友道歉。”
“我道歉?”
丁帥很誇張地大聲質問,引得整節車廂的人都看了過來。
對於眾人的目光,丁帥根本就不在意,直接站了起來,拍了拍桌子,惱火地道:“我說褚柔柔,你沒有搞錯吧!你知不知道我是學生會主席?以後畢業,我會被率先安排很好的工作。而且大學裏麵也有我爺爺的股份,我爺爺更是固定的校長。雖然你家裏做生意有點小錢,但你得知道我的家世遠勝於你。”
哼了一聲,丁帥有些惱火地道:“我能夠追求你,那是你的福氣。我告訴你,咱們學校裏很多姑娘喜歡我,我卻根本理都不理。我追求你已經半年時間了,可你一直對我愛理不理。平時我都不喜歡來香海市,但這次為了陪你,我卻和你一起回香海市了。你還要我做什麽?平時我和你說幾句話,你會非常煩躁,甚至愛理不理,有時候更根本拿我當空氣對待。”
“怎麽了褚柔柔?我丁帥哪點配不上你了?啊?你居然這樣對待我?他什麽狗屁方尊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罷了,你能夠對她輕聲細語,為什麽不能對我輕聲細語?你為什麽不能和我說說話呢?方尊?他方尊算個屁!在我丁帥眼中,他方尊就算個屁。”
褚柔柔與王文靜都沒有想到丁帥會因為方尊的出現而變得那麽過激。
車內乘客也都將目光挪移到了丁帥的身上,似乎在看一場笑話。
方尊微微頷首,也沒有想到丁帥的言辭居然如此具有攻擊性,令得他原本想不理會,此刻也不得不理會了。
乜了丁帥一眼,方尊揚眉道:“丁帥,我覺得柔柔喜歡什麽人那是他的自由。她不喜歡你也是她的自由。難道你家裏有錢,就覺得自己能夠獲得柔柔的真心了嗎?你們現在還是學生,還沒有經曆社會這種十分渴望錢財的經曆,我覺得你將錢財看得太重並不好。更何況,我覺得你應該學會尊重人。你是學生會副主席,那麽為什麽你說話連一點素質的氣息都沒有呢?”
對於方尊強行壓下火氣的勸誡聲,丁帥表示十分惱火。
丁帥不屑地看著方尊,哂笑道:“你算個什麽東西?就憑你也能夠對我說教?我告訴你,我丁帥這輩子最討厭你這種自以為是的狗東西。別以為自己多讀了幾本書,就多麽厲害了。你有什麽資格說教我?我剛才說的話現在也算數,你方尊根本就是一個屁。你家裏有錢嗎?你有什麽資格在柔柔麵前批評我?你家裏有地位嗎?你在我丁帥麵前,始終都隻是一個屁!”
這一段話,極盡羞辱之意,方尊生氣了。
方尊站了起來。
褚柔柔有些擔憂丁帥惹怒了方尊,而自己與方尊的友情也到此為止。褚柔柔很擔心方尊會遷怒自己,畢竟她覺得自己很舍不得這個半年未見的大哥哥。
王文靜也有些擔憂。
隻不過王文靜擔憂的地方與褚柔柔擔憂的地方不一樣,王文靜擔心的不是丁帥惹怒了方尊,而是方尊不要惹怒了丁帥。
正如丁帥所言,在學校或者在京城,丁帥的家裏都算是有錢有勢。方尊如果真做了什麽令丁帥不爽的事情,或者直接胖揍丁帥一頓,說不得日後就要被丁帥找人教訓一頓。
要知道,在這個社會,錢財和地位是非常好使的東西。
方尊既然是褚柔柔的朋友,而且看起來彬彬有禮,王文靜覺得自己不能讓方尊因為一時衝動,從而惹了無法招架的麻煩才好。
所以,王文靜衝著方尊擔憂地道:“方尊哥,柔柔叫你哥,我也叫你哥。你別和丁帥鬥,他家裏有錢有勢,你如果真打了他,未來會不太好過的。”
方尊擺了擺手,然後冷冷地看著丁帥,道:“你覺得你家裏很有錢嗎?”
丁帥高傲地道:“我爺爺開了學校,我爸媽開了連鎖超市,我一家都很有錢。我們家的流動資金加固定資金有上千萬,我是丁家唯一的繼承人。未來,這些都將是我的。這樣,你覺得我家還不夠有錢嗎?更何況,因為我爺爺是校長,桃李滿天下,我們家的力量非常……”
不等丁帥說完,方尊已經打斷了他的話,衝著褚柔柔揚眉道:“柔柔,你說實話,你和他的關係親密不親密?我打一頓無妨吧?”
褚柔柔剛搖頭想說不親密,便因為方尊接下來的一句話而愣住了。
王文靜也有些發愣。
丁帥則變得更加高傲,也更加不屑。
丁帥的神情變得愈發高傲起來。
之所以高傲,是因為家世的緣故,還沒有人敢說要打他一頓。丁帥覺得不管方尊有什麽樣的能耐,又怎麽敢和別人不一樣,下手打自己呢?
隻是令丁帥沒有想到,甚至王文靜也沒有想到的是,方尊大步上前,一拳搗在了丁帥的麵龐上,將他的鼻子打出了血水,甚至引出了一道慘叫聲。
丁帥不敢置信地捂著鼻子,倚靠在火車的車壁上,滿臉震驚之情。
方尊衝著丁帥揚眉道:“怎麽樣,是不是覺得我不可能打你?但是很不好意思,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你猜錯了,也看錯了。你以為你有錢很了不起嗎?”
說著,方尊又一腳踹到了丁帥的肚子上。
“我本來好好的性子,甚至決定麵對一些小的挑釁根本不動手,甚至不予理會。因為我覺得以前的我太暴力了,可你偏偏要招惹我,還非得惹怒我。”
“罵我的感覺是不是很爽?罵我是屁的感覺是不是很過癮?但你知不知道,實際上在我眼中,你才是屁。還什麽醫院的爺爺,你爺爺的確光榮,身為醫院院長救死扶傷,可你算個屁?你不過是個在大人庇護下恣肆成長的小子罷了,有什麽值得炫耀的?”
說著,方尊一把抄起桌子上的一個礦泉水瓶,兜頭砸到了丁帥的腦袋上。
礦泉水瓶裏麵有滿滿的礦泉水,可即便如此,普通人砸出去也不怎麽疼痛。隻是方尊身為特種兵隊長,又是遺物術士的傳人,礦泉水被他甩出去,實在如炸彈一般。
果然,腦袋被礦泉水砸中的丁帥隻覺腦袋一懵,腦海瞬間一片空白,幾乎什麽都不知道了。
而方尊這一連串的大罵以及毆打,也引發了眾人的震撼之情。
方尊本人更是惱火地哼了一聲。
之後有許多小事情,方尊都選擇了包容。甚至剛才丁帥在挑釁方尊的時候,方尊也覺得沒有必要和一個學生這麽計較。隻是令方尊沒有想到的是,這家夥居然要踩著他的肩膀,在褚柔柔麵前露一露臉,這就是方尊所不能忍受的事情了。
你是個什麽玩意兒,你泡妞歸你泡妞,憑什麽踩我泡妞?
於是方尊對丁帥一番暴打。
而隨著方尊一通暴打之後,整節車廂的乘客都震驚了。
“好野蠻的人啊,居然這樣打人。”
“不過他也算是有血性的人了,盡管對方已經說出了自己的身世,依舊將他暴揍一頓。這樣不畏權勢的做法,實在給咱們這些窮人長了臉啊。”
王文靜也有些驚訝地看著方尊,想不到這個早已從李小草與褚柔柔口中聽得滾瓜爛熟的名字的本人,居然如此暴力。
看來李小草與褚柔柔說他本身擁有強大實力,沒有說謊。
隻是丁帥家裏的確有錢有勢,方尊如此做,難道不怕招惹上麻煩嗎?
褚柔柔曾與方尊有一麵之緣,知道方尊是個什麽樣的人,所以聽到方尊問話之後,便意識到,方尊真的敢將丁帥暴揍一頓。
所以褚柔柔想要給丁帥使眼色。
不管如何,丁帥終究是褚柔柔的同學,褚柔柔總不能放任他被打。可當她想要做些什麽的時候,丁帥已經被揍了。
因為溫柔的天性,褚柔柔有些看不過去,唯恐丁帥受傷太重。可不知道怎麽,見到丁帥被揍,褚柔柔又有些開心,因為方尊是因為她而打丁帥的。
剛才丁帥對她已經相當於是騷擾了,方尊將他暴揍一頓,的確仿佛為她而打。
這種小女孩的心情,令褚柔柔有些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