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驅魔女天師

現在被巨蟒控製的許婷與當時的她,不可同日而語。許婷看向小和尚,凶光大盛。她還記得他,如果不是小和尚帶著一群人上門,她和顧鑫平靜的生活根本不會被打破。這時她忽略了即使沒有小和尚的出現,也不會改變她懷的是妖胎的這個事實。

許婷擺動蛇尾向金玻攻去,同時長長的綠指甲迎麵朝小和尚的胸口抓去。小和尚能和沈浩打了個平手,自然不是好惹的。他後仰躲過許婷的攻擊後,左手一甩,一個雞蛋大小的金色珠子出現在他手中,珠子一變二、二變四、四變八,不久便變成了一串佛珠。

“妖孽,當初你母親為一己之私水漫金山,卻因黎山老母的袒護一次次逍遙法外。害得我法海禪師因內疚而被心魔趁虛而入,直至坐化也不得瞑目。他將一身修為封印在這枚羅漢舍利子中,便是期望有一天能親手為當初慘死的先人報仇!”小和尚說道這裏,神情嚴肅,連他背後一向毫無表情的八武僧看到這串佛珠,也不由露出一絲悲憤之情。

他用力將佛珠向許婷擲去,佛珠在空中迅速變大,直直從上空落下將許婷束縛住。一位得道高僧一生的法力自然不是沈若冰的符布可以相提並論的,無論許婷如何掙紮,也掙脫不了佛珠的束縛。

“佛有慈悲普世,也有怒目金剛!”小和尚話落原地盤膝坐下,開始念咒。八武僧也圍繞掙紮的許婷做成一個圓圈,不斷念咒。

佛珠隨著金山寺僧的咒語,慢慢發出佛光,佛珠裏十八羅漢或立或臥,栩栩如生。

許婷身上一會出現巨蟒的虛影一會出現其人性本相,兩者皆神情痛苦,嘴裏不時發出哀嚎聲。她的肚子還是剖開的狀態,但其中卻沒有半滴血液,隻是黑黝黝的一片,一條長長的臍帶從許婷的肚子裏拖出來,一端連接著那雙頭蛇。雙頭蛇盤旋在空中,看著母親痛苦的模樣,不時發出焦急的“嘶嘶”聲。

薑瞳早在小和尚出手的時候,便已退了開去。他盯著那雙頭蛇,使其不敢隨意動彈。那雙頭蛇是沈若冰受傷的罪魁禍首,他知道憑沈若冰的尿性,肯定要親自出手收拾它出氣。

金山寺僧和許婷交手的時間也足夠沈浩拿來符水和瓷瓶了。沈若冰接過符水,用符水洗了洗眼睛“疼死我了。”沈若冰痛呼道,她慢慢睜開眼睛,眼睛裏還有些紅紅的。清心符的效果還算快,半刻鍾後,沈若冰的疼痛感就快速緩解了,眼前的世界也重新變得清晰起來。

“幸虧本小姐神通廣大,否則還真要變成瞎子。”沈若冰想拿起桃木劍好好教訓那雙頭蛇一下,但右手一動,一股鑽心的疼痛感襲來。好吧,她忘了她手上還有傷,她右手已經腫得如饅頭大小了。不動的話絲毫沒有知覺,而一動起來,便是鑽心的疼痛感。

沈若冰用剩餘的符水清洗了一下傷口,緩解了一下疼痛,但是這蛇牙中的毒比毒霧裏的強烈的多,清心符的符水隻能緩解疼痛。她從瓷瓶裏倒出一顆白色的丹藥,吞進口中,護住了心脈,使之毒氣隻能在其右手中滯留。

不過,就算右手腫得像饅頭不能動,沈若冰她還有左手呢!用左手召喚出桃木劍“薑瞳讓開!”

沈若冰氣勢洶洶地左手持劍走近雙頭蛇,絲毫不在意自己紅腫著的右手手臂。

“阿冰姐姐,要不我來吧,我保證你指哪我打哪。”薑瞳看了沈若冰如今腫地如燒火棍的手臂,小心翼翼地說道。

沈若冰斜睨了他一眼“要不你代替它讓我打?”今天居然在陰溝裏翻船了,她好不容易虧本做一件善事,居然還被蛇咬了,氣死她了!

沈若冰淩空飛起,右腿直直向雙頭蛇踢去。雙頭蛇的蛇信飛出,靈活地想纏住沈若冰的腿部,沈若冰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雙手手腕的紅線迅速竄出,和雙頭蛇的兩根蛇信糾纏在一起。

蛇信上有毒液,和紅線相觸,發出滋啦啦的響聲。但紅線源源不絕,兩者一時僵持不下。

沈若冰看到那條長長的臍帶,感覺十分礙眼,她左手高高抬起。

“不要砍!”小和尚大聲喊道。

沈若冰愣神,她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她已經砍了怎麽辦?

雙頭蛇還不到出世的時間,沈若冰剖腹讓它感受到了危險,所以才提前出世,現如今其全靠臍帶支撐。沈若冰一時手快砍了臍帶,惹怒了許婷和雙頭蛇。

雙頭蛇自知已經沒有存活的希望便開始燃燒生命力,隻見一米長的雙頭蛇越變越大,越變越大,幾乎要撐破沈家的屋頂。

沈若冰當然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她低咒一聲,單手捏了幾個訣,客廳中的人隻覺一片天旋地轉,便已經到了一片冰川當中。

薑瞳撇了撇嘴,這正是那天沈若冰將其困住的地方。這是一個珍貴的空間陣法,其運行原理和如何布置,沈若冰通通不知道,反正她隻要知道,隻要把戰場移到這裏,就不會殃及到沈家。

而且這陣法中,沈若冰可以隨時選擇退出,簡直是外掛啊外掛。可惜隻有在沈家大宅能用。

那雙頭蛇在繼續變大,它的鱗片在慢慢變得密集,而且顏色更加剔透,兩頭的頭頂處還各出現了一個尖尖的角。

沈若冰驚歎一聲“居然是雙首蛟!”當年在封神時期大放異彩的金蛟剪便是用一頭雙首蛟煉製而成。

不過她現在可沒有垂涎金蛟剪的心情,一個瀕死燃燒生命力的雙首蛟戰力是極其恐怖的。它幾乎吸收了許婷全部的妖血和白素貞遺留在女兒身體裏的力量,加上其變異的血脈之力就早就了如今的雙首蛟。

“原來這白素貞是雙首蛟的後代,難怪能拜在黎山老母的門下。”薑瞳喃喃自語道。

而一旁的許婷見到孩子不得不燃燒生命力,發出一聲悲痛的長嘯聲。竟也開始燃燒生命力起來。

許是許婷燃燒生命力這一行為觸及了當年白素貞留下來的手段,巨蟒居然慢慢從她身上飄了出來,隨後化作了一個白衣女子的形象。

那女子宋朝服飾,一身白衣,眉目如畫,眼中帶情,氣質脫俗,宛如神仙中人。她眉眼流轉間,使人心底泛起點點漣漪。

“白素貞”這三個字出現在在場所有人的心裏。

“還挺漂亮的嘛!”沈若冰看了看人家前凸後翹,又看了看自己,默默在心底給了個差評。

“母親……”巨蟒一離開身體,許婷便恢複了神智,她愣愣地看著眼前出現的白衣女子,眼裏的淚水不住地往下流去。隻有當了母親的人,才能明白母親的偉大。她親自經曆了不得不殺死親生孩子的經曆,才明白白素貞為了她的出生付出了多少。

白素貞看著許婷,眼裏露出溫柔的笑意,她輕輕揮手,許婷肚子上的傷口慢慢愈合,蛇尾和蛇鱗也從其肉身中緩緩退去。

隨後她將目光放在了雙首蛟的身上,眼中出現了少有的激動之情“千萬年了,我族心心念念想要恢複上古榮光,重現雙首蛟的血脈。沒想到卻實現在一個天地不容的後代身上。”

她苦笑地看了雙首蛟一眼,隨後和許婷說:“孩子聽話,娘經曆的苦楚,我不想你再經曆一遍,讓金山寺僧收了雙首蛟吧。這是娘最後的願望。”

許婷默默流淚不說話,顧鑫跑過來將許婷抱在懷裏“老婆,我們可以去領養孩子,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他曾不止一次想要衝過來,但每次都被沈浩阻止了,這次沈浩沒有阻止他。

最後白素貞轉向金山寺僧“法海,既然來了就出來見一見故人吧,千年前的恩恩怨怨,就在今天了結吧!”

白素貞的話落,那一串佛珠慢慢飄起,其上居然出現了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不是千年前的法海禪師還能有誰!

沈若冰看得真是興頭上,穿越千年的對話耶,她的八卦之魂正熊熊地燃燒著。隻是,雙首蛟似乎不是很想給她這個八卦的機會,一股寒冰之氣從沈若冰的背後襲來。

沈若冰滾地躲過,感覺到右手傳來的酸痛聲,沈若冰咬牙,這該死的雙頭蛇!她才不承認眼前的東西是蛟呢!

“既然你自稱是雙首蛟,我倒要看看這蛟對上真龍有什麽後果!”因為右手難以活動,沈若冰單手捏訣顯得困難許多,整整兩分鍾後,她才捏完了原來雙手十幾秒就可以捏完的訣。

“玄門敕令,龍神借法,龍子睚眥,顯身!”對付一頭蛟,請兩位龍子是對他們的侮辱,於是沈若冰就叫了好鬥的龍二哥出來。

龍二哥一出來,燈籠大的龍目掃視四周,最後將目光放在了雙首蛟的身上“一頭不容於世的蛟,真是替我等水族丟臉!”

雙首蛟雖然智商還停留在嬰兒的水平,但還是感受到了睚眥身上的濃濃不屑之意,加上龍族與生俱來的血脈壓製,使得雙首蛟不覺煩躁起來,大吼一聲撲向睚眥。

“薑瞳,你看著點,龍二哥如果不小心失手了,你幫著點……”沈若冰心不在焉地說道,隨後帶著她腫得像豬蹄一樣的手,歡快地跑去看法海和白素貞的千年大戲。

法海和白素貞兩人,不對一人一妖,如今都是虛影的狀態。兩者臨空而立,兩兩相對。

“法海,當年水漫金山是吾之罪過,隻要金山寺僧肯放過許婷,我願同你回金山寺贖罪!”白素貞輕聲說道。

法海還沒開口,法空小和尚就著急說道:“什麽叫我們放過許婷,你才跟我們回去贖罪,當年你犯下罪過害得無數金山寺先人無辜死亡,如今還有臉講條件,也沒聽說蛇的臉皮非常厚啊!”

沈若冰挑了挑眉,覺得現在的小和尚看起來格外順眼起來,這說話的語氣怎麽就這麽熟悉,這麽順耳呢?特別是最後一句,還真是有她的風範啊!

法海宣了口佛號“阿彌陀佛,白蛇,當年你我恩怨我已放下,但是無辜的金山寺僧不可白死,我佛慈悲,吾也不欲取你性命,隻要你以殘魂之身,於雷鋒塔下為亡魂日夜念經,知道當年之人全部入輪回為止。至於許婷……這是他們這一代的事,我是不會插手的。”法海說道。

白素貞知曉自己的法力已經幾乎耗盡,這一縷殘魂不過是依托當年黎山老母置於其靈魂中的一件法寶。如今的她根本沒有和那群金山寺僧討價還價的資格。

她悲戚地掃向四周,看到薑瞳,突然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色彩。

“僵童前輩,還請前輩看在當年之事上,照看小女一二,素貞感激不盡!”白素貞突然高聲對著薑瞳說道。

薑瞳麵色一僵,他在白素貞出現的時候,便遠遠躲了開去,寧願在這邊看著雙首蛟也不願接近白素貞這邊半步。這與他平時愛湊熱鬧的性格十分不符。

沈若冰好奇地看看白素貞又看看薑瞳,她就知道薑瞳在當初的事中扮演的角色,根本沒有他說的那麽簡單。

看著薑瞳麵色僵硬,絲毫不想理會的樣子,白素貞咬牙,再次開口“前輩當日指點迷津,晚輩心中感激,但若是文曲星……”白素貞的話還未說完,薑瞳的攻擊便到了,他僅是輕輕一甩手,就將白素貞重重摔到了地下。

“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白蛇,你心中應該有成算。”薑瞳稚嫩的小臉上,閃過一絲狠厲之色。

沈若冰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薑瞳,她摸摸鼻子,表示好不習慣。於是她蹲下身子,單手將薑瞳抱起來,若有所思地問道:“白素貞都叫你前輩,薑瞳,你到底幾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