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人一起動手還是很快的,再大的石頭幾個人推都能推一邊,反正隻要車子能順利過就行。
然而幾人剛把石頭搬開,遠處就駛來一輛轟轟轟的摩托車。
等開近了,嚐雲這才看清楚車上坐的三個人,還真巧,就是當年搶他玩具的那三個。
開車的叫李強,和嚐雲一個村子,後麵兩個一個叫鄧懷一個叫周斌,是隔壁村的,和李強家有點親戚關係。
李強三人也在嚐雲幾人旁邊停了車,似乎有點不認識嚐雲了,還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後才試探著問:“你是嚐雲?”
“是啊!”
“喲,還真是你啊?”鄧懷笑道:“沒看出來嘛?你還回來啊?我還以為進了城以後就不回來了呢。”
“管你屁事?”
嚐雲雙手叉腰,模樣十分的凶狠。
從十歲以後,嚐雲就徹底凶了起來,打不過也要和他們打,而且一瘋起來就不要命,撿起石頭就要咂死對方。
所有除了嘴上嘲諷幾句,十歲以後,周邊幾十裏的小夥伴們還真的都幹不過嚐雲了。
至於現在?
人家身後還跟著七八個男人呢,特別是那四個滿身紋身的彪形大漢,看起來很像電視裏的黑社會。
那輛奔馳車裏也還有一個,看樣子是個有錢人,他們都惹不起。
而且之前網上那事鬧得挺大,怎麽說呢,他們還有點同情嚐雲?
不過......
李強:“嚐雲,這幾個是你朋友?不會是你親爸那邊的人吧?現在回來幹什麽?給你奶奶燒紙麽?”
鄧懷:“還是你爸爸出事了?之前網上不是說住院昏迷了嗎?村裏都說是你克的,是不是真的啊?”
一聽這話,最後麵的周斌嘲諷道:“真那麽厲害還能被我們欺負?不過是那家人沒良心不想要他而已。”
“管你們屁事?吃多了沒事幹嗎?”
嚐雲一下更凶了,特別是說到他爸爸的事,“怎麽的,還想打一架啊?幾年沒幹架了,腦袋上的傷長好了?”
“媽的,你以為有幫手了不起啊?”周斌三人都指著嚐雲惡狠狠的吼道。
說起這事三人就來氣,他們都是上完初中就出去打工了,而嚐雲學習好,就跟著他爸爸去市裏上高中了。
高二那年,嚐雲他們兩爺子回來給過世的老太婆上墳,正好他們幾個也回來了,就說了幾句不太好聽的話。
嚐雲當時也沒說什麽,可就在拜完墳回來後,這家夥硬是拿著板磚和他們三人幹了一架。
也不知這小子在外麵學了什麽狠招,反正他們三人一起都沒打過他,最後還每人都帶了傷。
周斌右手被嚐雲一板磚拍骨折了。
而李強更慘,腦袋差點給砸開了瓢。
而鄧懷跑得最快,但還是被嚐雲丟來的石頭砸得後腦勺一個血窟窿。
......
“對啊,我有幫手就是了不起,怎麽的?有本事再來一架啊?”嚐雲說著就要擼袖子找石頭幹架。
李強急忙擺手,“別別別,老子今天剛相親回來,心情好著呢,可不想和你幹架,媽的,我們走。”
李強說完開著小摩托就溜了,後座的鄧懷兩人走遠了才敢對嚐雲做鬼臉。
“嚐雲,有本事別找幫手。”
“老子一個人也能弄翻你們,”嚐雲對著遠去的摩托車還吼了兩句。
而車裏的晏修就一直看著,在自己身邊時,嚐雲總是裝得很柔弱,像這會如此凶悍的模樣,他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
不過......
摩托車已經走遠,嚐雲丟下石頭扯袖子,可手指還沒碰到袖子呢,就被卿少羽一把拉住。
“洗手先,那麽髒。”
“沒有水啊,怎麽洗?”
嚐雲左右看了看,這地就是泥巴公路,也沒水溝啊。
這時,眼前突然出現一瓶礦泉水,抬頭一看,竟然是晏修,“伸手,我給你倒。”
說著,還遞給卿少羽等人一人一瓶。
嚐雲不免一笑,“用礦泉水洗手還是人生第一遭,感覺好奢侈呢。”
晏修輕哼一聲,扭開了頭。
其餘四個大漢則自覺的去後備箱自己拿水,說起來他們是真的很怕晏修,都不敢直視他。
也不知為什麽,他們就是覺得晏修氣勢很壓人,所謂的天生自帶殺氣?
木鑰兩人也正在互相倒水洗,就卿少羽一個人落單,嚐雲洗完就過去幫他倒水,邊倒還邊開玩笑。
“我剛才有沒有很凶?”
語氣中還有點小驕傲,“這些家夥就是欺軟怕硬,小時候總是打我,後來被我打趴下了就不敢欺負我了。”
“沒錯。”
洗完手,卿少羽又抽紙巾擦了擦,隨後捏了捏嚐雲腮幫子,“一味的忍讓隻會讓人看不起, 就是要勇敢。”
這話也是十二前他教給嚐雲的。
見此卿少羽如此動作,一旁的晏修微微眯眼,心說嚐雲不會真看上卿少羽了吧?可人家不是有喜歡的人嗎?
既然如此,那幹嘛還‘卿卿我我’的?
煩死了。
......
洗完手,幾人又上車繼續走,在二十分鍾後,車子停在了路邊,因為前麵已經沒有公路了,他們得步行。
帶上帳篷等用品,幾人走上了小路。
抱著爸爸的木盒子,嚐雲邊走邊給身後幾人打預防針,“等會不管聽到什麽,你們都別管啊,我在這名聲不是很好。”
“特別是你們四個。”
嚐雲對那幾個大漢囑咐道:“我知道子昊讓你們保護我,可是...反正你們忍著點,隻要他們不耽誤我的事,其他的,我就不在乎。”
奚落和謾罵他早已習慣,無所謂的。
幾人也不敢應,都齊齊看向晏修,沒了吳子昊還有更大的晏修,他們隻要聽話行事就好了。
見狀,晏修輕聲回應,“放心吧,不會給你惹麻煩,當然也不會讓你再被欺負了去。”
“就是,”卿少羽也應道,“就當他們在放屁,我們什麽都沒有聽到就行。”
“好。”
說著話,一群人很快就進了村子,剛一進村,嚐雲就見一年邁的老大爺正坐在村口的大樹下抽煙。
嚐雲禮貌的叫了一聲:“李爺爺。”
李爺爺揉了揉有些花的眼睛,隨後一拍大腿,“嚐雲?你怎麽回來了?”
“葬我爸爸,”嚐雲看了看手裏的盒子。
李爺爺一愣,隨後微微歎了口氣,“這都是命,他活著的時候那麽疼你,你以後多念著他些。”
“好。”
錯開老大爺,嚐雲帶人繼續往家走。
可除了這李爺爺,村裏其他人就沒這好態度了,特別是一些更年期的老大媽,一看到嚐雲就指指點點。
而且她們什麽難聽的話都說得出來,什麽災星、喪門星都是輕的,其中一個中年婦女甚至指著嚐雲罵是沒人要的野狗,甚至還用手裏的菜葉子丟嚐雲。
還不止如此,就連她家的狗,也對著嚐雲汪汪直叫。
農村的狗一般是不栓鏈子的,叫了幾聲,對著嚐雲就衝了過來。
而晏修就站在嚐雲身旁,當狗衝過來時,他一腳就踢了出去,‘獒~~’的一聲,大黃狗直接就被踢飛出去。
嚐雲並不同情這條‘無辜’的狗,他隻是擔心這些人會來搗亂他爸爸的葬禮。
“狗死了,”突然一道驚抓抓的婦人聲響起,眾人一看,果然,那條大黃狗哼唧了兩聲就徹底沒了氣。
“你個喪門星,掃把星,克死你爸還不夠,現在還要回來搗亂,連我家大花都不放過,你......啊!!!”
婦人罵人的話還沒說完,飛速而來的一片樹葉直接割開了她的臉,頓時血流如注。
嚐雲剛才有看到,是卿少羽隨手扯的一片樹葉。
“閉上你的嘴,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卿少羽聲音有些冷,隨手一甩,一片樹葉再次飛出,‘噗’的一聲,直接紮進了婦人的手背。
“啊!!!”那婦人痛得再次尖叫起來。
嚐雲:“......”
這手法,牛了!
眾人:“......”
這是鬼嗎?
晏修:卿少羽果然有問題,自己之前還低估了他。
“我們走吧,別搭理這些潑婦,”卿少羽可沒管太多,拉過嚐雲就繼續往前走,嚐雲也沒有多問。
......
回到嚐雲家,眾人就見破敗的磚房已經倒塌了一半,不過還好,另一半是好的,起碼能避雨。
“爸爸,我們回家了,”把盒子放在堂屋,嚐雲找到了偏房裏的掃把。
“你們站一會兒吧,我去收拾一下。”
“我們幫你。”
“我們也幫忙。”
木鑰和卿白琅,還有那四個大漢也都上前去幫忙。
有的打掃房間,有的打水擦家具,嚐雲還翻出樓梯爬上房檢查瓦片,畢竟夏天容易下雨,要是漏雨就不好了。
而不遠處的樹下,晏修和卿少羽就安靜的看著這一切。
晏修這大少爺自然不會去幫忙打掃衛生,而卿少羽?他怕嚐雲會從房頂摔下來,隻能緊盯著。
“剛才那一招不錯啊,也是老中醫教你的?”這時,晏修突然問道。
“嗬~~”卿少羽失笑,“怎麽的?我沒出生在大家族就不能學點功夫了?”
“可那是普通功夫嗎?”
“你見過電影裏用紙牌殺人嗎?和那差不多,並不是什麽了不得的東西,你要是想學也能學會。”
晏修也不再追問,卿少羽不信任自己,不願說是正常的,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