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山上偏僻的林間,一家倒閉的養雞場。
他們打開們:“喂,小鬼們,起來了,快點”。孩子的表情差不多一個樣,死氣沉沉,眼神迷惘麻木,已經忘記笑容了。她們一個勁的往後退縮,不敢下車。
殘暴的人販火了,快速的跳上車,抽出皮帶瘋**打著:“想造反是嗎?活的不耐煩,看老子打到你們吐血,找死是吧”,越打越上火,越生氣越停不下來,他忘了控製力量,往死裏抽打。
孩子們打開嗓子哭喊,像是在為自己的未來進行葬禮,直到沒了力氣,才抱在一起無聲的抽泣。
男人的皮帶被打成兩半,刀疤男拿著鋸子慢慢走進,像是找到獵物的惡狼,快速轉動算計的眼珠,隨時都會補上去,嚇得孩子們,嘴巴張大,瞳孔縮小。
黃頭發的男人拿起木棍,朝剛才動手的男人,狠狠揮了一棍,男人抱著流血的頭,害怕的退到後麵,一句話不敢多說。
黃發男人嚴厲的說:“孩子因為精致才值錢不是殘缺品啊,不要在因為你們的愚蠢,毀了我的寶貝”。
也許真是因為孩子對事物單純的理解,麵對這些人,不想被打的話,隻能聽話。
黑白是最後一個下車的,她把一根削的尖銳的木棍藏在衣袖中。抱起昏睡過去的小女孩,懇求的說:“叔叔,求求你上來看看她還有救嗎?”眉眼下垂,含在眼裏的淚珠隨時都會落下。
黃發男人,在衡量怎麽做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小黑白繼續苦苦哀求:“叔叔,我會笑,隻聽你們的話,把自己賣個還價錢。救救她,她唱歌好聽,喜歡跳舞——不像我這麽笨,求求你了——啊——”。
看著黑白無措受驚的模樣,刀疤男控製不住了,健步如飛的跳上車:“太可愛了,太可愛了,叔叔現在就把你做成標本,永遠都這麽可愛。先生開一個很小、很小的口子,把血瀝幹,哈——哈——哈哈——”。
黃發男人無奈上去阻止,吼道:“別發瘋,她可是少有的珍品,給我停手——”。
黑白見其他幾個人在裏麵打掃,抓準時機,果斷的從男人**滾下車,立馬關上車門,從外麵反鎖住。一瞬間,大家完全反應過來,站在車內眼前漆黑的男人們,還不確定這是什麽情況。
黑白衝其它的孩子,沉穩的命令道:“快逃,大家先用全力逃到樹林裏,分散的躲起來”。心中樂道:對啊,和琉璃在一起,學了不少生存逃跑的絕招呢。
孩子們傻眼了,不知所措的看著她,誰都不敢動。
車廂裏麵男人用力的踢門,威脅說:“我的天使們,不聽話的孩子不是好孩子,聽話的孩子有糖果,淘氣的孩子有懲罰呢。你們逃不掉的,所以站在那裏不要動”。
孩子們哆嗦著,更加害怕不敢亂動。
黑白聽見屋子裏麵有些動靜了,她做好隨時逃跑的準備,冷冷的說了一句:“難道你們不想回家嗎?不想見到愛自己的爸媽嗎?隻要向前跑,一定能看都終點的——”,像牛奶一樣純白幹淨的童音,真實的話語,給他們脆弱的心靈找到堅強的信念。
突然有個男孩帶頭跑了起來,大家跟在他後麵邁開了艱難的第一步。小黑白走在最後麵,不停的喊
道:“兩三個人一組逃開,躲起來後,想辦法通知山下的人,告訴說我們在這裏。不要停下,隻要記住一直跑,我們要回家——。
孩子聽黑白的話,幾個人一起,走進森林後朝不同的方向跑開,大家的表情意外的沉重嚴肅,知道自己被抓到後的結果。
在屋裏麵的人販感到不對勁,立馬跑出來了,發現孩子們已經全都不見了,隻聽到鋸子鋸開鐵門的聲音。
跑了一會,有個小女孩無力的趴在地上,大口的喘氣,和她一起的幾個準備扶她時,聽到人販在不遠處大聲的喊叫後,太過害怕,迅速的跑開了。
黃發男人氣憤的隻咬牙,不是因為抓不到他們,而是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孩子來個措手不及。
“小老鼠們,盡然藏起來吧,叔叔一定會抓到你們的,一個不漏——”。
小女孩擦幹眼淚,努力站了起來,踉蹌的前進,再次身體前傾倒下的時候,被小黑白,從後麵摟住她的腰,用力將她扛在肩上,快速的往前跑。
小女孩顫抖的聲音:“姐姐?”。
黑白露出了春天般的微笑:“沒事的——”。
小女孩停止哭泣,乖乖的點頭:“嗯——”。
背著一個人的她雖然勉強可以跑,但速度和後麵追上來的大人比,還是慢了很多。她當機停下,躲在了隱秘的樹叢中,將小女孩按在懷中。
沒過一會,他們的談話聲,離的越來越近。黑白,從樹葉間的縫線望去,突然對麵的樹叢被人用木棍扒開,樹枝折斷,綠葉飛散。
刀疤男氣憤的揮動手中的利器,控製不住的發泄著,茂密的矮樹叢瞬間變成禿枝,散發一股特別的清香。
“不在呢,再找不到,就要砍掉雙腿,哈,哈,哈哈——”,粗狂的聲音響徹在整個林間。
刀疤男暴虐的脾性,嚇的孩子們到處的慌亂逃竄。人販趁機緊盯,有一點風吹草動,立馬上前輕鬆的捕獲。
黃頭發聽著不同地方傳來孩子的慘叫,知道已經抓到不少了,但是還有一個,他一定要親自抓住,思考後覺得這個小丫頭,培養成自己的夥伴也不錯,不過代價應該相當的昂貴。
黃頭發拿出了一根長藤條,在周圍隨便揮舞著,嚴厲機警的眼神動作,像是一隻軍犬在搜尋。現在的他,隻要一點聲音,也能聽出具體的位置。
有些孩子頂不住壓力,原地後退一步,就會立馬被揪出來。因為被抓住的孩子越來越多,黃發男人,讓倆個人把他們先送回去關了起來。
黃發男人和刀疤男朝著相反的方向,前往林中深處,他們覺得黑白和這些普通的小孩不同,抓住機會,一定跑了很遠。
黑白捂住小女孩嘴巴的手,終於放了下來,力不從心的擦去額頭上的冷汗。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輕聲道:“我們快點離開這裏”。
小女孩被嚇壞了,緩過神,愣愣的點頭:“嗯,好的——”。
她們剛出來,沒走多遠,就被一個男人從後麵追上,笑道:“啊,還真有呢,老大考慮真是周詳,小鬼,這次你死定了”。
黑白聽到聲音後,將小女孩推到旁邊的樹叢裏,轉身拔腿就跑,男人在後麵緊追上,她再次回頭的時候,男人放大的手
掌擋住了她的視線,一把捏住她的小臉蛋。
他氣喘籲籲的罵道:“兔崽子,大爺我——我還沒跑——跑過這麽快呢”。
黑白,在趁他不注意的時候,用力的將尖銳的木棍刺向男人的大腿。男人抱住腿,痛苦的尖叫:“啊,疼死了——他媽的,殺了你——”。
她冷靜的將木棍藏回衣袖中繼續快跑,可惜體格差太多,男人長而有力的手臂,毫不留情的將她拽在地上:“還想跑,看我不把你削成肉片,拿來蘸醬”。
小黑白被他用力的掐住脖子,指甲刺破了她細嫩的肌膚,鮮血細細的從指間滲透流出。
她腳跟在地上拚命推動著,嗓子發出痛苦的聲音,眼睛開始上翻。本以為死前看到的是,絢爛鮮紅,為了祭奠死亡之美的彼岸花。沒想到空****沉重的大腦,聽到的全是琉璃的聲音:“小靈,我出去散散步,等我回來——”。
黑白暗灰的瞳孔,再次燃起光芒:哈——我不可以害怕,不可以軟弱。對我來說,琉璃像是大海上的光,冰山上的雪蓮花,眼是堅毅的藍色、靈魂是純白。烏雲大雨煩你的時候,我會幫你撐起的那片天空,就算需要變成討厭的惡魔——也無所謂。夾雜著笑容的臉上,情緒變得複雜扭曲,讓人讀不懂是喜是悲。
她一隻腳頂住男人的胸膛,用力踢出去。接著搬起旁邊的大石頭,毫不猶豫的朝他的腦袋砸過去。
黑白淡漠的說:“抱歉,我還要等琉璃散步回來”。
因為太突然的攻擊,男人沒來得及躲開,他左手護住疼痛的頭部,右手試圖去拿腰間的匕首。黑白縱身走過去,騎在他的身上,拿起石頭不停朝他砸過去。
從後麵追過來的小男孩瞳孔印成殷紅,看到滿頭是血的男人,和詭笑的女孩,本能的叫出聲:“你——”。
小黑白抬起頭,臉上淒涼的綻放殷紅的血花,一雙野性寒光的眼神,令人震驚生畏。
搖晃的身體不協調的站了起來,慢慢挺直的胸膛,像是卸下了重擔。高高舉起的石頭,隨後輕飄飄的鬆開手,隻聽到男人痛苦的叫喊聲。
黑白轉過頭,大步的來到男孩麵前,男孩還愣住不動,隻覺得後背冷熱交加,忽然看到她脖子上像是紅蛇纏繞的傷痕,在闡述著女孩剛從死神舌尖逃出來的事實。
男孩皺起眉梢,之前對她的害怕,變成自責:我真是廢物,連個女孩都不如。
草叢中的小女孩鑽了出來,小聲的喊了句:“小覺哥哥,我在這裏,我害怕”說著一把摟住了他。
小覺,緊緊的抱住她,掩飾不住的開心:“太好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小女孩露出了可愛的虎牙:“是姐姐救了我,不然我早被抓回去了”。
小覺準備道謝,結果被她冷靜漠然的樣子,拒之千裏。
黑白耳朵靈活的動了下,小聲道:“來了,你們先躲起來”。
“唉?你一個人怎麽可能對付的了,我們就這樣逃到山下,再去報警吧”。
黑白:“不可能,三個人一起,走幾步就會被發現的。而且,這些‘叔叔’不應該要對這樣的我負責嘛——”,睜大明淨的眼睛,閃著堅定強大的火花,略微揚起的嘴角,勾起一絲玩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