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把南宮簫拉到身後,對秦瑾城說:“阿城,你誤會了。”
秦瑾城揮起的拳頭,眼看就要落到我身上,他急忙收回。
見我護著南宮簫,他氣到眉間抽搐了幾下,深呼吸一聲,“我親眼看到的,還能有什麽誤會?雲笙,我看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狗改不了吃屎?
這話真的好傷人。
我氣到差點兒憋出內傷。
我當年“棄”他,和蕭凜結婚一事,就像深埋在他心裏的一根刺,一旦遇到導火索,就爆發出來了。
我彎腰拿起桌上的DNA鑒定證書,遞到他眼底下,“秦瑾城,你仔細看看,南宮簫是我親弟弟,我們姐弟倆相認,抱一下又怎麽了?別說抱了,我親他,你都不能有意見!”
“弟弟?”秦瑾城蹙眉,一臉的難以置信。
他伸手接過鑒定證書,仔細看了好幾遍,“這是怎麽一回事?”
我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詳細地跟他說了一遍。
聽我說完,秦瑾城眉頭漸漸舒緩,勾起唇角衝我笑,“抱歉,笙兒,剛才是我太衝動了。”
我“哼”了一聲,扭頭朝二樓走去。
秦瑾城抬腳追上來。
我拉開衣櫃門,要換衣服,等會兒得去赫連梵音家裏。
秦瑾城以為我換衣服要離家出走,伸出雙臂,從手麵抱住我的腰,“天都黑了,這麽晚了,你換衣服幹什麽?”
我不出聲。
他抱我更緊,聲音帶了一絲焦急,“你要離家出走?”
我沉默不語,唇角卻在他看不到的方向勾起。
他撐不過我,聲音低沉黯啞地說:“‘狗改不了吃屎’的是我,我不該衝你發脾氣,以後我再也不敢誤會你了。笙兒,別走好不好?”
我“噗哧”笑出聲。
憋在心裏的那股子氣,一下子全跑光了。
我轉過身,抬手摸摸他的臉頰,溫聲說:“老公,你也去換衣服吧,我們一會兒去赫連梵音家裏吃飯,不,去我小姨家吃飯。”
他見我笑了,似是鬆了口氣,“以後生氣就衝我發火,千萬不要一聲不吭就離家出走。我們可是領過證的關係,即使死亡也不能離婚。”
我笑著笑著,眼圈變得濕潤。
四年多前,我“拋棄”他和蕭凜遠走高飛,給他留下了多深的陰影?
讓他即使領過證了,也沒有安全感。
我伸出手臂摟上他的腰,聲音調柔說:“阿城,放心好了,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也不會。”
他垂首來吻我,吻得凶猛又肆意。
眼看吻到就要收不住時,我伸手去推他,嗔道:“南宮簫還在樓下等著呢,晚上回來再好好安撫你。”
“不隻要安撫我的心,還要安撫我的身。”他低沉語氣裏帶著一絲不著痕跡的撒嬌。
我無奈地笑道:“好好好,你想讓我怎麽安撫,就怎麽安撫,都聽你的好不好?”
我的聲音含著一絲無奈和寵溺。
和他各自換了衣服,同南宮簫一起去赫連梵音家作客。
一進門,赫連梵音就迎上來,一下子把我抱進懷裏,抱得緊緊的。
沒多久,我便覺得我的脖子濕了。
她又哭了。
真的很難想象,平時那麽雷厲風行,堅強果敢的女強人,居然這麽多眼淚。
我抬手輕拍她的後背,安慰道:“老師,不,小姨,別哭了,這是喜事啊。”
赫連梵音鬆開我,抬手擦掉眼淚說:“對,是喜事,天大的喜事,不能哭,不吉利。對了,你們的媽媽還有爸爸,很快就到了。也是巧了,我打電話時,他們正在鄰市。”
南宮霆之前見過兩麵,“媽媽”倒是一次也沒見過。
差不多半個小時後,傭人帶進來兩個人。
南宮霆和一個陌生女人。
女人長得和赫連梵音有七分像,比她年長一些,眉眼精明,精明之下,帶一點兒淡淡的哀傷。
自然是我的生母了。
不知為什麽,可能是初次見麵的原因,總覺得她陌生,沒有媽媽的感覺。
也可能是我媽媽在我心目中的印象太過深刻。
南宮霆盯著我上下打量,唇角含笑,“難怪每次見你總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原來你真是我的笙兒。”
是了,仔細看,我的眉毛和耳朵,還有額角,和他的很像,但我的眼睛卻像極了我的生母,和赫連梵音也很像。
不過我的眼睛和我媽媽,也就是養母也很像,因為她是個很漂亮的大美人兒。
生母看我的眼神,由驚詫,到欣喜,再到悲傷。
她眼圈濡濕,走近我,抬手來摸我的臉頰,眼淚溢出來,“笙兒,你還活著?你活著真好。媽媽這些年,每每想到你,就覺得心痛。”
她把我抱進懷裏,哭得比赫連梵音還厲害。
還是赫連梵音過來勸,她才止住哭。
她也有個好聽的名字,叫赫連鳳棲。
落座後,吃飯。
因為太開心,除了秦瑾城不能喝酒之外,我們所有人都喝了一些酒。
酒過三巡,南宮霆垂眸望著我,感慨道:“幸好當時我沒對笙兒做什麽過激的事,否則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言外之意,他曾經對我動過歪念頭,想除掉我這塊攔路石,好讓南宮妍和秦瑾城順利訂婚,聯姻。
秦瑾城聽出他的言外之意,眸色冷了冷。
我抬手握住他的手,示意都過去的事了。
他知我心思,斂去眸底的冷意,側眸看向我,聲音溫柔,含著化不開的寵溺,“沒想到,最終還是和南宮家聯了姻。”
南宮霆聞言,哈哈一笑,“這大概就是秦家和南宮家的命數吧,想躲都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