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要回去?”剛浮出的笑容瞬間在他臉上凝固:“又想撇下我不理了?”
“不是的,我是怕……”總是不忍心看到他受傷的表情,我的手不由地撫上了心口,那裏仿佛有尖銳的東西劃過。我皺了一下眉。
“好了,回去,回去好不好?”一看到我這樣,他按住我撫在心口處的手:“再等三天,就三天好不好?這是你欠我的。”
“好了,不要難受了好不好?就三天好不好?你起碼也要給我時間準備一下的是不是?”帶著淡淡悲涼和不舍。他將頭埋在我的心口,不讓我看到他的表情。
“漠天,你說,我們真的是上一世的龍軒之和商雪隱嗎?”我蹙起眉,這次醒來,有很多東西變得有些奇怪。就象一看到釺琰有哪怕是一點不開心的樣子,我的心就會痛,很痛的感覺。這在以前是沒有的,以前就算他怎麽不高興,我也隻是跟著不開心。就算是痛也隻有一下,沒有現在的尖銳般的刺痛。
“或許是吧!不過那又有什麽關係呢?我愛你、想你、也隻要你不就夠了?”他還是不肯抬頭起來:“而你才是我的劫數。是我心尖上的肉。”
心又再似有尖銳的東西劃過,我捂緊了胸口:“不對,釺琰,就算是打開了那個封印,我還是什麽都記不起來。隻是,我的心總是痛,很痛。你隻要有一絲的不開心,我的心就痛的受不了!”
“真的?”他這才抬起頭來,看著我皺著眉,緊捂胸口的樣子:“這樣的痛?”“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不痛了啊!”他緊緊地擁著我,一低頭吻了下來:“不要痛了,一起痛的,還有我,還有我啊!”
雨點般的吻落了下來:“不要你痛,再也不要你痛了。我陪你回去,你想去哪裏,我都陪著好不好?隻要你不痛。”
這到底是怎麽了呢?我努力地想,腦袋裏也隻是一片空白。我真的打開了那個封印嗎?如果打開了,又怎麽沒有商雪隱所說的記憶?
“雪吟,嫁給我吧!好不好?如果你肯嫁給我的話。我就再也沒有一絲遺憾了!我想要擁有你到天長地久!”
“嫁給我,嫁給我好不好?我想要擁有你到天長地久。與這日月同輝!”這又是誰在說話?是誰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
“漠天,我……”我的雙手抱緊了頭:“有人在對著我說話,我的頭,我的頭。”有冷汗自我的額頭涔涔落下。那又是誰?會是誰呢?而我隻要用力去想就感覺到心痛的沒辦法忍受。
“不要想,不要再想了好不好?雪吟,來,看著我,什麽都別想啊!”一看到我這樣,漠天慌了手腳。不停地安慰著我。我勉強停住想要追溯的念頭。頭痛這才慢慢地緩解了!
“答應我,什麽都不要想好不好?一遇到想下去頭痛的東西,就馬上停止好不好?你得答應我!”他認真地看著我,帶著罕見的嚴肅。
“可是,不是說記憶的封印已經打開了嗎?為什麽還會這麽痛?”經過剛才的頭痛,我有些疲倦,靜靜地靠在釺琰的身上。不解地問他。
“舒瀾說,你的記憶裏有一些你刻意不想記起的東西。你在昏迷的時候,他靠著幻力去追溯,也隻看到一片血腥。其他什麽都看不到。所以不關封印的事,是你自己,又或許是你的前生不想再記起來。”
幫我擦去額上的汗珠,他輕輕地籲了口氣:“答應我,再遇到同樣的事,馬上停止好不好?”“好。”我想也不想地答道。既然前生都不想記起來的,又是一片血腥的,那一定不是什麽好事。
“你要好好的,知道嗎?沒有了你,我也不要活下去!”他低聲說道:“在你昏迷的三天裏,我總是在想,如果說眼前的這個女子若是死了,我要怎麽辦?然後不論是想了多少次,我的心裏就隻有一個念頭:隨你而去!”
“不要,不要。”又是尖銳的疼痛劃過,我的手又撫上了胸口。“不要這樣,我會恨你的!”我勉強開口。
“你從來就隻要求我,可是你呢?上一次,你不是一樣不顧一切地隨我而去。當你跳落懸崖的那一瞬間,你的守護呢?你的族人呢?還有你的流雲呢?還不一樣的被你統統拋在了腦後?你都做不到的,可不可以,不要用來要求我?”
他緊緊地攬過我:“你總該知道,有些東西,並不是你我能夠控製的是不是?”
“可是,你得活著啊!”我有些茫然地,是,我是可以不顧一切,但總想要他活著,隻要他活著就好!
“如果你真的愛我,就讓我按照自己想的那樣去做,上次你不也看到了,沒有了你的我,會是什麽樣子的!”他也帶著說不出的無措:“這個天下不管沒了誰都還是一樣。但我不能沒了你,就如你不能沒了我。既然我們都不能沒有對方,那麽你可不可以答應我,想怎麽做,就由得那個剩下來的人自己決定可好?”
“可是,我怎能這麽的自私?為了我一個人要你去死,漠之一族怎麽辦?這個天下要怎麽辦?”一聽到那個“死”字,那種說不出的痛又再襲來,我痛苦地彎下了腰。“怎麽?又痛了是不是?不說了,以後,再也不說了好不好?不要痛,不要痛啊!”一見到我彎下腰來,他慌了神一樣的手足無措:“不說了啊,你想要怎麽樣都好,你要我怎麽做都好,我都聽你的,聽你的好不好?”
“能讓名動天下的漠天什麽都聽我的,那我不是賺大發了!”倒在漠天的懷裏,感覺到衣服都濕透了,我笑他:“不過這樣也不是辦法啊!要不,你給我先回去一趟,說不定過一段時間就好了呢!”
“不行,你這樣走,我不放心,萬一哪天在路上心痛了,我又不在你身邊,那要怎麽辦?三天,我答應你,隻要三天我們就上路好不好?”
他緊緊握住我的手:“最多,我再不說刺激你的話了,好不好?隻要我沒有不開心,又或者說不說刺激到你的話,都是沒事的對不對?”
“那好吧!就三天。”我點頭,再不想和他爭辯下去了,我合上了眼睛。“王。”是舒瀾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你去吧!我想歇會兒。”知道舒瀾會到這裏來找他,想必是有解決不了,又或者說是必須讓他知道的事!於是,我對著有些猶豫的漠天點點頭。
“那我叫舒駿過來陪你!”他又是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走了出去。
又是夢,一片漫天的白,然後如抽絲般地變成了紅,一絲一絲地慢慢浸染滲透,再後來就是漫天的血紅。而我就在這漫天的血紅裏奔跑,直到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就站在前麵不遠處,單單看那背影,就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悲哀。還有說不出來的熟稔。
“你是誰?是誰?”我不由地問道。
“真的是連我都不記得了?難道你忘了,你曾說過,要生生世世和我糾纏?永遠都不會放開我的?”那個身影也不轉身,就這樣用一種熟悉的語氣說著。
“我有這樣說過嗎?”我什麽時候,和什麽人說過這樣的話,怎麽會一點印象都沒有?這樣想著,我卻不由自主地說了出來。
“我連這一世的事都還沒搞清楚,哪還記得什麽生生世世?”我撇撇嘴,看來,我欠人家的東西還真不少嘛!這不又一個討債的來了!
“那麽,你是不是也不記得了,你曾將你的命分一半給我,所以生生世世,你都隻剩下一半的命?”那個語氣還是那樣說道。輕且溫柔!
“什麽一半的命?我為什麽要分一半的命給你?”我的語氣警惕起來。莫非是我的哪一世被人迷昏了頭?竟然將生生世世的命都分一半給人?那我還真的不是一般的笨啊!“看來,你是真的不記得我了,那就等你什麽都想起來了我再來吧!”那個聲音苦笑著。向前
走去!
“喂,喂,你別走啊,你和我說說,為什麽我要分一半的命給你?你又是誰?”看著他漸行漸遠,我不由慌了起來:“如果你不肯告訴我,那你以後就別再來打擾我!”我賭氣說道。“你會想見到我的,因為,你需要我的幫助。更何況,你我本就是一體!不過,也隻有你才有辦法找到我!”
“誰的幫助我都不稀罕,個個都這樣,你走,以後不準再來找我,反正我也沒多久的命了!”不知為什麽,一聽到他要走,我的心竟然有說不出的惶恐。就連說出來的話,都是口不擇言。
“雪吟,還是這樣嗎?還是這樣的驕傲;還是這樣的倔強嗎?我要拿你怎麽辦呢?”
就這樣說著,隻一秒種,我就落入一個懷抱裏,有一種帶著冰涼的窒息瞬間向我襲來。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說啊,誰告訴你的?”也顧不上就這樣被人抱住了,我隻是不斷地問他。
“傔傔蝶女,纖纖弱質。窈窕多情,弱不勝衣。”
他隻是背書般地念起了這幾句話。然後瞬忽離開了我的身體!
“別走,別走!”我想要抓住他,卻驚駭地發現我的手,竟然穿過了他的身體。
“別走!”我一下子醒了過來。眼前燭光搖曳,哪還有那個人的身影?
“怎麽了?又做夢了?”門被人推開了,快步進來的漠天上前把我摟在懷裏。
“沒事吧!”他低頭輕輕地幫我擦去頭上的汗水。溫柔地問道。
我搖頭,然後伏在他的懷裏。
“王,可是……”是隨後跟進來的舒瀾的聲音。
“沒什麽可是的,就這樣定了!”還是輕輕地拍著我,他連頭都沒抬。
“可我已不再是漠族的大護法。”舒瀾還在說著。
“誰說你是大護法了?我是說從現在起,你就是漠之一族的監國好不好,我不在的時候,族中大小事物,就由你來處理。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嗎?”不耐煩的漠天,已經在下逐客令了。
“可是,臣下有罪。”舒瀾似是呆了一下!
“有罪就想辦法恕罪。而不是在我這裏拚命的推脫。明白嗎?沒有別的事,你就先下去吧!明天一早我們就動身!”這次是幹脆明白的趕他走了。
“明天?看著識相離去的舒瀾,我也呆了一下。
“明天我就帶你離開這裏。”他又是拍拍我。
“不是說要等三天以後嗎?”我問他。
“也沒什麽,隻是不想總這樣悶著你,所以就早兩天吧!”他又是拍拍我,眼中有沉思之色。
“可我還沒到你父王麵前去上柱香呢!”是啊,來到這裏這麽久了!先是漠天說忙,就和我推。再後來,我又去不了了,所以說來還真的沒去過!
“你那個叫雪娘的妹妹,她現在赤部吧!”他忽然問道。
“是啊,她和落邑在一起,不在赤部又在哪裏?”我有些不明白,怎麽無端端的,他說起錦衣來了?
“日前玄隱帶人好象攻破了淩之赤部。”他看著我,在等我的反應。
“什麽?這不可能吧!前一段時間他剛敗在了鎮遠將軍手中嗎?怎麽又來?”我又是呆了一下!
“聽說玄隱現在和以前不大一樣了。”他還是麵有沉思。
“不一樣了?”我聽不明白。
“整個人都變得很可怕,很瘋狂。”他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什麽?很可怕,很瘋狂?這是什麽意思?”我一聽就急了,一把抓過他:“那麽雪娘她……”
“你那個妹妹她沒事,聽說流雲也趕來了!”他拍拍我的手。
“那……”我一聽更急了。
“好了,他們沒事,誰都沒事好不好?”他一把攬過我:“看看你,一提到流雲就這樣了。你叫我怎麽放心?”
“你現在好好睡一覺。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好不好?早知道你這樣啊,就不和你說了!”他又拍拍我:“現在睡覺好不好?”
“可是……”我是想說,聽到他們有事,我睡不著。可不可以讓我一個人連夜上路,但想想他一定不給,所以一開口,就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不要再可是了好嗎?隻有休息好了,才能應付一切啊!聽話。”他不由分說地攬過我,倒在**:“現在是睡覺時間,別的事不準再提!”
“流雲,流雲。”淩族轅門外,我一躍下馬。將韁繩往迎上前的人手中一扔,停也不停地向裏麵掠去。再也不管身後的漠天。
“哎,我說,你慢一點,慢一點好不好?”看著我心急的樣子,身後的漠天,也慌忙下馬,對著我追了過來。
“流雲,落邑。”我一邊喚著,一閃身進了帥賬。還是空****的,一個人都沒有。都到哪裏去了呢?我不由地有一瞬間的呆怔。
“公主。”我回頭一看,是心炎。
“流雲呢?落邑呢?”不等他開口,我就一連串地問了下去。
“王他們……”還不等他說完,我一把抓過他的衣服:“帶我去見他們。”
天知道我有多麽的著急?特別是聽說玄隱變得又瘋狂又可怕以後。想那玄隱,實力隻略次於漠天和流雲。堪堪和落邑平手,那現在的他會變成什麽樣子?不由地想起了黑王夜梟。難不成又是一個為了獲得力量又不顧一切的人?
“赤主身負重傷,王聽到你前來,讓我帶您前去。”被我抓住了衣服,心炎動也不動,隻是謹恭地解釋給我聽。
“什麽?落邑受傷了?是誰傷了他?”我又是呆了一下:“好了,你現在就帶我去。”說著我鬆開了他。
“流雲,流雲,我聽說落塵受傷了,你沒事吧!”還沒進門,我就大聲叫道。
“沒事,我沒事。”一聽到我的聲音,流雲一邊忙不迭地答道,一邊走了出來。
“流雲。”我歡呼一聲音,向他掠了過去,一把把他摟在懷裏:“給我看看,喲越來越帥了呢!怎麽樣,選王妃了沒有啊?”我一邊說,一邊拉著他向裏走去。
“怎麽一見麵就說我?還是問問你自己吧!看看你這一走,又這麽久看不到人。我還以為你找不到回來的路了呢!”帶著說不出的笑意,淩之一族的王者俊美的輪廓泛出溫柔的光彩。他也摟了一下我,又順手揉了揉我的頭發。
“他要真的選了王妃啊,看到你們兩個這樣,那還不得活活氣死?”身後有聲音傳來。帶著說不出的酸。我一愣,我怎麽把他給忘記了呢?
“漠主?”被我摟住的身子有一瞬間的僵,耳邊傳來流雲沒有一絲感情的聲音。
“淩王?別來無恙啊!”有火藥味彌漫的味道,那邊的流雲也較上勁了。
“那個流雲啊,我們去看落邑,你也一起來吧!”我隻也尷尬地笑笑,拉著流雲的手並不鬆開。說完,就拽著起流雲徑直向裏走去。
“落邑,怎麽搞成這個樣子啊!”看看躺在床榻之上,麵色臘黃的落邑,我不禁大吃一驚。一把鬆開了流雲的手,衝了過去。再看看動了動嘴,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的他。我按上了他的手腕,脈像竟然是若有若無,遊絲一般。
“流雲,你怎麽能讓落邑傷成這個樣子?是那個玄隱嗎?”我蹙著眉:“我要幫他療傷,要不然,他起碼三個月下不了床。”
“你還記得夜梟嗎?”耳邊傳來流雲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狠厲:“現在的玄隱比當初的夜梟更為可怕。”
“什麽?”吃驚的不止是我,還有漠天。因為當日,我們都曾目睹了夜梟的手段,還有那不顧一切的瘋狂。
“明日陣前,我會他一會。”鬆開了流雲的手腕:“但現
在,我要先幫落邑療傷。流雲,你去準備一下吧!”
“流雲,和我說說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看著沉沉睡去的落邑,我擦了擦額上的汗水。落塵這一次的傷非同小可,五經八脈全數受損。如果說不是動用了五靈珠的力量來幫他修複。單單是靠藥物,還有自身真氣調節的話。他起碼半三個月內不能下床,就算是好了也後,也隻能是半個廢人。這傷人者用心真可謂不能不毒。下手之際,就根本沒想到要留下他的命來!我輕輕地歎了口氣,這生靈間的殺戮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那帶著貪欲和野心的占用、征服。就真的那麽重要?
轉身對向流雲:“還有雪娘,想必她不知道落邑傷成這樣吧!”雪娘有孕在身。想來落邑受傷,也是不敢給她知道的吧!
“沒錯,雪娘不知道落邑受傷,這也是你在大帳之內找不到我們的原因。如果雪娘真的追來了,心炎也會想辦法拖住她。”流雲的眼裏有沉思之色。
“大約七日前,玄隱來襲,落邑迎敵之下,這才發現玄隱變得相當可怕。所以我連夜趕來。”他又看了看落邑,眼裏有說不出的沉重:“真想不到啊!才這麽短的時間,玄隱竟然可以如此輕鬆地重創落邑。”
“流雲,你有沒有想過上次的夜梟,還有這一次的玄隱。背後的始作俑者其實是同一人?”我也是略有沉思。
想起上次的夜梟,那麽的瘋狂。如果不是漠天的及時出現,我可能就已命喪他手,已然與他同歸於盡了。又是誰?是誰製造和操縱了這一切?是那個出手遮避漠天星辰的人嗎?那他的最終目的又是什麽?隻是簡單的要兩族之間狼煙再起?那麽,他這一次為什麽又要幫助玄隱呢?
我看向雲少,流雲也看看我,我知道我們都在想同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人,他到底想要什麽?
“聽說這次,你在漠之穀的問天崖頂,繼承了曆代守護者的記憶?”麵有憂色的流雲走過來握住我的手:“聽到煙漠飛說你遇險,我很是擔心。”
“也不是曆代了,就隻是商雪隱和我的前生的記憶。流雲你可能還不知道:淩之一族的守護者從來隻有三位。每千年都會有一個,而且每一世都活不過三百歲。”我苦笑著,將問天崖頂的事和他說了。
“當時五龍珠在我體內翻滾折騰。險些走火入魔,而我昏睡不醒。直到舒瀾前來,說你有話帶給我,我才掙紮著醒了過來。”握著他的手緊了緊。我再望向他:“流雲,不管發生了什麽都好,你是我所能承受的底線,就如上次漠王的事。當時如果不是你遇險,我也不會對著他痛下殺手。所以一旦你有什麽事的話,我真的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來!”
“我知道的,當日在淩山之上,煙漠飛說你麵臨劫難。上次為了我傷了漠天的父王——那個他心裏最尊重的人。想來你的心裏也不好受吧!說實話,我也知道你累了。我甚至怕你就此不願再醒來。於是我遣舒瀾前去,要他帶話給你。是想要你決定醒不醒來的時候,再想想我!”他一把摟過我,帶著不甚清晰的哽咽:“我不想看到你累,可是有很多事又非你不可。所以我的心是痛的!”
“不要這樣啊,流雲,可以守護自己心中想要守護的,我覺得很驕傲。每次劫難過後,還能看到你對著我笑。我的心都是暖的,就隻為你的笑,都值了。”我也是含著淚對著他笑。
“那麽漠天呢?你準備要怎麽辦?漠之一族也離不開他啊!而且初為人王的他,為了你擅離屬地,想來七大領主定會心生不滿。”小心地看了看我,流雲有些遲疑地說道:“你要知道,我淩族一劫接著一難。而且以後怎樣,大家都還不知道。而且據煙漠飛所講,這次的大劫,漠族也在其中。你也不想漠之一族,再因為你而橫生枝節吧!況且漠天的心一直在你身上,而你又不能稍離。這其中種種,想來你比我更明白吧!”
“我明白的流雲。”我對著他也是一笑:“上次我去見漠天,他在失去父王,還有孩子的雙重打擊之下萎靡不振。是以我答應陪著他,直到他好起來。這未來的太平天下還要靠你和他,所以你們都是不能缺或失的。而今他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此次前來,也是想看看玄隱變得怎樣了!等應付過此劫之後,我就會想辦法要他離去。”
“不過,以他那種不顧一切的性格,又豈是你能勸的動的?”流雲又是苦笑:“漠之漠天,驚才絕豔。自一百八十歲起,就名動天下,更兼從小心懷天下。還從來沒有聽說過他會將什麽人,什麽事放在心裏過。遇到了你,可真的他的劫數啊!”
“為什麽不說他也是我的劫數呢?”我又是笑笑,說實話,要令漠天心甘情願地離去,我心裏還真的是沒底。不過,眼前要應付的事還多,也隻好見步行步了。
“好了,我再陪陪落邑。你也累了,還是先下去休息吧!漠天還在等你,再說明天見到玄隱,說不定這一切就都清楚了!”流雲體貼地說道。
“好吧!你也早一點休息吧!有什麽事,等過了明天再說吧!”我點點頭,向前跨出兩步,我又回頭叮囑流雲:“落邑明早醒來就好得差不多了,不過這兩還是不要妄動真氣的好!”
“好了嗎?”一走出大帳,就看到在外麵團團轉的漠天。一看到我出來,就迎上前來:“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怎麽還不去休息?”我搖搖頭,然後問他。
“我在等你啊!沒有你,我睡不著。”他的臉又紅了,有些期期艾艾地說道。
“對了漠天,我怎麽以前就沒看到過你臉紅呢?”我笑他:“好了,明天還有事,你就先去休息好不好?我就住在你隔壁啊!”
“隻能是隔壁嗎?”率先向前走去。我聽身後有低低的聲音傳來。
“好了,漠天,別鬧了啊!這可是軍營啊,你答應過會聽我的!”我的臉也有些紅了:“可不能胡思亂想啊!”
“可是我想你啊!沒有你在懷裏,我睡不著怎麽辦?”他又上前拉我的手:“我們回去同歸鎮可好?”
“好了,乖啊!”任他拉住我的手,我也是低聲說道:“等我明天見到玄隱再說好不好?我要看看他變成什麽樣子了!等這邊的事一了,你想回去的話我就陪你好不好?”
看著他不情不願的樣子,我有些無奈地說道:“漠天,你不能不開心的,知道嗎?我懷疑這次玄隱和上一次的夜梟;還有你的星辰都是一個人搞的鬼。可是這個人他到底想要什麽,我們都還不知道!”
“是啊,我也曾和舒瀾討論過這個問題。如果說真的是同一個人所為的話,這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匪夷所思!”漠天也是想了想:“那恐怕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極限了!”
“漠天,如果說為了漠、淩兩族。我想要你回去呢,你會不會聽我的?”看看他是真的不願回去休息,我也不勉強,隻是拉著他來繞過營帳。來到較遠的空地上坐下,然後小心地看著他。
“我不能沒有你,不準你離開我。”果然,我一開口,他的臉色就變了:“你說過會陪著我的。”
“不要這樣啊,我的心會痛的。”我皺著眉頭,捂住了心口。仿佛感應到他的不開心。漠天的話才一出口,我的心裏又是尖銳的疼痛傳來。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他一把攬過我:“我隻想陪著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你看看,今天你和流雲那樣了,我都不敢不開心是不是?就是怕你痛。”
“漠天,你看,你都承認那個人有多可怕了,我希望你能及早的作準備,以免為他人所乘。”心痛慢慢緩解,我輕輕地歎了口氣,鬆開了撫在心口上的手。這種痛真的是不同尋常,這好象他的心在我這裏一樣。有感覺的是他,承受痛苦的卻是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