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瑤看了念夏一眼,沒說什麽。

翌日,白洛瑤進宮,發現氣氛似乎有些不對勁。

宮人們的腳步幾乎都是匆匆的,她甚至看見大臣們上早朝時各個都麵帶凝重。

正感覺得身後一抹冷凝的冰寒,北堂煜淡淡的走來。

白洛瑤皺著眉問了句,“宮裏頭又出什麽事了麽?”

她與他並肩走著,臉色有一抹憂慮。

北堂煜道:“布防圖,失竊。”

她詫異道:“什麽?失竊了……”

白洛瑤幾乎是不敢置信,布防圖這麽重要的東西,怎麽能失竊?

她追問道:“有沒有抓到嫌犯!”

北堂煜開口道:“海盜之人,誤打誤撞竊了布防圖,以為是藏寶圖。此人雖已經被抓到,然布防圖已經交於海盜同夥。抓到此人也毫無意義。”

白洛瑤靜靜的篤思著,這可不行。

世間還有這麽巧合的事情麽?本是為了藏寶圖,結果偷到了南都軍隊的布防圖!

她說道:“這樣豈不是很危險?現在那些烏丸國的人,對中土覬覦如虎狼,若是海盜們趁此賣國,以此來向皇家索要藏寶圖,那……”

白洛瑤無法想象,皇家是否會用藏寶圖來與他們做交換。

北堂煜啟聲道:“再議。”

他提步,上朝。

她便緩緩停頓在原地,想著若真是這樣,南都要大亂了!

白洛瑤在去太子寢殿的路上,遇到了太子妃。

太子妃長歎了一口氣,道:“我有時候真羨慕你,明明從來沒見過殿下,殿下卻對你一見傾心,情有獨鍾。我雖不肯承認,但事實到底是如此的。”

她隱隱有些複雜,道:“娘娘莫要如此說,殿下癡傻,一時將我認錯了人!待殿下的癡傻病治好,便能清醒了!”

太子妃不由得轉過頭來,道:“那就要依靠你的醫術了,現在,本宮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你的身上,還望你好好醫治殿下。”

道完,太子妃忽而胃中不適,捂著帕子開始幹嘔起來。

白洛瑤遲疑道:“娘娘你不會是……”

太子妃緩緩搖頭,道:“隻是夜裏受了涼。自從嫁給殿下,就連新房當夜,殿下都未能與我洞房。他從未碰過我,我們又何能有子嗣。”

她抿嘴想了一會兒。

太子妃見她思索的樣子,問道:“縣主可是有好的法子?”

白洛瑤輕鬆一笑,道:“的確是有!”

那種藥,她還是能研究出來的。

太子妃不解的看著她。

白洛瑤便道:“我的藥名叫春宵一刻,隻要娘娘將此藥讓殿下服下,娘娘便能心願達成。”

成婚三年,他們二人都沒能有子嗣。

傻太子的癡傻病還不知什麽時候才能恢複過來。

眼下,看在太子妃癡情一片的份上,白洛瑤不能眼睜睜的旁觀,所以隻能拿出殺手鐧!

“這個……怕是不太好吧……”

太子妃的手有些局促,神情有些羞澀。

說著,太子妃做了個決定,還是很想要她的藥。

白洛瑤便在法醫室的實驗室的藥庫裏,拿出一枚藥來,並退出法醫室,從袖口中,將藥遞給她,道:“娘娘,我早已經準備好。”

太子妃咬了咬唇,接過,道:“之前是本宮對你太過刻薄,言語有冒犯你的地方,還請你不要計較本宮。直到眼下,本宮才明白,你對殿下毫無半點情意,不然也不會……”

她隻是一笑道:“自是沒有情意,娘娘萬莫要誤會!”

太子妃的眉頭便鬆了鬆,得到這樣的回答,她很滿意。

進了太子的寢殿後,正見北堂修在用花藤編製著什麽,他傻傻又專注的樣子,無比的俊逸。

北堂修感覺到有人進來,抬起頭,在看見白洛瑤的那一刹那,他笑著拿起自己編製的花,上前道:“娘子,你來了。你看,這是我給你做的。”

他的聲音帶著無比的愉悅,開心的將編製好的花藤,戴在她的頭上。

白洛瑤卻直接拿了下來,道:“殿下,不妥。”

北堂修頓時就收斂了笑容,道:“娘子……不喜歡?”

她看了眼身旁的太子妃,道:“並非是我不喜歡,而是殿下的此舉,於禮不和。”

白洛瑤緩緩走到桌前。

北堂修跟著她,道:“娘子娘子,在我這兒,沒有那麽多的禮儀的。”

他傻傻的笑著,嘴角燦燦。

太子妃手中的藥,攥得更緊了。

她遣散了殿中的下人們。

白洛瑤心道:不會吧,青天大白日的就開始?

太子妃道:“殿下,我今日尋來一好東西。殿下若是吃了,可以對殿下的身子好。”

她緩緩將那藥拿了出來。

北堂修傻傻的奪過,道:“是什麽好東西啊,我吃吃!”

他放在嘴裏頭嚼,嚼完了他還沒有感覺到什麽好吃的味道。

他皺了皺眉,道:“清兒姐姐,這個好沒有味道啊。”

北堂修忽然感覺渾身都發熱,於是他把衣袍給拂開,道:“娘子,我怎麽覺得好熱啊……”

他的俊臉都在發紅。

白洛瑤便緩緩的要退下,北堂修卻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讓她走。

太子妃見此,上前要分開他們的手。

可是北堂修卻一把拂開了太子妃,太子妃無意被一股他本身的內功所震開,頭撞到了榻邊的木頭,頓時昏迷了過去。

白洛瑤皺眉道:“……娘娘!”

北堂修卻將她整個人都抱了起來,她道:“殿下,你認錯人了!”

“娘子……”

他的眼睛裏滿是迷離,白洛瑤亂動的時候,北堂修卻在她身上點了穴。

“轟——”

白洛瑤暗道,失策了!

她渾身都不能動彈,北堂修卻傻傻的笑著,蹭著她的脖頸,道:“娘子……我最喜歡娘子了。”

她真是不應該出這餿主意,結果到頭來自己中招!

這個傻太子他那麽傻,他肯定不會的。白洛瑤自我寬慰。

果不其然,北堂修隻是兀自難受的扯著衣襟的地方,他滿額上都是汗水。

白洛瑤在原地被定了之後,一直看著他,他那麽隱忍的樣子,那麽難過至極的樣子,拚命的捶打著自己的樣子。

北堂修的內力深厚,一直以內力相抗。

就在這時,北堂煜的身形出現在殿門,他四處也尋不到她,便知曉她在此。

白洛瑤仿佛看見了救星,她喚道:“王爺,幫我解開!”

北堂煜冷冷的瞥了眼正異常的北堂修,便疾步的走到她的身前,漆黑的眼眸隨著他俊臉上的慍意,更加的冷寒徹骨。

他幫她解開了定身術,白洛瑤便得以解脫,她又快速走到太子妃的麵前,好在沒有什麽問題,隻是一時撞暈了過去!

北堂煜冷聲道:“你不應該給本王一個解釋麽?”

白洛瑤道:“一會兒再說!”

她拿出自己的銀針包,在北堂修的身上到處紮了針。

北堂修一直撫著她的手背,北堂煜冷冷的定住了他的渾身。

白洛瑤的紮針,使得北堂修的藥效減了下來,他逐漸的陷入了昏睡之中。

北堂煜寒聲蹙眉道:“你究竟在做什麽?”

她略有些無奈,道:“太子妃與太子殿下成婚三年,都沒能有子嗣!我便正好幫娘娘一把,便將自己的春宵一刻的藥給了娘娘。娘娘給殿下服下後,沒想到殿下……”

果然對待傻子,連這樣的藥都沒用!

北堂煜冷沉道:“若是本王不來,你是不是想背叛本王,嗯?”

他握起她纖細的胳膊,摟住她的身子,讓她的眼睛看著自己的眼眸,對視著。

白洛瑤認真道:“就算王爺不來,我也隻會在這裏多站幾個時辰,等到定身術的失效。也隻會讓太子殿下多煎熬幾個時辰,才能等到我的銀針救治。僅此而已!”

北堂煜勾唇冷嘲,道:“這麽說,你該慶幸太子是個傻子?”

她道:“我沒有這麽想!這次隻是一時失策而已。”

太子妃逐漸的醒了過來,才想起方才發生的事情,她連忙去顧及北堂修。

正見北堂修安睡著,俊逸的臉很平靜。

她踉蹌的坐在了地上,幾乎是癱軟,喃喃道:“或許,我與殿下有緣無分吧……”

連這樣的事情都能發生突發的意外。

白洛瑤上前道:“娘娘莫要失望,一次不成還有兩次三次。”

太子妃卻搖搖頭,道:“不用了,本宮也不想以這樣的方式對他。本宮隻想要一個心甘情願,隻要看著他開心高興就好。”

至於子嗣,隻要有他在身邊,都不那麽重要了。

白洛瑤抿了抿嘴,將太子妃扶了起來。

太子妃說道:“謝謝你,幫了我。殿下的癡傻病,就拜托在你的身上了。本宮有些累了,先回去殿裏了。”

旋即,她趔趄的身影越發的弱不禁風。

北堂煜冷冷的執起白洛瑤的手腕,帶著她走出了大殿。

白洛瑤以銀針刺在他的手背上,他卻連眉頭都未曾皺一下。

她對這個男人是沒有辦法了!

北堂煜的聲音沙啞道:“本王不想讓你出事。你可明白。”

白洛瑤的心怔了怔,她緩緩拔去刺在他手背上的銀針。

“既是這樣,王爺為何不早說,我還以為……”

“以為本王善妒。嗯?”

白洛瑤的嘴角抽了抽。

她問道:“布防圖的事情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