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坦然的相告,說道:“我們王子現在就在中原。”

白洛瑤瞟了他一眼,這小廝還挺實誠。

“等我們找到箱子,再來提審你。”

她與北堂煜走出了大牢,讓人將大牢的鐵鏈鎖上。

霧眠等人已經去小廝提到的那山洞去找尋,當他們到了山洞裏的時候,發現上麵的草席已經被人拿走,箱子也消失不見了。霧眠極速的回來回稟。

白洛瑤冷靜的說道:“不見了?”

由此可說明,小廝確實沒有騙她,他有把箱子放在山洞裏,但是現在箱子消失了。

北堂煜問道:“可有發現什麽蹤跡?”

霧眠隻拿出一盒類似胭脂水粉的東西,遞過去,道:“主上,這是在草席底下發現的。”

他淡淡接過,白洛瑤湊過去聞了一下,打開圓圓的膏體盒子,說道:“這就是木芙蓉花香膏。肯定是他們的人過來拿走的箱子!”

為了避免誤解,霧眠又受命將香膏拿到大牢裏,質問小廝。小廝看到的第一眼,就說道:“是我們王子的貼身之物!”

白洛瑤的秀眸轉了一圈,她啟聲道:“看來,是該邀請你們王子見見麵了!”

小廝心想,就算是王子拿到箱子,也打不開箱子的鎖,既然他們答應會把瑣靈玉還給他們,倒不如直接讓王子把箱子帶回來。

“若是大人相信小人,小人便書信一封,給王子。”

小廝的麵上帶著誠懇。

白洛瑤便拿過一旁案牘上的筆墨,遞給他,道:“寫。”

小廝便握著筆,墊在燎歌送過來的木板上,將事情的經過寫給王子,而後便轉交給她。

她閱過上麵的文字後,才道:“送到哪兒去?”

小廝說道:“有個專門訓練過的信鴿,大人,將王子的這木芙蓉香膏放在外麵,再以口哨呼喚,一刻之內,就能將信鴿召過來。”

白洛瑤把紙信遞給燎歌,道:“你去試試。”

燎歌領命,走到了大牢的門外,將香膏舉過頭頂,並以一陣口哨呼喚,頓時便多了許多個信鴿飛了過來,但隻有一隻信鴿是飛到了燎歌的手旁,啄著香膏。

燎歌覺得這信鴿真是奇了,竟喜歡食香膏,便將書信放在此鴿子的腿上,放飛了它,認定這就是那波斯王子家的信鴿。

“主上,已經放出去了。”他前來回稟道。

北堂煜看向人兒,道:“太後的壽辰將近,瑤兒,你我需要趕在此之前,了卻此案回京。”

白洛瑤明白的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

在此之前,她必須要盡快的破獲此案,還有短短不過七日的時間,回到京城的路上又需要耽擱幾日,所以留給他們的時間,隻能是兩日之內,破獲。

帶著書信的信鴿,飛向了一處山洞裏,這裏便是波斯王子帶著大量的將士們,目前所駐紮的地方。

“王子,我們的人送來的書信。”將士抓住了撲棱的信鴿,將書信轉交。

波斯王子的皮膚白皙,一對金色的瞳孔在日光下顯著,金色帶著波浪微卷的發絲隨著清風吹拂著,他身上的衣裳帶有些圖騰的痕跡。

他將書信看完之後,說道:“竟是如此。”

將士不解的問道:“王子,發生何事了?”

波斯王子緩緩將書信放在山洞裏的燭火上燒了,再看向自己尋了工匠也無法打開的箱子,他金色的瞳孔流轉,說道:“我們去一趟,金陵當地的知府府衙吧。”

將士雖疑惑,但還是照做了。

當波斯王子一行人,抵達府衙的門前的時候,白洛瑤一幹人等,已經麵露微笑的等待著他來造訪了。

尤其是李仁,立刻就恭迎道:“參見波斯王子——”

波斯王子起先就看見人群裏最耀眼的白洛瑤,她正一身雪白的衣袍,手裏拿著一個奇特的琉璃鏡,看向自己的方向。

“你是?”他用蹩腳的中土話問道。

白洛瑤手裏轉動著琉璃鏡,走近他的麵前,道:“波斯王子,我們可以答應你幫你開這箱子,歸還給你瑣靈玉。為了兩國的友誼出發,這件事情,私底下了結之後,就互不幹涉。當作什麽時期也發生過,你看怎麽樣?”

若不是出於大局考慮,維護兩國度的平和,她也不會如此雲淡風輕的讓此事過去。

波斯王子帶有些欣賞的對她說道:“你真是一個識大體的人,如此胸懷,讓本王子敬佩。”

明明是他們有錯在先,而今他們金陵城的人竟然絲毫不怪罪,反而願意冰釋前嫌,將蓋有的東西還回去。

白洛瑤精通這些開鎖的東西,隻要她肯願意,自然能打開。

這時,楚藩王忽而降臨,他的聲音有些不太樂意,說道:“白縣主私自將我的東西,交給他人,這恐怕不太合適吧?”

藩王的靴子落地,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波斯王子有幾分疑惑,看來此人就是拿走他瑣靈玉之人。

他絲毫沒有退卻的上前說道:“這是我的瑣靈玉,你還給我是理所當然之事。莫非你不肯歸還不成?”

那泛著金光的眼睛在閃爍著。

楚藩王悠然的開口道:“這怎麽說,也到底是我從黑市裏,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特意作為獻給太後生辰的禮物。若是缺了她,我的壽禮該如何是好?”

其他的賀禮皆是瑣靈玉的陪襯,不足一提。

波斯王子有些著急了,他白皙的臉龐微動,說道:“不若,我拿我們波斯國最值錢的寶物與你交換。這瑣靈玉是本王子出生就攜帶的隨身之物,本王子已經找了它整整一個月。雖然本王子自認這樣搶走的方式不妥,但也沒有下下策了。我也願意出錢買回來!”

可見這瑣靈玉對他的珍貴程度。

白洛瑤也附和說道:“藩王,如今太後壽辰就快到了。不若物歸原主,相信太後娘娘也能諒解。我們解決此案,就能夠回去京城了。”

楚藩王卻悠然的說道:“可以是可以,但首先波斯王子得先將所謂的上好的寶物送過來,如此我才能夠進京,呈現賀禮給太後娘娘。”

波斯王子略有些為難,吞吐道:“這寶物,本王子沒有帶在身上。不若等本王子將瑣靈玉帶回去,回到波斯王國,再派人將寶物送過來。你看如何?”

楚藩王根本沒有這個意思,他搖頭道:“這可不行啊,波斯王子,如果你回去之後反悔了怎麽辦。我不讓你難做,你也不好讓我難做吧。除非拿到寶物,否則這瑣靈玉,我暫且是不能歸還回去的了。”

波斯王子身後的將士們很是惱怒,站出來說道:“欺人太甚!我們王子的東西,你這個宵小之輩也配擁有!”

頓時他們都亮出刀劍來。

楚藩王身後的侍從更是毫不客氣的說道:“我們藩王,從不是什麽宵小之輩!睜大你們的狗眼!藩王已是退讓一步,你們為何不肯退讓!”

眼看著兩邊的勢頭猛烈,似乎要火並。

白洛瑤有些頭疼,沒想到拿回了賀禮,還要再進行這麽一出。

楚藩王說道:“波斯王子遠道而來,想必路途艱辛,不如暫且就住在這衙門裏。等你從波斯王國的侍從把寶物拿過來,我便馬上就把瑣靈玉歸還給你,怎麽樣?”

波斯王子有些擔憂,道:“可是,我們的國度距離此地太過遙遠。如此一來一回的,要耽誤不少的時日。”

白洛瑤計算了下,對北堂煜說道:“你的那匹千裏馬,要是快馬加鞭,我們應當能在兩日之內就抵達京城,參加太後娘娘的壽宴。”

“不錯。瑤兒。”他淡淡道。

那麽也就是有五日的時間,可以供波斯王子的侍從回去拿寶物,可就算是再怎麽趕,也不可能這麽快,坐大輪也要費上十天半個月的。

這楚藩王,分明就是在有意刁難波斯王子麽?

白洛瑤不由得走上前去,對楚藩王說道:“藩王,可否借一步說話?”

楚藩王坦然的收了扇子,與她走去一旁。

北堂煜的目光凝向他們的方向,楚藩王對白洛瑤說道:“縣主什麽事情,要單獨說?煜兒的眼神都快將你我二人望穿了。”

白洛瑤沒理會身後冰山般的男人,隻對他道:“藩王難道當真要難為那波斯王子?我們眼下的時日已經不多了,需得盡快了結此案,趕回京城參加太後娘娘的壽禮才是。隻剩下七日的時間,怕是趕回去要來不及了。”

楚藩王說道:“你與煜兒,倒是來得及。我確實是來不及。”

“既然如此,藩王為何還要這樣做?”

“拖。”楚藩王幹脆果斷的說道:“你說的不錯,我確實是在有意為難那波斯王子。他的這一遭,致使我們折騰了如此一大遭。我豈能不好好的吊著他一些?你自是放心,隻等到最後的期限,我必當還給他瑣靈玉。”

白洛瑤扶額,原來他算計的是這個!

“你跟煜兒先行回京,我暫且再拖這波斯王子兩日,就帶著賀禮與你們一起回去。”楚藩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