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瑤大開眼界,她倒是還沒見過楚藩王有這樣的一麵。
她揉了揉眉心,道:“可是藩王,你的賀禮?”
楚藩王搖起扇子,扇了下,道:“我會再讓他人幫我尋個寶物來,給太後當賀禮。”
白洛瑤掃了眼波斯王子,說道:“但藩王就不怕那波斯王子,惱羞成怒。致使兩邊火並麽?”
她是可以跟北堂煜趁此回京去,但兩方要是起了衝突那就不好辦了。
楚藩王卻滿不在意的說道:“能有什麽衝突?”
白洛瑤勸不動,也不想勸了,索性就不搭理他了。
波斯王子知道這是一場拉鋸戰,楚藩王定然是記仇,所以不肯退讓,於是就耐著性子,說道:“既然這樣,本王子就暫且在這府衙裏待一夜。相信明日,一定能給本王子答複。”
楚藩王也沒回應,波斯王子兀自走進他們大堂裏。
事情僵持著沒解決,白洛瑤與北堂煜也不好離開,兩人回到了自己的客房裏。
丫鬟念夏聽小姐敘說此事,便道:“藩王是不是有點兒任性了啊?”
白洛瑤有些詫異的看著念夏,她也敢這麽說。
“確實是。”她執起一杯水,喝了兩口。
北堂煜道:“瑤兒,你來了月事,不可飲涼水。”
他重新為她倒了杯溫水,遞給她。
白洛瑤的臉頰有些發燙,輕咳了一聲,略有些不適的接過,飲著。
丫鬟念夏小聲的偷笑,王爺真是比誰都對小姐體貼。連月事都幫小姐記著呢!
“打春了。”她看向房門外,盎然的草木。
北堂煜溫熱的大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啟聲道:“瑤兒,想在金陵多待幾日麽?”
白洛瑤撐起下巴,說道:“金陵雖美,可到底我們原本就是在京城的。再多待兩日吧,等楚藩王將瑣靈玉還給那波斯王子,解決了事情,我們便動身回去。”
這樣也不用著急火燎的趕路,五日的時間,就能慢悠悠的回京了。
北堂煜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帶起,道:“回我們在金陵的宅邸,可好?”
白洛瑤點了點頭。
***
白國公府內,白霽月搬過來一張椅子,手上拿著鞭子,坐在老神醫被監禁的房門外,說道:“老頭,你可沒有幾日的時間了,還是趁早趕快做出來解藥吧!”
老神醫心裏痛苦,不知道該怎麽辦好。索性他想起了最下下策的辦法。
他眼珠子一轉,說道:“大小姐,這限定的期限還有七日,我已經在做了。”
白霽月哼聲道:“你可別想耍什麽花招!”
老神醫說道:“我身為醫者,怎麽好耍花招,大小姐你這……”
白霽月騰得從椅子上站起來,離開了房間。
老神醫在心中暗暗道:看來想要保佑我家人的性命,我隻好逆天而行,做出這等不仁不義的事情了,望蒼天不要怪我!
他回到屋裏去,拿起醫藥箱子來。
此間,將軍府上。白幼心正在**著秋千,少年北堂晏在她的身後為她推著秋千,他的手臂很是有力,一推便將她推到高處。
她的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說道:“將軍,再推高一些。”
北堂晏便說道:“你倒是不知足!”
他單手用力一推,白幼心的手沒有握穩,不小心“啊……”的大叫一聲,直直的飛了出去,他快速的疾步走到她的身前,托住了她的身子。
白幼心心裏頭高興,落在他的懷裏頭,嘴角溢出好看的笑。
她知道的,將軍永遠都會在她的背後守著她,永遠不會離開她,保護著她。
少年北堂晏將她橫抱在懷裏,低頭看著她的臉,那一張常年陰鷙的臉,逐漸的化出了一絲笑,看的白幼心呆滯了下。
他也能笑得這樣好看呀。
小雲氏遠遠的看著,輕輕撫著自己的肚子,再有兩個月她怕是要生了,懷胎十月,若是早產也便還有一個月,如今待在這將軍府總是最安全的。
“幼心。”她在不遠處喚了聲。
白幼心的臉一紅,想從他的身上下來,臉蛋就跟煮熟了一樣。
少年北堂晏將她放下,牽著她的手走到她母親麵前,道:“四姨娘在本將軍的府上,有沒有什麽不習慣的地方?”
小雲氏欣慰的搖了搖頭,說道:“承蒙將軍的關照,民婦一切都好。隻是將軍與幼心的婚事,將軍想何日舉行?”
她知曉他們兩人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也是時候為他們籌劃婚事了。
白幼心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娘,你說什麽哪……”
少年北堂晏開口道:“等我九哥回來。我想跟幼心的婚事,隨九哥與嫂嫂一起辦了!”
小雲氏的嘴角帶著喜意,緩緩說道:“如此,倒也是極好的。”
白幼心忍不住心裏怦怦作響,心跳跳動的很快。
兩日後。白洛瑤收拾好了包袱,與北堂煜一起來到府衙。
波斯王子正麵對峙楚藩王,說道:“藩王,本王子已經在府衙歇了兩日,感覺渾身都通暢了許多。早沒有路途的勞累。也是時候準備準備,回我們波斯王國了。不知藩王,可不可以將本王子的瑣靈玉歸還?”
原來波斯王子也知道楚藩王此番是在吊著他,刻意多等了兩日。
白洛瑤眼睜睜的看著楚藩王站在賀禮箱子的麵前,楚藩王對侍從說道:“拿鑰匙來。”
侍從立刻就去屋裏頭拿鑰匙,可當他走出來的時候,表情凝著的說道:“不好了,藩王。我們賀禮箱子的鑰匙……不見了!”
楚藩王回過頭去,道:“什麽?”
波斯王子身邊的侍從已經惱羞成怒,說道:“我們王子已經多等了兩日,現下你們還要如此捉弄我們王子嗎?”
波斯王子伸手示意他不必惱怒,隻道:“藩王,你說話可算數?”
楚藩王的臉色微變,道:“自然算數。”他對侍從道:“速去找鑰匙。”
侍從喏聲,立刻叫上一幹人等,全都去找鑰匙。
白洛瑤的嘴角**著,好不容易等到可以回京了,又出這種岔子?
波斯王子看著楚藩王的眼神,帶有一絲不悅。楚藩王也沒料想到關鍵時,又掉鏈子。
侍從們上下把府衙都找遍了,也根本找不到賀禮箱子鑰匙的存在。
侍從回來通稟道:“藩王,是否那鑰匙在您的身上?”
楚藩王難得的好脾氣,竟沒有責罵侍從的如此鬥膽,而是在袖口裏翻找了一下,才道:“許是出門,無意間丟在了哪兒。”
侍從臉色一僵,道:“可是藩王。這可如何是好,這鑰匙隻有一把。若是送到京城,太後娘娘也打不開賀禮箱子,隻怕是……”
隻怕是會怪罪下來。
波斯王子的侍從說道:“你們拿不拿得出來瑣靈玉?若是拿不出來,就別怪我們王子回到國度,兩國大動幹戈了!”
楚藩王的侍從厲聲道:“放肆!你一個下人也敢配說我們藩王的不是?”
兩邊箭弩拔張,似乎要打起來。
北堂煜啟聲道:“瑤兒,你可會開這賀禮箱子的鎖?”
他記得自己寵著的人兒,可是無所不能。
白洛瑤勾了下笑容,說道:“自然會開。可是他們也沒來求我啊。”
她的聲音有意說得大聲了一些。波斯王子與楚藩王同時看向她這裏。
白洛瑤頓時拿出一根銀針來,其實開鎖這東西,不管用什麽方式,都要講究精髓。隻要掌握住精髓所在,鐵絲還是銀針還是什麽,都能打開來。
楚藩王說道:“那就有勞縣主過來幫忙開下鎖了。”
波斯王子也學著他們中原的行禮的方式,作揖道:“有勞白大人了。”
白洛瑤的銀針在手上轉了一圈,回頭於唇角帶笑的北堂煜對視一眼,在他寵溺的眼神之下,她蹲身來到箱子前。
她觀察了下鎖孔,用琉璃鏡仔細探究了一番,而後掌握住了裏麵的奧秘,便用銀針刺入鎖孔裏,隻反複的搗了幾下,而後左右一扭,頓時“啪”的一聲,鎖頭掉落在地。
白洛瑤打開賀禮箱子,說道:“搞定!”
眾人都帶著一抹驚詫的神情,看著她,楚藩王與波斯王子都不覺幾分欣賞。
波斯王子的侍從連忙就在箱子裏麵找著,看看有沒有瑣靈玉的存在。
楚藩王的侍從提醒道:“在一個昂貴的楠木盒子裏頭。”
於是,一番查找,終是發現了楠木盒子。
可是因為泡進了海裏,盒子之類的倒是沒有關係,但是賀紙與太後最喜歡的畫卻完全被泡發的浸濕了……
楚藩王的臉色一沉,對波斯王子道:“慢著。”
他起先從侍從的麵前,拿過瑣靈玉,並道:“是你手下的侍從,將我的箱子泡發在了海裏。這幅名畫,你們該如何賠償?”
白洛瑤摸了摸鼻子,這她可就沒辦法幫他們了。
她已經把身上的墨遆還給了波斯王子的小廝,其他的實在是沒法子,她也不是神通廣大還能修畫的。
波斯王子臉色更白了,說道:“這些畫有多貴重,我們會賠償的。懇請把瑣靈玉,現在就歸還給本王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