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白霽月甚至沾沾自喜,以為這次獵場上一定能要白洛瑤的性命,且不被任何人察覺到。

白霽月選擇最好的箭點,想進行下一步的最好時機。

可沒想到,楚藩王找到了她,並在她身後厲聲道:“白霽月,這是最後一次,別讓我休了你!”

白霽月回過頭去,發現他竟一箭將她的的箭給打下,變成枯枝一樣落在地上。

她徹底的愣在原地,楚藩王睨著她,道:“月兒,我不會再一二再再而三的縱容你。”

白霽月踉蹌的從馬上翻身下來,道:“你要救那個賤人?”

嗬,這多麽諷刺,自己的夫君為了別的女人,跟她反目。

楚藩王在馬上高看著她,道:“月兒,你離開圍獵場吧。我代你去贏。”

白霽月卻不肯服輸,她依然上馬,策離原地。

白洛瑤原先是在自己的馬上的,不知覺竟就被北堂煜撈到了自己的馬上,她坐在他的馬頭,北堂煜勾唇,道:“瑤兒,看著本王為你贏。”

他的眼眸微眯,半搭著三箭架在弩上,對準不遠處聚集在一起的三隻兔子,頓時“咻”的三箭,便將兔子擊中!

白洛瑤一陣愉悅,道:“好!”

她雙手一拍,他的箭術果然是一絕。

北堂煜淡淡挑眉,看著高興的模樣,啞聲道:“瑤兒贏,便是本王贏。你我二人,隻需要一人贏得比賽便好。”

所以他想讓她過過癮,讓她贏。

白洛瑤挑起眉,道:“可是會有人說是你故意給我放水。其實我自己也可以,你看著。”

她將兩支箭搭在箭弩上,並朝著野雞的方向而去,隻聽得一陣迅速的風聲穿過,那兩支箭並快速的擊中了野雞。

“不錯吧?”

白洛瑤偏頭,北堂煜淡笑道:“極好。”

她便因此而得意忘形。

有圍獵場的人負責數他們獵了多少的獵物,回去通稟皇上,說道:“皇上,目前淩王爺與淩王妃領先,已經有好幾隻獵物了,其他的就隻有個位數的獵物。”

皇帝驚訝道:“沒想到淩王妃的箭術也是一絕啊。”

北堂奕隻覺從前又低看了她一些,道:“淩王妃果然才貌雙全,驗屍探案的本領一絕,還有這箭術也是不錯。”

皇帝說道:“可朕是聽說她是這兩日才學的。之前隻是略懂些皮毛。不得不說,淩王妃真真是聰穎。”

北堂奕也不由有些訝異,他搭在輪椅上的手緩慢的敲著,不覺對她更加感興趣。

賽場內,白洛瑤盡情的發揮著自己學來的新鮮勁的箭術。

可卻發現一陣亂箭穿過,她回過頭去,就見又是幾箭亂箭而過,北堂煜伸手,迅速的抓住了箭矢,看見箭矢上的名字,便知是白霽月。

白洛瑤說道:“她還是不肯罷休。”

北堂煜帶著人兒離開原地,白洛瑤以為這場圍獵賽還要繼續的時候,沒想到她就被帶回了皇帝的麵前。他抱著她自馬上下來。

她有些不明白,問道:“不比了?”

北堂奕看著北堂煜手裏的一根箭矢,上麵的名字,讓他讀了出來:“白霽月。”

皇帝偏過頭去,道:“這是?”

北堂煜淡聲道:“林中的暗箭難防,本王不想瑤兒因此受到傷害。”

他將箭矢從手中一分為二,斷成兩截。

皇帝與北堂奕便明白了過來,皇帝的臉色不太好看,隻低聲說道:“朕之前倒是略有耳聞,說是藩王妃時常對淩王妃過不去,沒想到……”

沒想到傳聞是真的。

白洛瑤索性也懶得比了,這哪裏是獵獵物,根本就是給了某些人一些暗殺的機會。

她本來還想徹底玩玩,放鬆放鬆。

皇帝讓人去把圍獵場裏的人都召過來,尤其是藩王妃,一定要讓她早些過來。

當楚藩王與白霽月過來的時候,北堂煜身形修長的走到楚藩王的身前,帶有些足夠的壓迫感,啟聲道:“王叔在圍獵之時,未曾看好貴妻麽?”

他的眼神淩厲的掃著白霽月。

白霽月的麵色慘白,緊咬著唇。

楚藩王就知阻攔不了她,還是讓什麽事情發生了,他充楞道:“煜兒,發生什麽事了?”

北堂煜看了眼斷裂的弩箭,道:“聽聞藩王妃的箭術本領一絕,本王倒是不知,這一絕竟是這麽個一絕法。”

他修長的手指,緩緩把弄著箭矢,指腹有意無意的摩挲著上麵的字,眸中帶著厭惡。

楚藩王連忙說道:“是霽月她不小心,煜兒看在王叔的麵子上,此事便不計較了吧。”

白洛瑤將手負在身後,提前北堂煜一句說道:“我是可以不計較,不過還是想提醒下藩王妃,暗箭傷人這個行為,可不太好!”

雖說她沒受傷,但是白霽月這卑劣的行徑,她必須要說出來。

白霽月卻是惡狠狠道:“白洛瑤,你血口噴人!我什麽時候暗箭傷人了!分明是你拿了我的箭矢反來誣告我!”

白洛瑤心底冷笑一聲,果然是不要臉皮的女人,惡人先告狀。

皇帝自然是偏向白洛瑤這邊的,他開口說道:“藩王妃,淩王妃如今已經被朕封為一品誥命夫人,你不得如此對她大呼小叫。實在過於失禮。”

說完,語氣還帶著十分不悅。

簡直從沒見過這麽讓人丟臉的人。

楚藩王更是顏麵掃地,他道:“月兒,還不快給淩王妃賠罪!”

白霽月心高氣傲,如何能受得了這種委屈?她當場就說道:“我身子不適,先回去了!”

“……月兒!”

楚藩王見此,又向皇帝說道:“我一定會去好好管教她。”

皇帝道:“你確實要好好管教,朕沒見過哪個王妃如此刁蠻任性,你就任她這樣跋扈?”

楚藩王隻是僵硬著身子,挨著訓。

白洛瑤不會得理不饒人,便道:“王叔今日想必也累了吧,我們趁此散了,各回各家,好生歇息,這場圍獵賽,就此擱淺,如何?”

楚藩王便應聲,道:“多謝淩王妃。”

皇帝不由欣賞幾分的看著白洛瑤,她果然是大氣寬容一些。

其餘的皇子們有些不滿,但也都散了,北堂墨弦走到北堂煜的身邊,說道:“藩王妃確實不適合做妃,煜兒覺得呢?”

北堂煜沒有中他的圈套,隻道:“王叔心裏清楚,本王不做解答。”

眾人紛紛相繼離開賽場,皇子們都在埋怨,私下裏嘀咕白霽月與楚藩王的不是,正是那藩王妃的嬌縱,才惹的這圍獵早早結束,白折騰一場空。

白洛瑤舒活舒活筋骨之後,看天色還早,便對北堂煜道:“難得的沒什麽事,我想回一趟白國公府。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北堂煜伸手摩挲著人兒的下巴,道:“本王自是要去,你一人,我從不放心。”

白洛瑤隻是笑著,隨他一起回到王府。

在府裏,她到處去挑了些合適的省親禮,並讓人送到馬車上去,隨她一起回去白府。

北堂煜吩咐道:“馬車送禮。本王策馬送瑤兒。”

霧眠便去牽了主上的好馬過來,白洛瑤便將手給他,他勾唇一笑,將她帶上,並道:“一會兒回到白府,本王應當怎麽說?是不是要同瑤兒對好口徑。”

白洛瑤笑道:“這麽心有靈犀啊,我剛想跟你說,我們要對對口徑才是。”

有些話,要是祖母問起,她跟北堂煜說的是不一樣的,就會惹得祖母擔心。

於是在路上,兩人好好的商討了一下,慢悠悠的策馬,來到了白國公府。

“淩王爺,淩王妃來啦——”

下人帶著喜悅,連忙進去通報。

老夫人大喜,拄著拐杖對身邊的白平靖,道:“瞧瞧。我說什麽來著,瑤瑤這次回來,一定是會來看我們的。”

白平靖扶著母親,笑說道:“確實。我也有些許日子沒有看見洛瑤了。”

王府的馬車隨後就到,下人們忙進忙出的從裏麵搬禮出去,都是很價值不菲的禮。

梁氏、小雲氏以及白樂清、白幼心等人,上上下下的都來接迎。

白洛瑤笑著被北堂煜親自抱下來,出現在他們的麵前,她首先就握住了老夫人的手,抱住了她,喚道:“祖母,瑤瑤回來看你來了!”

老夫人幾乎是眼淚在眼眶打轉,道:“瑤瑤啊,回來就好啊。祖母好想你啊!”

白平靖則是對北堂煜禮道:“淩王爺。洛瑤她在府裏,沒給王爺添什麽亂吧。”

北堂煜眼眸帶著幾分寵溺,說道:“本王從不覺得瑤兒有過麻煩的時候,反而瑤兒在給本王解決很多麻煩。”

白平靖點了點頭,知曉是因為這次案子的事情,他們兩人共同解決了蘇州城的大患。

“淩王爺,請。”

他一伸手示意他進府。

老夫人感動的抹淚,拉著白洛瑤,道:“瑤瑤,他們男人就在大堂裏議事。你跟我到房裏去,祖母有好多話想要問你。一會用午膳,再過去。”

白洛瑤笑道:“好,祖母瑤瑤扶你回屋去,我們一起好好敘敘!”

她攙著蹣跚的老夫人,發現祖母的腿腳又有些不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