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城的大年都沒出破五呢就讓安生這幫朋友給攪和的天翻地覆底朝天了,首先是老鋼廠被砸,老板唐子義身中數刀搶救,其次是規模比較大的輝煌時代KTV被砸,內保經理以及不少內保挨揍。

而罪魁禍首的和尚還有磚頭兩個人此時坐在金州城防署的副署長辦公室裏正在抽煙喝茶扯犢子。

何嘉文則是笑嘻嘻的跟副署長下著象棋扯著淡。

王剛在和尚不服不忿的一個電話之後立刻就喊來了自己的秘書躲進了書房裏麵。

“怎麽回事?說說吧……”

王剛努力的平複著自己的心情之後點了一支煙。

秘書小心翼翼的給王剛到了一杯茶水之後有點謹言慎行的說道“領導,老鋼廠那邊讓和尚給攪和了,輝煌時代讓另一夥人給砸了,人也給打了!”

“其他的地方呢?”王剛拿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之後問道。

“其他的地方還沒有傳來消息,不過也有人說總有不三不四的人在周圍溜達,您看我要不要挑出來一個小隊過去維持一下秩序?”

王剛沉吟了一下之後搖了搖頭說道“北邊來的那個小子沒一把事整利索,看來就是他在出招,你現在調動部隊的人出去辦事就會有人把矛頭指向我,消停的過了年再說吧!”

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句話,此時在王剛的秘書耳朵裏麵卻聽出了別的一番滋味。

領導在一晚上出了這麽多事,並且還都是跟自己有絕對關係的產業受損的情況下提出了消停過年再說,那消停是啥意思啊?

鬼精鬼精的秘書覺得這個時候才是自己這個智囊團小碎催應該出手的時刻。

所以秘書想了一下之後點頭說道“是應該消停的把年過了再說,領導您好好的休息,這件事情我去處理……”

“記住,我要的是安穩過了年,隻要跟外麵接上軌道之後就什麽都不用在乎了!”

“那是一定的領導,領導您早點休息……”

“嗯!”

王剛從鼻子裏麵哼出來一個音之後就站起來走出了自己的書房,而秘書則是躡手躡腳的換鞋給門帶好,隨後直接離開了王剛的家裏。

王剛住的王家軍隊高層大院外麵,秘書坐在車裏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之後對著手機屏幕上傳來的視頻直接掛斷,隨手回了一個文字消息之後就把電話關了靜音扔在了手扣裏,轉而拿出另一部手機之後打開了通訊錄開始仔仔細細的翻了起來。

十多分鍾之後,秘書終於找到了一個電話號碼之後撥通了過去。

一連著打了四五遍電話對麵才有人接了起來。

“怎麽這麽沒有職業精神呢?接個電話還這麽慢?”秘書脾氣不是特別好的嗬斥著。

“嗬嗬……這大過年的我還得守著你的電話,來了立馬接起來之後跪下磕一個啊?”

電話裏的人一點都沒慣著王剛的秘書,反而是說話絲毫沒有情麵的回懟了一句。

“哎呀金大力,你是不是忘了誰給你放出來的了?”

“有屁快放,沒屁別跟我倆隔了嗓子,喝酒呢!”

王剛的秘書讓人連續回懟了兩次之後心情異常的煩躁,但是為了能夠加官進爵,為了能夠在領導麵前辦明白事從而平步青雲,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勁頭終於上來了。

“你看寶哥,是這麽個事哈……”

電話對麵的人聽著秘書羅裏吧嗦的說了將近十來分鍾,最後不勝其煩的問道“錢咋給?”

“錢?錢我給你現金!”

“嗬嗬……現金?現成的黃金啊?”

秘書聽著寶哥的話一下子愣住了。

“我們哥們六個人,你看著湊整拿十五條小金魚吧!”

“不是,啥價格啊這是?”

“一人兩根十二根,服務費車馬費全都算是,那人吃馬嚼的十五根小金魚我這都是春節大酬賓了,你要是不願意的話就算了!”

“我給你二十根,你能不能別漏了我?”

“成交,西邊油料站接頭!”寶哥痛快的咧嘴一笑之後掛斷了電話。

“一說錢就上來這個專業勁了,你他媽到是說啥時候去西邊油料站啊……”秘書愁眉苦臉的罵了一會之後隻能開車朝著金州城西邊趕去。

另外一頭的寶哥放下電話笑嗬嗬的拿起桌子上麵的一杯白酒猛的喝了一口,隨後齜牙咧嘴的對著屋子外麵喊道“還有沒有貨了啊?”

不一會一個光頭小青年搓著手進了屋說道“應該沒啥玩意了哥,咋整?”

“那咋整個瘠薄,全都收拾收拾插雪殼子裏,來年開春了也算是為金州城周邊的糧食和綠化做點貢獻了,手腳利索點,完事去西邊的油料站……來活了!”

幾分鍾之後胡子拉碴的寶哥穿上棉鞋下了地,隨後拎起一個麻袋之後就走了出去。

月光灑在一片積雪的農家院子裏,隱約的能看見雪地上清晰的血紅和正在忙活著往出搬運屍體的人影。

“這麽慢呢?這次幹活講究一個效率和專業,都他媽利索點……”

寶哥這一夥人說的實在點就是周邊不進城邦犯事的流竄犯,早些年也是在大遼蹲過笆籬子的選手,後來因為辦事利索出來之後給王剛的秘書辦過好幾次事。

現在是靠著在周圍的小村子,小鎮子裏麵殺人越貨,打家劫舍活著的玩意兒。

終於全都收拾好了之後,寶哥帶著自己的兄弟們拿著從這一家苦命人的家裏搜出來有點價值的東西開車朝著西邊的油料站趕去了。

半個多小時之後,寶哥坐在車裏看著不遠處停著的一台車點了一支煙。

“我下去,如果要是有問題的話你們就給我把車和人全都留下!”

“放心吧哥!”

“知道了哥!”

眾人坐在狹小的麵包車裏答應著。

不一會寶哥就到了秘書的車跟前,伸手拽開車門子之後一下子鑽了進去。

秘書嚇了一跳,扭頭看著有點陌生看不出來是誰的寶哥張嘴就要喊。

“別瘠薄喊,我!”寶哥搓了搓臉之後有點鄙夷的看著膽小的秘書…

驚魂未定的秘書看著造的邋裏邋遢的寶哥,伸手從自己的公文包裏拿出了一個小布袋。

寶哥看見之後一把抓了過來,隨機抽出來一根小金魚之後用嘴咬了一下之後嘿嘿的傻笑了一聲之後拿出八根塞進了自己的懷裏。

“這個人就是這次讓你做掉的人!”說著秘書就再次從自己的公文包裏拿出了一張檔案紙,上麵帶著一張安生的照片。

這張紙是之前安生被抓進金州城防署的時候臨時照下來的底檔照片。

寶哥接過來看了一眼,竟然一下子團在了一起之後塞進了自己的嘴裏開始嚼了起來……

“這……你這是幹啥呢?”秘書愣在當場的問道。

“專業,你放心吧,這玩意我心裏都太有數了……”寶哥含糊不清的說著一邊使勁的嚼著嘴裏的檔案紙。

“那玩意我他媽還得拿回城防署歸檔呢,你趕緊給我吐出來……”秘書嗷嘮一嗓子之後伸手就掐住了寶哥的脖子,伸出手指頭就開始從寶哥嘴裏往外扣著。

幾分鍾之後寶哥下車帶著自己的人離開,而秘書則是看著滿是褶皺並且全是哈喇子的檔案紙,一臉嫌棄的罵道“太專業了,太專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