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孟淺櫻陷入危機,他也絕不能任由其落入東國人的手裏而袖手旁觀,可是就算他和宋良時一同前去,也沒有辦法對抗的了那一眾東國人。

情急之中,他也隻能把華興所有的男員工以及在這條街巷上與他交好的身強體壯的人叫上,帶領著這幾十人,一同前去千田洪川所居住的公館救他們。

這些東國人會使用什麽樣的手段他無法預料的到,但至少人多一些,別也能夠更多確保一份他們的安危。

“良時,是明軒哥的聲音,明軒哥來救我們了,你聽到了嗎?”孟淺櫻的眼眸之中,終於燃起了一絲希望,並吃力地對宋良時呼喚。

而宋良時卻已然一動不動地伏在了她的肩上,依舊回應都沒有,也不知是清醒著,還是早已昏厥了過去。

可他卻從始至終都在用自己的身體孟淺櫻緊緊的護了住,始終保持著那一個動作,沒有半點鬆懈。

“什麽人又闖進來了?”但見一眾人聲勢浩大的闖進了公館,那些下人才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景明軒所帶領著的這一種救援之人,手中也各持棍棒等武器,景明軒最先一步走上了前,臉上未有絲毫畏懼之意,用手中的捆綁指著千田洪川,厲聲道:“快把宋良時和孟淺櫻完好無損地還給我們,否則我們就掀了你們的宅子!”

“好一個不自量力的蠢貨!”千田洪川咬著牙關恨恨而道:“膽兒肥了,敢叫老子放人,又來一群送死的,那就休怪老子不客氣了!”

“你們幾個把這群中國蠢貨全都給我拿下,一個都不許留!”緊接著,他又對那些下人命令而道。

“是!”那些人得了他的命令,放棄了毆打宋良時和孟淺櫻,轉而攻擊向景明軒和他帶來的那一眾人。

那群圍著的人散開後,孟淺櫻才得以翻身,她立刻坐起了身,並吃力地將宋良時的身子扶了起來。

“良時!”她將宋良時擁入了自己的懷中,聲音之中帶著不可克製的顫抖。

“良時你怎麽樣,你怎麽樣啊?”她拚了命的呼喚著,可卻沒有得到一點回應。

宋良時的整個身上都已經被鮮血沾滿,舊傷交著著新傷,已然是傷痕累累,千瘡百孔。

他整張臉上也盡是青腫的痕跡,甚至還有傷口在不停的流著血,整個人癱倒在了孟淺櫻的懷中,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良時,你醒一醒,醒一醒,你不要嚇我,我求你快點醒一醒啊!”孟淺櫻又慌亂又焦憂,隻能夠抱著他,不停地哭喊著。

“淺……淺櫻……”終於,聽到了懷中的人,發出了一聲極為低微的聲音。

“良時!”孟淺櫻的心一顫,連忙低頭看向了宋良時,聲音之中帶著極度的恐慌,“你能夠聽到我說話是不是,良時,良時……”

宋良時已是氣若遊絲,連雙目都依然混沌迷離,孟淺櫻的心如同被針戳一般的疼著,隻是擁著他不停的哭泣著。

“怎麽受了這麽重的傷,怎麽傷得這麽重,良時……”

“別哭,淺櫻……”宋良時的眼神雖然暗淡,但在望向孟淺櫻的時候,眼中卻浮現著絲絲的欣慰之意,抬起了顫顫巍巍的左手,觸碰到了孟淺櫻的發絲,“我可能不能夠陪你長久地走下去了,隻要保全了你,我此生便了無遺憾了……”

“淺櫻,良時!”這時景明軒帶著兩個人,從那一群人群中穿梭了過來,並到了的身旁,看著宋良時那鮮血淋漓的身子,也不由得嚇了一跳,“怎麽傷成了這個樣子?”

“明軒哥……”孟淺櫻啜泣著已然說不出話來。

“別耽擱,快走!”景明軒立刻將孟淺櫻拉了起來並,並叫身旁的那兩個人叫宋良時扶了起來,趁著混亂從公館之中逃了出來。

東國人的這座公館規模宏大,便是這幾十個人恐怕也未必是這些東國人的對手,也隻能夠在這混亂之際,在他們無暇顧及這一邊的時候,才能夠把宋良時和孟淺櫻兩個人帶出來。

“務必迅速離開這裏!”景明軒慎聲對幾個人說道,便是出了這座公館,也不算真正抵達安全之處,便是連一絲放鬆都不容得。

就這樣艱難地匆匆奔走在這黑夜的街巷之中,直到穿出了好幾條街巷,確保遠離了千田洪川,他們這才肯真正放鬆下來。

“這邊安全了,他們大抵不會找到這邊來了!”

“良時,良時!”然而孟淺櫻的心卻沒有辦法放得下,剛剛安全了下來後,便立刻撲向了宋良時。

她那瘦小的身軀沒有辦法扶得穩穩人高馬大的宋良時,兩個人抱在一起,一同跌落到了那冰冷的地麵之上。

想必是方才受到了顛簸,剛剛才有了一點點清醒的意識,他便又一次昏厥了過去。

“良時,你醒一醒醒一醒啊!”孟淺櫻抱著她並不停的搖晃著他的身子,聲音中也帶著極劇驚恐的哭腔,“我們已經安全了,你快醒一醒啊。”

宋良時在孟淺櫻的搖晃下,有了一點點的知覺,緩緩睜開了那雙混沌的眼眸,眼眸之中的景物卻已然朦朧了起來。

“淺櫻……”開口之間卻已是氣若遊絲,整個人都依然是奄奄一息的模樣。

“良時,你終於醒過來了”孟淺櫻又是著急又是慌張,用著那雙顫抖的手臂,試圖著將宋良時扶起,“我們已經逃出來了,我們都已經沒事了,我現在立刻帶你去醫院看大夫,我馬上帶你走。”

“不用了,淺櫻……”宋良時的眸色暗淡,氣息已然低弱了下去,沉沉的聲音之中也滲透了絕望,“我大概已經不剩多少時間了……”

“你胡說什麽呢良時,你不許說這樣的話!”孟淺櫻心如刀絞,拚了命地搖著頭,不肯接受這樣的事實,“你會好好的,我也會好好的,我們還要白首偕老呢,你必須要好起來,不許你這麽胡說!”

白首偕老?他又何嚐不想呢?

可是他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內傷與外傷遍布了他的全身,五髒六腑都已經滲透了重傷,也僅僅隻憑著這最後一口氣撐到了現在。

他已經深刻的感知了到自己的氣力在一點點的消耗著,沒從口中說出一句話,便是鑽心入骨的疼痛,恐怕是自己所在這人世間的時間,已經剩下不多了。

“對不起,淺櫻。”他的心一抽痛,眼角滑落了一滴渾濁的淚水,雙目之中也凝滿了的淒楚之色,聲音中滿含沉重與無奈,“恐怕我沒有辦法答應你,不能夠兌現給你的承諾了,終究是我食言了。”

“不可以,你不可以這樣。”孟淺櫻始終不肯接受,緊緊地將他抱了住,搖著頭並失聲痛哭了起來,“我們說好了要一輩子在一起,你怎麽能夠丟下我,沒有了你,你叫我怎麽活,叫我怎麽活?”

“別哭啊,淺櫻。”宋良時綿綿地抬起了左手,為孟淺櫻拭去臉頰上的淚水,溫聲道:“別難過,你先聽我說幾句話,如若我再不對你說,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他的氣力已不足,重重喘息了幾聲,緩了一口氣後,才得以繼續開口,他的眼中緩緩流露出了一抹深深的柔情,並將自己的手握住了孟淺櫻那冰涼的小手,“能夠與你相愛,是我這一生最幸運的事情。”

“我從未曾想過,我這般卑賤之人,竟也能得你如此深愛。你能夠不嫌棄我的出身與身份,沒有任何奢求地陪在我的身旁,是我這一生不可多得的運氣。”

“可是啊……”他的心一酸,眼底漸漸浮現了一抹瑩瑩的淚光,聲音之中也更多了幾分淒楚,看向孟淺櫻的眼眸之中,也更生出了幾分愧意,“到底,還是我的身份害了你。”

“我原以為隻要我肯做一個國人,我們就都會相安無事,可未曾向我的身份竟然引來了這麽多的禍端,連累了你以為我受了這麽多的苦楚,終究是我對不住你。”

“不……不,沒有,從來沒有……”孟淺櫻搖著頭,淚水不停下落著,落在宋良時的臉上,凝結成了一抹灼熱的滾燙,“我從來沒有後悔過與你在一起,遇見了你,也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如果讓我重新選擇一次,我也還是會這樣選擇……”

“謝謝你,淺櫻。”宋良時的眼中添了一抹淡淡的欣慰,“你總是那樣的好,那樣的善良,我何德何能能夠遇上你這樣好的姑娘。”

“我真的好希望能夠守著你,一生平淡幸福,可我的身份到底是最大的阻礙,我終究是不能夠陪著你共度餘生了。”

“千田洪川他不會放過我們,我這樣的身份也容不得和你相守在一起。或許這結局是我命中注定好了的吧,不過至少你平安無恙,我便也了無遺憾了。”

“你為何要這樣啊,良時……”孟淺櫻已經嗚咽得不能夠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心如萬箭所刺一般地疼痛著,“你若是不替我擋著,那幾下你也不至於受這樣重的傷,這兩次都是你護著我,而你卻承受了那麽多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