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安躺在**的時候,還是無限接近於睡不著,然後便對著為了陪她,把書房挪到他們房間的風清宇說到

:“相公,你說說看,那個高陽國公主是不是美若天仙啊?”

風清宇正在忙,對於她的問題可以說是想直接忽略,又想了想,這個後果自己不一定能承擔,斟酌了一下用字,便開口答道

:“在為夫眼裏,除了你,為夫不覺得還有誰配得上美若天仙四個字。”

女子麽,喜歡被人誇就是劣根性啊,更何況還是被自己喜歡的人誇,那種感覺簡直是飄飄欲仙,開心的米安嘴巴能咧到後耳根,然後想了想又問道

:“相公阿,你說說,明天晚上皇帝的設宴,那個高陽國公主會不會借機會想我發難啊?像我這麽溫柔善良可愛大方的姑娘,如果我阻擋不住怎麽辦啊?真惶恐啊。”

話語裏麵好像都是害怕的意思,但是聽聽那口氣,風清宇就不由的想笑,見過誇人的,沒見過誇自己的,更重要的是沒見過誇自己還誇的這麽起勁兒的,簡直就是誇的巾幗不讓須眉,風清宇敢保證,那個高陽國公主不招惹自己娘子也就罷了,招惹了的話,那後果萬萬不是他可以想到的,他甚至能感覺,自家娘子能讓那個所謂的公主吃了虧之後,還找不出症結所在。

:“娘子啊,你別擔心這些莫須有的了,為夫相信娘子,縱使敵人千軍萬馬,我娘子依舊麵不改色。”

是的,誰能嚇唬住你啊?就是放千軍萬馬在你麵前,估計你也會忽悠的別人繳械投降,所以風清宇的潛台詞就是,娘子,你還是別裝了,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麽。

:“相公這是哪兒的話啊,奴家好歹是個嬌滴滴的女子對麽,手無寸鐵之力,哪兒對付的過那千軍萬馬啊,人家就是一人吐一口唾沫,也能淹死奴家啊。”

此刻的風清宇,麵色突然就被憋紅了,然後瞬間大笑出聲,甚至驚呆了門外守門的丫鬟,第一次聽見王爺的這種笑聲,沒有一點負擔,好像全身心都投入到笑聲裏麵了,也感染了外麵的人,個個嘴角都露出一抹微笑。

:“娘子,你別逗為夫了好嗎。”

斷斷續續的說出這些話之後,又開始放聲大笑,那種笑容,好像釋放了千般壓力一般,那麽爽朗,甚至看的米安都想笑了,隻不過一想到他這個笑容貌似是在笑話自己,就什麽笑容也擠不出來了,硬生生的卡殼,然後裝作發怒的說道

:“該死的風清宇,你在笑什麽,覺得我逗你了嗎?是不是覺得我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女人?”

說嬌滴滴這三個字的時候,米安的壓根都咬在了一起,風清宇看到這種情況,不得不止住了笑聲,然後慢慢的走到了床邊,躺在米安的身邊說道

:“我的娘子,已經達到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程度了,她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女人,她是那種可以和為夫站在一起麵對風雨的女人,我可不覺得高陽國公主那種隨便一個人都可以折斷翅膀的女人,能比得起我的娘子呢。何況娘子啊,我又不需要你多麽像女人,為夫看見你張揚跋扈的樣子,為夫心裏麵很高興,為夫樂意寵著你,哪怕你無法無天,為夫都願意,就算娘子給天捅破了,大家要一起死,為夫也開心,隻求為夫能死在娘子的前麵就好。”

第一次聽風清宇說這樣的話,米安卻是感動的一塌糊塗,她很在乎很在乎這個男人,在乎到可以失去自己的地步,她覺得有了這麽一句話,她就很滿足很滿足了,她願意為這個男人披荊斬棘,哪怕束縛在這座皇城,像鳥兒被關在籠子裏麵一樣,她都覺得不可怕,隻要有這個男人,再難以忍受的地方也是天堂。

:“風清宇,你要記得你今日的話,你這一生都不可以負我。”

米安輕輕的趴在風清宇的胸膛上,喃喃的說道,是的啊,你這一生都不可以辜負於我的,我為了你,開始學著步步為營,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甚至利用那個有著和孟念相思麵龐的杜誌雲,我為了你,丟開了最初的單純,學著設計,我不知道未來的日子裏麵,有多少人會死在我的設計之下,這是一個好大好大的深淵,而我為你跳入這個深淵甘之如飴,那麽,你就不能辜負於我,否則,我一定會死掉的,不是被誰殺死,而是被你殺死,我會因為你難過的死掉的。

風清宇輕輕的拍著米安的背部,換換的說道

:“女人之中,除了母妃其實我沒對誰特別上過心,沒有心動的女子,那麽便要娶一個對我有利的女子,說起來也可悲,這就是我們的宿命,我們必須走的路,我的身份注定感情對我來說是一份非常奢侈的東西,父王從小就教導我們男兒誌在四方,千萬不可拘泥於兒女私情,

可是母妃是個很好的母妃,母妃曾經告訴過我說,宇兒,若有一天你遇見真心愛的女子,那麽就緊抓住她的手不要放開,功名利祿對你來說也不過就是過眼雲煙,擁有了這個國家又能如何?心是空的,你斷然是不會開心的。母妃了解你,所以母妃不想你困著,有了愛人,就盡情的愛吧。這就是母妃說的話,我卻是從來都銘記的,父王需要的是一個擁有很遠大誌向甚至理想的太子,而母妃隻需要的是一個能夠開開心心幸幸福福的兒子,我分的來孰輕孰重,所以我總是在敷衍著父王,而聽母後的話,現在想來我很開心,開心那時候自己沒有聽父王的話,沒有被培養成為一個隻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接班人,更慶幸的是,我能遇見你,而你,能愛上我。”

一番話,說的米安甚是感動,許是呆的時間長了,她才發現自己越來越了解這個男人了,雖然這個男人沒日沒夜都擺著一張沒有表情的臉,但是她明白那是他對自己最好的保護,因為一個喜怒全部形於臉麵的人,在他這個位置,絕對是一個早死之人。可是他有自己想要保護的人,為了他想要保護的人,他就慢慢的催眠自己,把自己變成他們需要的樣子,然後再開默默的守護他們想要守護的人,這個男人,心裏麵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啊。而自己,總覺得自己在委屈,其實自己有什麽好委屈的?自己在為這個男人披荊斬棘嗎?這個男人難道沒有允許自己隨意發揮麽?在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能力的時候,這個男人還不是一樣的任由自己亂來?他圖的是什麽?不也就是希望自己開心麽?就像他所說的,就算天被自己捅壞了,他也隻求能死在自己前麵,人這一生,但求一知己足矣。可如今,自己卻真的求得了一份真愛,那麽,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還有什麽委屈的呢。還有什麽好埋怨的呢。

:“風清宇,此生得你一個足矣。”

米安喃喃的說出了這句話,這就是她現在所有的想法,對的,她覺得此生有他就夠了,很開心很開心,很幸福很幸福。

:“米安,此生有你,天下不換。”

風清宇的表白則更是霸道了一些,是的,你覺得你這輩子有我就足夠了,而我,認為我這一生隻要擁有你就夠了,給我天下我也不會去換,因為這天下的所有,加起來,都換不下一個在我心裏猶如瑰寶的你。

:“風清宇,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好啊。”

米安覺得自己又睡不著了,甚至於來了興致,便覺得給風清宇講關於魔王撒旦的故事。

米安潺潺的講述說,

:“有一個算不上人的東西,在這裏我們叫他算是魔鬼,他的名字叫做撒旦。撒旦第一次以“光輝晨星,榮耀之子”的形象出場的,應該是在一位家米爾頓的寫的《失樂園》之中吧?因為不肯臣服的驕傲之罪而反抗的路西華,縱然是和反叛的同伴一起被投入了深淵中,消失了天使的榮耀光輝,仍然具有堅定不移的反抗決心和排山倒海的英雄氣概呢,“寧在地獄稱王,不在天堂為臣”的偉言,實在是令人感動的篇章呢。聖經中撒旦的形象,首先就是那條引誘了夏娃的聰明的蛇了吧?其次就是在荒野中指點給耶穌世間的萬國和萬國的榮華,並且說到,“隻要你肯拜我,這一切都是你的”的魔鬼了吧?——幾乎都是負麵的形象。好象近年來留傳一種說法,說撒旦的行為全出自神的授意,也許這是有人想要證明,撒旦的作為,無非是要試驗夏娃跟耶穌,因此從這個角度來說,將撒旦列為天使之流是可行的。而且,如此安排的話,號稱“我是阿爾法,我是歐米迦,我是昔在,今在,無所不在的上帝”的那位至高天就真的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了。可是這種說法,不知為何與那種號稱猶大是真正的使徒,他的背叛是耶蘇授意的說法一樣,畢竟如果連最後享有的“選擇”的權利都被剝奪的話,人生勢必成為一種無意義的存在,風清宇你不要問我講的這個故事到底是什麽東西,也不要問我裏麵的人物,或者你聽不懂的名詞,也許有一天,我會解釋給你聽,可是我就是想讓你知道,人或者神,或者魔,都沒有完全的對錯,這個全是寫書的人筆下的人物,他們願意把這個神魔寫的萬惡不赦,就一定會萬惡不赦,他們若想把這個人寫成天使,那必定就是天使了。風清宇,你知道天使嗎?天使是這個世界上最純潔的象征,天使會為了自己想要守護的人拚命的努力,他擁有一身純白的衣服,還有一雙純白色的翅膀,非常的美麗,而風清宇,我就是你的天使,請你相信,這一生我都會在你身邊守護你,而有一天,我也許會為了你變成所謂的撒旦,無論多少人說我我都不害怕,因為我知道,在你身邊的時候,我依舊是那個身穿白色衣衫的天使。”

米安說了很多,很多,風清宇在很認真的聽,但是很多名詞他都聽不懂,不過米安既然讓他不要問,那麽他就不會問,他聽懂米安後麵的話,那就是在他身邊的時候,她就是他的天使,保護他的人,如果有一天,她變壞了,變成那個所謂的撒旦,都是為了他,不論在何時何地,隻要在他的身邊,她就還是他的天使。

風清宇說不上來自己的心情,那種感動混合著不明白的感情,很洶湧,半天,風清宇隻是說出了一句話。

:“我更願意當你的天使,撒旦,都可以,隻要在你身邊。”

一句話,說盡了米安想要表達的意思,米安癡癡的笑著,下了男人的胸膛,安靜的躺在男人的身邊,用雙手勾住他的一個手腕,慢慢的說道

:“我們都是對方的天使,那麽我的天使,現在守護我睡覺吧。”

風清宇看著閉上眼睛的米安,心中卻是無限震動,他不明白米安說的那些東西,米安的認知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甚至很多東西都是他不能理解的,據他所知,其他國家的風俗甚至民間故事裏麵,應該沒有這些東西的,這一刻,雖然米安誰在他的身邊,他卻更害怕她下一秒不見了,他害怕,她是不是真的就是那種所謂的天使,一個轉身,就可以消失。他害怕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但是他更不敢去問米安,因為米安說了然讓他不要問,是啊,你不要我問我便不會問,可是,親愛的天使,你又怎能阻止我內心的動**呢?我不問,可是我很惶恐,那麽,這樣要怎麽辦呢?

風清宇在米安睡過去大約兩個時辰終於慢慢的坐了起來,他有很多的公事沒有處理,上朝用的東西也都沒有批閱,但是他又舍不得丟下米安一個人,所以隻有等米安真的睡熟了,他才能自己爬起來處理公事,風清宇靜靜的看著米安的睡姿,怎麽辦,我親愛的姑娘,我這一刻突然不敢相信你會一直陪著我身邊了,那麽,你要怎麽給我勇氣呢?

風清宇突然發現,成親似乎迫不可待了,也許隻有成親之後,讓她有了他的孩子,他這顆***的心才能慢慢的停下來吧?

風清宇慢慢的處理著公事,心思卻從來沒有從米安的身上離開,他想,也許他應該去見見母妃了,讓母妃給自己開導開導,他害怕,害怕自己這麽患得患失,有一天會傷害了她。

處理完事情之後,風清宇還是像以往一樣,幫助米安脫了鞋襪,然後喚來下人端來熱水,輕手輕腳的幫著米安洗了腳,這才給自己淨了身子,換換的躺在米安身邊,身邊的女人仿佛知道旁邊有屬於自己的人,身子卻是慢慢靠了過來,直接縮在男人的懷裏,找了一個萬分舒適的姿勢,慢慢的睡了下去,一夜好眠。

米安第二日醒來的時候,風清宇已然不在,米安發現自己卻是越來越能睡了,怎麽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也對,昨天挨了板子,想睡覺也是應該的,畢竟挨打的時候精神還是繃得很緊的,她是在賭啊,賭風清宇能早一點回來啊,不然讓她真的挨很多下,她估計她會直接爆發,把那些人全部弄死,她才不會讓自己受委屈呢。

:“翠雲,你在外麵嗎。”

米安象征性的往門外喚了一聲,她知道翠雲在的,因為每天起來的時候,翠雲就和下人端好了水在等自己,而且水一直都是一個適中的溫度,想必是每隔一會兒都會去換一次,對這一點,米安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但是翠雲固執的要這麽做,她也就懶得糾正了,畢竟古代和現代的思想差距還是很大的,不是她一次性能糾正的。

:“奴婢在的,王妃您起來了啊?不過王妃怎麽一天比一天起的晚啊。”

和米安在一起呆的久了,翠雲似乎也不那麽古板了,偶爾也會開開米安的玩笑,米安也不會去壓製,別人和自己雖然是主仆之分,但是畢竟不是機器人,你還不讓人家開玩笑了?能和你開玩笑證明你還有開玩笑的價值,不然人家見不得你誰稀罕搭理你呢不是。

:“哎喲,翠雲居然也開始笑話主子了?”

還是打趣的聲音,卻換來翠雲的一個白眼,真的是,自己家這個王妃什麽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你給一根杆子,她就能直接爬到頂峰。

:“好了啦,翠雲不要生氣,給我弄一個美美的造型,我今晚要去宮裏麵,對了,給我把我第一日來這裏穿的那件白色的流蘇裙子取出來。”

聽到米安這樣說話,翠雲卻是遲疑了

:“王妃,今晚的宴會,要不要換一個醒目的顏色?白色也太素淨了一點,昨日奴婢吩咐下人去製造坊做了一件淡粉的衣衫,想必比白色好一點吧?”

米安卻是搖了搖頭,對著翠雲拋出了一個媚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