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定末來,那一刻,說不出的淒涼。
我沒有再解釋什麽,默默地承受了這一切。
而靈姑的下場比我還要慘,當月的薪水直接就罰沒了,以後能拿多少,得看這件事情對蒙心雅的傷害有多大。
同時,他把小五從自己的身邊調離,直接放到蒙心雅的身邊。
這是貼身護衛的意思,比起靈姑的地位要更進一層。
現在的靈姑已經排擠到邊緣位置,失去了蒙遷的信任。
待把蒙心雅安撫住後,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而靈姑身上的傷一直都沒有處理。
而她似乎也自責得不行,根本無心關注自己的傷勢。
我的身上有配的一點傷藥,悄悄的遞了給她,讓她對自己好點,保護別人的時候,也記得照顧好自己。
她對我笑笑,眼裏有化不開的愁緒。
我回到先前所在的石桌處時,發現自己所在的那個位置處坐了一個人,我還以為是這珠寶城的小工,後麵一想,又不對,這裏是蒙遷的院子,除了我們幾個護衛外,就是管家要進來,都要經過通報才行。
加上這人也沒有穿工作服。
我悄悄的取出匕首,對其喝問道,
“你是誰?誰許你出現在這裏的?”
對方放下東西,笑意盈盈的看著我,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誰!”
我挑了挑眉,“說來聽聽!”
對方的長相我發誓是第一次見,看其身影,反倒像是那入侵的賊人,沒有想到,打敗了靈姑後沒有逃走,還敢在這裏逗留,真的當這裏沒有人能製得了他。
此人淡淡地一笑,“你叫黃茗昊,陰年陰月陰時出生,命中帶劫,出生就要死人,是個被家人拋棄的不詳之人,我可有說錯?”
我心裏早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不由得激動叫起來,
“你從哪兒知道的?”
這人極其傲慢的道,
“我從哪兒知道的,你不需要知道,但有一點,我的事兒你莫插手,不然我可對你不客氣。”
這是對我提前作警告?
此人說完後,人已經向個鬼魅一般遁入黑夜裏。
他真的太看得起我了,我這能力想要追上去都辦不到,更不要說插手他的手。
此人難道也是羅浮村裏的人?
這個地方看起來不紮眼,卻藏龍臥虎,除了有傻子師父,老道士,還有法王和神婆。
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上一次被外人所知,還是在觀音橋的時候,這人當時難道也在其中?
可恨我那個時候被袁天依這小魔女給纏身,分散了精力,無暇關心其餘的人,對此一點也沒有印象。
對方知道我,我卻不知道對方,太被動了,這感覺十分的糟糕。
心裏麵氣得想罵娘,隻是讓我意外的是,我用石頭打磨的半成品,竟然被對方給拿走了,那上麵就隻是雕了一個大概的輪廓,什麽也看不出來,材料更是不值錢,也不知道這人撿去圖什麽。
心裏麵不得勁,已經失去雕刻的心情,打包起東西離開這個工作的地方。
離開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下意識的轉頭看了看,這裏霓虹閃爍,彩燈如熾,把這個珠寶城照耀得富貴滿堂。
再好的地方,也不是吾鄉。
我歎息一聲,正準備叫一個人力車送我回易東流的住所時,一個女生在黑暗裏叫住了我,
“小黃兄弟,且慢行!”
叫住我的人,是那個叫小五的。
其跑得氣喘籲籲的樣子,可見這一路為了追我,沒少發力。
“小五,你還有什麽事?”
小五有些難愛的喘了口氣,麵露難色,好似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對方是女人,雖然相貌平平,卻也能力出眾,作為一個還算值得交的朋友,我還是很樂意為其分憂解勞。
她停頓了一下後,仔細打量了一下周圍,趴我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最近有人盯上了珠寶城,恐有大動作,你時常在外麵往返,特別招人眼,城主的意思是暫時不要來上工,具體等後麵的通知。”
我了然的點點頭,“可以!”
沒有想到,這心裏才剛生出離去之意,後腳就被人攆走了,還真是有些意外。
她有些歉意的遞給我一個錢袋子,
“裏麵是你這半個多月的薪水,你清點一下吧。”
“不用點,多謝小五跑一趟了。”
我看也沒看的收下,就這麽點錢,也就夠這些有錢人吃喝一晚上的。
“小黃兄弟,其實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希望你聽了不要有別的想法。”
“小五莫和我客氣,雖然我們相處不深,不過應該知道我的為人,不是那等小氣的人。”
“木秀於林風必催之,有的時候,太過優秀會讓旁人生出別的想法,並不是你做的不太好,相反,做的太好也會給人壓迫感。你知道的,不是誰都喜歡自己受到質疑……”
小五的話,讓我有些意外,但也反思了一下,都說沉默是金,所以,這是他們五個無論看到什麽,遭遇了什麽,始終保持緘默的原因?
如果做事需要這麽謹小慎微,活著真累啊。
我果然不太合適吃這碗飯。
“多謝良言相告,還請轉告其餘四個兄弟,大家各自珍重吧!”
我提著錢,坐上人力車遠去。
小五看著我的身影消失後,歎息一聲,轉而去回複蒙遷。
此時的蒙遷,一臉的頹廢,身上始終是灰撲撲的樣子,晃的一看,還以為是個糟老頭子。
“此子恃才傲物,不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兒,果然不堪大用……”
在他的身後,管家麵無表情的走過來,好似才剛掛了一個電話。
而也就是這個電話,改變了這個蒙遷的主意。
“主人,那小子隻是個局外人,你這般驅逐也沒多大的意義,何必呢。”
突然把人攆走,心裏定然心生怨氣,如此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管家真的不知道蒙遷發的什麽瘋。
蒙遷認真的看了一眼這個跟了自己幾十年的老仆,微微笑了笑,
“本城主隻做想做的事,你隻管把這人從這裏摘出去,莫要讓一顆老鼠屎壞了咱們這鍋粥便是。”
管家藏起了眼裏的冷意,耷拉著眉眼退了下去。
屋子裏一時間冷如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