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肅不由自主側耳聆聽,那曲調似乎在哪聽過,元軒從容地拿起紫笛,卻不吹,他看了看高肅,道:“聽聞東容閣有美酒,可有天妃樂?”
高肅站得筆直,想了想,道:“這裏是北齊,天妃樂產自南梁。陛下給你準備了不少好酒,怎麽鴻淩你偏偏對天妃樂念念不忘?”
元軒打量著酒肆,漫不經心地道:“池魚思故淵。”扔下這一句,他揮揮手,瀟灑離去。
一日後,皇宮,大殿。
高演眉頭深鎖,見著元軒,站起來拉住他,道:“快替朕想想辦法。”
元軒一頭霧水,問道:“陛下遇到何事了?”
“有地方官頻頻呈上折子,說民間不太平,”高演沉聲道,“你與長恭替朕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何事,朝堂局勢剛穩,朕不想讓子民不安。”
元軒領命跪拜,退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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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死一生,孫言初看了一眼遠處山巒,心裏忽然想:“不是每一次離開,都還能再回去,或許是我不夠堅定,才沒有資格找到他們,待我歸來,我要在山下堅守,見不到他們絕不離開。”
北周宇文護見到孫言初,先是震驚繼而大喜,道:“孫道長願助我北周一臂之力?"
孫言初道:“大塚宰能聽我一言嗎?”
宇文護道:“請講。”
“還陛下實權。”
此話一出,宇文護大怒,道:“好大的膽子,我北周堂堂大國,豈能容你在這胡言。”
孫言初冷哼一聲,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告辭!”說完轉頭出了長安城。
孫言初行了數日,途經一個地方,再往東南方向走,便是去北齊的大道。
他要去慧清宮,尋顧子念。
隻見山嶺奇景,古樹參天,路旁恰好有條小溪,泉水清澈,遊魚可數,便下馬取出水壺,打些泉水喝,泉水清冽甘甜,孫言初行至湖邊喝了幾口,把水壺裝滿,剛轉身待上馬。
突然人影攢動,聽見打鬥激烈之聲傳來。猛抬頭,遠處四個麵相怪異的人和一群道士在交手,一旁還有一個少年和一個少女及幾個仆從在圍觀。
待走近些,孫言初心一凜,立刻拔劍出鞘,叫道:“慧生,冤家路窄,總算見到你了。”
那群人是慧清宮的人,為首的便是慧生,他突然見到孫言初,麵色發白了一瞬便稍縱即逝。
他悻悻然道:“你、你、你沒死!”
孫言初冷哼道:“死了,又活了,你怕什麽?”
慧生麵色發白,佯裝鎮定道:“我怕、怕什麽!”
孫言初笑道:“你不怕,怎麽見到我,像見了鬼,子念呢,她在哪?”
他不由分說,一把抓住慧生,對準一塊大石狠狠的砸下去。
以人砸石,鮮血四濺!
孫炎初出手似電,眾人大駭,紛紛逃走。
慧生突然衝身後麵相醜陋的幾個人喊:“你們要的東西在他手裏!”
這四人便是洛豫四鬼——魑鬼、魅鬼、魍鬼、魎鬼。
聞言,四鬼身子晃動,眨眼間竄到孫言初跟前,拿起手裏兵器便開打。四鬼身法快捷,舉掌擋格。
孫言初自創的心猿意馬拳還沒著實厲害,他心道:“正好可以痛快的打一場,讓你們這幫惡人瞧瞧心猿意馬的威力。”
孫言初雙掌翻飛,四人退後三步開外,凝神使出神魂顛倒逍遙拳,一招“江燈飄搖",拳風飄忽疾散,打得四人連連慘叫,再一招“隔世春秋”柔中帶剛,惑中帶媚,威勢極猛。
四鬼被這拳法擊得摸不清招式,隻能縮身逃竄,躲閃不及俯身倒地。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降下八條五彩的金絲朝他揮過來,他本專心應對眼前的四大惡人,哪知道會出現這突然的從天而降。
“你可是孫言初?”落在麵前的金絲另一端出現了八個人。
“誰?”
“金殘八昏。”
所謂金殘八昏,就是金絲現,不死也殘。
話音未落,八根金絲猶如八條極厲害的毒蛇,一齊朝孫言初襲來,頃刻間把他整個身子纏的密不透風,這金絲極其厲害像是越來越緊,透著令人喘不過氣的殺氣,隨著殺氣他渾身開始難以忍受的疼痛加劇。
孫言初試圖運用內力掙脫,可這金絲似有魔力,越用內力反而越緊。
慧生怒氣未消,見孫言初此時被金殘八魂給縛住,他趁機忍痛跳起來執劍朝孫言初刺來。
就在這時,一個嫩黃顏色衣衫的人兒帶著滿天的花雨降落,她抬手打落慧生手中的劍,翻手一把端念劍揮出,劍芒震的金絲被彈出幾丈之外,“哢嚓”一聲,孫言初身上的金絲全部斷裂。
那黃衣女子回頭看了他一眼,孫言初瞬間驚住。
隻見漫天花雨之中,一張宛如九天仙女的臉,嫩黃的衣裳襯得她膚色雪白,身材窈窕明眸熠熠生輝,容貌豐美,肌骨瑩潤,出塵脫俗,竟美的令人移不開眼。
“子念!”
正是顧子念。
顧子念足底輕點,躍過去一把拉住他,孫言初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半個時辰後,桃源村。
“他醒了。”
“言初。”
孫言初睜開眼,看見顧子念,又看見她身後有位紅衣少年。
顧子念捅開窗戶紙,往外看了一眼,隨即靠在牆上,目瞪口呆道:“酒鬼!膽小鬼!還有······”
元軒道:“七鬼?還有什麽?”
顧子念道:“是魔淵,還有鼓聲,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但是外麵是鬼鼓的聲音,四麵都是,而且聲音越來越大!我看蘭陵王要撐不住了!”
高長恭若是守不住,整個桃源村就會被魔界侵蝕。
孫言初一頭霧水,喃喃地喊道:“······子念,他是······”
“他是鴻淩公子,是我們要找的人。”
“······他是,是元、元天策?”
孫言初猛然清醒,他猛地坐起來:“······?”
“他給我們玲瓏魄,”顧子念道,“去救成羽,不過,他的身份,我們要保密。”
“蘭陵王在外麵,他快撐不住了,我去幫他,”元軒道,“你們快走,離開北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