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熠寒那雙修長而又有勁的手作勢就牽住她的手,雲舒畫扭頭環顧四周,急得她眼淚都要流出。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連臉都不要了嗎?
“封總,好巧啊。”
恰好此時,一道甜美的女音打破了僵局。
溫糖糖嫋嫋娜娜出現在雲舒畫麵前時,她感動得都要哭了。
但溫糖糖卻似乎沒認出她,隻是目光盯在封熠寒牽著某個女人的大手上,烈焰紅唇輕揚意味深長笑道:“封總現在是得償所願了嗎?”
說話間,眼裏卻隱著淡淡的悲傷。
最開始封熠寒幾乎天天發信息問她追求女孩的方法。
她以為封熠寒追的是她,在劇組裏等了一天又一天,等他送親手做的愛心餐飯來。
直到他發信息說,似乎送飯並不能打動他心愛之人,溫糖糖才知她並非封熠寒所中意之人。
他說想當眾對女孩告白以示誠意。
看來今日被告白的女生就是他身旁這位。
正當她失落之際,雲舒畫著急地一把拉住她,“糖糖姐,你能不能幫我找一下顧霖,我人不舒服!”
“顧霖?”
溫糖糖這才注意到雲舒畫,探究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最後定格在兩人交握的手上驚呼出聲,“你是封總外甥女?”
雲舒畫拽著溫糖糖衣擺宛如抓住救命稻草,“對,顧霖是我未婚夫,你幫我找找他……”
此時的封熠寒臉陰沉得可怕,同溫糖糖點了點頭,絲毫不理會周遭人投來奇異的目光拽著她就往電梯處走。
雲舒畫不肯走,卡著高跟鞋和地麵的摩擦力,拖著他的手不肯走,卻被冷麵如霜的男人一個蹲身直接單手抱起,大踏步往裏走去。
整個宴會廳裏的賓客少說也有近千名,都是京都有頭有臉的人。
全都一副震驚加吃瓜的表情盯著那個連個母蚊子都會拍死的高冷封總單手抱著個女人走了,議論聲如潮水般湧起,一浪高過一浪。
溫糖糖整個人僵在原地,看著遠去的兩人震驚得無以複加。
難不成封熠寒心儀的對象就是他外甥女?
電梯裏,封熠寒把懷裏受驚惶恐的女人放下,蹲下身扯了扯她的裙擺,再次起身時已換上一副歉疚的神情,“對不起,剛剛我原本是想公主抱你的,但怕你走光,所以才……”
雲舒畫額頭青筋直突突,現在哪裏是說怎麽抱抱的事。
最主要的是,剛才宴會廳那麽多人看著,要是被人傳到封雲婷耳朵裏,她還怎麽在蕭家呆?
“畫畫……”
封熠寒聲音陡然放柔,喊她時拖長的尾音都帶著繾綣。
他長臂一伸,就直接把她圈進懷裏。
“現在我哥回來了,我把公司還給他,我們不用再顧慮那麽多,我們結婚一起離開這好不好?”
雲舒畫唇角**,一想到結婚這個字,整個身子都嚇軟了。
姑且別說她受不了改口喊她最親愛的媽媽成姐姐。
最受不了的是,一旦成為他的妻子,那她豈不是天天都要盡妻子的義務,被他日夜折磨至死?
更何談去追求自己的理想。
“不要!”
她不假思索就脫口而出。
“你家人不會同意的,而且以我現在蕭家女兒的身份嫁給你,所有人都會嘲笑你的。”
“我不管他們,這幾年我一直壓抑自己替哥哥管理公司,其實我和你一樣是向往自由的。”
“我們一起去南極看光,一起去沙漠看海市蜃樓,一起走遍世間每個角落看日起日落……”
雲舒畫聽著這些話,如絲絲縷縷抓心撓肝的觸手般剝開過去珍藏的記憶。
兒時的她也曾對蕭邵齊說過這些話。
可是他是怎麽知道的?
此時的她,壓根不知道隱藏在她心中那個童年白月光就是眼前這個高高大大的男人。
也不知封熠寒從小體質差,在去少林寺前身高都比同齡人矮小。
封熠寒越說越激動,半個身子將她抵在電梯牆上,雙手虔誠地捧起她的臉龐,“畫畫,其實我就是你兒時在鄉下……”
“叮”一聲,電梯門打開。
電梯裏的兩人不約而同側目望去。
電梯門口站著一個目光冷冽的清俊男子,眉眼間有兩分封熠寒的影子,此時正如鷹隼般死死盯著電梯裏舉止曖昧的兩人。
“你們在幹嘛?”
蕭邵齊憤怒出聲。
他頂著封奕澤的身份來到封家。
見到雲舒畫的第一麵,就是目睹她被封熠寒這禽獸欺負。
怎能不氣?
封熠寒趕忙鬆開捧著女人的手,轉而牽住雲舒畫的手出了電梯。
“哥,這是我女朋友,我想和她結婚一起去環遊世界,正好你回來,我把公司重新交還給你……”
“不是的,不是的!”雲舒畫著急解釋,但卻不知怎麽解釋。
現在的她壓根不知找誰撐腰?
封奕澤垂眸看著兩人交握的手,目光一瞬不瞬地流連在雲舒畫那張慌亂的臉上。
他唇角勾起一抹邪魅,最後冷睨向封熠寒,“看來人家並不願意呢!”
封奕澤長手一拉,靈敏捉住雲舒畫另一隻手往自己的胸膛帶。
雲舒畫一個踉蹌就要往大舅舅懷裏倒,封熠寒眼疾手快拉住她才重新將她拉回正中央堪堪穩住身形。
於是,從老爺子屋裏出來的蕭凜深剛一出門就見到這匪夷所思的一幕。
他的兩個舅舅,一人一隻手拽著他的寶貝畫畫,好像在……在上演兩男爭一女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