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公主 男色太多擋不住
嵩山上,眾人如火如荼地開會分析李清瑟的去向,淩尼守在山上自然不說,其他幾人兵分八路,向著東、東北、北、西北、西、西南、南、東南八個方向各領一隊人馬尋人。
不入城,專門在城外小道轉悠,因為斷定了李清瑟為了不暴露目標不敢入城。李清睿和李清澤也不回宮了,直接修書和皇上請假,崔茗寒也不回去複命了,先找到瑟兒再說,最離譜的是慕容幽禪,直接將玥國扔給大臣,瑟兒更重要!
他們每人都帶了熠教成員,因為熠教人有獨特的信號係統,可以用信號隔空對話。
因為李清瑟此番出走,眾人也做了自我檢討,他們確實不應該把自己的欲望**裸表達,給瑟兒造成了壓力,這回他們一定要吸取教訓,要……隱晦!對,一定要隱晦!
無論怎樣都無法磨滅他們求子的欲望,但他們可以偽裝起來不被瑟兒發現,演戲,他們大部分都很拿手,那幾個不會演戲的注定要被淘汰,所以,也必須要開始演戲。
與室內的冷靜分析不同,室外卻打了起來。
殘雪和小朱子。
兩人本來就有仇,在慕容府,因為殘雪對李清瑟的不尊敬,小朱子抓到機會便使勁整他,而殘雪更是將小朱子好頓揍,如今兩人又見麵,新仇舊恨一起算。
之前還隱瞞,因為公主還在山上小朱子不敢輕舉妄動,如今公主離開,小朱子就有恃無恐,而慕容幽禪現在滿心思都是找李清瑟更是沒時間搭理殘雪,兩人便開始打了起來。
不同於之前兩人實力相差懸殊,如今兩人旗鼓相當。殘雪的武功自然不說,小朱子因勤於苦練,加之被清瑟親手開脈,如今武功也是大有提升,加上他取眾家之長,無論是如影、劉疏林還是李清玄、東傾月,都對他的招式進行了指點,此時的小朱子可不是輕易落敗於殘雪手下。
兩人打得難舍難分,屋頂上卻坐著兩個安靜觀戰。
“你很擔心那個太監?”一道女聲冰冷,是斷橋。斷橋與殘雪是師兄妹,一同追隨慕容幽禪。
斷橋的話音剛落,另一名女子一道冰眸如同利刃般斜插過來,並未說話,但周身殺氣卻騰起。
斷橋一聳肩,“其實我師兄不錯,長得過得去,武功也行,最主要還算是個男人。我說薛燕,要不要考慮考慮我師兄殘雪?”通過幾日接觸,斷橋發現她和薛燕還真像,沒有平常女子那般的矯揉造作,敢愛敢恨。
隻不過,一想到她喜歡的是個太監,斷橋也忍不住頭疼,惺惺相惜,她敢保證自己的建議絕對出於好心。
薛燕不隨意搭理人,其實對這斷橋也算投緣,平日裏對她雖說不上和顏悅色,但最起碼勉強能談上幾句,隻不過今天,斷橋真的踩了她的雷區了!
見薛燕不說話,身上的殺氣越來越盛,斷橋一聳肩,“好吧好吧,我道歉,你喜歡誰是你的自由,剛剛我的話收回可以吧?明明就是為你著想。”
斷橋收回視線,看向下麵打得如火如荼的兩人。忍不住心中感慨——如今這真是亂,這麽多有才有貌有背景的男人去喜歡同一個女人,還能做到共娶一妻;而女人呢?像薛燕這樣有容貌有武功有能力的女子竟去喜歡一個太監!?
她怎麽也是無法理解所謂的愛情,還是單身最為自在。
薛燕見斷橋從她的雷區退了出去,也不再追究,隻是眼神複雜地觀看兩人比拚。
“薛燕,你明明喜歡他,為什麽還躲著他?”斷橋淡淡地問著,有些心疼薛燕,後者處於兩難之地,進不得,退不舍。
“你管不著。”薛燕終於開了口,那聲音冷冰冰的。
斷橋一聳肩,她一萬年才想交一次朋友,五萬年才想管一次閑事,卻碰到了這麽怪的薛燕。
薛燕站起身來,還沒等斷橋反應過來,運了內力,飛身而去。她有她的想法和堅持,其他人不容置喙!
……
另一地點,吉城。
百珍樓並未吉城一城獨有,這是鎏仙閣的產業,別說在大鵬國的繁榮都市有,就是其他國家的大城市也有,同為百珍樓,就如同連鎖酒樓一般。
五樓的豪華廂房,清瑟在柔軟精致的椅子上享受這“太上皇”一般的待遇,沒辦法,她是“閣主姑姑”嘛,她也不知道當時怎麽就想到要當他姑姑,當時腦子裏唯一想法便是——我要占便宜!
因為有鎏仙閣主的玉佩令牌,吉城的百珍樓管事十分重視,立刻通知了上一層管理人,而後便一層一層,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找到了正主,端木流觴。
吉城在大鵬國東部,離晉國不遠,再向東一個城池便是兩國國界,而端木流觴在晉國。
端木流觴知曉自己“姑姑”在吉城時的表情不用過多描述,但當他接到消息後,根本等不及什麽馬車慢行或者遊船徜徉,直接運了輕功前進,他身側的八名少年也跟著。
夜幕中,一白八青的身影如同流星一般在半空中疾馳。
而清瑟呢,喝了好些茶後,上了兩次廁所,非但沒精神,倒是因為太過無聊蜷縮在鋪著華貴絲毯的椅子上睡了過去。
無人敢幹擾她好眠,一旁守候伺候的丫鬟則是取來薄被,輕輕為其蓋上。
夜已深,百珍樓也打了烊,除了幾名管事的外,廚子小二什麽都回去休息,整個屋子一片安靜。
兩個時辰後,百珍樓的大門被恭敬打開,門的兩側跪了整整兩排人,“屬下恭迎閣主。”
隻見一道白影如同晚風一般入內,大堂中牆壁上掛著的字畫被這不小的風卷得紛飛,那白影站定,朗朗美男子,如同明月一般皎潔。
“人呢?”薄唇輕啟,淡淡吐出兩字,氣定神閑,哪能看出來連續用輕功趕了整整兩個時辰的路?
眾人抬頭,看向鮮少能麵見的閣主大人,不由得感慨,如同明月般的男子,也許這世間隻有這一位了。他們看不出閣主的喜怒,隻因閣主的的表情淡然,一雙幽靜的眸子配之平淡的神情,毫不束縛的烏黑發絲被晚風吹拂,混在白衣之間。
這哪是人?分明就是月中仙!
“回閣主,在五樓。”這一地區最大的管事趕忙上前回答,其他人都已沉迷在閣主風采之中,好在這管事因地位高,能麵見閣主幾次,今日便僥幸未失態。
說話期間,又是一陣風,八名青衣少年這才趕到百珍樓,但與端木流觴的淡然不同,他們八人是真真累壞了,他們雖輕功高超,但和閣主自然是無法相提並論,這兩個時辰他們是咬緊了牙關才勉強能跟得上閣主,如今到了吉城,也是咬緊牙關才能堅持站立。
“你們在大廳休息片刻。”端木流觴微微回頭,對自己八名少年跟班道。他知曉他們武功,如今能堅持兩個時辰緊跟他的速度,應該也是耗盡他們內力了。
“是。”八名少年答,心中鬆了一口氣,若是這吉城再遠上哪怕五十裏,他們相比都堅持不下來。
端木流觴不等眾人多語,直接上了樓梯。
幾名跪著的人麵麵相覷,見閣主上了樓,才敢站起來,“劉兄,為何我覺得閣主心情不大好?”一個人道。
“我也不知曉,雖然閣主並未多說,但確實有種殺氣暗湧,按理說,閣主見到姑姑應該高興才是。”有人回答。
有人搖頭,“難道是閣主和姑姑有矛盾?這樣會不會遷怒到我們?”
“我也不知,之前我還對那姑娘有些懷疑,那姑娘也實在太過年輕了。不過如今親眼見到閣主,我覺得那姑娘真是閣主的姑姑,因為傳聞閣主已過三十,但容貌卻還是十七少年郎的容貌。”
“閣主仙姿出眾,百聞不如一見。”
“是啊是啊。”
一群人小聲議論起來。
那準備休息的八名少年哭笑不得,閣主此時雖然麵容依舊淡然,卻十分生氣,那姑娘哪是什麽閣主的姑姑,定然就是鎮國公主李清瑟!
五樓,豪華廂房。
當端木流觴氣勢洶洶地趕到,一旁守候的丫鬟們看得眼都直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閣主?太美了!美得就如同下凡的仙子,就如同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一雙眼緊緊盯著端木流觴,不肯離開絲毫。
這也是端木流觴身邊不留女子的原因。
但今天他實在沒時間去計較這個,一下子衝入了房門,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公主竟口出狂言,他倒要看看她如今還要說什麽。
端木流觴本以為迎接他的是強詞奪理、伶牙俐齒的李清瑟,卻萬萬沒想到,這室內一派安靜。
一盞盞幽幽燈燭光柔和灑向室內各個角落,溫馨、安寧,屋子深處點著蘭香,小小的香爐中,絲絲白煙嫋嫋升起,若是細聞,還能聞到一股幽幽茗香。
室內很靜,桌子上擺著各式茶點,有的茶點被人動過,而離桌子不遠處鋪著軟墊的椅子上,一道小小的身影蜷縮,身上蓋著玄色薄被,小人兒睡得很是香甜,一張小臉上帶著淡淡的笑。
華貴的室內裝飾中,美人睡在其中,好好的一副睡美人圖,無論是任何男人見到,都會激發出嗬護的欲望,但,端木流觴除外。
這輩子還沒人敢占他口頭便宜,更是沒人能讓他用輕功趕整整兩個時辰的夜路,他之所以趕來除了確實想見李清瑟外,更是了解這李清瑟,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根本視光明磊落為無物,什麽損招都能用!
那玉佩是之前答應她參加武林大會時給她的,後來武林大會鬧出穆天寒的事,比武完,她便昏迷,他沒第一時間追著將令牌要回,如今就出了這麽一檔子事。
能將心頭靜如止水的端木流觴激得如此憤怒,也許這天下隻有李清瑟能做到。
還沒等端木過去將人拖到地上,李清瑟自己幽幽醒來了。
慢慢坐起身,睡眼朦朧地看了一眼端木流觴,深處如白玉般的小手揉了揉眼,“你回來了?”那聲音呢喃綿柔,很隨意,好像兩人經常如此一般。
“啊。”端木流觴就這麽愣愣回答了句,這一刻,他不得不承認,被吸引了。
沒被剛剛的睡眼吸引,而是被醒來的她吸引,他發現,與被口頭占便宜的憤怒想必,也許他這麽急著趕來,是想見她。
他對她充滿好奇。
若是說以前對端木流觴還帶著尊敬的話,如今李清瑟對他很是隨意,根本不在乎。笑話,來就是為了整他的,不好好整他一頓,她實在沒有麵子。
站起身來,直接向門外走。
“你去哪?”端木很自然問,這李清瑟做的舉動永遠超出他想象。
清瑟抬頭看了看他,無辜的大眼眨了一眨,很認真地思考一番,“尿尿。”沒辦法,這茶真喝多了,尿頻。
“……去吧。”其情緒無法用語言描述。
很快,清瑟解了手,又磨磨蹭蹭了很久,可以讓他等著,一盞茶,姍姍而回。
端木流觴端坐一旁,早有人奉上香茗,端木流觴跑了兩個時辰也確實口渴,但卻未飲用,氣的。一伸手,“令牌。”必須第一時間要回來,不然這女人說不定還給他惹什麽事。
清瑟沒急著給他令牌,相反低頭盯著他伸出的手。
那五指修長白皙,毫無骨節一說,雖是手心向上,但卻無雜亂的手紋,隻有幾條清晰明了的手紋排布,手心不紅,也是那麽白。隨意的一個姿勢,卻有著出塵的味道。
端木流觴今日的氣量很小,姑且不說原因,試問,誰連續跑了兩個時辰,此時還十分有耐心的樂嗬嗬說話,“李清瑟,令牌呢?”
這令牌在這禍害定然能引起更多禍害無數!這是慕容幽禪的想法。
清瑟盯著他的手,而後搖了搖頭很是惋惜,“這手確實是好手,很漂亮、很美,可惜,少了些感覺。男子不同於女子,還是稍有骨節才有質感,而你這手實在沒有骨節,有種陰柔的味道,嘖嘖嘖,真心不如我家崔茗寒的手。”那可是手中皇後啊!
端木流觴一愣,隨後額頭青筋暴起,“李清瑟,本座不是讓你欣賞本座的手,交出令牌!”
若是旁人在非吃驚不可,從來都是一派淡漠的鎏仙閣閣主,如今卻如同從仙界墮入凡塵,有了常人的情緒。
“哦。”清瑟恍然大悟,趕忙開始在身上各種兜子裏找,很快找到了,恭恭敬敬地放在端木流觴那白皙完美的手掌上。“這裏。”
端木流觴一看,更是火冒三丈,“本座要自己的令牌,要你們熠教令牌幹什麽?”
能把仙人逼瘋的,除了李清瑟,別無他人!
沒錯,清瑟掏出來的不是端木流觴的,而是自己的令牌。烏黑的火焰形令牌入手冰涼,似玉似鐵,在其上深深刻著“熠”字。
“這不怪我,是你自己喊著令牌令牌的,你也不說什麽令牌,你知道,我這兜裏令牌多,有熠教的、有武林的,也有鎮國公主令牌,你不說清楚,我哪知道?”繞來繞去,學唐僧。
端木流觴長吸一口氣,“好,是本座沒說清楚,本座要的是鎏仙閣的令牌,冰玉上有流觴二字。”
清瑟取回了自己令牌,而後笑笑,“不見了。”
“不見了?”端木流觴愣,“李清瑟你別玩花樣,你剛向人展示了令牌,怎麽就能不見?你這是逼著本座追究你侮辱本座之罪。”
清瑟一聳肩,“不信你來搜身。不過我事先警告你,男女有別。”說白了,就是不給,愛咋咋地。
端木雙眸眯起,“你的意思,是讓本座派侍女搜你的身?”
清瑟微微抬頭,看著他笑,“行啊,隻要你侍女武功夠高,能搜得了便可。哦對了,善意的提醒,如今我是熠教教主,你應該知曉,穆天寒被我宰了。”那意思是,我比穆天寒武功高。
端木流觴聽完李清瑟的話,突然不氣了,不怒反笑,“好吧,李清瑟,你的武功本座定要找機會見識一番,但今日,你用這種侮辱的手段激本座來,所為何事?”他很好奇。
清瑟看了看他,眨了眨大眼睛,何其無辜。而後微微一笑,“看看你。”
端木一愣,“看看?”
清瑟點頭,“嗯,看看,就好像半年前,在大鵬京城旁的湖上,你派人從你的什麽水上妓院把我押了去,理由一樣,看看。”別著急,他對她做的一切,一個個報回來。
端木流觴失笑,“你還記得呢?”
清瑟繼續點頭,“我很記仇。”
端木心情突然好了,如同平淡的人生突然有了樂趣,能讓他提起興趣的,也許隻有這李清瑟,好奇她接下來要怎麽“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