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心裏抉擇

十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若是在等待,那便是度日如年。

有人說打發時間的最好方法是刺繡,但無奈李清瑟確實不會刺繡,於是便改為習字。整整十日,舒雲宮謝絕一切交集往來,她不走,不代表其他人不來,而這十日,除了幾日去尚書房上課,她便被迫接待客人。

這客人有時候是太子,有時候是二皇子,有時候是六皇子,有時候則是六皇子帶著害羞扭捏的那桑國淩尼王子

她猶豫的心不由得再一次彷徨,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

最開始被莫名其妙的猥褻,對三人憤怒,其實現在想想,他們猥褻的都是之前的李清瑟,她也不是那人,沒必要因此生氣,自從她表明了態度,他們便收斂了,如今想來,也不是怎麽生氣了。

對之前的憤怒想必,現在更多的是麵對麻煩的煩惱。

三人心儀於她,但她身份對外為公主,怎會很快改變?與淩尼的婚期已近,她難道真要將自己的婚姻當兒戲?若是說她能喜歡太子等三人,若是沒有這身份的牽扯會喜歡的,但若對方是淩尼,她怎麽也無法忍受。

她是個現代女子,雖然這幾個月古代思維將她改造的七七八八,但也有自己的堅持,婚姻不是兒戲,她絕不為了婚姻而婚姻,這樣害的不隻是她,還有對方。

每一次習字,都會想很多心事,隨著心事慢慢加重,她的字也就習不下去了,今日的習字想必,也到此結束了。

李清瑟將最後一個字寫好,經過這幾日的苦練,這字寫出,方方正正的已經可以勉強拿得出手了,觀者會覺得這是五歲孩童認真好學的作品。沒辦法,這種毛筆書法,最是能考驗人的功夫,不能速成,她已經盡力了。

歎一口氣,緩緩走到門邊,用盆中水輕輕洗手,手上墨跡不在,未有凝脂之白。

“主子,晚膳到了。”小朱子拎著兩個碩大食盒,正好與欲走出舒雲宮的李清瑟打一個照麵。

李清瑟微微一愣,眼中逐漸回過神,從自己一直的思考中醒來。“送進去吧,我出去走走。”

“是,用奴才陪您嗎?”小朱子忙問。若是其他宮的主子,這句話就是廢話,主子外出哪有奴才不跟著的,但他家主子例外,出門很少讓他跟著,剛開始有些別扭,後來也就習慣了。

但今天卻不同,他能看出主子有些魂不守舍。從靜妃無故消失的第一天,主子還算正常,而後就逐漸沉默,眼神中有著淡淡哀傷。在他的理解中,也許是主子思念靜妃娘娘。

“不用了

。”

丟下一句話,李清瑟便出了宮門。心情煩悶,她想得到放鬆,去哪換一口新鮮空氣?靜寧宮……

在小花園,清瑟蹴足,微微抬頭,夕陽西下,天色未暗卻紅,是火燒雲。

東傾月說他先去熠教和教主回報說未找到鳳珠,而後便在十日內來找她,如今,已是第十日了,也許他有要事纏身,也許他有離不開的理由,她卻不知道應該相信否。

兩人認識那麽久,夜夜同床共枕,他卻沒碰她,難道是他真的不喜歡她?若是個正常男子,血氣方剛,最心愛人在身側,怎麽可以安然入睡?

這可笑的問題李清瑟今天竟不知為何定要反複思考,因為她越來越不敢肯定東傾月到底是喜歡她,還是在利用她!

李清瑟很想扇自己一個嘴巴,重重扇一個,她什麽時候學得如此“娘們”?還學得如此卑鄙?竟然學會了懷疑!若是東傾月真是利用她,就應該將她直接帶出去叫給熠教教主,畢竟這鳳珠並非未找到,而是在她體內罷了。

那熠教教主到底將她是煎是炸,她就隻能任人宰割了!

李清瑟最終一咬牙,在心中狠狠罵了自己一頓後,下了決定。她要相信東傾月,要等他!總有一天,他會帶她離開,時間,現在需要的隻是時間罷了!

……

今天李清瑟無法再淡定,因為皇上竟然讓其大婚!

“父皇,這個……難道不能再過一陣子嗎?兒臣現在還沒做好思想準備!”李清瑟瘋狂,難道真要成親了?難道真要和那不男不女的淩尼!?不行啊!她是正常女人,那淩尼除了身子是個男人外哪裏還是男人,與淩尼成親和搞百合有什麽區別?

皇上微微疑問。“瑟兒,這日子是欽天監定的,卻也是經過你的同意,如今怎麽又反悔了?”皇上並未認為李清瑟會抗拒這婚事,畢竟他對李清瑟已經一再包容,大鵬國公主,從來都沒有可抗拒婚事的,更沒有一女侍二夫的,但在這五公主李清瑟身上卻開了先例。

清瑟微微咬著下唇,雙眼不停動著,卻不知要如何決定,要直接拒絕?不說桑貴妃能不能饒了她,就連皇上也不會同意

她雖然現在這副身子隻有十五歲,但她在現代是個成年人,最基本的判斷事物能力是有的,皇上一言九鼎,哪是她耍賴撒嬌就可以放過?她是皇上救命恩人的女兒,如今卻也在皇宮頂著公主名頭,就得做實事。

她知道自己已經有了皇上網開一麵給的種種好處,若是再“任性”的耍賴,那便是持寵而嬌,用最大白話就是“給臉不要臉”了。要不然……她不等東傾月,直接逃了?

逃!?

一個字,如驚雷一般炸了她,那種想法迅速在她腦海中蔓延,如同燎原之火一般。

後來她與皇上說了什麽,就連自己都有些記不清了,渾渾噩噩的離開禦書房。整個腦袋翻來覆去都是那個字——逃!

她現在要銀子有銀子,要金子有金子,那麽多錢花也花不完,還在這殫精竭慮地幹什麽?!

不行!

這挑戰性的主意剛剛想出,就馬上用另一個想法駁斥了自己!聯姻公主逃婚,皇上能不找她?那時候找到她估計就得降罪了吧。還有太子他們能放過她?他們要是找到她會不會直接將她“金屋藏嬌”?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大鵬國領土甚廣,又沒有汽車火車和飛機,就憑兩隻腳走路或者買個馬車怎麽也得快兩個月才能出國,出了國她去哪?會不會有語言的障礙?會不會碰上地方惡霸?一個女人,就算是帶上小朱子,也就兩個人,沒武功,還帶著那麽多銀子會不會讓人盯上?

她此時真想化身為無知的小姑娘,頭腦一熱就跑了,也許還真能瞎貓碰上死耗子逃出去,不過就算是出去又能如何?她身份說不清道不明,連個光明正大的身份都沒有,她未來要幹什麽?守著一堆錢財坐吃等死?

更重要的是,若是東傾月真的回來接她,而找不到她,那怎麽辦?

說到底,又回到了那個問題——等,還是不等!

不知不覺,走到了靜寧宮。之前的靜寧宮十分蕭條落魄,如今的靜寧宮更是堪比冷宮。因為靜妃的失蹤,整個皇宮都傳得沸沸揚揚說靜寧宮有鬼,當年的太監宮女紛紛莫名死亡,如今最終靜妃也消失了

她覺得皇上不會這樣如此懷疑,但皇上到底在想什麽,她卻不知。

看著靜寧宮,想起之間發生的一切,她最終一咬牙,做了決定——等!

……

一則消息,震驚朝野,震驚後宮!

五公主李清瑟要親自挑選駙馬!

整個京城都震驚了,因為大鵬國公主皆是和親,從未有過嫁給本國人的先例,如今卻第一次要在本國選駙馬,別說京中才子,就是整個大鵬國的年輕俊豪都躍躍欲試,試問,娶妻哪有比娶一位公主更威風的事?

幾人歡喜幾人憂。

最高興的,自然要數崔茗寒了,因為李清瑟嫁給他,這是遲早的事,而這公主選夫的結果已定,他隻要準備好迎娶她便可。

最激動的要數趙靈修,他原本對清瑟已經死心,甚至還斷言自己將來不會再喜歡一名女子如同公主一般,本以為與公主有緣無分,卻沒想到,天無絕人之路,公主竟然可以自己選夫,那……公主會不會選他?怎麽想,都覺得他與公主是最合適的,無論是出身還是年紀。激動,無比的激動!

怡景宮,主殿還在修繕,本來皇上提議讓其再選擇一處宮殿,但桑貴妃卻堅持在此,因為這有那桑國風格的宮殿群,是她與大鵬國皇上愛情的見證。此時一眾人生活在偏殿。

“淩尼,皇姑姑要和你說抱歉了,皇上說你不可成為五公主的第一夫君,隻能在她選擇了正式駙馬後成婚,但淩尼放心,瑟兒是個好姑娘,她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何況還有皇姑姑給你做後盾。”提起淩尼的婚事,桑貴妃就對他愧疚。淩尼好好一個大皇子,跑到這來當小妾。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不也是這麽可憐?在那桑國,她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親王,最後也是跑到這大國來當籠中雀了。

人生就是無奈。

與桑貴妃相比,淩尼卻很開心。“皇姑姑不用傷心了,隻要能……隻要能和妻主在一起就行了,妻主一定會對淩尼好的

。”說著,便害羞地低頭,哪有好人家男子這麽說話?好像思春一般。

此時,令人意想之處。

皇宮外,戶部大員劉大人的家中,劉大少爺劉疏林異常興奮,他先是敲開了正準備休息的父親房門,死活拽到了書房,而後便開始問這備選駙馬有沒有要求,例如什麽身高幾何,得知竟然全部由公主來選,更是高興,之前拚死也不入士的他,非要去朝堂參加選駙馬,因為李清瑟,他喜歡。

麒麟宮,三兄弟聚首。

“此事,你們有什麽看法。”說話的是太子李清睿,稍顯急躁,沒了往日的溫柔平和,他原以為瑟兒能直接嫁給崔茗寒,父皇卻讓瑟兒自己選夫,而這選夫就在明日的朝堂上,所有大員對帶著自家兒子參與選駙馬,他一下子沒了主意。

李清玄微微一笑,“皇兄有什麽好焦急的,這是好事啊,父皇若是讓瑟兒嫁到其他國,到時候我們可怎麽辦?”

最近一直忙於戰事的李清澤,剛一回宮就聽見這讓人震驚的消息,此時仿佛還在夢中一般,很想說什麽,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他想和瑟兒在一起,但在外人眼中兩人就是親兄妹,無論如何,他們在明麵上是不可能的。

最終隻能一聲歎息。

李清玄站起身來。

“六皇弟,你這是?”李清睿忙問。

李清玄一聳肩,“皇兄不覺得我們在這是在浪費時間,我們有選擇嗎?我們從一開始喜歡李清瑟便沒有選擇,雖然之前我們三人並未因此時聚首,但卻默認了一條,就是——我們隻能來暗的。所以,瑟兒選誰當駙馬,和我們有什麽關係?”

李清澤也站起身來,“六皇弟說的有理,皇兄,那皇弟就告辭了。”說著,便轉身而去。

走出麒麟宮,李清澤冰冷的表情才緩緩放開,眼中有著掙紮,他與她,蓬萊宮和舒雲宮,距離那麽近,為何卻感覺兩人越來越遠?

“主子,您這是去哪?”李清澤身邊的太監小全子忙問。

他沒回答,隻是走著,眼中滿是思索

。小全子遂不語,跟著主子前行。他們的目的,抬頭一眼,原來主子竟然來了舒雲宮。

舒雲宮,李清瑟也是有些憂慮,明日就要朝堂選駙馬,大臣們都帶著兒子前來,她應該選誰?難道選崔茗寒?她不能不選,若是她不選駙馬,皇上就要開始全國範圍內的駙馬海選了,到時候事就徹底鬧大了。

但,真的選崔茗寒?

李清瑟知道,她答應皇上選駙馬,其實也隻是拖延時間,她還是相信東傾月會來接她的!所以,此時她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不能選擇崔茗寒,若是選擇了,豈不是又害了一個人!?那她到底應該怎麽辦?

“啟稟主子,二皇子來探望您。”門外傳來小朱子的聲音。

李清瑟一愣,怎麽也沒想過今天能來的是李清澤,她已經幾日沒見他了,聽說他正忙於西北戰事。“讓她進我房裏吧。”

按理說,接待外人應該在前廳,但這夜深了,若是去前廳,又少不得一番折騰,掌燈開門,要是被路過的宮人看見,也不好說,都不如說直接來她房內。

不一會,李清澤便輕輕推門入內,幾日不見,如隔三秋。

“瑟兒。”見到她,他冰冷的麵龐也有了些許融化之意,眼中多了一絲柔情。

清瑟很尷尬,麵對他們兄弟三人,十分內疚,她知道他們三人喜歡她,但她現在做的一切都是要逃離他們。“二皇兄,你來了?”

李清澤眼中的柔情僵了一下,帶著盛情而來,卻碰了一堵軟牆。

“坐。”清瑟閃身,將他讓到位置上,親自為其沏茶,茗香繚繞,伸手奉茶之際卻被對方抓住柔荑。隻覺得自己身子一輕,那茶碗被奪,身子被其抱起,正欲說什麽,卻被吻住。

李清澤已經做好了唐突清瑟被抽一個嘴巴的準備,因為這種事以前不是沒發生過,但令他意外,她並未有什麽過激反抗,相反,她毫無掙紮,“瑟兒,你今天怎麽了?”他驚訝,放開了她,他希望她接受他,但今天這種情形,卻讓他有些擔心。

“沒什麽

。”清瑟微微笑著搖頭,“將我放下來吧。”

李清澤坐了下來,將她放在自己腿上,緊緊抱在懷中,卑鄙的想趁著清瑟反常享受一會溫存。令他越來越不安,因為今天的李清瑟絲毫沒反抗,如同一隻溫柔的小貓一般靠在他強健的胸膛上。

她靜靜靠著,耳朵正好貼在他的左胸。想必今日李清澤外出一整日剛回,還未來得及沐浴換衣,此時他身上有著淡淡汗味,夾雜著塵土的氣息,非但不覺得難聞,相反更是將他強硬的氣質突顯。

他應該會是個好男人、好丈夫吧?李清瑟在心中想著,她有些眷戀他給她的安全感。伸出手環住他的腰際,不算細,卻也不粗,彈性的肌肉入手十分舒服。“若是可以一女嫁多夫,該多好?”她小聲呢喃。

“瑟兒,你說什麽?”即便是內力深厚,但還是因為李清瑟的聲音過小,他沒聽清,趕忙追問。

她瞬間驚醒,天!她到底在想什麽?她難道真是驗證了那句話——不是****的人,****起來不是人?別說這男尊女卑的大鵬國,就是號稱男女平等的現代中國也沒有一女多夫的情況,那是劈腿!那是外遇!用俗話來稱呼便是搞破鞋!她雖算不上有高尚情操,但她也不是這種天生****之人。

“瑟兒,你怎麽了?”李清澤見她失魂落魄很是擔心,追問。

清瑟趕忙搖了搖頭,“沒……沒什麽。”她怎麽能承認,她有衝動一女多夫?

“澤,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她離開他的胸膛,直起身子,一隻手扶住他的肩,突然發現他的肩無比寬厚,常年練武之人再加上他生性的沉穩,讓迷茫的她十分眷戀,她突然想永遠在他懷中不出來,不用麵對任何麻煩事,就當個小女人就好。

李清澤認真地點頭,“瑟兒,你問吧,別說一個問題,一百個問題我都會認真回答。”

李清瑟隻覺得心被不知名的東西狠狠揪了一下,是什麽?不舍!

從什麽時候開始,她這麽不舍得他?或者說是他們?她已經習慣了他們圍在她身邊,習慣了他們占她便宜,習慣了他們偶爾的強吻。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難道她真的就要離開他們了?但一個問題,卻一直糾結

“你,還有李清睿、李清玄,你們三人,是怎麽看待我的?這一點我百思不得其解,你們出身尊貴,身居要位,未來的定然有眾多妻妾,那我在你們的世界中充當什麽角色?”她雙眼直視他,十分認真,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認真地他這個問題。

清澤略略想了一下,而後微微點了下頭,“這件事,我們達成協議,我們想……共同擁有你。”

“啊!?”大吃一驚,李清瑟被大大嚇了一跳,差點從他腿上摔了下去,好在清澤伸手將她拉回,強勁有力的雙臂攬住她的纖腰,讓她不至於摔下去。“李清澤你瘋了?不是,是你們瘋了?這裏……這裏可不是那桑國,你們難道想一妻多夫!?”

見到花容失色的麵容,聽見她驚訝的叫聲,李清澤突然笑了,那爽朗的笑聲到末尾之際,多了苦澀。“瑟兒,若是真能談得上夫妻,也許一妻多夫我們也認了,可,我們是注定沒什麽結果的。無論因為什麽,隻要父皇不將你身份公布於眾,我們便永遠是親兄妹,別說獨享,就是共享也是不可能的。”

李清瑟微微歎了口氣,“是啊,你們這樣,何苦呢?”

伸手將她緊緊抱在懷中,下巴抵在她的發跡,聞著她身上的馨香。“因為不舍。”

“不舍?”清瑟驚訝,一個詞語戳中她心底。

李清澤緩緩點了點頭,“對,不舍,愛就是獨占,那種獨占不得便轉愛為恨,那不叫愛。若是無法獨占,便退而求其次,在愛情麵前,再偉大的人,都是卑微的,既然不能獨占,也不舍放棄,那便也隻能退而求其次。”

清瑟驚訝,第一次和李清澤深談,在她眼中的李清澤是冷冰冰的,強硬的、霸道的,卻從未想過,他竟將此事想得如此深刻。其實她覺得,皇上這麽多兒子中,最像皇上的並非是皇後所生的太子,而是二皇子李清澤,兩人都如此沉穩,給人冷酷的感覺卻在心底有自己的柔情。

皇上對這尊身子——雲妃,不也是如此?

那天在禦書房,她從字裏行間可以聽出來,皇上對雲妃的愛意甚深,他可以用自己的勢力將她保護起來,為她實現遺誌,鳳珠……連那熠教教主都在垂涎,但曾經在江湖遊走的皇上卻未動絲毫心思,相信,他這麽多完全是因為雲妃吧

不知為何,她突然有一種感覺,若是雲妃同意,他便會真正納她為妃,也真正將李清瑟這個假公主變為真公主,帶上碩大的綠帽子。

李清澤靜靜抱著她看,並非多語,也沒問她為何這麽問,隻是靜靜地、緊緊地,可以感覺到他珍惜兩人在一起的分分秒秒。

不舍……他們不舍,最終選擇了退而求其次,但若是她的不舍,應該如何?

她重新軟了身子,再次投入他的懷中。

自從來到這個奇怪的時空,她便一變再變,從原本魯莽的性子,變為現在的謹慎小心。前世強硬的心,如今也逐漸柔軟。現在的她,也許才能真正稱之為女人吧,甚至就在此時,她連大女人都算不上,隻能算是小女人。

她突然對他溫暖的懷抱十分眷戀,希望永遠在其中不出來,她不知當初的雲妃對皇上是何感覺,但今天的她,真的對李清澤有些……心動。

“瑟兒,”李清澤緊緊抱著她,右手輕撫她的手臂,“明日朝堂上,無論你做出什麽選擇,我都會尊重,支持你,放心。”

李清瑟雙眼睜大,心一下子空了,是遺憾。

如果她不是公主,如果他不是二皇子,那該多好?不對……還有李清睿,還有李清玄,她都不舍!

東傾月……他怎麽辦?

伸手狠狠砸了自己額頭,她李清瑟真是越來越變態了!越來越**(和諧)亂!一顆小小的心怎麽能容下這麽多人!?

不對,她這樣的想法不對!是她錯了,一定是她錯了!愛情便是要一生一世一雙人,愛情便是要忠貞,她怎麽可以同時對這麽多人心動!?

她掙紮地從他身上離開,離開了那溫暖,她覺得心一下子空了。

“瑟兒,你怎麽了?”李清澤驚訝,站起身來,想到她身邊,卻被她一再躲開。

李清瑟突然跑到了門口,將門扉大敞。“天色不早了,二皇兄請回

。”說完,麵色一白,微微偏頭,不忍心看對方神情,一再告訴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皇室多變態,她可不能被他們“蠱惑”了,她是個正常人。

李清澤哪肯走,“瑟兒,你到底怎麽了,你不說,讓我如何放心?”剛剛分明還好好的,為何突然間便如此?

清瑟長歎一口氣,“我累了,我們明天見吧,走吧。”見他還不想走,便對著外麵大叫,“小朱子,送客。”

清澤無奈,見她執意敢自己走,便也隻能離開。

小朱子匆匆趕來,同來的還有隨二皇子的太監小全子,為其跪地行禮後,就向舒雲宮院門口送。

李清瑟關上門,靠在緊閉的門扉上,頭腦太亂了。她現在很想找個心理醫生問問,她是不是有些神經病前兆。她還想找個智者谘詢,到底什麽是對,什麽是錯。

今日的想法、今日的李清澤所說的話,是對她的衝擊,衝擊了她二十幾年的世界觀、愛情觀,難道一雙一世一雙人不對?難道一夫一妻不對?

思索許久,她最終還是傾向於自己本來的想法。就當是皇室多變態吧,別說大鵬國,就是中國曆史上也有很多皇室**,她不是皇家人,以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是,所以……她還是遵守她的忠貞吧。

她決定還是等東傾月,相信他會回來接她。

她是在逃避,卻不知到底在逃避什麽,更不知為什麽要逃避。

既然主意已定,便趕忙脫衣上床,將頭腦放空,逼著自己入眠,第二日還有一場朝堂選駙馬大戰,她已有了想法。

------題外話------

突然想起來,還有個朋友寫np文,一起介紹給看官們:

穀汐兒《狂寵小女人》魔幻np~

一個牛x女人被十個無敵頂尖的男子,狂寵溺愛到人神共憤!

十道永遠為她敞開的房門,仍她挑選!愛睡哪家睡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