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醉暖溢殘歡7

走近人群密集處,不想正是景行然。

銀衫舞動,翩然不羈,俊顏優雅,隨意無拘。手中拽著韁繩坐於馬上。馬蹄原地踏步,倒是聽話地沒有衝破重圍。

而他身後的華麗馬車旁,侍衛拉扯著韁繩站在地麵,有些不安地望望圍觀的百姓,又請示般望向景行然,最終別有深意地望向被車簾隔絕的馬車。

似乎馬車裏頭的,才是關鍵。

“這位公子,你當眾擄人本就該受律法製裁。請將本官妾室歸還,如若不然,悠悠眾口,百姓可以做證,本官必定會對你嚴懲不貸。”

為首那人書生氣十足,清俊的身影裹在常服內,竟滿是儒雅。絕美的輪廓,眸光流轉,斯文清雋。

聽到他這般說,周圍的百姓也忙紛湧:“搶別人的娘子算什麽本事?”

“陳大人勤政為民,你搶他的人,不是跟我們做對是什麽?”

“趕緊把人交出來!要不然我們便狀告你……”

……

一時之間,群情激憤,大有景行然不交出人來,便誓不罷休之勢。

“這是閔周城的地方官,陳尚寅。”將我拉到外圍,薑君稹竟知之甚詳,“照他的說法,估計馬車裏的女人便是他的妾室譚素心。”

“薑君稹,你似乎挺熱衷於這坊間之事啊,尤其是這男女之事。”我揶揄著,目光卻不自覺地望向景行然。

他的薄唇緊抿,似乎想發作,卻氣極般不發一言。

這堂堂一國之君被人指控奪人妾室,這罪名倒著實有趣。雖是將這一切看淡了,但心底的一絲酸楚,卻不知為何還是不由自主地冒出……

“什麽時候你能夠像以前那般喚我一聲君哥哥,我這一生,便算是圓滿了。”說著讓我摸不著邊際的話,薑君稹的笑容有些苦澀。

我剛想諷刺上幾句,驀地一聲女子巨大的呻/吟,馬車內走出一個花白胡子的老者:“諸位,賣我李某人一個麵子先回去吧,是這位夫人不願跟隨陳大人回府的,並不關這位景公子的事。”

“李大夫,剛剛那聲音?”眾人不解,人頭攢動。

這時,被稱為李大夫的老者視線對上陳尚寅,有些咄咄逼人:“陳大人,人人都道您清正廉明,誰有不平事,隻需讓您審理,必定水落石出。可您對自己的夫人,怎麽可以這麽殘忍?您知不知道,這蛇即使被拔了毒牙,也是會要人命的,何況還將蛇活生生地塞入尊夫人喉中……孩子已經小產了,恐怕尊夫人,也活不過這個年關了。”

“什麽蛇?本官是讓你查看她的病情,你在胡言亂語什麽?什麽小產,什麽活不過年關?李大夫,你隻要收回剛剛的話,本官念你素有口碑便不與你計較……”那張清雋的臉有些蒼白,攔在馬車前,陳尚寅的身子搖晃,聲音急切。

馬車內,一簾之隔,傳出一個孱弱的女聲:“素心早就不是陳大人的糟糠之妻了,李大夫,您有心了,那聲夫人,素心受不起,您也不必為了素心得罪了……”女子的聲音粗噶,仿佛舌苔曾經被什麽咬過一般,吐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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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