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在修把傅臣霄叫到他家的時候,他動了一些手腳,會讓傅臣霄的身體出點小問題,就會表現出發病的症狀。

不過傅臣霄對他來說很重要,所以他下手是很有輕重的,萬一真出什麽事把傅臣霄弄死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他用的藥的劑量是很低的,按照預計的情況,會在幾天之後發作,所以在蘇黎找上他的時候,他壓根兒就沒想到傅臣霄出事了。

可以說剛剛他在蘇黎麵前表現出的慌張是真的,不過經過剛才的檢查,他已經可以大致的確定,傅臣霄並沒有生命危險,也就可以肆無忌憚的看著他最成功的實驗品了。

傅臣霄能活過來真的是出乎他的預料,不過傅臣霄活過來就說明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是有用的。

雖然之前他嘴上跟傅臣霄說根本沒把他當成實驗品,但實際上,傅臣霄對他來說就是實驗品,傅臣霄身上的每一個細胞,每一滴血對他來說都有很大的研究價值。

當時在他把傅臣霄帶回來的時候,他是真的已經死掉了,而他做的工作,就是先維持傅臣霄的屍體,不讓他腐爛,然後用生物科技嚐試複活他的部分細胞,最後研製出了這個冬眠機器,試圖複活他身上的所有細胞。

之後的幾年裏,他每天都會觀察傅臣霄的情況,發現他的細胞的確開始代謝了,但是整個人卻還是沒有生命體征。

畢竟一個生命體的生死,並不是部分的細胞能決定的,即使他用技術把全身的細胞複活,讓一個死掉的人重新活過來也不是簡單的事。

那時候的修想著傅臣霄不會醒過來,但是把他的細胞複活已經是了不起的成就了,所以就先拿著自己現有的研究成果去了那個醫學研究協會,沒想到那些人有眼無珠,竟然都覺得他是在白日做夢。

修被人嘲諷一通心情糟糕的回來,發現傅臣霄竟然不見了!

第一時間他是慌亂,想著是不是自己的研究基地被人發現了,然後這個實驗品被人偷走了。

之後發現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他的基地外麵有很嚴密的保全措施,如果有人闖入的話,不管多遠,他隨身的警報係統都會觸動,而且他進來的時候也沒發現不對勁。

從各種情況看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傅臣霄醒過來,自己跑了!

他自己也覺得這難以置信,不過這就是事實。

得知這一點的時候,他激動又興奮,雖然傅臣霄丟了讓他有些焦慮,可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自己的努力終於看到了回報,研究也有了成果。

成功的把一個死人複活,這個技術如果公之於眾,他肯定是名利雙收,到時候全世界會有多少人踏破他的門檻來求他,再想到那些把他開除的老頭們,一定腸子都後悔青了。

畢竟他們一把年紀了,說不定自己死之後還希望能找他幫忙複活呢!

高興過後,他就開始焦慮了。

如果不能找到傅臣霄來總結一些經驗,那這研究了那麽多年,如果真的投入治療,時間有點太長了。

他需要提煉出最有用的步驟,然後精簡現在的流程。

現在傅臣霄也回來了,生命安全沒有問題,修終於可以繼續研究了,他美滋滋的哼著小曲,開始記錄各項數據。

沒多一會兒,傅臣霄就恢複了意識。

他感覺自己躺在水裏,還挺舒服的。

當然這不是普通的水,如果真是水的話傅臣霄在裏麵泡那麽長時間,早就把皮膚泡皺了。

那是一種和人體細胞的組織液成分差不多的溶液,人躺在裏麵會感覺十分舒適沒有壓力,也不會有所謂的滲透壓,讓人的皮膚變皺。

不過此時躺在這裏在舒服,傅臣霄也不會像暈倒的時候那麽老實的配合,稍微用力就想起身出來。

“別動!你剛剛暈倒了不記得了嗎?你亂動的話,是會影響我給你治療的。”修語氣淡淡的說道。

他說話這個語氣太正經了,讓傅臣霄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麽反駁他,聽話的躺了回去。

傅臣霄看了看這個熟悉的東西,也回想起來他剛恢複意識的時候就是躺在這裏的。

“這是什麽地方?”傅臣霄問道。

他記得今天白天來修的家裏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這些東西啊?難不成他又被帶到什麽奇怪的地方去了?

修看出他的擔憂和不安,說道:“別擔心,這裏還是我家,我讓人把這個機器送過來了。你看,我都跟你說了吧,擅自跑出來會出問題的。”

傅臣霄心裏有點不服氣,但是他的確暈倒了,就代表修說的話沒什麽問題,所以也沒法反駁。

“別苦著一張臉,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的,放心好了。”修打包票一般的說道。

傅臣霄沒說話,他的心情不是很好,總覺得自己被人控製了。

可是按照修的說法,又像是在幫他,他如果再有什麽怨言,就太不識好人心了。

躺在這個棺材一樣的容器裏,泡在不知道是什麽的**中,他感覺自己就是個標本,泡在福爾馬林溶液中。

“蘇黎呢?”他隔了一會兒開口問道。

修正在看著電腦屏幕記錄什麽東西呢,聽到傅臣霄的問話頓了一下,說道:“剛剛她把你送過來的,我看她也幫不上什麽忙,就讓她先回去了。”

傅臣霄點了點頭,又隔了一會兒才問道:“她送我來的時候什麽反應啊?”

修回答道:“挺擔心的,還很著急。”

“哦……”傅臣霄又沉默著開始沉思。

修是沒有閑暇時間去考慮傅臣霄又在想什麽了,反正都是男女之間的那點膩歪的感情問題,他對這些一點興趣都沒有。

也許是傅臣霄身邊沒什麽能說心裏話的人,所以現在竟然跟修說起了自己的心事。

“你說,她跟我在一起是不是隻因為責任呢?我現在生病了在你這裏呆著,對她來說也是如釋重負吧?畢竟這段時間我對她的態度不好。”傅臣霄說著重重的歎息一聲,繼續說道:“我也知道,她不會那樣想我的,她不是那樣的人,可就是忍不住對她發了脾氣。”

修正在忙著記錄數據呢,聽到傅臣霄像祥林嫂一樣絮絮叨叨說個沒完,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

其實他也可以不聽傅臣霄到底說了什麽,但對他來說傅臣霄是重要的實驗品,況且現在他已經醒過來了,再像以前一樣讓他在機器裏躺一天是不可能的了。

他研究各種資料都需要傅臣霄的治療,所以需要跟他搞好關係。

所以他還得分心聽傅臣霄說了什麽。

關鍵傅臣霄說的這些內容他完全不知道怎麽接,當然過了一會兒之後他也發現了,傅臣霄說這些完全沒有讓他接話的意思。

他隻是很單純的希望有個人能聽他說話而已。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修感覺剛剛自己的那些感情全都浪費了,早知道這樣他就不聽了!

想到這他還覺得自己很委屈呢,明明是個醫生,還要去哄著他,他自己的那些煩心事都沒人傾聽呢,給傅臣霄免費治療已經很不錯了,怎麽現在還要當他的情緒垃圾桶?

這也太敬業了吧?

他自己都把自己給感動了,真想搬個獎給自己。

不過這一切都不遠了,隻要能把傅臣霄複活過來的原理研究透徹,那他絕對會得到這個世界上最高的醫學獎項!

傅臣霄傾訴夠了感情上的困擾,看了一眼如此專注工作的修,忍不住問道:“你把我帶回去的時候我真的已經死透了嗎?我就是在這個東西裏躺了好幾年?”

修一聽到傅臣霄問這個,立刻就來了興趣,甚至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