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親王聽罷,不置可否的躺在**,也不伸手接茶,隻是淡淡地說:“看來,兩位嬤嬤還是沒有把你**好,回去之後,我得讓長安多安排幾位嬤嬤**你。說實話,剛才你這種行為若是在昭親王的名下,他早將你剁成肉醬喂狗去了。”
聽到如此危言聳聽地威脅,張萌的臉更紅了,手抖著說:“你喝就喝,不喝就不喝,別拿昭親王,鬼親王的嚇我,我現在又不在他的名下。若不是看你風度翩翩,我早就逃走了,又何必來這一出。”
聽到張萌與安親王在外麵絆嘴,且越說越難聽,柳芙煙在裏麵輕聲說:“王爺,您就別逗張姑娘了,您這樣嚇她,小心她真的一去不返,到時候您到哪再找這位一個討您喜歡的丫頭回來?雖然說這世上無奇不有,可是我覺得像張姑娘這樣活潑開朗又懂得照顧人的丫頭隻此一個,你說是嗎?”
一聽柳芙煙又護著張萌,安親王將臉轉到裏側,雙手抱懷:“柳芙煙,你就護著她吧。你遲早把也慣壞了自己惹禍上身,到時候別說本王不講情理不救她。依著她這種性子,也就是在本王名下她能這樣不分尊卑的胡亂言語,若是別人名下,她怕活不過今晚。”
聽到安親王這樣講,張萌不再說什麽,隻是將那隻茶杯放在桌子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抱著背抱發起呆來:“也許,安親王說的對,如果自己不改改這性子,在這樣的封建社會自己真的沒有辦法活的更久,到時候別說再穿回去,估計到了天上那些神仙都不知道該怎麽安排自己,亂七八遭的過去與亂七八遭的因果。”
聽得柳芙煙輕輕在呻吟,那種疼痛雖然張萌不能切身體會,可是卻能感覺得到她的那種堅毅的忍耐,雖然喝了半碗麻沸散,但中藥的見效極其緩慢,她疼痛襲擊而來的時候,那些藥估計在胃裏剛剛揮發作用。
“柳芙煙,你很疼嗎?”安親王靜靜躺在那裏,睡姿十分的優美,一如他站在那裏玉樹臨風,裏間的柳芙煙沒有說話,張萌歎息一聲,拿著毛巾輕輕走了進去:“柳芙煙姑娘,如果疼的話就喊出來,別這樣悶著,沒有人會介意的。不如,我為你唱一首我們家鄉的歌吧,你聽著或許疼痛會減輕一些。”也不知道為什麽,張萌十分想照顧柳芙煙,大概因為她身上有某種親切的感覺,所以張萌不由自主想親近她。
房間裏,安安靜靜,隻有張萌細而柔的嗓音在唱王菲的傳奇:“隻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夢想著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見,從此我開始孤單思念,想你時你在天邊,想你時你在眼前,想你時你在腦海,想你時你在心田,寧願相信我們前世有約,
今生的愛情故事不會再改變,寧願用這一生等你發現,我一直在你身旁,從未走遠:“”
歌聲繚繞,飄在外間,安親王躺在那裏靜靜聽著,這首音樂仿佛是世上最美麗的催眠曲,也仿佛是流進心河的一條淺流,把每一處幹涸之處都細細澆灌。
心間的冰冷與防衛,那些記恨與疑猜在這歌聲裏都化為烏有,變成一條明明亮亮的水流緩緩流淌於心間,這歌聲順著窗縫飄到了窗外,所有的將士都靜靜聆聽,那一刻,這歌聲洗滌了所有的心靈,讓他們感覺到世上感情的美好,想到妻兒,想到了爹娘,想到了兄弟姐妹的相聚相離,那一刻,人心變得極為柔軟,醉在這歌聲裏。
聽到張萌唱完,柳芙煙抬著含淚的眼睛:“張姑娘,這首歌真好聽,曲調是我從來沒有聽過的,以後你可以教我唱嗎?”
張萌回過神來,看到臉色恢複許多的柳芙煙,掖了掖被角:“如果傷口不疼了,就要乖乖睡覺,不然藥力過去疼痛再來,你又無法入睡了。歌我一定會教你的,這一路山山水水,時光漫長,我們總得想辦法打發時間,反正我也沒什麽好做的,正好還可以跟著你坐著馬車悠然自在,那個玲兒女管事估計現在氣得眼睛都紅了。”
聽到張萌還是這麽調皮,柳芙煙搖了搖頭,說:“你也去休息吧,不要覺得與王爺合床而眠有什麽,過去的時候,王爺常做惡夢,我常常守在他的身邊。王爺,他是一個君子,不會對你做什麽的。”說完,柳芙煙眨了眨眼睛,輕輕轉過身將臉轉到了床裏。
張萌看著柳芙煙安然入睡,這才走出來,到外間小塌的時候,看到安親王靜靜的睡容,像玉雕一般俊美,又像安於湖麵上安睡的蓮花一般的出塵,靜靜的呼吸讓他寬闊的胸膛起起伏伏,眉間緊皺,露出白天所沒有看到過的惆悵,張萌伸出手指輕輕將眉間撫平,那眉頭複又皺了起來,再次撫平又皺了起來,索性用手指按在上麵遲遲不放開。
“你到底夢到了什麽,為什麽睡著了還是這樣的緊皺眉頭,或許人生在世,總有眾多不容易,可是不論怎麽樣的風雨,我們都得堅強走下去。像我這樣該死的穿越,我仍然得堅強麵對,不過,幸好我遇到你這個安親王,不幸中的萬幸不是嗎?”張萌看別人都已經入睡,一個人自言自語,安親王十分風度地睡在了床外邊,將裏麵一大塊的地方都讓了出來,十分小心地側著身子,仿佛也是怕碰到張萌的身體。
張萌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身體放在那處空隙裏,努力地不碰到安親王的身體,也不想壓皺那一件如仙子之羽般的白色褻衣,睡不著,便捏著衣襟玩弄:“為什麽這麽喜歡白色呢?不會是有潔癖吧,如果是那樣的話,那自己以後不是得更注意一點衛生,無論如何也不能從這個安身立命的王府中離開啊,若不然真是掉入茫茫大海,喊天不靈叫地不靈了。”
一個人自言自語一陣後,又撩起自己的衣服聞了聞:“幾天沒有洗澡了,都快臭了,若是讓這個安親王聞到,一定厭惡萬分的吧,”想到這裏張萌蹙了蹙鼻子,長長出了一口氣,盼著天明:“為什麽自己不困呢?是不是因為喝了太多茶的原故?可是他們為什麽就沒有反應呢?”
一邊說著一邊又將臉轉過來,靠近安親王的臉,那鼻息一股芬芳,仿佛是薄荷的味道,難道說古代就有口香糖?不由地湊上去再聞,還是薄荷味道,一時間又往近湊著,不小心鼻間相碰,張萌猛得往後一仰頭又碰到了牆壁,一聲悶哼。
“不過,這張臉還是挺帥的,可以和他同床共枕,到比沒有愛情的婚姻要好多了,最起碼,自己喜歡這樣的感覺,嘿嘿。”張萌小聲地說著自己的心事,一邊泛著花癡,白天的時候忍著不發,現在實在是沒有理由再不發了。
“你唱的那道歌真的很好聽,可否再唱一次?”安親王突然說,其實他早就感覺到了張萌的小動作,可是不願意睜開眼睛來與她麵對麵,隻是閉著眼睛想事情,不料她越來越放肆,不僅動手動腳,而且還將臉湊過來,這個女人是瘋子嗎?
一聽到安親王的說話聲,張萌立刻瘋了:“你沒睡著?還是你在說夢話,大半夜的不要嚇人好不好。”
好半天,安親王才幽幽說:“誰告訴你說我睡著了,我隻不過是在閉著眼睛休息而已,誰讓你動手動腳不消停?”
一聽到安親王說他一直醒著,張萌立刻大腦空白了,這麽說,自己說的做的他都感覺到了?“你是不是有病,不睡裝睡?”張萌一時激動又說出了不該說的話,安親王將身子往外麵一轉,冷冷說:“不知道是誰大半夜不睡,自言自語還流著口水,又是看又是聞又是摸,還說與這樣的美男子同床也不錯。”
聽到安親王將自己說的做的幾乎一字不差的都複述出來,張萌差一點都崩潰了,伸出一隻腳來正要往那身上踹,想一想,忍住了,這人畢竟不是自己的死黨加好友的,雖然看起來像個軟綿羊一般,可是看到平時那徐長安那麽怕他敬他,恐怕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樣一般好惹,萬一惹怒了他,哢嚓一下,自己的頭不是也沒了。